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興國急忙撥開眾人上前,輕聲對康王說道:“王爺,皇上此刻還非常危險,隨時有可能昏迷過去,所以,還是不要讓他過于勞累的好。”
皇帝一愣,疑惑的問道:“皇兒,這個是誰呀?怎么我從來沒有見過呢?他怎么能夠進入后宮呢?”
王興國急忙答道:“稟皇上,臣是王爺叫來協(xié)助王太醫(yī)給皇上看病的,既然皇上龍體無恙,臣等都深感欣慰,只是皇上現(xiàn)在的身體非常虛弱,不宜過度的勞累,所以,臣等請皇上多多休息,爭取早日康復。”
皇帝微微的點了點頭,用微弱的聲音嘆道:“你說得對,朕是要好好的休息了,只是說了這么幾句話,朕就覺得非常疲乏了,難道朕真的是老了……”說著說著,皇帝腦袋一偏,竟然睡著了。
聽者皇帝那逐漸趨向平穩(wěn)的呼吸,王興國沖著眾人輕輕的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到外屋去,王政心里一陣不悅,但是看到王爺都老老實實的出去了,他也不好說些什么,只是用不屑的目光瞟了王興國一眼,轉(zhuǎn)身走到外屋坐了下去。
康王走到王興國的面前作了下來,示意王興國吃了幾塊桌子上的點心茶水,然后好奇地問道:“王興國,為什么剛才你不表明身份呢?而偏要說是協(xié)助王政的人呢?我知道你不好名聲,可是你知道嗎?父皇對你的印象非常好,如果他知道你沒有事情的話,那他很高興的,這樣不是對他的恢復更有利嗎?”
王興國微微的一笑,用力搓了搓變得麻木的臉,對著康王說道:“王爺有所不知,皇上的病情其實非常嚴重,雖然他剛才清醒了過來,但是直到現(xiàn)在,他還處于危險之中,隨時有可能……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不要讓他有任何勞累、勞心的事情,尤其是不能讓他的情緒又太大的波動,大喜或大悲都是不行的。而我剛才如果表露身份的話,會是皇上的情緒受到很大的波動,這對他的身體是非常不利的。所以……”他轉(zhuǎn)過身來對楊公公說道:“楊公公,這五天之內(nèi),要嚴禁任何人前來打擾皇上,除了眼前的這些人,不要讓更多的人知道皇上蘇醒的消息,否則,皇后、嬪妃、王子、百官一起來探望的話,會讓皇上的病情惡化的。”
楊公公急忙點了點頭,對王興國說道:“忠勇侯放心,灑家一定會按照侯爺?shù)姆愿廊マk的。侯爺,灑家別的話就不多說了,今天你救了皇上的命,那么我楊昆這條命就換給你了,以后侯爺什么吩咐的事情,只要不是違背皇上旨意的,灑家一定給你辦到。”
王興國急忙說道:“公公太客氣了,現(xiàn)在再下就有一個請求,當然了,這個請求主要是為了皇上的健康所考慮的。現(xiàn)在皇上的寢宮中,除了我們幾個人、幾個小黃門之外,就剩下昨晚上留下的這十幾個太醫(yī)了,而我剛才也說過了,我們要盡量避免皇上蘇醒的消息外傳,我們要暫時瞞著大家,甚至包括明王、成王在內(nèi)。所以,這些個太醫(yī)就暫時讓他們呆在這里,不許任何人外出,您看怎么樣?”
“胡說八道!”旁邊的王政聽到這話馬上氣得跳了起來。本來,他聽到楊公公口口聲聲地稱王興國為“侯爺”的時候,心里就有些忐忑不安了,自己雖然是一個奉御,是一個太醫(yī)令,但那可只是一個正六品的小官,同獲得皇帝封爵的貴族比起來差得太遠了,所以,他已經(jīng)為剛才在皇帝面前隱晦的搶占功勞的舉動而感到后悔了,可是沒想到,他剛想要找機會向王興國示好,王興國居然提出來了要留下他們這些人,這不就是明目張膽的扣押嗎?按照王政的想法來看,這簡直就是對自己剛才行為的一種報復。況且,自己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出去,留在這里的話豈不是壞了自己的大事,所以,此刻他也不在乎得罪王興國了,王興國的話一落,他馬上就跳出來反對了:“我們是皇上御封的太醫(yī),掌管著天下醫(yī)術(shù)的管轄和研究,同時還負責王爺、宮內(nèi)嬪妃、朝中大員的診治,你將我們扣押在這里,那讓我們怎么去給他們診病呢?你雖然是一個侯爺,但是比你品級高的大人多的是,你有什么資格扣押我們?”
“閉嘴!”康王皺了一下眉頭,低聲喝道:“這件事情我也同意,你難道說我也沒有資格?忠勇侯考慮得非常對,為了防止更多的人得到消息,這是一個很好的方法。行了,你再說什么也沒有用的,既然黃門司的楊總管和本王都同意這個決定,那么無論是誰來都是不可更改的,你還是不要在這里吵鬧了,吵醒了皇上我要你的人頭。”
王政猛然打了個哆嗦,望著康王有些猙獰的面目,身上的冷汗一下便出來了,他再也不敢說些什么,只好灰溜溜的走回大殿的一角坐著去了。
王興國微微的感到有些奇怪,本來他是沒有注意到這個王政的,可是他剛才這一番表現(xiàn)卻讓王興國有了一絲的疑心,這個王政是一個醫(yī)術(shù)高明的郎中,這一點是肯定的,可是既然他在鉆研醫(yī)術(shù)、治病救人的同時又能夠坐上這個天下醫(yī)術(shù)總管的位置上,那就說明他這個人應該是一個非常世故、非常善于揣摩上司心意的人,同時,他也肯定不是一個魯莽的人,但是如此精明的他,為什么還要冒著康王和楊公公不高興的危險而如此強烈的要求出去呢?這中間莫非有什么問題?
有了這個疑惑的王興國開始用新的觀察其這個王政了,只見他悻悻的坐在墻角的椅子上,不是的朝著房間外面張望著,同時,又不是的沖著王興國這邊投來一絲怨恨的目光,但當他的目光同王興國相遇時,又急速的轉(zhuǎn)過頭去,假裝同旁邊的太醫(yī)在討論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