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然不成!”陰聲沉沉,卻是字字入骨。
轉頭過去,血蝙蝠群和眾姑娘嘩地一下讓出一道口子,其間一直躺著的老掌主,此時竟是掙扎著爬了起來,從讓開的口子里搖搖晃晃地走出。
看得出,老掌主是在拼命地挪動自己的身子,不是要命的事,他不會拼盡最后一絲靈力,站了出來。
wωw_ Tтka n_ ¢O “前賬未清,你倒還來勁了。”冷遲看著老掌主,臉上陰成一片,這家伙,怎地年紀輕輕,這般地老道。
“一直依你言行事,你是要趕盡殺絕,這萬不可能。”老掌主每說一句話,似在拼盡全身的力氣,但每個字,都似含著說不出的秘密一樣,搖晃著,卻是堅定地朝著我走過來。
我一下緊張,這老家伙,也是個陰晴不定的主,不要以為這時他的一副可憐像,就以為他是很可憐了,我是見識過他們反復無常的。但此時看他那架勢,朝我走過來,要想傷得我,那可能還不能夠。
而其時,老掌主那眼神,我的天,我是一觸碰,卻是不敢與之久盯呀,天,那份渴求,還有那份焦急,我是從未看到這老家伙這個樣子,從來都是他想干啥就干啥,從來都是一付眾人皆在其掌控中的樣子,幾時成得這般的模樣,看來,人要是行背運,那還真的都是一樣的狼狽不堪。
而老掌主身后,血蝙蝠群以及眾姑娘,也是嗚聲一片,似有著一樣的隱情。
這老掌主和這冷遲之間,斷不是我所看到的這樣簡單。
而這其中,定是與這血霧團還是有著一些關系,不然,這老掌主最后所言,為什么本來是和冷遲是合作關系,而當冷遲說出要帶得他以及這些姑娘和血蝙蝠離開之時,拼命地也要出來阻止呢,而且,看向我的眼神,明顯是垂死之人抓一根救命稻草一樣,讓我心里生疑。
老掌主在離我三步開外站定,我看著他,明顯感到一種飄搖的感覺,靈力我感覺得到,幾近消完,而其臉上,凝成的黑血此時竟是發烏,整個人形如枯木。
冷遲說與其舊賬還未算完,看來,這內中,還與之有牽連的。
冷遲忽地對我說:“此時你不動手,更待何時。”
冷遲這家伙,挑了這邊挑那邊,剛才是挑動血蝙蝠與姑娘們與我為敵,現在又是挑動要我殺老掌主,媽地,就你是個人物咋地,就你聰明呀,草,我心底突地怒氣升起,為這家伙的兩面三刀變臉太快心下著實不爽。
我斜了一眼老掌主,沒有作聲,老掌主臉上已然看不出表情。
我突地揮起雙刀,大家一片驚呼,我舞成一掄明月,撲向冷遲,大叫:“你是個什么東西,到處挑事,老子殺了你。”
沖動是魔鬼,但我顧不得了。
再度撲向冷遲,當然又是硬生生地被彈回。
而巨大的靈力,竟是將老掌主一下沖撞倒地,響起一片的驚呼,老掌主拼命掙扎著站起。
我再次想撲上去,此時老掌主陰聲再起,“你殺不過他。”
我一下住手,看向老掌主。此時這家伙全然不計較剛才是我將其打成這樣,所以,我的心里還是有些防備他的。
冷遲冷笑著,說:“倒還是句真話,隨我去吧,免得大家浪費時間。”
老掌主說:“你要逼盡姑娘靈力,你是何居心,還要滅得諸靈,是何居心,你先說是要盡孝道,是你騙我在先,你怎地比之我還要陰毒呀!”
我的天,哪有這樣說話的。不過,這老家伙倒是說了句大實話,比他還陰毒的人,著實是天怨人怒了。
“是你起貪心在先,又不是我逼你。”冷遲反正是一副陰冷的樣兒。
怪不得姑娘們和血蝙蝠一片的凄婉,想來,這冷遲定是在其中做了什么強人所難的事。
冷遲的樣子,讓我怒火中燒,但老掌主的話,我也是相信,我確實此時是殺不得他,如是陰身定要滅了,但其飄渺不定,我還真的只能傷得其周身所裹之血霧,卻是奈何不得他的身體。況且確實他的法力太高,我竟是被其靈力沖得連連后退,要不是雙刀護體,我恐也是尸骨不全了。
老掌主身后的血蝙蝠和姑娘們,嘩地一下圍了上來,竟是全部站在了我的身后,媽地,這下倒是怪了,本來我和他們,本是敵對的,現在,似乎大家把我倒是看成了和她們是一路的人了。
冷遲見狀,冷笑聲聲,說:“你們還以為這樣可保得性命,此番不饒了。”
雙掌突地推送,道道白光突地沖破血霧團,直打過來,嗖嗖聲中,如利劍穿云,轟響聲起,白石堆翻滾亂飛,血蝙蝠慘叫聲起,姑娘們竟是被打飛上天,而我因雙刀在手,也是被吹得亂搖亂擺,老掌主突地吹得不見了,少傾,才聽得轟然一聲,竟是老掌主從空中硬生生地摔了下來,原來是被吹得上了天,而其靈力全無,轟地落地,口中再次噴出幾口鮮血,人已不成樣子。血蝙蝠怪慘叫間,齊齊圍在老掌主身側,而眾姑娘也是嬌叫聲中一個個落地,靈力強些的,勉強站穩,靈力弱的,摔得也是口吐鮮血。
此時一掌未消,另一掌又到,靈力傾涌,逼向我等。
我雙刀狂舞,害地擋在前面,轟然聲間,算是消得些靈力,而因我是硬生生地擋了上去,當然我胸口一甜,我強自壓下,我知是胸中也鮮血狂涌,如不是雙刀通靈,我也是要狂噴鮮血倒地的。
冷遲周身的血霧團,此時腥味更甚,而眾血霧中,射出道道的白光。
雙刀再向前撲,而血霧團卻是擋下了我。我不敢砍向血霧團,如果砍散血腥味,我怕血蝙蝠群壓不住這般喚靈的戾氣,要壞事。
老掌主突地大叫:“你之銅鈴何在?”
天,這老家伙還記得我有這銅鈴呀。確實,當時被老家伙擄來在山中惡斗之時,青山道長用銅鈴喚得柳浪河一河陰魂歸了紅棺,當時又將銅鈴交與了我。
我突地掏出銅鈴。
老掌主說:“你將銅鈴壓得血蝙蝠戾氣,可保無妨。”
這老家伙,為何要幫我。不過,此時幫我也是幫他自己了。
我快快將銅鈴壓在血蝙蝠群之中,血蝙蝠群歸寂。
突然明白,這老掌主是要我雙刀放心地砍向血霧團,消得這冷遲的護體之物呀,當然,此時再砍向血霧團的話,就不怕戾氣消散了,因銅鈴鎮戾,血蝙蝠群不會喪失理智自害自了。
嘩地一下我雙刀直撲向血霧團,哧哧聲起,腥味彌漫。
血霧團在我雙刀的砍殺下,轟響聲不斷,卻是一層層地消散。
而冷遲此時雙掌翻飛不止,卻是沒有了剛才的靈力,如無借力之處一樣,全然打出的靈力一散亂無形,形不成一股的強烈的靈柱,散到一邊,聚不起來,這樣,既使靈力再強,也是無法有效地傷得我了。
心中大喜,突地明白,媽地,這冷遲本是幻身,沒有真身,全然憑了血霧團相裹,而這血霧團,就如同他的真身一樣,現在血霧團被我層層消解,那么如同真身層層消散,當然靈力無從借休相聚,這樣下去,你就是再厲害,也將不是我的對手。
狂舞雙刀,不再給冷遲機會。
血舞團哧然間,血煙齊冒,看得出,雙刀威力齊發,陰霧當然不是雙刀對手。
血霧團幾近消散,而冷遲的掌力卻是飄渺不定,我蓮花步形,助得我躲開冷遲的道道白光冷劍,只砍向還剩下的血霧團。
轟然聲起,最后的血腥味彌散,而冷遲突地一個飛升,全身竟是幻成輕煙一樣。
冷遲大叫:“這筆賬,容我再算。”
而聲起間,竟是無影無蹤了。我剛想追,老掌主又說:“你之靈力,難以追上,隨他去吧。”
看著老掌主和一眾的姑娘及血蝙蝠,突地覺得滑稽無比,是我將老掌主傷成這樣,而這時,卻是敵我雙方聯手,打退了敵人,天,這是什么邏輯呀。
老掌主喘息聲急,整個人在迅速地枯萎。我知是剛才靈力大強,沖撞之故。心中著實矛盾,是你將我逼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當然我也將你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但你先不逼我,當然沒有這回事,現在,我是救還是不救呀。
眾姑娘倒是冰雪聰明,此是突地齊齊跪倒,一起求我道:“救得掌主,愿聽從號令,永遠感念恩德。”
沒想到這些姑娘們還有這一招,倒是讓我將她們與老掌主的關系搞不懂了。按我先前的觀察來看,是老掌主將她們盡皆擄了來,為了和冷遲作交易,而最后,卻是姑娘們替老掌主求情,證明這老掌主和姑娘們還不是敵對關系。
其中變了嗎?
我大聲說:“大家先起來吧,有什么事,我們一起商議。”
眾姑娘大聲說:“不答應,我們情愿跪死。”
這更讓我不理解,不過,瞧這陣勢,姑娘們沒有說白話,個個臉含量悲色,低垂著頭,確實是我如不答應,還真得跪死當地。
我說:“依了你們,起來吧,但得先給一個我救的理由。”
當頭的一個姑娘大聲叫著要眾姐妹起來,轉頭對我說:“我來告訴你。”
而卻在這個姑娘的敘說中,我竟是聽到了一段駭然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