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想逃……”
牆壁上塗的熒光塗料讓隧道里泛著隱隱的白光。長生種的影子在這裡的白色空間當(dāng)中,用“加速”狀態(tài)全力疾走,憑藉人類的眼睛根本無法捕捉。因爲(wèi)年輕的緣故,亞絲在速度上略勝一籌。
“你完了!卡伊庫瑪……”
亞絲瞄準(zhǔn)奔跑疾走中的卡伊庫瑪?shù)谋巢浚敛涣羟榈碾畴x子刀一閃而過——
“……什麼?!”
可是,在劃破背部之前便跳開,利刃無聲息地彈了回來。
卡伊庫瑪往側(cè)邊跳開,在他周圍的是把個刻印著古老咒術(shù)符文的銀球。
“絕、絕對防護(hù)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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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哈哈!拋下武器吧,我可憐的亞絲小姐。”
卡伊庫瑪在回身的同時解除了“加速”,朝略微有些驚慌失措的亞絲投以邪惡而詭異的笑容。
“亞絲,你還是老樣子,就如同你的母親,在關(guān)鍵之刻總是敗下我的手下。”卡伊庫瑪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不過說真的,你母親的血還真好喝……”
“……”
亞絲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快要沸騰了,一股腦地衝入了大腦中,自己的手無法控制地?cái)S出了手中的氤離子刃,劃出一條橘黃色的尾巴。
“居然敢偷襲我!我非要付出代價不可!”
幸好卡伊庫瑪憑藉卓越的反應(yīng)能力,在氤離子刃洞穿腦袋之前微微側(cè)了一下頭,釘入石板還仍在微微顫動。拔出了刀刃,只見氤離子光束已然熄滅。卡伊庫瑪伸出長長的舌頭舔試著刀柄。
“我先告訴你,我的招數(shù)可不知是這些。你想報你母親的仇恐怕有生之年無法實(shí)現(xiàn)了。”
“我一定要?dú)⒘四悖 ?
亞絲的語氣猶如千年的寒冰。
“那可是我的榮幸……”
卡伊庫瑪頗爲(wèi)感動似的瞇起了雙眼。
“哎呀呀,看來我是玩過火了……聽你這麼自信的口氣好像有很大的把握殺死我。不過也就到此爲(wèi)止——要阻止我的野心,罪過可是很嚴(yán)重的!亞絲?雪落娜!”
“卡伊庫瑪,你犯了兩個錯誤。首先,我不是一個人……”
在急速逼近的死亡面前,亞絲帶著異常冷靜的表情回望著冷笑連連的卡伊庫瑪。
“還有,這算哪門子‘野心’!哼,你只不過是黑魔教團(tuán)的一頭走狗罷了,別講得那麼冠冕堂皇!”
“你……你說什麼……?!”
那極其無禮的臺詞,對著直翻白眼的卡伊庫瑪,亞絲用毫不留情的話風(fēng)繼續(xù)追擊。
“明明膽小又無能,自尊心卻還比別人強(qiáng)。既不受他人認(rèn)同又沒有特殊才華,自己偏偏又不肯努力。最後只好屠殺短生種,然後僞裝成藝術(shù)家……哼!幾百歲的人把自己弄成一幅小男孩的模樣,真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懦弱的變態(tài)!還談什麼‘野心’,可笑至極!連我都替你感到丟臉。”
“啊……!”
天使般的美麗面孔突然轉(zhuǎn)白,接著泛起酒紅,最後滿臉發(fā)青。
卡伊庫瑪周圍的銀色球體跌落在地。老長生種猛地?fù)]出氤離子刃,喉嚨裡發(fā)出憤懣的咆哮。
“你這個女人……你這個女人又懂著什麼!我是不一樣的!我和其他人不一樣!所以他們纔不認(rèn)同我!我……我……我要?dú)⒘四悖 ?
雷電般的閃光直直襲向亞絲的心臟。卡伊庫瑪齜牙咧嘴地大叫著。
“去死吧,臭丫頭!”
“就是現(xiàn)在!”
亞絲突然發(fā)出莫名其妙的呼叫。下一刻,卡伊庫瑪覺得自己的四肢麻痹、全身都凝固了,一股陰冷的感覺從背脊躥上來,手中的氤離子刃頓時掉落在地。
卡伊庫瑪?shù)淖烀嬈D難地翕動著,似乎想說話,但好像有什麼東西梗塞在他的喉嚨裡面。他保持著惡狠狠撲向亞絲的姿勢,一動不動,像一具活生生的雕像。
望著隧道的最裡面——一個穿著黑色蕾絲連衣裙的可愛女孩慢慢地走了出來。
卡伊庫瑪?shù)难劬γ腿槐牬螅坪跏值捏@訝。
亞絲迅速無比地踢開絕對防護(hù)盾,臉上露出勝利的笑容,連忙道謝道:“謝謝你了,沙葉裡魔王大人。”
恭敬地鞠了一躬,但小丫頭卻不領(lǐng)情,搖頭晃腦地道:“這可不是我的意思,都是主人下的命令。啊啊……使用‘邪眼’果然是一件很累的事情!還有,記得叫我莎莎……”
卡伊庫瑪一幅快要?dú)獾猛卵臉幼樱瑲⒚谕獾乃谷粩≡诹艘粋€迷迷糊糊的小女孩收下,真是人生的奇恥大辱。
亞絲拾起了地上的氤離子刃,橘黃色流動的光芒散發(fā)著死亡的味道,緩慢地靠近著卡伊庫瑪纖細(xì)的脖子。
“——不!”
卡伊庫瑪終於叫喊出來。
“你不要奢求我的饒恕。你殺了我的母親,你必須血債血償!”
亞絲的表情異常的堅(jiān)決,眼中的殺氣浮動,隱隱的血紅色在她綠色的瞳孔之中蔓延開來。
“你不敢殺我的……”
亞絲露出譏諷的微笑,高高地舉起手中的氤離子刃,宛若死神的鐮刀。
“要試試看嗎?”
“是的,你不敢殺我的。”
卡伊庫瑪擡起了頭,詭異的笑容像是起伏的漣漪盪漾開來。瞬時扯開了身上華貴的禮服,露出一個奇異的裝置。
亞絲的瞳孔猛然放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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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佩卓斯……”
“……我是黑魔教團(tuán)的一員……”
“砰!”
泰格帶著死猶不信的表情怔怔地倒下來,眉心處有一個子彈大小的窟窿,圍繞著窟窿蔓延開一圈黑色的紋路,像是惡魔的咒印。泰格身上澎湃的光明聖力像是燃燒殆盡的乾柴,迅速衰弱直至消無。
凱斯的手臂宛如一條筆直的線,手中拿著巨大的銀槍,槍口出正冒著縷縷的硝煙。
“凱斯?!”
一直對泰格的背叛感到不可置信同時無比絕望的克萊妮爾,爆發(fā)出了喜悅的聲音,宛若撕裂烏雲(yún)的那一縷曙光。
但凱斯仍然不冷不熱、平板地說:“敵人已沉默,殲滅任務(wù)完成。”
佩卓斯看著地上身體逐漸冰冷的泰格,頭盔下傳出有些感傷的聲音:“其實(shí),我早些時候就微微察覺到泰格的異常,特別是今天他表現(xiàn)的猶爲(wèi)奇怪,實(shí)在太不冷靜了。我不知道是什麼能讓一名對神效忠的騎士放棄他的忠誠與尊嚴(yán)?!哎……你又是何苦呢,泰格……”
凱斯似乎對泰格的漠不關(guān)心,因爲(wèi)手中的槍已經(jīng)替他回答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