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遠遠看見一個男人站在船尾,他的手裡拿著一根鷹爪狀的權杖。
?八一中文?W㈧W㈠W㈧.?8㈠1㈠Z?風將他半長的頭吹得四下飛舞,他卻全然不去理會,只目不斜視的看著前面黝黑的大海和頭頂越聚越多的烏雲。
徐行抓住欄桿飛身躍下,在夜色的掩護下飛快的朝他跑去,就在即將靠近他的身邊時,後面突然飛出一條白色的小蛇。只一瞬間,那小蛇已經化成一條青色的威龍,蜿蜒著身子朝那男人遊走過去。林聲彷彿早在等著他們的到來,他回過頭,兩手平舉跳到半空中,權杖向前猛地一推,和應龍纏鬥起來。徐行也趕到了,他緊握天遁劍一躍而起,三人在半空中鬥作一團,一時間竟分不出高下來。
徐行隱約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可是一時又想不出來,他和應龍一次次向林聲起進攻,可是總被他靈巧的逃開或是用權杖擋了回來。
不,他的腦子中突然閃過一道亮光,這不是林聲的風格,他這個人一向狠辣,面對對手總是毫不留情的主動攻擊,絕不會一味的退讓,而他現在的樣子,卻似乎在耐著性子和他們周旋,哪怕有幾次應龍已經用爪子劃傷他了,他卻依然沒有回擊,而是一次次的躲開他們愈猛烈的進攻。
徐行心裡的疑慮越來越深,伴隨這疑惑出現的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懼,終於,他想明白了,林聲這麼做似乎是在拖延時間,可是他爲什麼要拖住他們兩個呢?他上船的目的就是爲了得到五雷令,難道,他已經從汪程那裡拿到它了?
吳汐走進臥室看了一眼汪月林,他呼吸均勻,臉上還帶著一絲淡淡的笑容,顯然已沉入了一個極其香甜的夢境中。她把被子替他掖了掖,然後看著那張歷經滄桑的面孔輕輕的說道,“我知道失去至親的滋味兒,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不然他就……”
外面響起了幾聲拍門聲,吳汐走出臥室透過貓眼朝外看,“汪晨,怎麼是你?”
“我聽說爸爸受傷了,所以想來看看他。”汪晨的聲音和平時沒有什麼不同。
吳汐打開們把她讓進來,“他沒事,只是一點皮外傷,現在他睡著了,你最好不要去打擾他。”
汪晨在沙上坐下,“沒事就好,我聽說是大哥襲擊了爸爸,真沒想到,他爲了得到公司,已經到了這麼喪心病狂的地步。”
“汪晨。”吳汐看著那張濃妝豔抹的臉孔,身體慢慢的退到牆角。
“怎麼了?”她擡起眼睛一眨不眨的望向吳汐。
“你爲什麼不覺得奇怪,我這麼一個外人在你父親的房間裡,你竟然不問上一句,還是你早就知道了我在這裡,不,你是專程來找我的,對不對?”
“是嗎?”汪晨的臉上突然浮上了一抹微笑,“或許吧。”她站了起來,定定的看著吳汐,然後從口袋中掏出一塊金光閃閃的令牌,“五雷令,我倒低估了這個玩意兒,只有具有汪家血脈的人才能驅使得了它,所以,只得用這麼麻煩的一個法子了。”
吳汐的心臟突然劇烈的跳動起來,眼前的這個女人,雖然從外表到聲音都和汪晨一模一樣,但是她早已不是那個頤指氣使的汪家大小姐了,她是林聲,更確切的說,是被林聲用困魂術操縱的一具軀殼。吳汐心裡突然燃起了熊熊烈火,吳黎安從懸崖墜下的那一幕又一次浮現在她的眼前,林聲啊林聲,你用困魂術害死了我的父親,難道現在又想用同樣的法子來對付我嗎?
“林聲,我知道是你,”吳汐的手裡突然多了一把黑色的犄角,犄角的尖端處冒出一簇簇白焰,“有種的話你就出來,新仇舊怨今天我們一併結了。”
汪晨面無表情的看了吳汐一眼,突然將五雷令舉向天空,她嘴裡默唸出一道咒語:“飛符前路,剪除妖氛。敢有妖孽,斷宗滅形。”
話音剛落,一道耀眼的電光突然把天空和大海照得通亮,緊接著又是一道,眼前寬闊的大海像一條白色的帶子,展現在吳汐的眼前,由於海水的折射,放出嚇人的銀光。藉著這道銀光,吳汐看見海面上突然冒出無數顆小小的頭顱,他們躍出水面順著船身向上攀爬,不一會兒功夫就來到窗邊。
吳汐拿起犄角就朝那些魑象劃去,白焰如流光般雀躍開來,魑象紛紛落入水中,她稍稍吁了口氣,正準備奪會令牌,可就在這時,天上的閃電如同一把利劍,劃破了天空,從雲間一路奔下,衝著她的方向就直擊過來。只聽“啪”的一聲,閃電撞到了犄角上面,將它鋒利的尖端燒出了一道白煙。還沒容得她喘口氣,又一道閃電在天空畫了一個完美的角,然後有如一梭光彈,直直的衝著她劈了下來。
吳汐知道這下躲不過去了,她索性將犄角橫起擋在頭頂,去迎接這殘酷的命運。
“小心。”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緊接著,她被人攔腰抱起滾了出去,栽到客廳的角落中。閃電擊中了陽臺,將那裡炸的粉碎,吳汐望向身後那個人影,眼睛裡有一瞬間的失神,但是她很快掩飾掉了自己的情緒,衝他輕聲說道,“令牌在汪晨那裡,她被林聲施了困魂術。”
“我知道,”徐行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沉穩,“只有汪家人才能驅動得了五雷令,所以他應該很後悔自己殺了汪氏兄妹。”
“應龍呢?它沒有和你一起?”
“我讓它暫時拖住林聲,但是恐怕留給我們的時間不是很多了,林聲爲了得到這塊令牌整整謀劃了三十年,他絕對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這次機會的。”
“我也不會放過他。”吳汐堅定地說。
臥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汪月林出現在門口,他顫顫巍巍的扶著門框,勉強支撐住自己虛弱的身子,“徐行,你剛纔說小程和小晨都被殺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