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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6章美女閃亮登場
他的話音剛落下,她就拿出了手機,“那我打一下試試。”翻起手機上的電話簿來,很快就找著了,特意拿給他看,“我沒騙你吧?!比缓缶痛蛄诉^去。自然是沒有人接聽的。
時無爭看了看墻上的掛鐘,不知不覺居然來了快半小時了。而她又在一再強調(diào)她有事。時無爭趕緊起身告辭。他想這是最好的應(yīng)對方法,如是她沒急事的話自然會留他。真有急事,肯定是不會留的??磥硭_實是有急事。她根本沒有一點點要留他的意思,而是說:“你看,真有一些不好意思,你打那么遠來,飯也不能留你吃一頓,”拍拍他的手,“今天實在是有事,這樣吧,改日我請你。”說著站起來,“我也該走了。我們一起出去吧?!闭f著站起身來,拿起仍然是裝得極其充實的大提包。
然后兩人一前一后地走了出去。
分手的時候,楊桂花特意強調(diào)道:“有事,記得打電話喲。”
時無爭回敬一句:“一定要有事才能打嗎?”隨之得意地笑起來。弄得楊桂花有些臉紅,趕緊跨上車去把車門關(guān)上。然后催促司機快些把車開走。
告別楊桂花后,時無爭并不急著回去。他在路邊小店叫了碗雜醬面,美美地吃起來。算是今天的午飯。他不走,并不是為了應(yīng)酬李大駒請吃的晚飯。他是要去拜訪李大駒的老子鄉(xiāng)黨委書記。他斷定在城里開會的李書記,午飯后肯定會回家去的。所以他特意把拜訪時間定在午飯之后。而且估計那時,楊桂花也應(yīng)該把電話打給李書記了。
正因如此,放下碗的時無爭并不忙著即刻就去。而是騎上摩托在新城區(qū)里兜了幾分鐘風(fēng)后,這才調(diào)轉(zhuǎn)方向向舊城區(qū)開去。
李書記的家在云母廠的生活區(qū)。位于舊城區(qū)的云母廠歷來就是陰盛陽衰的典型。時無爭進入云母廠后,仿佛就是進入了女兒國的世界。第一次來云母廠的他,自然是不知道生活區(qū)在何方的。他騎著摩托,瞇縫起眼睛在來往的人流中逡巡,而此時正是午飯之后。大量的手里拿著空碗的女工匆匆地向生活區(qū)走去。
本來想找個人問路的時無爭也就改變了主意,他只需在她們身后尾隨而行就成了。以往常聽人說,云母廠好大好大。廠長書記比縣長縣委書記還要大,是地師級的。現(xiàn)在看來并不夸張。一個廠被分成生產(chǎn)和生活兩個區(qū)。中間還隔著一個菜市場。
菜市場的規(guī)模也不小呀,時令新鮮蔬菜應(yīng)有盡有。讓人感覺仿佛是在縣里的某個農(nóng)貿(mào)市場。而鹵菜涼菜攤上傳來的香氣則是別具一格,是縣城里不具有的味道,讓時無爭忍不住想嘗嘗鮮。盡管他剛填飽了肚子??磥磉@里有些與世隔絕呀。他想。看著家家皆掛著正宗魯味的招牌。時無爭無法辨清其真假。只能證明一個事實云母廠是七十年代初內(nèi)遷的戰(zhàn)備工廠,難怪人人皆說山東味十足的普通話呀。
時無爭最后在一個老頭的攤位前站下來,他想讓家人嘗嘗鮮。指著一個豬頭說:“給我來一斤?!比缓笾钢咐项^掛著的正宗魯味招牌道:“你們家家都掛這牌子。究竟哪個是正宗的?”
老頭自豪地回答道:“當(dāng)然我是正宗的了。我這鹵菜是祖?zhèn)鳌5轿疫@里已是第十八代了?!?
時無爭來了興趣,“既然如此,你完全可以告他們侵權(quán)呀,怎么就容忍他們與你平起平坐呢?你也太冤了吧?!?
老頭嘆口氣,“你這話說的是。不過大家都是山東人,人家在遠離家鄉(xiāng)的地方打個魯菜招牌,一點點也沒錯了。只是害苦了咱?!卑逊Q好的鹵肉切下一塊來,送到時無爭手里,“這個,你嘗嘗,這才叫正宗味。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再去嘗嘗別的。不是我吹,那簡直就沒法比,天壤之別呀。”
見老頭這么說,時無爭忍不住透視了一下老頭的大腦,確信他說的是真的。忍不住再次皆他叫冤,“就沒想過別的辦法?你就甘愿這么委曲自己一輩子嗎?”
老頭又嘆息一聲:“小伙子,這世道用不著那么叫真的。大家都是鄉(xiāng)鄰鄉(xiāng)親的。何必呢?退后一步,天地寬。冤就冤點吧。給人方便,與已方便?!?
老頭這最后的一席話讓時無爭聯(lián)想到自己的遭遇,情不自禁地嘆息一聲,茅塞頓開,是呀,在這世上活著,哪里可能事事如意呢?關(guān)鍵是自己如何去面對。他興奮起來,居然忘記帶走切好的鹵肉就騎著摩托離開了老頭的攤位。害得老頭提著鹵豬頭追趕道:“小伙子,豬頭。”
時無爭一口氣把車騎到了生活區(qū),面對著林立的三至四層樓房,他完全蒙了。只能向路人打聽。他滿以為象鄉(xiāng)里一樣只要把李書記的牌子一亮出來,就會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結(jié)果大出意外,百分之百的人都不知李書記是何許人。他機靈一動,轉(zhuǎn)而改問李大駒家住在哪里?
被其問的女工顯然是剛從大街上回來的。她??亢秒妱幽ν泻?,告訴他說:“這小子就一混混。開始是在廠子里上班的,干了半年不到,不干了。繼續(xù)和他父母一起住在廠子里。不過前兩年突然就發(fā)了,聽說是沾了他老爸的光。至于是什么,誰也說不清,發(fā)了倒是實實在在的。然后就不與父母在一起,自己搬到新區(qū)去住。別墅呢?!迸ぢ冻鰳O其羨慕的神色,“有個好父親好呀?!眹@息一聲:“我這輩子是沒指望的了,只求菩薩保祐,讓我的兒子做官吧。”
時無爭忍不住笑了,發(fā)覺這是一個嘮叨的女人,再也受不了她的沒完沒了,打斷她道:“那他的父母還住在這里的吧?”
女工歡喜起來,“你算是問對人了。你算是問對人了。我們在一個單元。他三樓,我四樓。正好我要回家去午休。跟著我走就成了?!闭f完重新騎上電動摩托在前面帶起路來。
時無爭趕緊騎上摩托緊隨其后。兩人分別騎著電動摩托和機動摩托一前一后熟練地在人流中滑行。這廠里的人真多呀。時無爭感受著人流中帶來的淡淡香氣。這香氣顯然來自是無數(shù)女性身上的護膚用品和體味的混合著氣味。帶給時無爭一種特殊的刺激味道。這種味道在其他地方是難以體驗到的。只有在云母廠這種陰盛陽弱充斥著大量年輕女性體味的地方,才會讓你有這種奇異的感覺。時無爭察覺到眾多女性投射過來的說不清是驚訝還是好奇的目光。這讓時無爭很是不爽。他索性也對望起她們來。他突然發(fā)自內(nèi)心地感嘆一聲,這簡直就是一道美女們筑成的靚麗風(fēng)景線呀。而且是盛夏風(fēng)景線。
與所有愛美的女孩一樣,這里的女孩子們也借助盛夏帶來的難得時光,在空氣中充分地展現(xiàn)出她們優(yōu)美的曲線。盡管是短暫的午休時間,她們?nèi)匀灰屇抢_紛的色彩在這一刻通過T恤,短袖襯衣,或連衣裙充分地釋放出來。最讓時無爭無比驚喜的是,他居然從中發(fā)現(xiàn)了一位絕世美女。他身不由己地把目光緊緊地鎖住在了她的身上。以至于差點撞了人。他很想沖過去大膽地獻殷勤,卻始終拿不出勇氣來。只能默默地把她送到家門口。他記住了她所在的單元。他把單元門牌記住了。本來不準(zhǔn)備赴李大駒宴會的時無爭改變了主意。他準(zhǔn)備赴宴會了。其目的也很明白,就是要向這小子打聽一下美女的事。他堅信能打聽到了。畢竟此女孩太過于優(yōu)秀了。這位花花公子不可能不知道的。
時無爭尾隨著女工最終在一幢有些陳舊的黃色四層樓房前停下來。李書記的家是一道棕色的防盜門。女工幫著敲開門后。李夫人帶著油膩的氣味從廚房里飄了出來。得知是找丈夫的,把時無爭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才沖屋子里叫道:“老李找你的。”然后轉(zhuǎn)身回廚房里去。顯然他家尚未開飯。
里面隨即傳來一聲:“是小時嗎?快快請進來。”伴隨著話音,一個瘦小的身材出現(xiàn)在時無爭眼前。就其熱情程度上看,時無爭斷定他已接到的楊桂花的電話。
時無爭的猜測沒錯,李書記果然是接了楊桂花的電話后,連會議餐也顧不得吃就匆匆趕回家來等著了。以至于已在廠食堂吃了飯的身材高大的李夫人不得不單獨給他做。自然也就有了怨言。這也就是她對時無爭不冷不熱的原因。
與之形象鮮明對比的則是李書記的過于熱情。他不僅親自把時無爭迎進房間,而且還親自給他端茶點煙。這倒是讓時無爭有些過意不去,連聲說:“李書記你太客氣了。你是上級,我是下級,讓我自己來吧。”心里則在說,勢利小人,要不是楊桂花的電話,你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