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一下,又問,“原來如此,不過那個聲音怎么回事?”
美玲身子一抖,小臉慘白,“那是魔鬼的聲音,是李家的催命符。其實李家自從在這里落戶之后,幾乎每一次祭祖都要出事,有時候是‘雞’鴨會死掉。而且每次出事的前提,就是那個聲音。聽到的人,十有八九是活不了的。”
她說著又嗚咽了起來,眼睛紅紅的說,“師叔,真對不起。早知道就不該帶你們進來,我以為這次沒事,實在沒想到會這樣,還連累到丫頭姐姐和岳姐姐。”
我罷罷手,心說岳瓏你就不用擔心了,誰死她也死不了。我的話,我自己其實也不怎么擔心,現在最危險的還是丫頭。
我忽然想起少爺他三叔我來的時候含糊其辭,前后這么一對應,立刻就明白過來。那老不正經當然也知道這些,這才含糊了過去。
因為老家伙知道我的‘性’格,這些事情他肯定不能告訴我,但是如果說一半的話,我這個脾氣肯定會追問到底,少爺他三叔是個大嘴巴,說話向來不靠譜,沒準被我一問,就漏嘴了。所以他才打了個哈哈,給老子糊‘弄’了過去。想明白了我就有些郁悶,心想不然以后改改脾氣?
而且恐怕不止是他,李家所有人大概都知道一些,村子祭祖,應該不是什么好時候,這也是我老感覺這個村子怪異的地方。但突然有覺得有些不對,祭祖按道理應該是好事,沒道理祭祖會出事啊?
沒聽說過這么不靠譜的祖宗!那么,還有一個推測,就是李家不是祭祖,他們祭得是這座陵!
雖然只是猜測,但我覺得可能‘性’很大,想明白過來之后,我就徹底冷靜了下來。
雖然還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但是在大方向搞懂了之后,很多事情就不用太在乎了。這也是我最近經歷所得到的經驗,細節這個東西,除了當事人,外人想完全‘弄’清楚實在是太難了。
我想了一下,在討論下去沒什么意義了,干脆就問道,“那現在你準備怎么辦?不如我先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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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玲立刻搖頭道,“我回不去了,我聽到了魔音。不能回去了,不然會害到別人!”
我心說這什么狗屁道理。不過看美玲的樣子,雖然柔柔弱弱,但一雙眸子中透著一種難以動搖的堅定,知道說不動她。干脆就道,“別瞎想,聽個聲音而已,聽個聲音怎么可能會死。那又不是六指琴魔,怕它個球。”一頓,立刻又道,“你不回去,那你現在能不能走?不如在這里等我?”
美玲忽然拉住我,急道,“師叔你要去哪兒?”
我搖搖頭說,“當然是去找丫頭。這里好像‘挺’安全的,你不愿意回去就在這等我,我找到丫頭就回來。”
美玲小臉頓時就急促了起來,“不要,我不要呆在這里,師叔我跟你一起去!”
我疑‘惑’道,“你行不行?”
我發誓,我完全是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不料美玲沒聽懂我的意思,可以是以為我嫌她礙事,要自己一個人行動。雖然沒說什么,可一下子眼睛就紅了。
我肚子里暗罵一下自己傻‘逼’,他娘的還真是多說多錯。我隨口一說,想來也不太可能,把美玲一個放在這里,萬一出什么事情,那我只能自裁以謝天下了。我干脆轉過身去,說,“上來,我來背你。”
這情況也沒時間多想了,我背起美玲就往黑暗的方向跑去,這一跑起來,簡直是天昏地暗,什么都不管了。
前面又變成了那種狹窄的通道,寬度大概只有一米多點,只能勉強兩人并排通過。因為到底有個正經的照明工具了,視線變得開闊了起來。我注意到這個盜‘洞’每隔一段距離,都有一個拱形的梁柱,用來加固。
這其實已經不能算是盜‘洞’了。盜‘洞’說白了就是一次‘性’的東西,只要能在短時間里保持它不塌,那就夠了。沒辦法去考慮什么自然因數,比如說‘陰’雨,下雨會帶來大量的雨水,挖盜‘洞’最怕的就是這個。一旦雨水過量,那么很容易就把盜‘洞’沖垮了。這也是沒辦辦法的事情,誰碰到了都只能認倒霉。
但這個‘洞’卻不一樣,它這種加固的形式,不是在挖,等于說是在修。也就是說,這個‘洞’根本就是為了長期下來做準備的。
我想明白這點后,心里對這座古墓忽然有了個模糊的感念。這種情況只有一個可能,就是當時挖盜‘洞’的人,他沒把握能活著出去。而且很明顯,他不是一個人。這種一步一個腳印的情況明顯是在為后面的部隊做準備。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總之這條地道我是看明白了,這絕對是可以申請世界地‘洞’吉利斯紀錄的東西。一個盜‘洞’打了幾公里甚至十幾公里,完全沒有道理的事情。也不知道是李家那個天才或者白癡干的。
正走著,忽然就覺得左邊不對勁。一股勁風從左邊墻壁上冒了出來,我走過去一看,發現居然又是一個盜‘洞’!要不是正巧有一股風吹出來,我險些錯過去。
這盜‘洞’大概一人多高,里面黑漆漆的一團,深不見底。
我一呆,心說奇怪,這盜‘洞’的有些不一樣了。搖搖頭,自己腦子里關于這方面的知識其實非常缺乏。我看了看這盜‘洞’,似圓非圓,似方非方,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時候挖的。不過兩個‘洞’手法完全不同,可以肯定是兩撥人挖的。
首先是我們一路過來的這個,我雖然不敢肯定,但大致還可以估計一下,這個地道少說有幾百年的歷史了。鑿得是方方正正,一路下來,從四周那些用來加固拱梁來看,其實都已經不能算是盜‘洞’了,明顯是為了長期下來做準備的。
但眼前的這個卻不同,至少從外表的鑿口來看,就非常粗糙,顯然是臨時打出來的。雖然時間上來看,也非常古老了。而且這個盜‘洞’是糟鑿口是從里往外出來的,也就是說,這個‘洞’是從里面打出來的。
我用手指試了下,很明顯有風從里面吹出來,而且鼻子里能聞到一股生木的味道,真是奇怪。
這怎么回事?
我用手電筒左右照了一下,這個盜‘洞’也很深,隱約有個向下的弧度,深不見底。四周同樣是青磚,但明顯參差不齊。顯然在手法上相差太多。另外我們一路過來的那個,前方同樣看不到頭兒。也就是說,路還沒到頭兒,這是個岔道。
我在原地猶豫了一下,不知道是應該繼續直走,還是從這里拐一下。這個餓時候,美玲在我背上忽然說,“這味道我聞過!”
鼻子里的確是有一股生木的清香,生木就是新鮮的木頭。因為剛剛被砍下來,沒有曬干水汽,所以會發出一種植物特有的味道。至于是什么木頭我就搞不清楚了。
很奇怪,按道理這里不可能會有生木這種東西。不過我暫時分不出‘精’神去琢磨這個。只是下意識的問,“什么?”
美玲道,“這個味道,我暈過去的時候,聞到過!”
我說,“不會吧,你確定么?”
美玲在我肩膀上點點頭說,“不會錯,我記得很清楚,就是這股生木的味道。”
其實在這里猶豫對我們來說沒什么意義,因為反正兩邊都不知道通道哪里,走那邊都是一樣。我一想,反正都沒什么意義,那不如找有線索的‘洞’進去。畢竟有個方向,總是好的。干脆就說,“那我們先看看這個‘洞’,你小心一點,別把腦袋碰了。”說著我一躬腰,鉆了進去。
盜‘洞’幾乎是筆直的,只有一點稍微向下的坡度,說起來我這陣子走這種路實在走太多了,走起來完全已經習慣了,沒有任何不適。
我以為這又是一次漫長的行程,沒想到根本每走多久,眼前的黑暗一下子放大無數倍,然后我們就來到一個巨大的房間里。
我不知道該怎么形容,手電筒一照,入眼所看到的,全是黃心柏木。無法估量的黃心柏木,這完全數不過來了。
無數的黃心柏木,堆積成一個放佛房子一樣東西。正中間的位置,擺放著一只巨大無比的棺材。
那一層一層黃心柏木,看似胡‘亂’堆積沒有規矩,卻又偏偏把中間的棺材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就好像是棺材外圍了一層層木頭做的保護膜,互相之間幾乎沒有一絲縫隙。
這種格局如果是盜墓賊看見,肯定要抓狂。一般盜墓賊都不害怕奇,‘淫’巧術,他自有對應的辦法,但最怕的就是這種死力氣的東西,比如斷頭石。
因為無從下手,這些木頭殼子其實也差不多一樣,其實用最簡單的辦法就可以掰開,但偏偏這種最簡單的力氣活,卻是盜墓賊最頭痛的。如果一個人的話,想要拿棺木里的陪葬品,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最古怪的是,這種很多黃心柏木居然沒死,甚至有幾顆還生出的嫩葉。整座房子散發著一股泌人心扉的淡淡香氣。
我只看了幾眼,就差不多可以確定了。心里哀嘆一聲,果然如此!
這是黃腸題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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