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江曼云失憶?
我?guī)煾笡]有說話,只伸手撫摸我的頭發(fā),嘴角掛著淺笑:“我堂堂的月夕上神,怎么會有你這樣愚蠢的徒弟……”
我?guī)煾冈掃€未完,畫面忽然一轉(zhuǎn),一身黑衣的男子,墜入萬丈深淵,他臉上的金色面具脫落,嘴角鮮血流出,耳邊傳來我?guī)煾赣袔自S蒼涼的聲音:“沉香,好好保護自己,好好活著,在這世間,人情皆是涼薄,不要相信任何人,能信的唯有自己。”
隨著他的離去,我從夢中驚醒,額間汗珠流下,明明是偏冷的天氣,我卻是汗流浹背。我摸了摸,蓮寶不在,抬頭一看,窗邊站了一個黑衣女子,嚇得我一個激靈,仔細一看,原來是蓮寶。
我渾渾噩噩的從床上爬起來,走到窗邊,瞅著外面黑漆漆一片,甚感莫名:“蓮寶,你看什么呢?”
蓮寶眼睛看著外面,低聲對我道:“你聽。”
我靜下心來仔細一聽,好像聽見了嬰兒的哭聲,這哭聲似乎也是從地底下傳上來的,只是離得窗子的地方更近些。哭聲一如昨晚那樣凄厲,不過聲音稍微要低了些,不像昨晚那樣明顯,若是不仔細聽,幾乎是聽不出來的。
我和蓮寶相視一眼,兩個人直接從窗子上跳下去。我原本以為,今晚是不會有哭聲的,畢竟大多數(shù)時候死去的怨靈也只會在它離世當日悲鳴,平時也還不會這般哭泣。
可是到今天也在哭泣似乎奇怪了些,更奇怪的是附近的人仿佛早已見怪不怪了,也沒有人對此提出異議,我們要是跑去跟老板說什么,只怕人家得說我們多管閑事,然后一腳給踹出去。
做生意的,就怕人家胡說八道,我們要在那兒唧唧歪歪的,那就是胡說八道。
所以,這事兒吧,不到萬不得已之時,我們還真不能隨便去問酒店老板,否則會被看出酒店不說,指不定還得招惹了禍端。要知道,這可是人家地盤,能將酒店經(jīng)營的有聲有色,可見老板絕非泛泛之輩。
我和蓮寶跳下去的時候,遠遠的就看見一個身影,我看著那身影有點兒眼熟,仿佛在哪兒見過。
媽蛋!何以初!我是說怎么看著就那么眼熟,整了半天是何以初。
我低聲對蓮寶道:“那個是僵尸王,由人化成僵尸的僵尸王。”
聞言,蓮寶立即提高了警惕,我也不覺將轉(zhuǎn)生鏡握在手中,另外一只手摸著手機,撥通了許世唯的號碼,何以初要殺的對象是我和他,所以其他人理當?shù)臎]危險的。
電話通了,但是我并沒有和許世唯說話,因為根本來不及了,這個時候何以初已經(jīng)撲過來的,黑夜里,他那泛著紅光的眼睛看著莫名的詭異。
他很清楚,他就是要殺了我,替他的女兒報仇,如果他殺了我,可以不那么痛,我倒希望他殺了我。
然而,現(xiàn)在,我卻想要保命。何以初的樣子極其恐怖,他的手忽然拉長了,伸過來就想要掐住我的脖子。上次就已經(jīng)被他掐過一次了,我又怎么能被他掐第二次。
千鈞一發(fā)之際,轉(zhuǎn)生鏡發(fā)出一道青藍的光,一瞬間將何以初的手彈了回去。
我知道,如果我不殺了何以初,他必定會殺了我。所以,我現(xiàn)在唯一的路,只有殺了他。他敢找上門兒來,必定是做了充分的準備,畢竟我?guī)煾敢膊皇鞘裁闯运氐摹?
就在這個時候,我?guī)煾负驮S世唯出現(xiàn)了,我?guī)煾笖[著一副嚴肅臉,許世唯更嚴肅,兩個人不聲不響的落在何以初身后。于是我們就當時人多欺負人少,先解決了何以初。
只要先把何以初給解決了,那么其他的都容易了,擒賊先擒王,何以初死了,那些個小僵尸只得是一盤散沙。
何以初仿佛感覺到了,猛的一回頭,我?guī)煾甘种械膭O速穿透了他的身體,他連躲的余地也沒有。
我看見何以初的身體在顫抖,他身體逐漸在變大,看樣子……他是要使出絕招了……。我們自然不會給他機會,如若只有我和許世唯,我還是害怕的,如今我?guī)煾负蜕弻氁苍冢覀兯娜寺?lián)手,何以初必死無疑。
許是因為我們各自的法力都提升了的緣故,解決何以初很容易。我?guī)煾敢粋€萬劍啟發(fā),剎那間就將何以初給解決了,完全用不著我們其他人動手。
我被驚得不行,當時就呆了,我?guī)煾高@法力,貌似比之前高超了很多。就連旁的小僵尸跑過來也是讓他瞬間秒殺。
搞的我都覺得這事兒沒意思了,哎呦,這變態(tài)的。
而我?guī)煾高@么一整,連嬰兒的哭上也沒有了,但是我看著我?guī)煾福傆X有點兒怪怪的,好像哪里不一樣了。
他的神色也變得冰冷,完全沒了前些時候的逗比,典型的高冷炮一只。
搞的我都不太敢跟他講話了,于是乎這些個事情也只有明天再說,大家也都回去睡覺了。
第二天,我還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外面吵吵鬧鬧的,似乎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我和蓮寶穿好衣服,睡眼惺忪的走出了房門,然后直接往大廳去。
一進大廳就見一幫人圍在一起,我不覺湊了上去,我看見了……許世唯……還有江曼云,躺在地上的女人是江曼云。
這……是什么情況,我腦袋里一片空白。許世唯回頭看到我了,神情有點兒復雜,淡淡道:“我待會兒跟你解釋。”
話說完之后,就抱著江曼云往樓上去了,我也遂跟了上去。許世唯把江曼云放在床上,然后走了出來。我冷臉看著他:“怎么回事?”
他皺眉道:“你別亂想,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今天早上聽見樓下吵吵鬧鬧的,就下去看,去一看,就看到曼云躺在那兒。那時候她還沒昏迷,就求我救她,好像……她在被人追殺,而且你知道的,她之前又被你師兄所傷,現(xiàn)在能完好已經(jīng)不錯了。想必……昨天晚上我們殺了何以初,她在妖界沒了靠山,只能逃出來。”
“逃得這樣巧合,怎么哪兒都不去,剛好就在我們住的酒店?”我冷笑,覺得許世唯這邏輯可笑之極,江曼云要逃,逃去哪里不好,偏偏要逃來大理。
許世唯默了默道:“可能,她是昨天晚上跟她父親一起來的。”
“跟何以初一起來殺我們的?”我反問。
許世唯的臉色變得難看:“林思佳,你別把什么事情都想的那么復雜好么?”
“許世唯,是你不肯接受現(xiàn)實,江曼云是什么人,你心里比我清楚。”我冷聲反駁他。
話說完,我就轉(zhuǎn)身走了,不想再和許世唯多說一句話,我太過明白了,即便是江曼云犯了滔天大罪,他依舊會護著她,我真的不知道,我的選擇是對是錯。
我走出去的時候,剛好看到我?guī)煾赣孀邅恚哪樕膊淮蠛每矗且娢疫@樣的神情,還是開口問我:“石頭,你這是怎么了?”
我搖搖頭:“沒事。”
“是因為那只僵尸?”我?guī)煾缸旖呛Γ晌铱吹某鰜恚纳袂楹屯詹煌兊靡槐菊?jīng)的。
我沒有答話,我?guī)煾竾@了口氣:“石頭,你要記得,在這個世間,能靠的唯有自己,如若有一日他變心了,離開才是最好的,莫要傷了自己。”
我被我?guī)煾刚f的糊里糊涂的,納悶道:“師父,您今天是怎么了?”
“回魂兒了。”他答。
我驚:“您在哪兒回的魂兒?”
他笑笑:“左承恩的魂兒。”
我恍然大悟,難怪那天用轉(zhuǎn)生鏡看到一半就看不到了。我立馬湊上去,急匆匆的問:“唉唉,那你知道地底下的嬰啼是怎么回事么?”
我?guī)煾干袂橛行n傷:“作孽罷了。”
媽蛋的,我這個師父每回一次魂兒都變得神經(jīng)兮兮的。
“思佳姐,思佳姐,我聽說曼云姐姐來了,在哪兒在哪兒呢!”我和我?guī)煾刚f著話,許胖子忽然出現(xiàn)了,還一個勁兒的問我江曼云在哪兒。
我心情稍微平復了些,被他這么一說又動了肝火,當時就沖他暴吼:“在墳墓里!你去墳墓里找她吧!”
許胖子被我吼得莫名其妙,話也不敢再跟我多說一句,急匆匆的就跑了。我?guī)煾篙p拍了我拍我肩膀道:“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
我苦笑:“如果兩個人的感情本來就不牢靠,我去爭來又有何用?師父,你愛過一個人么?你知道那樣的感覺么?”
我?guī)煾感Φ帽任疫€苦:“我怎會不知道……”
他的眼眸里滿滿的哀傷,沒有將話繼續(xù)說下去,只道:“石頭,若是受了欺負,定要說出來,你莫要忘了,你還有師父。”
我?guī)煾高@話說的雖然矯情了些,但在這種時候卻是十分受用,至少讓我心靈上得到了安慰。
可是,我這剛剛被安慰了一會兒,晴天霹靂又來了,蓮寶告訴我說:“江曼云醒了。”
說得惡毒一點兒,我希望她永遠也莫要醒來,最好是死了的最好,她醒來,并非是我想看到的結(jié)果。
我想起了我?guī)煾刚f的那句話: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我并不想爭奪,可我卻忍不住去爭奪,感情這回事,永遠說不明白。
我跟著蓮寶匆匆的到了許世唯房間里,江曼云瑟縮在許世唯懷中,見了我們,驚懼道:“你們是誰?你們……你們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