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王興國倒沒有注意到凌菲的異常,他在指揮著部隊緊張的打掃著戰場,這場戰斗下來,除了有個隊員被子彈擦傷之外,沒有任何損失,而對方損失的情況似乎就非常慘重了,粗略的數下來,倒在地上的足有兩千多人,很多人還都在那里呻吟掙扎。
王興國焦急的命令自己的隊員在地上搜集著散亂的槍支和彈藥,他不知道對方是不是還有后續部隊,因此,必須防止對方的反撲,剛才有大約五六百人被跑掉了,如果讓他們搬來救兵,就不是自己這些人所能對付的了,因此,在大致的搜刮一下之后,每個隊員身上都被這十多只火槍以及不少的彈藥,跨上駱駝開始返程。
所幸的是,他們撤退的這一路上,并沒有再遇上敵軍的追兵,在凌菲的帶領下,他們順利的通早已經撤退到卡車那里的殘余隊員會合了。
在仔細的清點之下,這次損失之大讓王興國不由得黯然傷神,這幾仗打下來,王興國損失了二百多名精銳的親衛隊員,而陳土帶領的那三千增援部隊幾乎已經全軍覆沒了,即使是僥幸幸存下來的那些親衛隊員們,也都一個個遍體鱗傷,慘不忍睹。看著眼前這種情況,王興國的心頭就像被堵著什么一樣,直想找什么人發泄一通。
這時候,陳土蹣跚著走了過來,他的武功雖然不俗,但還是在大腿上中了一刀,滿腿的鮮血已經將他的褲子牢牢的貼在腿上,本來就已經很老的臉上到處都是沙塵。
“達依城,很厲害,我們,不是對手,我勸過,她不聽。”陳土結結巴巴的一邊對王興國匯報,一邊指著不遠處的凌菲,非常不滿的望著她,很顯然,當初他肯定勸阻過凌菲前去攻擊達依城,但是,凌菲還是去了。
王興國只覺得一股怒火沖上心頭,眼前的慘象早已經將他同凌菲重逢的喜悅擠到了一邊,他轉頭望著凌菲那蒼白的臉,眼中的怒火開始燃燒起來。
看到王興國那憤怒的目光,饒是凌菲那樣堅強的人,也不由得怯懦了起來,她臉色蒼白的垂下頭去,呆呆的站在不遠處,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突然,甲十五越眾而出,跑到王興國面前撲通一下就跪了下來,然后抬起滿是血跡和灰塵的臉,對著王興國急忙哀求道:“主人,這件事情不關教官的事情,進攻達依城我要負大部分的責任,當時的增援部隊是我帶領的,是我主動提出要去報復的,和教官沒有關系,請主人責罰我一個人。教官是主人身邊最重要的人,主人千萬不要責怪他。”說完,他彎下受傷的身軀,深深的拜服在王興國的面前。看到他這樣,其余的親衛隊員一起跪了下來,齊聲為凌菲求情。
凌菲的臉上頓時一陣激動,她急忙擦了擦眼眶的淚花,對著地上的親衛隊員大聲喝道:“你們這是干什么?威逼你們主人嗎?都給我起來!當初我是怎么教導你們的?你們全忘了?這里哪有你們說話的份,都給我起來!這件事情我負有全部責任,不需要你們為我頂罪,都給我起來,這是命令!”說完,她徑直走到王興國面前跪了下去,雙目望向地面,等候王興國的發落。
聽到凌菲嚴厲的話語,跪在地上甲十五猶豫了一下,然后緩緩的站了起來,緊接著,所有的隊員都站起身來,但依然用哀求的目光望著王興國,期待他能饒過凌菲。
王興國輕嘆了一聲,稍稍將自己狂怒的情緒收斂了一下,然后望著地上的凌菲,沉聲說道:“菲兒,由于你的指揮失誤,造成我們二百名左右的親衛隊員和三千名新兵的陣亡,這種錯誤是不可饒恕的,但是,現在我們正處于關鍵時期,因此,我暫時記下你的過錯,等這次的事情結束后在對你處罰,我希望你能夠在隨后的戰斗中將功贖罪,抵消你的罪責,否則,這次的責罰是不可避免的。”說實在的,真要王興國處罰凌菲,他還真的下不了手,他也舍不得,所好的是,剛才甲十五及時的帶領眾人給她求情了,這也讓王興國找到了一個下來的臺階,暫時讓他找到放過凌菲的理由。
凌菲怎么能明白王興國的這點私心呢?聽到王興國這么說,她蒼白的臉色稍稍恢復了一點血色,抬起頭來用復雜的目光望著王興國,堅定地說道:“請放心,我凌菲一定會將功贖罪的。”
王興國回頭望了一望遠方,心頭沉重的感覺再次升起,二百個親衛隊員就這么沒有了,這可是非常大的損失,這些人現在已經變成王興國最親密的人了,現在突然出現這么大的傷亡,給他在這個地方的發展蒙上了一層陰影。
“起來吧,趕快組織大家將駱駝套好,然后我們盡快趕回云沙城,依照剛才的戰斗來看,達依城的實力不是我們能夠應付的,剛才那城戰斗只不過是他們的大意而已,因此,假如他們再次追過來的話,我們就沒有那么幸運了。”王興國輕扶了一下凌菲的肩膀,將她攙扶了起來,然后對她嚴肅地說道。
凌菲猶豫了一下,隨即,她離開了王興國,大聲的組織者親衛隊員做著返程的準備,趁著這個機會,王興國拿起了一支繳獲的火槍,仔細的觀察了起來。
說實在的,這把火槍的做工實在是非常粗糙的,不過,其設計卻非常簡單實用,作為前裝式火槍,這上面居然沒有設置火繩,而是用一塊火石取而代之,扳機連接著火石,使得這把槍的擊發速度大為提高,槍管是用鑄鐵澆鑄而成,可以看得出來,鑄造的質量和材料質量都是不錯的,而獲要采用的是普通的黑火藥,子彈是澆筑好的鉛彈,可以說,這把火槍,完全具備了現代化兵器的雛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