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安安的外公,那安安可以叫你外公嗎?”安安在坐好之后,又一次開口問道,這次問的更加小心翼翼,呆萌的小臉上又一次寫滿了期待。
只是這次在問過之后,他便趕快低下了頭,不敢看舒敏的眼睛,貌似怕被舒敏的眼神捕捉到,但他還會時不時的抬眸偷偷的打量一下舒敏的表情,看他是不是生氣了!
舒敏那剛被他硬壓下去的淚水,在聽到安安的話后,再次決堤了,只是這次不是因為心酸,而是因為感動,因為興奮,這種幸福來的太突然了,讓他有些受寵若驚。
他雙手撐著安安的咯吱窩處,將安安扶起來,任由眼眸中的淚水滑落,認真的看著安安的眼睛,激動的問道,“安安,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你能再說一遍嗎?”
安安被舒敏這突然間的舉動驚到了,還未反映過來,便聽到了舒敏那貌似很不確定的問話,安安的嘴角抽了抽,但還是很認真的回答道,“我是想知道,我是不是可以叫你外公?”
安安的肯定回答,讓舒敏的心猛烈的跳了起來,他一下便將安安抱在了懷里,用他那強有力的手臂將安安禁錮在他的胸口處,感受著安安身上那淡淡的味,和他那柔軟的小身子,舒敏的眼淚徹底無法控制了。
“我可以嗎?”安安被舒敏抱著,雖然感受到了他的激動,可他還是覺得能得到他的親口承認是最好的,所以,便再次開口問道。
“當然,當然,你當然可以叫我外公,我本就是你的外公!”舒敏聽到安安的問話,混著眼淚的嘴巴嗚嗚弄弄的說著不是很清楚的話,“外公的好外孫,外公的好外孫……”
安安聽到舒敏的話,心中興奮的同時,小手也再次圈住了舒敏的脖子,笑呵呵的叫道,“外公外公……”
舒敏聽到安安對他的稱呼,興奮與激動之情無以言表,對他來說,什么樣奉承的話都沒有安安這一句句的外公來的好聽!
他緊緊地抱著安安,毫無形象可言的坐在小舒府門前的臺階上,雙腿大叉著,安安的手臂圈著他的脖子,站在他面前的臺階上,二人就這樣毫不在意路人的眼光,一個大聲叫著,一個大聲應著,就這樣一叫一答不斷的持續中……
舒懷也是滿臉淚水的站在一側,時不時的抬起手臂擦著淚水,最后居然跟著安安的叫聲哭了起來,可當他看到舒敏那幸福的淚水時,他又傻乎乎笑出了聲,就這樣,他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一會兒笑一會兒又哭的……
直到銀蘭等人來到院門口的時候,舒懷才被那一陣陣的腳步聲給驚醒了。
他回過頭來看著眾人,抬起食指‘噓’了一聲,又伸手指了指坐在門外臺階上的舒敏和安安二人,嘴角勾起一抹幸福的笑容,雙手疊與身前,帶著滿臉幸福的笑容靜靜地站在門邊看著這另類的祖孫二人。
銀蘭等人看到眼前這一幕,一個個都跟著紅了眼眶,安安只有三歲,可他對親情的眷戀卻是最深的,尤其是在見到舒敏之后,他的表現更加明顯,就如此刻。
孩子是最懂人情的,他也是最清楚人心的,誰對他好他也是最明白的,哪怕他不會說,但他的舉動將代表一切。
“嗚嗚……”銀蘭第一個看見這情景,眼眶也紅的最快,眼淚也最先流出來,流的最歡的也是她,“太感人了……”
“銀蘭,你閉嘴,你再說我就也要哭了……嗚嗚……”銀菊一臉的鄙視,呵斥著銀蘭的同時,眼淚也跟著流了下來,并且低聲嗚咽起來。
“銀蘭,銀菊,你們兩個干嘛?你們……你們是……故意的……嗚嗚……”銀梅氣的指著二人,卻不知道該說什么,說著說著,也跟著哭了起來。
“你們這么煽情,是想將所有人都給弄哭嗎?”銀雷氣的要死,卻跟著紅了眼眶。
不只是銀雷,四大金剛中的其他兩人也都在銀雷說這話之前就已經紅了眼眶,感動的看著舒敏和安安在那里一叫一答!
就這樣,小舒府的門前上演著這樣的一幕,一對祖孫抱在一起,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站在一邊跟著掉著淚,臉上卻還掛著笑容,這樣詭異的場景只能用神經不正常來形容了!
而在他們身后的院門內,還有幾個人站在那里,跟著一邊抹淚一邊笑,這場景讓路過的眾人都為之駐足,大家都站在一邊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而就在小舒府錯對面那座高門樓下的府邸門口,從大門里走出來幾個人。
他們剛走到門口就借著高高的臺階看清楚了小舒府門口的一切。
舒丞相府的臺階有幾十階高,借著地面的起勢看的話,大約有將近十米高的落差,而小舒府的門前只有三個臺階,舒丞相府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啊!
可以說,站在舒丞相府,或者說大舒府的門前,幾乎可以將小舒府門前所有的景象一覽無余了。
正如此刻被圍觀的舒敏和安安。
盡管天色稍稍昏暗,圍觀的人很多,可站在高高的大舒府門前卻可以看的清清楚楚,尤其是能夠聽到安安那高亢的叫聲,那一聲聲的‘外公’深深的刺痛著大舒府門前人的心。
如果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形象,如果她可以不考慮那么多,如果……
太多的如果,總之一句話,如果可以的話,安陽郡主此刻真的很想上前去一把推開舒敏,一掌將那個小雜種給拍死!
安陽郡主咬牙切齒的看著不遠處的這一幕,紅唇背后的貝齒也發出‘咯吱咯吱’的叫聲,一雙美眸在這一刻里已經瞪大圓圓的,里面那憤怒的火焰猶如紅蓮業火般炙熱,貌似沒有眼表那層膜的話,就已經跳出來了,直沖舒敏就燒過了。
而她那寬大衣袖下的雙手已經緊握成拳,那尖尖的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她卻不知,此刻那所有的憤怒已經吞食了她所有的理智。
“就知道你是去看那個賤丫頭,卻沒想到你居然到了這樣好不顧形象的地步,還敢威脅本郡主?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本郡主不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