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燈之盜破天機(jī)
“怎麼辦?”我看著山田,低聲問道。
要知道,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往上爬是不可能的了。我們就這麼站在這裡不動,說不定對方還不會發(fā)現(xiàn)我們的存在。可一旦我們順著石棺往上攀登,那動靜就肯定不會小,那些馬賊一個個又不是聾子,肯定會發(fā)現(xiàn)我們的存在。
到時候,我們估計(jì)連小命都保不住了!
“先等等...”山田擺擺手,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接著就這麼靠在了石棺邊上,豎起耳朵去聽對面?zhèn)鱽淼穆曇簟?
我跟著山田過去,也學(xué)著他的模樣偷聽了起來。反正我們躲在石棺的後面,中間雖然隔得不算遠(yuǎn),但對面的那些傢伙肯定是不可能看到我們的。
也不知道是這裡的迴音效果不錯,還是對面的那些馬賊不知道收斂聲音,亦或者這些傢伙以爲(wèi)這裡不會有其他人偷聽,總之對方說話的聲音非常大,我們就這麼多在石棺後面,可以說是聽得一清二楚。
“你他孃的抱怨個什麼玩意?”一個粗獷的聲音傳來,於此同時,似乎還帶著一聲隱約的悶響。
“不敢不敢,小的哪敢造次啊!”話音剛落,剛纔那個罵咧的聲音便再次響了起來。只不過這一次,語氣就沒有之前那麼硬朗了,我聽著就好像獻(xiàn)媚一般。
“別廢話了,快跟老子站起來!”粗獷聲音接著大喝道。
“是是是...”
我聽著這段對話,頓時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想來那個粗獷的聲音應(yīng)該就是這隻馬賊小隊(duì)的老大了,剛纔一個小弟大喊,結(jié)果就被這老大一腳踹到了地上。
“好了,你,你,還有你,你們?nèi)齻€在周圍看看,其他人原地休息一會兒!”粗獷聲音停頓了一下,接著似乎話鋒一轉(zhuǎn),說道:“我們先休息一下,可以吧?”
“嗯?!”我聽到山賊頭子最後補(bǔ)充了一句話,心裡不免好奇,這傢伙明明是這些人裡的老大,怎麼聽著最後一句話的語氣還這麼的客氣?
要知道,就算是我以前帶的那個山賊窩裡,二當(dāng)家的和大當(dāng)家的說話,也都是大大咧咧的。這不是表明二當(dāng)家對大當(dāng)家的不尊敬,而是我們這樣的人,說起話來本身就會習(xí)慣性的用一種野蠻的語氣。
這是一個奇怪的現(xiàn)象,但卻是實(shí)實(shí)在在存在的。就好像一個暴發(fā)戶,到處去炫耀自己有錢一般。作爲(wèi)一個山賊,如果沒有必要,我們就會表現(xiàn)的像個山賊一樣,說話的語氣帶著一些土豪之氣纔是正常的。類似於這馬賊頭頭這麼客氣說話的,反正在以前我是沒有見過的。
這樣想來,我突然發(fā)現(xiàn),其實(shí)自己還真的就是個異類。即使是在當(dāng)山賊的時候,我說話的方式也和現(xiàn)在差不多,難怪和以前的那些弟兄們顯得格格不入。
暫且不談我以前的那些瑣碎小事,我豎起了耳朵,認(rèn)真的聽著對面的談話。
其實(shí)按我的想法,現(xiàn)在要是能夠躲在一旁窺視,那纔是最好不過的。只是凡事有利也有弊,對面的人看不到我們,這讓我們可以暫時安全的躲在這裡。但是同時,我們也不可能看到對面的情況,所有的一切,都只能是靠著耳朵去聽。
“嗯,那就休息一下吧。”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語氣非常平淡的回答道:“我們的時間不多,你讓你的手下儘量快一點(diǎn)。”
“這個我自然是知道的。”粗獷聲音說道:“我很奇怪,以前你們雖然也跟我們合作,一起進(jìn)到這裡面來找你們要的寶貝,可我看得出來你們一點(diǎn)都不著急。”
“你想說什麼?”清脆聲音反問道。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們這一次太急躁了。”那粗獷聲音雖然說話語氣比較尊重,但在我看來,這似乎只是表面的現(xiàn)象。至少從言辭上,這人的話對另一個聲音不帶著一點(diǎn)的尊敬色彩。
“哦?”清脆聲音似乎有些詫異對方的說法,這一聲說的很響,同時也拖得很長。頓了頓,那聲音繼續(xù)說道:“怎麼說?”
“你們給了我們這麼多錢,讓我們派出幾乎所有的人手,分批的進(jìn)行探索!”粗獷聲音解釋道:“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你們這一次的投入是以前的七八倍!”
“呵呵,確實(shí)是這樣,不過...”我聽著他們的對話,感覺他們雙方的關(guān)係似乎沒我想的那麼簡單。果不其然,我聽出那清脆聲音的語氣一變,沉聲問道:“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想說,你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突然感覺到那粗獷聲音的主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語氣裡似乎帶著一絲狡黠。那人頓了頓,緩緩開口道:“慌了!”
“慌了?”清脆聲音的主人好像是冷笑了一聲,這樣的聲音我聽不太清,但根據(jù)情況猜測,想來也能夠猜個八九不離十。
“好笑麼?”粗獷聲音奇怪地問道。
“我只是沒想到,你這麼一個粗人,竟然也能看到這一點(diǎn)。難道我們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真的這麼明顯嗎?”讓我沒想到的是,這清脆聲音的主人似乎對於另一個人話很不以爲(wèi)然,非常坦然的就回答道:“沒錯,慌了,我們是慌了。”
“我能問問爲(wèi)什麼嗎?”粗獷聲音好奇地問道。
“該問的問,不該問的還是別問的好。”清脆的聲音突然笑道:“不過告訴你也沒什麼,因爲(wèi)我們已經(jīng)失去先機(jī)了,必須要抓緊時間趕回來才行。那個地方用不了多久就會被打開,我們需要在這之前,弄到足夠多的籌碼。”
“那個地方?”粗獷聲音疑惑問道:“這個詞我聽過好幾遍了,我很好奇,那個地方到底是幹什麼的?”
“有時候,好奇心太重是會害死自己的。”清脆聲音淡笑道:“我覺得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這件事牽扯有些廣,十幾代人的努力,也不是那麼簡單幾句話就可以說清楚的。”
“你是僱主,既然你不想說,我當(dāng)然也不能勉強(qiáng)。”那粗獷聲音的主人大概是聽出了對方不想繼續(xù)說,很識趣的笑道:“反正你們給錢,我們辦事。老子這些兄弟各個都是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過日子,只要有錢賺,再危險(xiǎn)的活也敢接!”
“好了,我們也該繼續(xù)走了。”那清脆聲音停頓了好久,這才轉(zhuǎn)移話題道:“我們也休息的夠久了,我知道你是想著等等其他幾撥人馬,不過等了這麼久,估計(jì)沒可能再有人來了。”
“嗯,我們在這裡這麼大聲音的說話,要是還有其他兄弟來這裡了的話,肯定是會聽到然後跟我們回話的。既然這麼久了沒動靜,也就是說他們要麼和我們走的通道不相連,去了其他的陪葬大殿,要麼...”說到這裡,粗獷的聲音裡似乎帶著一絲嘆氣聲:“要麼就是死在那些通道里了。”
“人爲(wèi)財(cái)死鳥爲(wèi)食亡,這可不是我逼你們乾的。”清脆聲音說道,接著便沒了動靜。
我聽著他們的對話,很顯然,對面的人裡面,不都是同一夥人馬。其中大部分都是當(dāng)?shù)氐鸟R賊,而另一部分,則是僱傭那些馬賊的僱主。當(dāng)然也有可能,那裡面除了清脆聲音的主人之外,其餘的全都是馬賊。
聽完他們的對話,我心裡恍然,難怪這幾個傢伙說話聲音這麼大,原來是希望吸引其他幾路同伴的注意力。這樣的做法也沒錯,要是真的有他們的同夥的話,那麼肯定是會出來和他們對話的。只是現(xiàn)在看來,似乎除了這一路馬賊,這裡就再沒有其他馬賊了。他們這麼叫喊,反而是讓我們將他們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只有這一路馬賊,我稍稍鬆了口氣,雖然情況依然不容樂觀,但至少一路馬賊,說不定我們還是有保命的辦法的。
只是心裡恍然之餘,卻又對那清脆聲音說的話感到非常的疑惑。
從剛纔的對話裡,我唯一能出來的,就是那清脆聲音的主人,以及其背後的勢力,似乎是在趕著時間。至於趕時間做什麼,那不用說,肯定就是尋找那些“鑰匙”了。
這讓我聯(lián)想到了前幾天的那個晚上,我和宋依依走在大草原上,看到的那夥馬賊,還有混在馬賊裡的另外一個人,想來跟這裡的人都是一夥的吧!
這個未知的勢力,他們在趕時間,那麼兵分兩路也就不是什麼稀奇事情了。
只是我很好奇,那人原話說的是:那個地方用不了多久就會被打開,我們需要在這之前,弄到足夠多的籌碼。
那個地方?我和那粗狂的聲音一樣,對這個名詞也是非常的好奇。那個地方,到底會是什麼地方。過不了多久就會被打開,這麼說來,那個地方原本是一個沒有人能夠進(jìn)去的地方了?
還有就是那個籌碼,又會是什麼東西?足夠多,那麼也就肯定是不止一個了!
我在腦海裡盤算著,片刻,心裡便有了自己的猜測。
那個地方,會不會就是宋天豪以前提及過的,那個隱藏著最終秘密的地方?而他們口中說的籌碼,難不成就是...鑰匙?!
這樣想著,對面的那些馬賊已經(jīng)開始了動作。我聽到了一連串不知道是什麼的雜亂聲音,聲音持續(xù)了一會兒,再然後,我便是注意到,對面?zhèn)鱽砹藙e樣的聲音。
這個聲音不難想象,對面的那些馬賊,開始爬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