尚凱豐,穆竣聽說過這個名字,上學期間孔令新總是念叨的一個名字,一個傳奇之人,做私募資金的強人,一個名字就是金字招牌最少能夠募得十億資金的大虎人。
做證劵的很少有不知道他的,早年一直在國外游蕩,在歐洲幾國都做過私募資金,在他成名之后,入他私募的最低門檻為五千萬歐元,這幾年才從國外歸來,直言國內(nèi)市場已經(jīng)與世界接軌,未來中國將會成為世界經(jīng)濟強國。
別小看一個被人稱為“掠奪家”的人說的話,他的話影響力很大,影響了很多人,包括一些視他為洪水猛獸的仇敵,開始關注這擁有著五千年文化的東方古國;也影響了那些視他為偶像年輕人,那些想要在國外尋找機遇的青年才俊都留了下來,其中與穆竣最接近的就是孔令新,他也曾經(jīng)想過到國外去工作,也正是受到了尚凱豐的影響才留了下來。
這樣的一個奇人,今日得見如不是莫教授介紹,穆竣還真的很難將他與那叱咤風云的人物聯(lián)系起來,或許是對方懂得掩飾,能夠?qū)⒛卿J利的氣息掩飾起來。
至于那女人叫做崔珍秀,來頭也不小,韓國大宏集團的繼承人,公開身份是尚凱豐的私人助理,潛臺詞就是小情,據(jù)說崔珍秀的中國母親與尚凱豐的父輩是好朋友,當年大宏集團有了麻煩之后,尚凱豐曾經(jīng)出面,募集了數(shù)百億韓元成功阻擊對手,挽救大宏集團被惡意收購的局面,重挫對手讓大宏集團起死回生,從那之后,這個崔珍秀就在尚凱豐的身邊。
穆竣腦子里盤旋尚凱豐的資料,尚凱豐也同時在驚訝面前的年輕人,二十四歲,工作一年時間,鄉(xiāng)黨委書記。
五龍山溫泉度假村他聽說過,最近傳的很響,眼前這位就是那個被成為奇跡書記的穆竣嗎?
簡單的認識了一下之后,穆竣充當起一名傾聽者,坐下來并不太說話,聽著莫教授和尚凱豐清茶閑談,寥寥幾句如被外面的人聽到肯定奉為教科書,回到家中好好分析總結,不說能夠憑借這話語致富,但要是到了一定層面的場合,這里面的寥寥幾句,足以讓人成為當場的焦點,如被那些足夠?qū)哟蔚娜寺牭剑芘e一反三,借此機會發(fā)一筆財并不難。
崔珍秀蹲在茶幾前,很是優(yōu)雅的泡茶,屋內(nèi)很快就彌漫了淡淡的茶香,上官青鸞還是差了點火候,坐了一會兒就跑到廚房去幫忙。
“穆竣,你說說,未來十年國內(nèi)經(jīng)濟主體將會是什么?”莫教授突然點將,之前他與尚凱豐談及此,都對國內(nèi)的經(jīng)濟形勢很看好,不過莫教授還是技高一籌,談及到對于普通民眾的影響將會非常大,快速發(fā)展勢必會將貧富差距拉得越來越大,富的人越來越富,越來越多的普通老百姓將會淪為窮人,在生活溫飽線上掙扎。
到也不是說尚凱豐想不到,而是他本質(zhì)上還是個商人,商人逐利無可厚非乃是本能,他能做到回國發(fā)展將一腔所學在國內(nèi)施展,已經(jīng)難能可貴,他不是神不可能去顧忌太多。
穆竣笑了笑:“老師您這是難為我,在兩位面前我就不要現(xiàn)眼了,能跟著聽一聽都是運氣很滿足了。”
尚凱豐將茶杯放下:“穆書記客氣了,珍秀專門研究過大口鄉(xiāng)的發(fā)展曲線,別人都說是運氣,我可不這么看,能在半年的時間將大口鄉(xiāng)發(fā)展到今日的局面,私下里閑談一下也當不得真。”
一直都沒有開口的崔珍秀抬起頭,嫣然一笑媚態(tài)千姿,重新給三人蓄滿杯,聲音柔柔:“穆書記要是沒有資格談一談,那珍秀豈不是在這里的資格都沒有了,別人看到的都是穆竣深厚人脈帶來的轉(zhuǎn)變,可敢于在初期就對旅游投入如此多的官員,并不多。”
“哼,都是些目光短淺之輩。”莫教授哼了一聲,被一個外國人來詬病國內(nèi)官員目光短淺,他很不舒服。
穆竣正色,從小到大,別的他不敢說,愛國主義教育那是深入骨子里的,甚至有些憤青,崔珍秀那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讓他很不舒服。
“不是不敢,而是摸著石頭過河,穩(wěn)步前行,這也是整體方針,經(jīng)濟才能始終穩(wěn)定,任何企圖對國內(nèi)金融市場進行沖擊的個體和團體結局只有一個。我這傻小子往前沖,沖錯了可以被原諒,沖對了運氣好而已,崔小姐謬贊了。”
崔珍秀始終保持著恬靜的微笑,并沒有因為穆竣夾槍帶棒的反擊而變色,身體內(nèi)流著一半這個國家的血液,她之前并無上升高度的意思,只是實話實說對現(xiàn)在的體制提出詬病,無奈身份的問題注定了別人說這番話只是發(fā)泄,她說就會上升高度。
“老師,我一會兒的飛機……”穆竣站起身,提出告辭。
“去吧。”莫教授站起身,這一舉動有讓一旁的尚凱豐對穆竣更加幾分重視,多少知名的經(jīng)濟學者來了,倔老頭也只是欠欠身,至多是站起身,一路送到門口的,寥寥無幾。
“哦,對了。”穆竣匆匆在便條紙上寫了幾個字扣在茶幾上,才和上官青鸞離開,臨走的時候,又順手牽羊在門口的鞋柜上順走了莫教授的一盒好茶,尚凱豐看在眼中,此時的莫教授,完全就是長者看晚輩的寵溺姿態(tài),寵溺之中還帶著點點欣賞。
接過尚凱豐和崔珍秀遞過來的名片又隨便的寒暄了幾句場面話,穆竣離開了,在他離開之后,莫教授看著茶幾上的便條,也來了那么點興致,與尚凱豐又聊了幾句,正值此時莫教授的兒女回來,莫教授就提議和尚凱豐分別寫上未來會對經(jīng)濟造成沖擊的主體模式。
三張紙條在崔珍秀的手中掀開,莫家的人也都湊了過來,看到上面的答案,對莫教授和尚凱豐能夠有此見識并不足為奇,最讓大家感到驚訝的是穆竣,他竟然書寫出了與兩位意同的答案。
“住房、計算機。”莫里恒莫教授的答案,他的五個字透著高度。
“商品房、網(wǎng)絡。”尚凱豐的答案,五個字透著在商言商的精度。
“民生、電子。”穆竣的答案,四個字看似更廣虛無縹緲,但作為能夠以此來評斷級別的兩個對手來說,答案是一樣的,而這四個字也更像是官員的口氣,關注的更廣更雜。
莫教授在尚凱豐告辭離開時起身相送,臨了送了尚凱豐一句話:“與子為友,受用無窮。”
尚凱豐直到上車離開腦子里還盤旋著這幾個字,能夠讓一項嚴謹?shù)哪淌谡f出這樣的話語,那該是如何的男人呢?
“我查過了,國內(nèi)航班有十二個符合標準,我現(xiàn)在可以肯定他去的是黑省。”崔珍秀幾個電話打出去,時間不長就跟尚凱豐開始匯報。
“為什么這么說?”
“他是穆靖凱的兒子。”
這句話結束開始,車內(nèi)就開始保持寂靜狀態(tài),兩個人都沒有再開口,都沉浸在各自的會議當中,一個是恩,一個是懼。
……
這一個新年,是穆竣過的最累的一個信念,從初一到初三,家中客流如潮,父親的下屬和曾經(jīng)的老下屬都紛紛到來,有的甚至是在南邊飛過來給老上級拜年,與從前不同,今年的見面,穆靖凱一次都沒有落下穆竣,帶著他認識叔叔伯伯兄長,這其中最小的都是營長了,少壯派居多,穆竣這才知道為何每一次過年的聚會父親都會搞的很神秘,這樣一個以父親為絕對核心的圈子,現(xiàn)在尚且看不出來什么,十年后呢,當父親越走越高達到軍旅最巔峰時,這些人如果一直走下來必定是部隊的中流砥柱,就連一些專業(yè)的也都在各自的家鄉(xiāng)公檢法部門擔任著要職。
這些人,七成的老底子都是當年在老山前線的連隊戰(zhàn)士,能夠從戰(zhàn)場上走下來的戰(zhàn)士,一個個都是真漢子,跟這群人聚會的那一日,穆竣才算見識到什么叫做能喝酒的,也正是這一次,讓他以后在各種酒桌文化場合都不打怵。
扎啤杯,成箱成箱的白酒為了圖方便,直接拿一個部隊食堂裝米飯的大鋁盆,咕咚咕咚將酒都倒入盆中,一扎啤杯自己到盆中去裝,裝滿了也沒有所謂的干杯之類的,大家碰杯隨便喝,沒有人會愿意落在人后,按照自己的節(jié)奏和量計喝著,反正穆竣從開始看到,這幫人最多的都不超過十口喝掉一扎啤杯的白酒。
大盆擺在轉(zhuǎn)桌的中間,起身伸手就能夠到,盆的邊緣擺放一道道菜,多以實惠為主,真正吃東西沒幾個人,喝的差不多了,穆靖凱一揮手,同樣的大盆,上來四個,三大盆過水面,一大盆的雞蛋醬,大蔥大蒜更是成盆上。
爽氣!
除了這兩個字,穆竣真的想不到別的形容詞。
對酒當歌,豪氣沖天,喝多了一個個在雪中來一番自由搏擊,打累了摔累了,回來繼續(xù)喝,喝的渾身冒汗將之前那點寒氣全部驅(qū)除,喝到不省人事在哪睡到哪。
第二天上午當這群人各自離開時,穆竣心中暗贊這才是真男兒,一年或許只能見這一面,不遠幾千里來了就喝一頓酒住一宿就走,可那情意卻絲毫不減。
“他們贊你是條漢子。”穆靖凱轉(zhuǎn)達了老朋友們對兒子的評價,概因這一切流程,穆竣都爽氣的跟著一路挺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