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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黃南。你怎麼會在這?”一姑娘的聲音打破了此刻的僵局。

黃南朝聲源處一看,一個穿著大紅棉襖的長髮的臉蛋紅彤彤的姑娘站在一旁看著黃南。

“你是小晴?”黃南遲疑了半會兒後便問道。那姑娘也是笑呵呵地點了點頭。那隻與黃南剛剛還是在對視的黃狗此時已是在那姑娘的腳上不停地蹭著,一副哈巴狗的模樣,儼然在姑娘腳下喪失了剛剛的兇猛。

“你怎麼現在纔回來?現在也有幾年的時間了。”小晴帶著埋怨的語氣說道。黃南聽著小晴問這此話,心中也不好作答,笑呵呵地摸了摸後腦勺,然後就說:“這個我也說不清楚。多年不見你也是越來越漂亮了。”

“別拍馬屁了,去我家坐坐怎樣?我媽也是很久沒有見過你了,對了,黃北呢?他怎麼沒和你一起來?”小晴問道,她腳下的那隻黃狗也是還在十分開心地蹭著。

“先去你家坐坐吧,小北的事我等會和你說。”小晴聽完也是帶著黃南往家裡走去。

小晴走到家門口就朝裡面喊道:“媽,我們家來稀客了。”一說完,一箇中年農村婦女走了出來,黃南也是朝著婦女說道:“劉嬸。”“哎呦,是黃南伢子啊,你弟弟呢?他怎麼沒來?”劉嬸十分熱情地笑呵呵地問道。

“媽,先讓他進去坐坐,其他的事,等會兒再說。”小晴解釋道,“小晴,媽先去給你們泡茶,你先帶著黃南伢子進去坐。”劉嬸說完,便消失在他們的視野之中。

小晴帶著黃南進了客廳,也是招呼著黃南坐了下來。

“大城市裡讀書有趣嗎?黃南。”小晴問道,她腳下的那隻黃狗也是一直跟著,它現在絲毫沒有將黃南放在眼裡,或許黃南成了黃狗眼裡的空氣。

“還好吧。你怎麼問起這個來?”黃南反問道。

“沒什麼,不是找不著什麼話題嗎,我就問了這個。”小晴笑呵呵地回道。

黃南也是有點無奈,畢竟也是這麼多年沒了聯繫,沒有共同話題也是正常的。

此刻的氣氛陷入了尷尬之中,他不說話,她也不說話。

此時,劉嬸的出現打破了這一局面。劉嬸端著茶壺和茶杯出現在他們倆的視野中,茶壺此時正冒著熱氣,黃南在空氣中隱隱約約地聞到了一種茶香。

劉嬸十分熟練地沏茶,沏茶完了後,便端著一杯芝麻茶(此茶是南方廣大農村地區的人家常用來招待客人的飲料,由自家種的芝麻、豆子和茶葉還有燒開的井水組成。它是一道具有地方特色的飲料,老少皆宜,百喝不厭。)遞給了黃南,黃南也是伸出雙手接著劉嬸遞給他的茶杯。“小晴,你喝不喝?”劉嬸朝站在一旁的小晴問道。“不喝。”小晴說完,隨後就坐在了黃南的旁邊,劉嬸也是效仿了此舉。

“黃南伢子啊,你弟弟怎麼沒和你一起來?”六嬸問道。

然後黃南將他弟弟退學的事和出去打工的事一一和她們母子說了一番。

“原來是這樣啊。真是物是人非啊。”小晴帶著感嘆的語氣說完後,便等待著黃南做出相應的反應。而劉嬸卻搶先說道:“唉,你弟弟小時候就皮(頑皮),現在也是這樣。不過,比較皮的孩子在外面也是會收斂的,這樣也好。說不定你弟弟會成爲大老闆。”

“希望是這樣吧。”黃南將手中的茶水喝完便不再說話。

“媽,我要帶黃南去一個地方。”小晴突然朝劉嬸說道。

“去吧,去吧,只要你記得回家吃飯就行了。”劉嬸說完,便喝了一口芝麻茶。

“走吧。”小晴起身朝著坐著的黃南說道,黃南也是知趣地起了身,然後便跟著小晴的腳步出了門,而那隻黃狗卻早已不見了蹤影。

小晴一直朝著村子那塊唯一的樹林走去,黃南也是緊跟不捨。

“黃南,你還記得我和你還有你弟弟小時候三個人在前面那塊樹林裡做過些什麼嗎?”小晴頭也不回地問道。黃南也是一怔,關於他們仨小時候在那塊樹林裡的記憶瞬間就被黃南給發掘了出來,可是,黃南還是不太記得他們仨小時候在那塊林子裡做過了些什麼,不過,黃南還是隱隱約約地知道他們仨一定在那林子裡做過某些事情,只是時間太久了,他也是記不清楚了。畢竟,時間是會帶來一切,也是迴帶走一切。

“我不記得了。”黃南朝前面還在走著的小晴說道。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

黃南跟著小晴的腳步來到了一座小山丘上,小晴站在了上面,隨後就回頭看著黃南。黃南也是一怔,便問道:“小晴,你帶我來這裡幹嘛?”

小晴不回答,只是在一旁找了一根比較粗的枝條,然後便使勁地從山丘頂上挖著。黃南剛準備想說“小晴,需不需要我的幫忙”可是話被小晴的那句“你在一旁看著就行,等會兒你就知道了”給打消了。不久後,小晴將枝條往旁邊一扔,然後就從剛剛挖好的坑裡,拿出了一個鐵盒,鐵盒上面鏽跡斑斑,似乎這鐵盒早就已經被埋在了這裡。

小晴拿著鐵盒來到了黃南的身邊,將鐵盒遞給了黃南,然後就說:“黃南你自己打開看看吧。”黃南也是接著鐵盒,然後便十分吃力地將鐵盒打開了,鐵盒裡面有三張小紙條,三張小紙條也是發黃到了一種不能夠再發黃的地步。不過,黃南還是因此而想起來了關於鐵盒的事情。

那年三個毛頭小孩在這裡寫下了自己的秘密,然後各自將寫了自己秘密的小紙條放進了鐵盒中,然後再一起將鐵盒埋在了這個山丘上面。而這三個毛頭小孩就是現在的黃南黃北還有小晴。黃南想不起當年自己寫下了什麼秘密。

小晴在一旁看著,什麼也不說。黃南也是將那三張紙條一一拿了出來。

第一張上寫著:我黃北以後要當大老闆。

第二張上寫著:我黃南以後一定要娶小晴。

第三張上寫著:我小晴以後要嫁給黃南。

黃南看著手中的三張紙條,心中不免有些震驚,這些被埋藏著的曾經,給了現在的自己狠狠地扇了一個響亮的耳光。小晴也是看著黃南的表情也是知道了事情的不對勁,小晴朝黃南問道:“你手上的紙條可以給我看看嗎?黃南。”黃南聽到小晴的話後,也是從震驚中脫離了出來。便將手中的三張紙條遞給了小晴。

小晴看完後,便朝黃南笑呵呵地說道:“你今年是在這裡過新年吧?是嗎?”面對著小晴的問話,黃南也是點了點頭,一種說不出的尷尬也是在黃南全身漫延開來。

“那我先回去了,有時間我找你一起出去玩。拜拜。”小晴將手中的三張紙條放到了黃南手中的鐵盒中,然後便轉身離開了黃南,此刻的黃南不知所措,有點兒懵了。隨後,在小晴離開不久後,就回到了外婆家,他也是將鐵盒藏在了心窩裡,以免被黃母和黃外婆發現了些什麼。

“這麼早就回來了,找到小晴沒?”黃母朝正準備回房間的黃南問道。

“找到了,媽我還得回房間彈吉他,你要是沒事的話,我就先回房間了。”黃南內心有點緊張,不過他還是帶著不緊張的語氣說完了這話。

“好吧,等會兒會叫你出來吃飯。”黃母說完,黃南也是頭也不回的就進了屋。然後慌慌張張地將房間門關緊了後,就將鐵盒從心窩處拿了出來,之後便十分警惕地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人偷看之後,就把鐵盒放到了自己的書包裡,而且還做了一番掩飾,做完這些後,黃南也是深呼了幾口氣,裝作沒事發生一樣就坐在椅子上抱著吉他彈奏了起來。

黃母正幫著黃外婆做著飯。

“小南啊,也可能是塊讀書的料,你得好好地培養他啊。”黃外婆朝正在切菜的黃母說道。

“媽,我知道,這事你也別多操心,你就放心的交給我吧,我自己的孩子我還是有許多法子可以管的。”黃母邊切菜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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