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邢老四的話,舒云沁可以說是氣的要死,她還沒見過這么無恥的人,邢老四可是讓她見到了不要臉中的典型啊!
不無恥何以平天下?
這樣的話也就只有在這樣無恥的人口中才能說出來,換做他人,在遇到自己的救命恩人的時候,只怕都要羞得無地自容了,可他居然還在這里信誓旦旦,理直氣壯,可真是開了眼了!
“邢老四,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膽敢如此跟小姐說話!”舒寒手中的寶劍在劍鞘中嗡嗡作響,似要出鞘,斬殺邢老四。
“怎么?難道我說錯了嗎?”邢老四一臉坦然,又道,“首領說來,待他日大事事成之時,絕不會虧待我的!”
“癡心妄想!”舒寒冷聲呵斥。
“是不是癡心妄想,很快你們就會知道了!”邢老四自信滿滿,也不多做解釋,看著舒云沁,又道,“念在你當初曾救我性命的份兒上,帶著你的手下速速離去,我可以當你們從未來過,只要我不說,就可保你們的性命。”
邢老四很施舍的說著這話,更是一臉慈悲的樣子,轉過身去,繼續他未完成的工作。
“邢老四,你要知道,當初若不是小姐,你早就死了,又怎么可能會有現在這么舒適的生活,更沒有你現在這條賤命!你居然敢如此威脅小姐,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已經完全沒了江湖道義,更是忘恩負義嗎?難道你就不怕傳出去,江湖人嗤笑嗎?”
銀梅當初也曾見證了舒云沁救治邢老四,想想舒云沁當初不顧安危硬是將邢老四從死亡的邊緣拉回來時的情形,她就恨不得上前去劈了這邢老四,以解心頭之氣!
“哈哈……”邢老四在聽到銀梅的話時,突然大聲笑道,“江湖人嗤笑?我邢老四敢質疑說,就不怕人嗤笑。”
“你……無恥!”銀梅氣的銀牙緊咬,柔荑緊握寶劍,等著小姐下令,隨時去要了邢老四的命。
“混蛋!”舒寒也忍不住低聲咒罵。
行走江湖多年,見過無數人,俗話說,百人百性,什么樣的人可以說他都見識過,可像邢老四這樣無恥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
以前,一直都覺得戰王對他家小姐死纏爛打,讓人厭惡,可今日見到邢老四,他們才知道,戰王到了邢老四跟前,那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啊!
“我無恥?我混蛋?”邢老四指著他的鼻子,反問著,突然冷笑道,“你當初既然救了我,為什么不讓我跟在你身邊?”
邢老四突然間的問話讓舒云沁驚訝,瞪大了眸子看著邢老四,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
沒錯,當初,在救了邢老四之后,他確實說過,他已無家可歸,想要讓她收留他,讓他跟在身邊,可她當時因為要去做一件極為危險的事,所以,并未答應邢老四的請求,卻沒想到邢老四居然因為這件事記恨上了她。
可這也不能成為他助紂為虐,為非作歹的理由吧?
“邢老四,你這么說,難道是覺得當初小姐救你還救錯了?”舒寒氣的臉都綠了,握著寶劍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只要邢老四說錯了話,他時刻都有可能上前去將邢老四給劈了。
“她救我是沒錯,可她不該救了我之后又將我棄之不顧!這就是她的錯!是她,是她逼著我走上了這條路!”邢老四顫抖著手指著舒云沁,雙眸猩紅,激動的指責著舒云沁。
“邢老四,你休要再狡辯了!”舒寒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高聲呵斥道。
此刻,他也顧不得門口那些人是不是能聽得到,他只知道,他的怒火已經燒到嗓子眼了,他實在是要忍不住了。
“我狡辯?哈哈哈……”邢老四指著自己的鼻子,哈哈大笑著,眼淚都笑出來了,顫抖著身子,轉過身去,雙手支著放滿藥材的桌面,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間又轉過身來,憤恨的看著舒云沁,咬牙切齒的說道,“我是那么的崇拜你,那么一心的想要追隨你,若是你當初肯多看我一眼,我又怎么會落到今日這般地步?”
舒云沁聽著邢老四的話,不禁哆嗦了下,沒想到當初一念之善救了邢老四,卻給自己找來這么一個大麻煩!
話說,這事也是巧合。
邢老四,原姓魏,名子初,是一個翩翩佳公子,雙十年華,更是一名醫者,醫術算不上高明,但卻有一顆仁心,也曾憑借自己微薄的力量,拯救了無數的難民。
可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在那一次診治難民的時候,自己感染了瘟疫,在垂死之際,幸得舒云沁出手,救他一命。
但當時,舒云沁正欲前往大梁一座正感染瘟疫的城池,去醫治那里感染了瘟疫的百姓,想著魏子初大病初愈,需要好好休養,便派手下的人將魏子初帶離了災區,將他安置在了一處民宅中,并留下了一些銀兩,以做他休養之用。
可她在走的時候,卻沒有將她的行蹤告知給魏子初,是怕他擔心,因為魏子初當時提出,想要追隨舒云沁左右,可舒云沁沒同意。
當然,她沒同意也是因為魏子初的身體不允許。可這些魏子初不知道啊!
卻沒想到,魏子初居然會因此而記恨上了舒云沁,還因此走上了不歸路。
“魏子初,當初小姐救了你,那是出于一片仁心!”舒寒揮了揮手中的寶劍,又道,“你竟然覬覦小姐?如今還在這里為自己做的那些齷齪事找著各種借口,你實在是無可救藥了!”
“我就是無可救藥了!”邢老四歇斯底里的叫著,情緒異常激動,沖著舒云沁又道,“我變成今日這般都是因為你,是你,都是你,就算是我變得無可救藥,那也是因你而起。”
“四爺,您沒事吧?”門口的守衛似聽到了房中的爭吵聲,隔著門,問道。
“無事!”邢老四雖然有些情緒失控,但卻還有些理智,高聲吩咐道,“守好門,誰都不許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