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xiàn)的變故,讓我們驚呆之時心下揪成一片。老掌主細(xì)道緣由,更是讓我的心裡堵得難受。所有的事情糾結(jié)在了一起,此時還真的不能怪誰對誰錯。而此番,還真的是應(yīng)了一緣一報,道是合了道家的規(guī)矩有什麼因就得受什麼果。風(fēng)塵居當(dāng)時在靈刀初成之時,確實在城址山造得陰風(fēng)慘慘,血雨腥風(fēng),但現(xiàn)在不是改好了嗎。老掌主當(dāng)時入得柳浪河,確實是殺得一河的陰靈,按說陰靈失衡倒是打老掌主這起的,但自從老掌主轉(zhuǎn)了性,這樣的事情卻是再也沒發(fā)生。
總不能一個人一時犯了錯,那麼永遠(yuǎn)揪著不放這不是阻止人心向善嗎。我心裡亂亂的,現(xiàn)在糾結(jié)這些事情因何而起確實已然沒有了絲毫的作用,關(guān)鍵之處是如何能止得不老靈,重回雙刀,更重要的是能重歸姑娘們的陰身,那說起來倒還真是叫還得陰界太平了。
我不知道這些事情,是如何現(xiàn)在糾結(jié)在了一起,本來是要到阿修羅界,讓我們所有的事情再前進一步,而卻,不但是沒有進步,反而卻是讓姑娘們陰身全無,且把我們一下困在原地,無可奈何。
九日之?dāng)?shù),如一個魔咒,繞在我心頭,堵在衆(zhòng)人的心口。大家神色凝重,突然的逆轉(zhuǎn),將所有的事情一下推到風(fēng)口浪尖,急成一片,卻是一籌莫展。
青山道長對老掌主說:“他全身之陰靈,是以男身之靈居多,而陰身之靈居少,那麼,他總有不平衡的時侯。”
老掌主說:“是呀,剛纔我說過,是以九日爲(wèi)數(shù),在九日之際,他必吸得女身之陰靈,方能防得不破靈衝關(guān),此時,他全身最是弱小,一般此時,他不出來,也不對外說什麼。以前,柳浪河以及南村陰靈諧和之時,不老靈確實沒有這個憂心,因男身之陰靈還有女身之陰靈,本就在當(dāng)?shù)氐脑挫`之地是諧和的,其盡在其掌握之中,所以,從來就沒有什麼大的波折,當(dāng)然,也不會出什麼大的事情。而現(xiàn)在,卻是不同了,男陰靈女陰靈之諧和,被打破了,且陰靈之?dāng)?shù)急劇減少,還記得當(dāng)初的假三界之事吧,所有的陰靈,盡是被擄去不少。現(xiàn)在,他不出來不行了,他所掌得的源靈之地,已然不是原先的樣子,必得他親自出馬,才能保得他不老靈身。”
聽著青山道長和老掌主的對話,我腦中突地亮光一閃,我的天,剛纔,老掌主說道其九日之?dāng)?shù)的問題,那時必得讓男身之靈和女身之靈諧和,是定要抽補女陰靈,而此時的不老靈是最脆弱的,以前他沒有這樣的危機感,是因陰靈不愁,現(xiàn)在,當(dāng)然要親自出馬的話,自然有危險多多。天,我的天啦,我咋就沒有想到,我的鬼陽刀還有鬼陰刀,爲(wèi)什麼不老靈一直叫喊著要我雙刀歸靈安寂,現(xiàn)在卻是一把奪了去,這不是明擺著,他在九日之劫時,最是脆弱之際,在吸得女身陰靈之時,需得雙刀護體,保其安全。我的天,你這不老靈,還真的算得精精妙妙呀,怪不得,雙刀自他奪去,再也未見,想來,是他當(dāng)寶物一般收起來了。
一念及此,我對大家說:“如此說來,我們還沒有到最壞的時侯,成與不成,得看造化了,天道機級緣,總不能讓一衆(zhòng)的姑娘們,就此化骨成煙吧。”
青山道長等望著我。
我說:“既然不老靈要雙刀護體,必有法門弱點,此番,雙刀盡通得我們真靈,可近得其身,做法喚得刀身真靈,那時,豈不是可以破其法門。”
大家點頭。
老掌主沉思著說:“如能在恰恰是九日之?dāng)?shù)時進行,既可破得其法門,又能救得姑娘們的陰魂呀。”
大家點頭,剛纔的垂頭喪氣,現(xiàn)在總算是看到了一點的亮光,雖是不太確定,但總明確了一個方向。
不老靈操縱棺材,剛纔是一路向南。
青山道長和青吟都說無他,定是到了他的源靈之地,也就是柳浪河及南村的那片地界。
我聽到這兩個名字,還是心裡一震,老錢更是兩眼放光,說是到了故地,如出什麼亂子,還真不怕他。我說屁呀,那是誰的故地呀,到了那,他要做法出亂,我們一樣受得其苦,只是期望我們的估計不差,能一擊而中吧。老錢住了嘴,一直沉在靈妙然不見了的悲傷中,這個傢伙,從來遊戲人生,不想,倒是被一個重情重義的活陰靈給迷得五迷三道的,看來,天下之情,最是情深處人不能制。
大家相及至此,齊齊朝了柳浪河方向趕去。
到得河邊,依然的水流湍急,依然的垂柳依依,人世間也好,陰世間也罷,可不管你出了什麼事,照樣沿著既定的軌跡前進著,這或許就是歷史吧。
大家望著柳浪河,一片沉默。
所以說,萬千世界,皆有其規(guī)則,大世界有大的規(guī)則,當(dāng)然是三界公定,衆(zhòng)生伏守,小世界有小的規(guī)則,在這裡,當(dāng)然就是不老靈所定,由不老靈來掌守了。此番,也就是要打破這個規(guī)則,而破規(guī),豈能簡單。
河水嗚咽,又到柳浪河前。幾番經(jīng)過,沒有一次是順暢的,次次都是險象環(huán)生。
青山道長還有老掌主及青吟,是道界高人,要想喚得陰靈,當(dāng)然是簡單不過。
但此時不可冒然亂動,要是讓不老靈真的發(fā)起火來,那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大家沿河邊安下,老掌主凝神靜氣,一直算個不停,說是待得九日之?dāng)?shù),我們一起乞靈破身。
當(dāng)夜,月色如洗,少有的嫵媚,因是沿河近水而映,所以是別有一番的風(fēng)味。以往此時,衆(zhòng)姑娘都是趁著月色練功補靈。而現(xiàn)在,卻是一片寂靜只有河水嘩嘩,想起來還真的讓人好生傷感。
大家也是累了,昏沉沉睡去。我卻是少有睡意,畢竟雙刀是於我手中丟得,且將這樣重要的法器失手,我心裡一直壓得慌。另外,近得南村,我也是著實心裡睡不踏實。老錢懂我心思,兩人手拉著手,一起沿著河堤沿下,向前漫無目的地走著,月色很好,而月色下的兩個人,卻是很不好。
老錢說:“李心,你說人是不是命呀。”
我說:“咋啦,你的命不好呀,你在公司,逗得洗浴城的妹子們驚叫連連,你在這裡,又是讓靈妙然爲(wèi)你魂不守舍,你可要搞清楚了,人家靈妙然,要是擱在陽世,至少是正處,也就是說人家至少是一個單位的頭,雖說是一級單位的二級單位,但好歹是個頭呀,你可得珍惜了。”
我是拼命地想把氣氛緩和一些,說起來,最難受的還是老錢,老錢是因了我,一直不離不棄,跟著我九死一生,我是正靈之體,他卻是正宗凡體,每遇劫難,他都是首當(dāng)其衝拼死相抗,從沒有中途離開或是棄我而去的意思,他大可以一走子之,因他有他的陽世人生,再說他是凡身,別人也是不會和他計較的,但卻是從來連這個想法也沒有,所以,有這們的朋友,夫復(fù)何求。
老錢彷彿知我心性是逗得他開心一樣,反是一聲長嘆說:“真的是命呀,你愛時卻無愛之人,不愛時卻是愛你之人出現(xiàn),爲(wèi)什麼總是陰差陽錯,總是好人不得團圓。”
我聽懂了,他是心中記掛著靈妙然,對這個冰雪聰明卻是帶著火藥味的姑娘,老錢還真是上了心了。先前靈妙然和老錢嘴仗不斷,最後,卻是靈妙然徹底地被老錢所吸引,不能不說,這一段情,我們都是看在眼裡的。
我輕聲說:“老錢,不要灰心,世事有解,我不相信,我們這麼多難都過了,還能困在這個地方不成。”
老錢點點頭,這算作是一種相互的鼓勵吧,此時,我們倒是真的很需要這樣一種相互的精神安慰。
兩人漫無目的地走著,突地,聽得輕微的譁響,我沒在意,這柳浪河邊,夜深之時,不出現(xiàn)點什麼或是不發(fā)生點什麼,那纔是不正常。
譁響聲似從前面?zhèn)鱽恚絹碓巾懀傅卦谖覀兦懊妫坏爻霈F(xiàn)一片的白霧團。月光下,白霧團輕輕盤起,突地白霧團下,竟是現(xiàn)出翠綠之色,月光如洗,倒是看得分明,天,那是一整根的樹枝,翠綠的樹枝,而剛纔彌起的白霧團,此刻竟是輕輕飄散,天啦,是一個女子,準(zhǔn)確地說,是一個美得煥目的女子,輕輕盈盈地站了在翠綠的樹枝上,輕悠悠地似朝我和老錢飄渺而來。
我不得不承認(rèn),從老錢嘴張開就合不攏的那一瞬間,這女子,是我們這一路來到現(xiàn)在,看到的最美的女子了,就是李豔等一衆(zhòng)的姑娘,還有前番的思心和蓮葉,怕也是沒有這姑娘那一塵不染亮瑩瑩的美得炫目呀。
身材高挑,珠圓玉潤,特別是那修長的雙腿,立在翠綠的枝兒之上,似晶瑩和了翠屏,似圓滑動了絲線,奇峰挺立,嬌媚可人。
越來越近,竟是一下停在我們面前,姑娘的臉上,月光下泛著銀白。
我不明所以,但老錢是天生就對美麗的姑娘沒有免疫力,剛纔還在嘆這嘆那地想靈妙然,此時對著眼前的這個玉人兒竟是嘴角流出了長的哈拉子也不知道。只是一個勁地喃喃著說:“姑娘你是誰呀,擔(dān)心壞人找你哦。”
媽地,這老錢又是把平日在公司時騙姑娘的一套把戲給拿出來了。
姑娘倒是輕輕地笑笑,糯米般的白牙,月下發(fā)著銀白的誘光,天啦,是誰說,能在美麗的姑娘手裡超生,媽地死了也值。
姑娘倒是望著我,盯著我的眼,兩眸星光,卻是有著一絲的憂鬱,我心裡一驚。姑娘輕聲說:“兩位別慌,我是你們的故人。”
“故人?”我和老錢同時驚了一下。老錢此刻是擦了把流到嘴邊的哈拉子,眼間一刻也沒有離開姑娘的臉,同時上下掃射著,停在那突起的峰巒上的時間最長,那眼裡恨不得長了勾子,就如x射線一樣,就那麼透視過去。
“張美院內(nèi)的八卦樹陣還記得嗎?”姑娘輕聲說,同時奇怪地看了老錢一眼,雙手似擡非擡,想要掩得一下胸,終是放下了手,對著老錢莞爾一笑,反是將胸挺了一挺,倒是讓老錢不好意思了,紅了臉哦哦著,眼睛極不情願地離開,滑到姑娘美得沒有一點挑頭的臉上,卻是不住地偷著眼朝著下面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