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著這個疑問,繼續往前走去,想對這雕畫作者想表達的故事一探究竟。
畫面繼續延伸,如我所理解的那樣,這雕畫還是表達地非常直白和淺顯的,下一幅畫中,果然出現了令我難以置信的畫面!
一個高大的豬頭人身的東西,手裡拿著一條長鞭,高高地揮起!不遠處,還有一個模糊的輪廓,也做著同樣的揮鞭動作。其雕刻的並不很清楚,大概是爲了表示那一個怪物離得更遠一些,但從其頭部刻畫出的角來看,應該是一個牛頭人身的東西!在他們身邊,有許多戴著鎖鏈,佝僂著背的人,畏懼地縮在一起,看去十分可憐。
這畫面,赫然竟與我首次隨鬼婆婆到地府去看到的一模一樣!
難道這巨大石雕壁畫的作者,竟是個從地府走了一遭又回來的人?或者,他根本就是個跟我一樣的靈媒?
我繼續向前,這時畫面陡然一變,只剩下兩個圓球狀的雕刻,一大一小,較大的一個上面清晰地有著地圖狀的紋路,而另一個上相對光滑許多,但其所用的石質色澤偏白。在兩個球體之間,還刻出一條線,兩它們連接在一起,似乎是在表達某種角度。
我實在看不懂這幅圖上要表達什麼,只好又往前走。
前面只剩下了三幅圖,第一幅是地面上隆起的一個開口,旁邊不遠刻著一座山,從兩者的比例來看,若這是按照真實情況來雕刻的話,那這個開口可謂極其龐大,足有兩個足球場的大小!
第二幅圖與上一幅如出一轍,但那巨大開口邊緣,有許多東西爬出來,因爲雕刻得太小,我只能看出那是些人形的東西,具體是什麼卻看不出來。
而最後一幅圖就極爲簡單,刻著一個方形的印章狀的東西,其背面用凸起的石頭雕刻了一個栩栩如生的骷髏頭,披頭散髮,即便只是石雕,我心裡也不禁有了幾分寒意。
“看懂了麼?”白言在我的旁邊忽然道。
我轉頭看向他,只見他眼睛一反之前地明亮,看去竟有幾分激動的色彩。
“前幾幅圖我還能胡亂猜測一點,後面這幾幅我絲毫也看不懂。”我繼續盯著雕畫道。
白言輕聲一笑,道:
“你聽過鬼頭印嗎?”
“鬼頭印?”我心裡一驚,不自覺的就把目光盯向那最後一幅圖,道:“難道這個就是鬼頭印?這東西真的存在?”
白言道:“是!前幾幅圖,是講盤古開天地的故事,到了後面,出現的這兩個球體,是地球和月亮!而地面上那個巨大的開口,就是傳說中的鬼門。”
白言所說的這些,我之前也曾猜測過,只是一直覺得太不靠譜,因此稍微一想也就罷了,沒想到連他都這麼說。
我問白言:“白叔,那這最後面刻一個鬼頭印,還有,用一條線將月球和地球連接起來是什麼意思?”
白言直言不諱道:“據我所知,它是想說,一旦月亮到了這個角度,也就是恰好月圓之夜,再以鬼頭印輔助的話,則可以將那無窮無盡的地底陰兵,從這巨大的鬼門之中召喚出來!”
他說這話時,聲音變得異乎尋常,平時極爲沉穩淡定的人,竟現出幾分激動甚至張狂的樣子,我不由得後退了一步,仔細去看他,但這時白言又變得波瀾不驚,彷彿剛纔是我眼花了。
“簌簌……簌簌……”
之前我們聽到的那風吹落葉般的聲音又清晰傳來,就在我旁邊不遠處。
我和白言一同舉著火把走過去,在石雕壁畫盡頭的牆壁上,我彷彿看到有一條顏色暗沉的水流,在貼著牆壁流淌,我很肯定聲音就是從那水流處傳來的!
這根本就是違反科學常識的,水流怎麼可能無視重力,在牆壁上流淌呢?
我急忙走到那牆壁旁,把火把湊上去。
第一眼,我還是以爲那是水流,但等白言的火光跟我的重合時,我仔細觀察,才發現那是無數極其微小的蟲子大軍在貼著牆壁爬行,它們匯成的隊伍呈現出暗棕色,窸窸窣窣,也不知道它們在這地底荒涼之處是靠什麼維持的。
白言只看了一眼,猛然間就把我往後一拉,大聲喊道:“都離這牆壁遠些,是血蟲!”
他纔開口,我就看到我面前的蟲羣起了一絲波動,有一小羣蟲子忽然從牆壁上飛了起來,在空中匯成一小朵像火焰一般的集團,似乎在尋找著什麼,緩緩在空中飄動。
“轟!”
我尚未來及反應,白言將他的火把伸過來,那一羣血蟲見火就燃,如同噴了一口酒精在空中一般,剎那間周圍都被照亮,緊接著,一股焦臭味頓時傳入口鼻。
我問白言道:“白叔,血蟲是什麼?你怎麼知道它們是血蟲的?”
白言道:“你還記得第一間牢房裡,那人胳膊上叮著的東西嗎?”
我想起那畫面,心裡一陣噁心,趕忙把火把護在身前,問他道:“就是這東西?”
白言點了點頭,虎長老和小妖道一塵此時也都趕了過來,白言沉聲道:“我們往前走,此地不宜久留。”
我轉過身子,迫不及待就想離開這地方,不想還沒跨出一步,白言忽然一把揪住我後衣領,我被拉的一個踉蹌,恍惚間目光一掃,只見我們前面的地面上已然全是那種血蟲,密密麻麻,彷彿水流一樣漸漸將我們包圍了起來。
“怎麼辦?”我匆忙問了一句,把火把放低一看,果然沒有看錯,大概是我們先前的舉動驚動了這些東西,我們已經被包圍了起來。所幸大多數蟲子還只是爬在地上,只有少數偶爾騰飛起來,不然這麼多蟲子鋪天蓋地一來,就是活神仙也救不了我們了。
白言二話不說,一手拉著我,一手直接就把他手裡的火把丟在地上。
轟然一聲響,那些蟲子匯成的河流,彷彿是潑了汽油在地上一般,剎那間這地底牢獄被照的亮如白晝,火光呈一米多寬的火焰帶,急速向前推進,足足前行了十多米,還是沒有衰減的意思,足見這些蟲子的數量有多麼巨大。
我盯著那火焰,想到那些噁心的蟲子被一把火燒了個乾淨,心裡無比地暢快,同時口中問白言:“白叔,這蟲子怎麼這般怡然?”
“人油!”白言簡單明瞭的回答我。
這時火焰還在前行,但衰減得已經非常厲害了,就在二十米開外,那火焰最後的光芒中,我彷彿看到了一條血龍盤在那黑暗中,一條僅僅趴伏在地上,其口鉗就有近一米高的巨大血龍!
我心裡猛然一震,如同擂鼓般的心跳再也抑制不住,但當我想仔細看清時,火焰卻在這時候熄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