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敏沒有停留,驚訝之際,卻也知道快步的走進密室,沿著密道朝著內(nèi)室走去。
這舒府是當(dāng)年皇帝欽賜,就連門口的匾額也是皇帝親筆所提,府上所有的密道也都是當(dāng)初建造舒府的時候便有的,而這間密室,他也是一次無意的機會發(fā)現(xiàn)的,卻不想今日也被沁兒發(fā)現(xiàn)了。
這可如何是好?
舒敏心中想著,腳下的步伐也越發(fā)的快了,可當(dāng)他越來越靠近內(nèi)室的時候,他的腳步也逐漸慢了下來,尤其是當(dāng)他走到密室轉(zhuǎn)彎處的時候,看著滿屋子的畫像,和那站在畫像前仔細(xì)端祥的女子,他再也走不動了。
“你來了?”舒云沁雖未轉(zhuǎn)身,可還是發(fā)現(xiàn)了站在拐彎處的舒敏,低聲問道,但語氣中的情緒卻平淡至極,根本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沁兒……”舒敏不知如何開口,左手負(fù)于身后,右手朝前伸了伸,卻終是無力的放下了。
若是沁兒問他,他該如何說呢?
“爹,這是誰?可是我和哲弟的娘親?”舒云沁微微側(cè)身,指著墻上的畫像,看著舒敏問道。
“是的!”舒敏點頭,眸光中隱隱有晶瑩在扇動,卻還是移不開眼,直直地看著房間內(nèi)的畫像,神游太虛去了。
“她現(xiàn)在在哪里?”舒云沁見舒敏如此表現(xiàn),也不拐彎,走到舒敏身邊,直接問道。
“她早就去世了,你不知道嗎?”舒敏被舒云沁的問話聲從太虛中拉了回來,疑惑的看著舒云沁問道。
“我知道!”舒云沁點點頭,又道,“我不相信她就這么死了,你告訴我,她到底在哪兒?”
舒云沁的堅持讓舒敏不知該如何回答,當(dāng)年的事情不是一句話兩句話便能解釋清楚的,畢竟沁兒和哲兒是他最愛的人留下的孩子,他從某種程度上說,是不想傷害他們的!
“她在你們兩歲的時候便已經(jīng)去世了,這府上的人有誰不知?京城中的人,只要是上了年紀(jì)的,也都知道!”舒敏依舊左手負(fù)于身后,右手卻緊握成拳,盡量不讓他的緊張表現(xiàn)出來。
可就算他再隱藏,也還是被細(xì)心的舒云沁給發(fā)現(xiàn)了。
“別再瞞我了,我都已經(jīng)知道了!”舒云沁站在舒敏的面前,抬眸看著舒敏,冷冷的說道。
“你知道什么?誰告訴你的?”舒敏聽到舒云沁的話,兩手抓住了舒云沁的手臂,驚訝的叫道。
“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舒云沁極為淡定,冷聲又道,看向舒敏的冷眸中也多了許多的冷清。
“她的確去世了,是為父親手將她放進棺槨中的!”舒敏見舒云沁如此肯定,又想到舒云沁既然能找到這里,也肯定是知道了什么,雙手無力的垂了下來,神色空洞的看著舒云沁,有氣無力的說道。
舒云沁看著舒敏,見他滿身的傷感氣息,也不想打擊他,可她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便一定要這么做!
“好,既然你這樣說,那你告訴我,她為什么死的?”舒云沁見舒敏這樣說,便又開口問道。
“她每年都會去給她一位故人療傷,那次回來之后,身受重傷,不治而亡!”舒敏扶著桌子,癱坐在椅子上,猶如被抽掉了靈魂般沒有一絲力氣,整個人似乎在這一瞬間里老了很多。
“什么故人?他是哪里人?姓甚名誰?”舒云沁聽到舒敏也提到這樣一位故人,便知瑞嬤嬤說的是真的,開口問道。
“知道那人是誰又有何用?”舒敏見舒云沁如此執(zhí)著的要詢問,似又有了精氣神,看著舒云沁的眸光中帶著燿燿光芒,又說道,“沁兒,這些都是過往了,你就不要再糾結(jié)于此了!”
“告訴我,那人是誰?他和娘親之間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舒云沁沒有理會舒敏的話,反倒更加堅決,一定要知道舒敏口中的‘故人’到底是誰?
“沁兒,你為何要如此固執(zhí)?”舒敏一臉的為難,看著舒云沁忍不住嘆氣道。
“我就是想要知道!”舒云沁的語氣很肯定,沒有一絲退讓。
“你當(dāng)真要知道?不后悔?”舒敏見舒云沁如此執(zhí)著,也有些猶豫了,她是她的女兒,也有權(quán)利知道當(dāng)年的事情,至于到底會是什么樣的結(jié)果,那就要看沁兒的造化了。
“當(dāng)真!也絕不后悔!”舒云沁點點頭,又道,“身為她的女兒,卻不知她是被何人所害?不能為其報仇,都是大不孝,你覺得我會后悔嗎?”
舒云沁極為認(rèn)真的說著,眼神也沒有從舒敏的臉上移開,似乎想要從舒敏的臉上看出些什么來,可舒敏的臉上除了糾結(jié)和為難,便只剩下?lián)鷳n了!
可他到底在擔(dān)憂什么?難道這其中還有其他秘密?
“好吧,既然你一心想要知道,那為父也就不瞞你了!”舒敏長舒了口氣,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般,又說道,“那人是南越皇帝云墨塵!”
“南越皇帝?”舒云沁疑惑了,她的娘親還真是與南越皇族有關(guān),難怪舒羽收到的消息顯示,席翩翩最后出現(xiàn)的地方是南越,看來這消息一點也不假啊!
“是的”舒敏以為舒云沁是在問他,便又說道,“當(dāng)年,我與你娘親認(rèn)識是在你娘親與南越皇帝認(rèn)識之后。那時的云墨塵還不是皇帝,只是皇子,但他卻已有幾房妾室,你母親性格高傲,根本不可能與人共事一夫。雖然對南越皇帝有情,可她還是放棄了南越皇帝。”
“因為你承諾一生只有我娘親一人,所以娘親便隨你來了大燕對嗎?”舒云沁聽到舒敏的話,立馬明白了其中道理,滿是嘲諷的說道。
“是的,我也的確是真心愛著你的娘親,可是……”舒敏說到此處,似是很難過,很痛心的樣子,后面的話也似乎說不出口。
“可是你在得到她之后,不但不珍惜她,還不信任她,讓她傷心欲絕,害她到死都不能瞑目!”舒云沁見舒敏這樣說,便冷冷的接話道。
“不是這樣的!”舒敏聽到舒云沁的話,激動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