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宣景煜的話,舒云沁的表情嚴肅起來,點點頭。
宣景煜見舒云沁同意自己的意見,他策馬上前來到城樓下,縱身躍起,健碩的身軀朝著城樓飛去,衣袂翻飛,如同誤落凡間的仙子一般身形妖嬈,讓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幾眼。
宣景煜飛身上了城樓,片刻之后城門打開了。
開城門的不是宣景煜,而是守城的士兵。
舒云沁主仆三人以及隨后趕到的元吉元瑞,一同策馬進了城,直奔甘霖縣城府衙。
帶路的士兵一邊走一邊解說,通過士兵的介紹,舒云沁與宣景煜等人知道了甘霖縣城內此刻的情形。
甘霖縣城中瘟疫蔓延,甚是嚴重,除了城中的百姓外,前來賑災的大臣和太醫,也都不同程度的感染了瘟疫,被安排在城中各處休息。
士兵將舒云沁與宣景煜等人一路帶到了甘霖縣城的府衙,便折返回去,盡管他很虛弱,但守城是他的職責。
“微臣參見戰王殿下!”梁大人和沈大人看到宣景煜走進來,驚訝的同時激動不已,壓下紛亂的心思,恭敬的行禮道。
盡管他們苦熬幾日,也始終未曾找到解決辦法,這次戰王殿下親自出馬,甘霖縣有救了。
“這里的情形我們已略知一二,煩請梁大人和沈大人帶我們去受災最嚴重的村莊看一看。”舒云沁從宣景煜的身后閃身出來,對二人說道。
“這位是?”沈欣銘并未收到公文,也不知舒云沁會與戰王一同前來,而今看到舒云沁站在他的面前,并說出如此關心的話,他有些驚訝,看著舒云沁問道。
梁明雖然只是負責禮部之事,可這次皇上派他與沈侍郎一同來這甘霖縣,他一定要將此差事辦好,不僅為了報答皇恩,更為了黎民蒼生。
正在為此次瘟疫擔憂的他,此刻看到舒云沁與戰王到來,猶如看到了觀音菩薩一般興奮,對于沈欣銘連舒云沁都不認識的事,他感到有些意外。
但細細想來,上次舒云沁在金殿之上給皇上診脈之時,這沈欣銘似乎并不在場!如此一來,他倒也想通了!
“沈大人,這位便是那日在金殿之上給陛下懸絲診脈的舒云沁舒大小姐!她可是醫術高超,有她與戰王一起,此次甘霖縣有救了!”梁明滿是贊賞的看著舒云沁,對沈欣銘說道。
如此危急時刻,一個女兒家,居然能拋開一切世俗禮儀,不為艱險的;來到這災區,單是這種不懼危險的精神就值得敬佩,更何況,她一來到此地,便在第一時間里要去查探災情,這種憂國憂民的精神實在是令人敬佩。
梁明性格執拗,為人坦率,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而他對舒云沁的贊賞絲毫不遮掩,他可不怕被人看出什么來!
他就是欣賞舒云沁,當然在舒家老太太的壽宴上,他就已經表明了他的立場了,如今他更不怕有人知道。
他是不遮掩了,可卻是讓站在舒云沁身邊的宣景煜心情極為不爽。
那日,他也在舒府,梁明當日的所作所為他可是親眼所見。而今,梁明不遮掩的對舒云沁好,反倒讓宣景煜吃起醋了。
他看上的人,只有他能欣賞,其他人若是欣賞了,他就覺得好似他的東西被人覬覦了一般。他身為大燕的戰王,有誰敢盯他的東西?
“舒小姐?舒相嫡女?”沈欣銘驚訝的反問道,但很快便回了神,恭十分有禮的說道,“久仰舒小姐大名,今日有緣一見,實乃三生有幸!”
“沈大人言重了!”舒云沁誠惶誠恐,虛扶道,“您可真是折煞小女子了,小女子何德何能能擔此大禮?”
舒云沁口中謙卑,可心中卻在鄙視,像你沈大人掌管大燕律法,是大燕律法的掌門人,可卻縱容你的姑爺為非作歹,實在是枉為大燕百姓的父母官。
但這些話舒云沁是不會講出來的,對她來說,別人的事情就是別人的事情,只要不影響到她,她可以統統無視!
“舒小姐才德兼備,當擔此大禮!”沈欣銘固執,對舒云沁深深一鞠躬,又道,“早就聽說舒小姐在城中設醫館,每月初一十五免費義診,施粥舍藥,更不知拯救了多少貧困百姓,就是下官也遙不可及啊!”
聽到沈欣銘的話,梁明也附和道,“是啊,舒小姐,沈大人所言極是,我大燕百姓,有你在,也是幸事一樁啊!”
“梁大人,這沈大人取笑小女子也就算了,您怎么也跟著了?若你們再這般,小女子可真是要無地自容了!”舒云沁做出為難狀,看著梁明說道。
她是來這里治瘟疫的,可不是來聽他們奉承的!
再說了,這奉承的話不可多聽,否則會讓人飄飄然,不知所以,到時候不知了自己的位置可就不妙了。
“好好好,不說了!”梁明因為宣景煜和舒云沁的到來欣喜不已,一時間將受災的事情拋到了腦后。
在他看來,只要戰王和舒云沁出馬,這甘霖縣匪患和瘟疫的事都能解決,所以才高興起來。
“剛才我們來的時候,聽守門的士兵說,這城中的人多數都染上了病,是這樣嗎?”舒云沁見二人不再糾纏著她不放,便開口問道。
舒云沁說著,眼神也從梁明的身上轉到了沈欣銘的身上,看他們二人的情況,似乎并未受到瘟疫的困擾,難道說這二人這些日子里一直躲在這縣衙中,不曾出去過?
舒云沁眼神中的疑惑太過明顯,讓沈欣銘和梁明想忽略都難。
“舒小姐不必疑惑!”沈欣銘做了請的姿勢,示意二人坐下慢慢說。
已經進了城,舒云沁和宣景煜倒也不急于這一時,坐在椅子上,看著府上的丫鬟上了茶水,等著沈欣銘的下文。
“我們二人進城之后便做了分工,由下官帶人去剿匪,梁大人則帶著太醫等去賑災和醫治病人。或許是因為我二人體質好,也或許是因為隨行的士兵都很健壯,除了我們帶來的太醫感染了瘟疫外,從京城來的所有人,都好好的,無一人感染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