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懷,你這話是何意?”舒敏聽到舒懷的話,心中疑惑,便再次開口問道。
“老爺,您不知道,今日之事,京城之中已傳的沸沸揚揚,大街小巷幾乎都在盛傳此事,尤其是大小姐今晨在府門前被拒一事,更是被人們傳的沸沸揚揚,而且大小姐因為早上被人以命相挾,還發過誓,誓不再踏進舒府一步,所以……”
舒懷說到這里,嘴角抽了抽,將后面的話都給咽了下去,他實在不愿再說出后面的話來,以免再傷害老爺的心,可這事實……
“果真如此?”舒敏猛地站住腳,轉身看著舒懷,似乎想要從舒懷的口中得到一些其他的消息,可很遺憾。
舒懷的回應是點頭,而且很肯定,“這件事京城中的人都在傳,而且府中的家丁也都知道,尤其是守門的幾人!”
舒懷肯定的回答,讓舒敏瞬間猶如跌進了谷底,整個人猶如被抽去了魂魄般瞬間蒼老了許多。他就知道,這件事沒那么簡單,如果不是今晨發生之事,他的沁兒也不會在金殿之上如此對他?
要知道,他的沁兒以前可是一個很孝順賢惠的孩子,如今變成這樣,定是有原因的。
“老爺,這件事還是有挽回的余地的!”舒懷見舒敏一臉的哀傷和痛苦,便再次開口說道。
“舒懷,你還打聽到了什么?”舒敏再次開口問道。
“這件事京城中的人都知道,但大家還都在談論一件事,他們都在說,大小姐此次回來就是因為想念父親,想要繼續為父親盡孝,只是當時夫人的態度過于堅決,還差點出動府兵,要將大小姐捉拿到官府,大小姐沒有辦法,才只得離開的。”
舒懷見舒敏滿臉的期待,便再次開口講道,“至于小姐一時之氣說下的那誓言,想必也做不得數,老爺也就不必放在心上了。”
舒懷的話倒是真的讓舒敏寬心了不少,他就知道,他家沁兒一直是眾多孩子中最懂事的一個,就連從小跟在戰王帳下磨練的哲兒也都是好樣的,他們這對姐弟,一直都是最讓他放心的,也是最讓他揪心的,如今看來,還是翩翩教育的孩子好!
舒敏心中如此想著,那老淚也再次在眼眶中氤氳,隨時都有要決堤的可能,只是被他硬生生的忍著,沒有讓他滑落下來。
“走,舒懷,我們去接沁兒回府!”舒敏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帶著欣慰的笑意,對舒懷說著,抬腳又一次朝著大門口走去。
原來今日沁兒在金殿上不理會他,是為了他考慮,為的就是不讓他處于被動之中,為的是他這個老爹的顏面,卻沒想到他那懂事的女兒卻在今晨承受了如此巨大的折辱,他這個做父親的實在是太不盡職了!
作為丈夫,他多年未能好好的保護自己的妻子,作為父親,他未能在孩子們需要保護的時候出面保護他們,給他們最堅實的后盾,這些將會是他一生的遺憾,他要用他以后的生命加倍的補償她們!
心中這樣想著,舒敏的心情瞬間好了許多,腳下的步伐也輕快了許多,就連他自己都覺得,他的心態都年輕了許多,此刻的他,突然覺得,天是那么的藍,風是那么的柔,空氣是那么的清新!
眼看著眼前舒敏心情瞬間舒暢了許多,舒懷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許多,只是,這樣的好持續的時間太短,便因為在他們正前方出現的人而徹底煙消云散了。
舒云陌被舒敏打了一巴掌后,便哭著回去找安陽郡主告狀了,安陽郡主哪里見過這樣的舒敏啊,一怒之下,便拉著舒云陌來找舒敏理論,卻沒想到剛好就遇到了要出府的舒敏。
安陽郡主拉著舒云陌,想都沒想,直接就攔住了什么的去路,秀眉微彎,美眸圓睜,一副吵架的樣子,看著舒敏,高聲問道,“老爺,你要去哪兒?”
舒敏看著安陽郡主如此囂張霸道又毫無禮數的樣子,那抹厭惡再次襲上心頭,以前的他還真的是瞎了眼了,居然會寵愛這么個女人!
這樣的念頭,今日的舒敏已經出現過不止一次了,而且一次比一次念頭更為強烈。
“夫人!”舒懷見安陽郡主拉著舒云陌過來,心中暗道不好,便趕緊上前行禮。
可他剛給安陽郡主行了禮,正準備要給舒云陌行禮呢,就聽到舒云陌一聲尖細的聲音響起,“娘親,就是他,就是這個老東西!”
舒云陌的話讓正低頭行禮的舒懷心里再次顫抖了一下,他已經五十多了,在這舒府中也待了五十多年了,卻沒想到今日居然被這丫頭叫老這么多次的老東西,難道他真的老了,真的這么礙人眼嗎?
舒懷渾身流露出濃濃的哀傷氣息,盡管如此,他還是很恭敬的對舒云陌行了禮,“小姐好!”
“好個屁啊,你個老東西,只有你死了,本小姐才能好!哼!”舒云陌尖酸刻薄的話讓舒懷的心再次痛了一下,他退后一步,站在了舒敏的身后,不再出聲。
“娘親,你看看,這老東西居然沉默,他這是無聲的對抗啊!”舒云陌見舒懷不理會她,直接站在的舒敏身后,貌似舒敏就是他的靠山一樣,舒云陌瞬間便想起了剛才她被舒敏摑了一巴掌的事情來,心中的火氣再次升騰起來,沖著安陽郡主就又告起了狀。
“閉嘴!”舒敏聽著舒云陌聒噪的聲音,實在是心煩,再次開口呵斥道。
“老爺,你這是要偏袒這老奴了?!”安陽郡主見舒敏訓斥舒云陌,心中的火氣也跟著上來了,沖著舒敏就叫了起來。
安陽郡主一直秉承的便是從聲音上超過對方,從氣勢上壓到對方,如今她對付舒敏用的也是這招,想要從各方面都壓到舒敏,讓舒敏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安陽,如果你還想保持一點你的形象的話,就不要再如此的無理取鬧,否則你將會連最后的一點尊嚴都丟掉的!”舒敏見安陽郡主咄咄逼人,便好心開口勸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