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冷,似那種深入骨髓的陰冷,在周身尋了縫隙,拼命地鑽入,想要佔據你的整個身體,讓你也要隨了這種陰冷,一起顫抖。
不對,有異!
我大叫:“大家運動靈力,切莫讓陰冷入骨。”
靈貓和異蟲此時主動在跳到姑娘們的外圍,大叫,“你們在內動動靈力,我們在外本助,切不要散靈亂身。”
衆姑娘嬌聲四起,依言動動靈力,靈貓和異蟲在外相助,靈力傾涌,抵得陰冷,暫時安下。而我心中,越發在惴惴不安,剛纔戾火熊熊,此時陰冷入骨,人未見一個,鬼未出一人,這是鬧的什麼事。
只能向前,不能後退,不然,老掌主等人,不知擄到了哪裡。
腦中突地想到,剛纔的異像,突當初蒼水突地消失一樣,全然不見,而蒼水消失之際,是以扶搖沉身碎屍爲代價,以一衆的陰靈盡殺爲代價。突地心發冷,此番異像消失,該不會以老掌主以及我們的消失爲代價吧。
轉過巨石,突地眼前開闊,一片的荒蠻之地,全無生息,而還是陰冷遍地,不見人影。
毛起膽子探探著向前,我不知道,這裡,是不是和那逃了的南蠻子有什麼聯繫。
大家聚成一團,靈貓和異蟲見我神色緊張,主動地護在姑娘們周圍,還剩得的那些血蝙蝠,也是壓在姑娘們的身後,算是嚴緊了,這倒讓人心下稍安,關鍵時刻,總是這些朋友們盡心盡力,要是這種氛圍在公司,何愁還有什麼路橋架不通呀。
突地一聲陰冷泛起,“是你們要逆天而爲?”
草,這是從哪說起,還逆天呀,媽地,把我們的人抓得不見了影,不逆個球。
陡地,了陣陰風掃過,面前衆空中直降下一大羣人,足有五十餘衆。領頭的,陰氣森森,是一個怪橫怪樣的少年,滿臉的陰損,衣襬飄動,詭異森森。而跟在他身後的,卻是一衆的更怪的人羣,手中有拿刀的,有拿劍的,竟還有拿著花草的,各樣的利刃,橫列其身後,而隨了他們立在面前,立時陰冷更甚,突地明白,剛纔的刺骨的陰冷,就是他們這一衆趕來時所帶得的陰冷。感覺到,靈力涌動,不似小靈。
我挺身向前,雙刀架起,緊盯少年,大聲說:“進得門來,說過幾次,我們只找故人,不惹是非,卻是事非阻我們,如何能說我們逆天。”
少年飄過來一眼,看到我的雙刀,似有一震,陰陰地說:“雷有雙震,人有雙怒,毀我桃林,逼退陰火,不是要逆天麼?”
怪里怪氣,怪橫怪樣,媽地,不提倒罷,提起來我怒火中燒,青山道長拼命打出源靈,才止得滿河的陰火,卻是被告厲吼伴了黑霧擄了去,這下,倒是來找我們的不是了。
我說:“正要問你,是何等妖孽,竟是擄了我們的長輩而去。”
哈哈哈哈。
少年的陰笑,竟是比哭還難聽難看,這傢伙,就像是一個被壓抑久了才從地底下爬出來的怪物一樣,看什麼都不順眼,見著誰都想找茬。
“那與我何干,本是陰火渡劫,桃林彌魂,一衆的陰靈,都指著這三年一次的大火修緣,渡得真身,涅槃成仙,你們倒好,枉自逆了天意,卻是留下一堆半仙半陰之魂,找你們來了。”少年說著話,用手一指身後。身後的那些怪物,一下嘰嘰喳喳,紛涌不斷。少年一揮手,又是齊齊安靜,看來,這傢伙還是個頭。從他的話中,我一下糊塗了。
難不成,這是兩件事呀,咋就這麼巧合,看著像一件事。少年所說,陰河火起,是爲涅磐成仙之用,桃樹閃動金光,本是渡體,也是渡緣,而我們看來,是陰河的火之根源,正是因爲滅了桃樹,我們才逃得成焦炭之劫呀。
有人在裡面操縱?我腦中快速地轉個不停。
而此時,少年身後的那些怪物,此時燥動不安,似要涌向前,而被少年壓著。而我感覺到,此時的靈力,是陰冷中伴著灼熱,正靈中混著邪欲,涌動成團,卻是感到強大無比。如果硬生生地拼上去,我估計可拼得陰靈散得陰氣,至於那股不見的半仙之氣,卻是沒有把握。心中一下發緊,看來,我們是不是又踏入了一個無形的怪圈之中。
少年又說:“阿修羅界,諸神集會,本無常規,卻是你們攪動三界,引動源靈,阿修羅界從此不再太平,而你們卻又毀了三年渡仙大數,看來,只能用你們的靈身,來修補這些各路的半仙之體了。”
這是碰到了誰呀,講出的話,怪里怪氣的,像唸經文,但又說得似乎有些道理。
而此時,突地白光閃動,白霧彌起,少年揮動雙掌,陰風催動白霧,突地朝我們撲過來。
雙刀舞起,叮噹作響,霧中顯然有硬物,似利劍穿來。
姑娘們一陣嬌聲,擺出迎戰之勢。紅番和紅衣子也是揮靈不止,只聽得亂響一片,兩下里突地分開,不是主動分開,而是少年突地揮動衣袖,一下從中間劃開,我們被逼得彈回幾步,而少年也是主動退回幾步,搞得莫明其妙,霧止風靜,陰冷依舊。
剛一交手,主動住手,搞什麼鬼。我心中本想著,媽地,這下幫手沒了,但願雙刀助我,殺你媽個陰血橫流。
可無端地住手了。少年陰著臉,似不相信地看著我們,似在思考著什麼。草,要殺就殺,還在想怎麼讓我們死嗎?我心中想著,不敢馬虎,雙刀架起,緊盯著少年。剛纔一交手,我已然試出,雙方平局,不能說他有多強,也不能說我們多弱,但如果沒了雙刀,絕然是被其霧中之利劍傷完。
我不敢亂動,老掌主最後的話語猶在耳際,我主要身後還有這些姑娘們,要不然,拼死殺了,管他媽地誰死誰活。但現在,我如果硬拼,兩下相敵,我討不到便宜,倒是害了身後的姑娘們還有血蝙蝠。
少年突地擡起頭,臉上的陰色更是可怕,身後的怪物涌動不斷,突地問:“你是正靈之體?”
媽地,這也轉得太快了吧。
我朗聲答到:“當然,不然,不是被你剛纔的白霧之劍殺死了麼。”
不能怕,怕無用,這一路來,總是這樣。
“你就是三界所說的正靈使者?”少年又問。
“不才正是在下。”我雙刀依然架起,這傢伙,我是上當上怕了,在靈山也好,在正靈門前也好,總是說著說著,一個不注意,對方出招,媽地措手不及呀。
少年突地轉頭對著身後說了什麼,而他身後的一衆怪物,卻是突地鼓動不停,似乎很激動,草,是要用我們補靈脩身嗎,這麼高興幹嘛,不定是我們被你們還是你們補我們呢。當下的情景,真的讓糊塗了,真的想念道長還有老掌主等,此時,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了。
撲地一聲,齊齊地跪倒一片,天,這些怪物,竟是在少年的帶領下,一下跪倒在我們面前,倒把我們驚昨莫明其妙。
“小使遊堅拜見正靈使者,還望恕得剛纔冒犯之過!”少年拜倒在地,陰聲清晰,我聽清了,媽地,是真的在拜我們呀。
我這下倒是慌了,人之劣性,硬鬥硬,我當然是更硬,可這下子,倒是抓到了我的軟肋,最是見不得別人的這番作爲,倒是讓我打不得進不得退不得。
只得上前,扶起少年,跟著讓其身後的一衆怪物也起身,不明究裡。
少年此時臉上的陰冷有些柔和,原來他本就這個樣,媽地,以爲是多大的怒氣衝呢。
“小使遊堅,本是尊主座前的傳令使,聞得有三界正靈使者上來,尊主派我出來尋找,不想真是機緣巧合,倒是一下讓我在這裡見得了,我也能向尊主覆命了,各位可隨我去見尊主。”少年說。
我沒有完全放鬆,感謝這一路來的經歷,媽地,什麼時侯,都得防著有詐,我是被騙怕了。我說:“別忙,你剛纔說的尊主,可是正靈門的尊主?”
少年點點頭,說:“正是,可憐尊主,一心想著光復正靈門,搜索苦心,幾至成枯呀。”
說得像是這尊主日夜在操勞一樣,可我所瞭解的,卻是這尊主被老掌主抓了後,和南蠻子一起,與冷遲談得交換條件,放到了這個誰也看不到的阿修羅界,纔算逃得一劫,咋地,這麼快就在這另起門戶擴充了勢力了麼,聽遊堅這麼一樣,人家還日夜在爲光大正靈門操勞呢,可在南蠻子所彌起的影像裡,卻是這傢伙在享盡人間富貴呀。還有,南蠻子成了戾物,那麼,你這尊主本是和他一起來的,怎地你就成了大靈了呀?
我一念及此,問道:“尊主在哪?”
“就在前面,轉彎處桃林裡。”少年說。
又是桃林,我害怕聽到這幾個字,這他媽地太多關聯了,糾纏不清,先是風塵居,再是紅城,現在,突地又是這尊主怎地也是住在了桃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