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宣景煜卻并未回應舒云沁。
舒云沁問完了這話,卻發(fā)現無人回應她。
“姓宣的,你說話啊?”舒云沁拍打了宣景煜的臉,可宣景煜卻依舊沒有回應,雙眸緊閉,好似睡著了。
可只有舒云沁知道,睡著了不會臉色那么難看,這宣景煜的情況可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么簡單。
當舒云沁仔細檢查過后,她發(fā)現,宣景煜不是睡著了,而是暈了過去。
看著他胸口那高束的箭矢,舒云沁蹙了蹙眉,轉眸看向周邊的情況。
這是一個山谷,一個沒有出路,一眼就能看到四周山體的山谷。
可以說,他們掉下來,若是沒人相救,他們就只能在這山谷中等死了。
不,還沒到等死的份兒上。
這山谷里居然有一潭池水。
雖然這是在山谷中,但這山谷中的一切還算豐富,野果野菜應有盡有,若是短時間里休息還是可以的。
還有就是,這里的溫度卻是很適宜的,不冷不熱的,很適合養(yǎng)傷。
舒云沁起身,去查看周圍的境況。
一眼看到的那些都不夠具體,她要仔細看看,這里是不是有草藥,有可以給她和宣景煜療傷的草藥,只有找到那些草藥,他才能和宣景煜安全度過這次的劫難。
否則,以二人現在受傷的情況,傷口一旦感染,他們也就只有等死的份兒了。
舒云沁忍著手臂上的疼痛,四處走走看看,仔細的尋找著。
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她總算是知道了幾株草藥,止血的和退燒的。
宣景煜受了很重的傷,若是她給宣景煜拔掉箭矢,難保他不會失血過多,也難保他不會在拔箭之后突然起燒,若是他發(fā)燒了,那傷口一定會感染的。
還有她自己,她也一樣需要這些草藥,來給她自己療傷。
她提著宣景煜的軟劍,來到池水邊,忍著劇痛,將錦帕塞進口中,給傷口做了簡單的清理,又將衣袍撕下兩條來,系在了上臂處,右手握著左臂上那已經被折斷的箭矢,咬緊牙關,用力一拔,那箭矢被她硬生生的從胳膊上的肉里拔了出來。
“唔……”舒云沁疼的滿身顫抖,冷汗直冒,脊背處的衣衫都汗?jié)窳?,但她還是忍住了,并在這一刻里迅速的吐掉了口中的錦帕,迅速的將那撕下來的布條緊了緊,以防止出血過多。
緊了布條之后,舒云沁又將那些草藥在口中嚼了嚼,待嚼碎之后,吐出來,敷到那被箭矢拉扯大了的傷口上,“唔……”
藥汁的蟄疼讓舒云沁如不在又一次低呼出聲,但她對自己的傷口卻是沒有絲毫的留情,緊緊地按在傷口上,又轉頭看了眼躺在不遠處地上的宣景煜,見他依舊臉色蒼白的躺在地上,沒有一絲動作,舒云沁的眸中閃過一抹擔憂。
她加重了手下的動作,硬生生的將那些被嚼碎的藥按進了傷口中,并迅速的從裙邊上扯下一塊布,包裹在了那傷口上。
忍著痛,她又用同樣的流程,將右臂上的那根箭矢也拔了下來,并敷上了藥。
當她做完這一切的時候,她身上的衣衫已經被她的汗水給汗?jié)窳?,頭發(fā)絲上不斷有汗水滑落,臉色蒼白的她卻并未因此而停下動作,她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爬起來,將雙手洗凈后,來到宣景煜身邊。
她看了眼宣景煜胸口處的箭矢,和那依舊流著血的傷口,她的秀眉又一次蹙起,轉身,迅速的在四周尋找著。
不多會兒,舒云沁就從周邊找來了些樹枝,并快速的將火升了起來。
宣景煜的傷勢比她的傷勢要重,而且他傷的位置很特別,離心臟很近,若是一不小心是會要命的。
她要做好消毒工作,才能有最大的把握。
可在這樣的時刻,在沒有更好的手術工具的時候,舒云沁只能用她那靠得住的醫(yī)術來挽救宣景煜的性命了。
“姓宣的,你醒醒!”舒云沁拍打著宣景煜的臉頰,想要將他從睡夢中叫醒。
“本王……很累……”宣景煜的聲音很低,若不是這山谷中只有他們二人,若不是舒云沁很小心的聽著,怕是根本聽不到宣景煜說的話。
“姓宣的,你不能睡,我想跟你說話!”舒云沁見宣景煜又一次要睡過去,只能用這種行厚臉皮的話來跟宣景煜打著岔,希望可以讓他的精神能堅持一下。
這個時候,若是宣景煜昏了過去,她就無法很好的判斷他的情況,會對她的施救工作產生很大的阻礙。
“姓宣的,你不是一直說想要跟我在一起嗎?”舒云沁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的將宣景煜身前的衣袍解開,“這次若你傷好了,我答應饒你入贅舒府!”
“真……真的嗎?”不得不說,舒云沁這話還真不是一般的有用,宣景煜本就要睡死過去了,卻在聽到舒云沁這話時,突然睜開了眼,驚喜的問道。
“我說話算話?!笔嬖魄唿c點頭,手下的動作也沒有停止,很快便將宣景煜胸前受傷處的衣袍都給剝了個干凈,并快速的用清水清洗著傷口,“如果你好了的話,回京之后,你就可以辦到翩翩院去住!”
“好……本王回去就去?!毙办宵c頭,眸光中帶著希翼,好似看到了希望一般的神采奕奕,臉色也好看了許多。
“想去也要等你好起來才行!”舒云沁說著,那雙美眸仔細的打量著宣景煜胸口處的箭矢。
舒云沁將手中一塊布放在宣景煜的口邊,“咬住它!”
“不用!”宣景煜搖搖頭,拒絕在口中塞塊布,這點痛對他來說不過小菜一碟??墒嬖魄邊s是擔心。
但宣景煜如此執(zhí)著,她也沒有再強求。
Wшw◆ Tтka n◆ c o “姓宣的,你忍一下!”舒云沁將宣景煜的那支軟劍在火上燒了燒,算是做了簡單的消毒處理,準備下手了。
在這樣什么都沒有的條件下,她也只能是盡量做了。
宣景煜點點頭,微閉雙目,靜靜地等待著。
“唔……”舒云沁在箭矢的周圍將那傷口割的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