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託杜鵑。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歌女的歌聲在酒樓裡迴盪,錦瑟坐在角落裡望著窗外的夜色靜靜地聽著。她的面前只放著一壺茶。這間酒樓,她每路過晉城都會來坐一坐,休息個幾天,也照例會點同一名歌女唱這首“錦瑟”曲。她修煉出關來到人間的第一個城鎮(zhèn)就是晉城,然後在這家酒樓聽到了這首曲子,於是她給自己取了個名字叫“錦瑟”。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託杜鵑。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跟女一遍又一遍地唱著“錦瑟”,她的客人就是那坐在角落裡望著窗外的姑娘。雖然要一遍又一遍地唱著,可她恨樂意。那位姑娘與別的客人不同,她可以唱完一遍喝口茶潤潤喉,休息夠了再接著唱,那位姑娘不會說什麼,而且給的酬勞也很多。足夠她一家子吃上數(shù)年。
一開始她不懂那姑娘爲何只愛聽這首,後來她漸漸懂得“情爲何物”,才明白那姑娘的心情。想來,這首“錦瑟”很符合那姑娘的心情吧。只是,這麼多年了,那種心境還是一樣?
眨了眨眼,收回望著窗外的目光,錦瑟起身將一張銀票放在歌女面前的桌子上,然後朝酒樓大門走去。歌女望著她離去,對此已經(jīng)習以爲常。等錦瑟的背影隱沒在夜色中後,她才讓雙手離開琴絃,收起銀票,跟著離開。
錦瑟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夜色已深,街上看不到行人,偶爾的會有一條流浪狗穿過街道尋覓食物,然後又消失在黑暗中。
南宮聿隱身在黑暗中,冷冷地凝視著前方那道孤寂落寞的背影。一看就知道那女人是在爲情所苦。哼,狗屁的情,這些俗人就是愚笨,都看不透那所謂的感情都是騙人的。何況他已經(jīng)注意她很久了。從她還在那酒樓聽曲子時,他就注意到她了。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託杜鵑。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他輕輕地喃道,緊接著“哼”了聲,“狗屁!”
夜晚,是他的新的一天的開始。今晚,是他在這裡的最後一天。他無聊的在這座他已經(jīng)厭倦的城鎮(zhèn)做最後巡禮,卻沒想到會聽到這首他聽了嗤之以鼻的曲子。就在他打算繼續(xù)巡禮的時候,無意中看到她望向窗外的臉。那是一張清雅若茉莉似雪蓮的臉蛋,不過他並不是爲此而頓住腳步。他是被她眼底的思念——濃烈得叫他恨不得捏碎的思念——給拉住了離開的腳步。他見不得這種爲情而苦的人,那會讓他想起一些不愉快的回憶,連帶著糟糕了他的心情。所以他絕對不允許,見到了就一定要毀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