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美玲不知道這件事的危險性,她就一心想要知道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當然,就算她知道了,她也不會打消這個主意的,雖然她的很多事情都沒有瞞著小田,也將小田當做自己的心腹,可在她的眼中,小田的命本來就是她的,既然是她的,那她就應該聽命與自己,哪怕是賠上她的命,那也是應該的。
如果小田知道沈美玲心中是這樣想的,不知道會不會傷心?
但對于這些人,她們心中的那份愚忠,是封建社會多年的惡瘤,早就根深蒂固,又豈是一朝一夕,因為一件兩件事就能改變看法的?
“好,那就等你的好消息了!”沈側妃微笑著點頭,那只嫩白的柔荑撫上她黑亮的秀發,從發間抽出一根發簪,緩緩起身來到小田身邊。
“這段時間你辛苦了,這支發簪跟隨我多年,也是我的心愛之物,今日本側妃將它贈與你,希望你能明白本側妃的一番良苦用心。”沈側妃說著,抬手將發簪插于小田的發間,眸光中帶著滿滿的希翼道,“真好看!”
小田自然認識那支發簪,那是一直翡翠白玉簪,是沈美玲十歲生辰的時候,她的母親送給她的生辰禮物,她很喜歡,一直帶著頭上,即使出嫁的那日,也未讓取下。
而今,沈美玲居然將這支發簪贈與了她,她的心中自然是百感交集。
一方面說明,沈美玲對這件事的重視程度,另一方面說明,沈美玲對她和對這支發簪是一樣的感情,一樣都是心愛之外。
正是因為讀懂了這些,小田激動的流下了淚水,她知道她和小姐親近,卻沒想到她自己在小姐的心中位置居然如此之重,這讓她有些心中滿滿的感動。
“側妃,這賞賜太貴重了,奴婢擔不起……”小田眸中含淚,激動的說著,伸手去摘那根翡翠白玉簪,可她的手卻被沈美玲給拉住了。
“小田,這些年,你為本側妃做的一切,本側妃都銘記于心,這支發簪遠不及你對本側妃的付出,在本側妃看來,你當之無愧,你就收下吧!”沈美玲拉著小田的手,搖搖頭,眸光中氤氳著濃濃霧氣,似是感動般的開口勸道。
對她來說,一支死物而已,若是能換的一個人對她死心塌地,哪這支死物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多謝側妃厚愛!”小田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了,跪倒在地上,沖著沈美玲磕了個頭,堅決的說道,“側妃放心,只要是側妃的事,便是天大的事,不管付出任何代價,小田都會完成。您就等著小田的好消息吧!”
“謝謝你小田!”沈美玲彎腰將小田扶起來,感動的熱淚盈眶,激動的說道。
“那側妃,小田去了!”小田見沈美玲也是如此表現,更覺得沈美玲是看重自己的,心疼的看了她一眼后,轉身決絕的離開。
“小心!”沈美玲擔憂的語氣從小田的身后傳來,讓小田又一次感動的稀里嘩啦的。
小田頭也不回的走了,走的堅定,走的決絕,雖然她知道擅自跟蹤四皇子,一旦被發現,她就必死無疑,可為了她的主子,她認了。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后,房間中只剩下她主子一個人的時候,她的主子厭惡的抹掉了臉上的淚水,一抹陰狠之色撫上她的俏臉,手中的帕子更是狠狠地擦著她那嫩白毫無灰塵的手,直到擦紅了,她才將那手帕狠狠地扔在了地上,狠狠地瞪了一眼,“賤婢,若不是想要你為本側妃賣命,本側妃才不會如此待你!”
而那只被擦得發紅的手,正是剛剛拉著小田的那只手。
若是看到這些,小田的心或許是會痛上一痛吧!
“殿下,您醒了!”管家一直守在宣成華的床邊,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在宣成華睜開眼的那一瞬間,他便出聲擔憂的問道,“老奴給你倒杯水喝吧!”
雖然他不知道宣成華昨晚去了哪里,可他知道他定是去了一個女子的去處,只是他沒想到,一向謹慎的四殿下,居然會被蛇給咬了,還是毒蛇?
當天快亮的時候,宣成華突然出現在他的房間中,告知他受傷了,讓他找大夫的時候,他著實被驚了一把,可他還是在第一時間里反應過來,迅速的找了大夫,并吩咐眾人要守口如瓶,否則被他人知道了,還不知又要掀起如何的大風大浪呢!
也正是因為他有這個覺悟,所以在出現這事的時候,宣成華第一個找的還不是他的暗衛,而是管家,他相信,管家又能力將這件事處理的很好。
而他,也不希望因為這件小事,而將他多年培養的勢力暴露出來,畢竟現在京城的形勢也是不容樂觀。他想要拉攏的那些人也還沒有誠心歸順,而舒云沁也再次回歸,他還在考慮要如何對待舒云沁這件事!
在這個時候,他更不容許有任何的意外出現!
“嗯!”宣成華點頭,慢慢的坐了起來。
管家抱了個被子墊在宣成華的背后,又將杯子遞到他的手中。
“府中有事?”宣成華喝了口茶,將杯子遞給管家問道。
“是!”管家點頭,將杯子放在桌上,又將早上發生的事情跟宣成華加講了一邊,默默的站在一邊,不再做聲。
“沒想到,她倒是個聰慧的!”宣成華冷笑著說道,看來他一直都小看這個女人了,既然她現在顯露出來了,那就給她想要的重視,剛好也可以順道敲打敲打她那個不開眼的老爹。
沈美玲的父親,是刑部侍郎沈欣銘,雖然官職不高,卻是要職,更要命的是,這個人有著包拯的性子,剛正不阿,性格更是倔強的要死,更不會因為你是達官貴人而放你一馬。想在他那里說情,除非你拿出證據證明你的清白,否則你想都不要想,他就像是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哪怕是皇子,到了他那里也是與庶民同罪!
皇帝每次提到這個人都是氣的咬牙切齒,可又實在是舍不得他這個人才,所以,他才一直處在這個高不成低不就的位置上,可他倒是怡然自得,甚至還笑著的在皇帝面前說道,他就是喜歡這位置,皇帝給他個宰相他也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