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筆錄
我出了‘門’又去病房看了一下白楓,她仍然在昏‘迷’著,也許是我出手有點重,這一下恐怕她要安安靜靜的躺上一晚上。不過,這也不是什么壞事,至少可以好好休息休息,畢竟這三天來她肯定也沒有這么安靜的休息過。我唯一的希望就是她醒過來以后能夠把這三天的記憶全部忘掉!
出了病房‘門’已經是半夜,月光如水,秋夜微涼,我快步跑出‘門’的時候,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顫。朦朧月光中,一輛泛著亮光的深黑‘色’轎車就停在‘門’口,任市長搖下車窗,叫了我一聲。
任市長開的車子不錯,是奧迪A8,大氣、舒適,很符合他的身份。
在我印象里,像任元生這種市級官員一般都是配有‘私’人司機的,不管你會不會開,都必須要有司機,這不光是為了方便,更是為了彰顯一個人的身份。就好像民國時期凡是有身份的人都會拄一根文明‘棒’,不管你需不需要,這是規矩。
但任市長是個例外,因為車上只有他一個人,就坐在駕駛座上。
車子很平穩的駛出了醫院,任元生駕車很熟練,車子開的不但平穩而且速度很快,可以看出他的駕駛技術不錯。
我們沉默了良久,氣氛有點壓抑和沉悶,我干咳了一下,打算打破這種沉默的氛圍:“任市長,你開車技術不錯,應該有很多年駕齡了吧?”
任元生微微一笑:“異先生過獎了,我是前年才考的駕照,技術算不上好,不過倒沒有出過什么意外,連最小的擦車事故也沒有,這是我很自豪的一件事!要是論駕駛技術的話,林書記是市委最好的。而且我告訴你個小秘密,林書記愛開快車,是市里某個賽車隊的顧問。”
我感到有點好奇,不禁說道:“看不出來,林書記這么平和的人居然也是飆車一族!”
“當時市里養著一隊司機,但是林書記上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讓各級領導考取駕照,然后將車隊解散,凡是夠上配車的領導都是自己駕車,這個舉動一年也給政fǔ省下來不小的開支!”任元生一邊看著前面,一邊緩緩的說。
“是嗎?真看不出來,林書記什么時候上任的?”
“六年前,他本來是臨近市的一位副市長,因為工作成績優異,被省里破格提拔上來的!”
“那么吳局長呢?”我對這位官威大,脾氣急躁的領導很感興趣,不知道他的政治生涯是從何處開始的。
任元生笑了笑,道:“吳局長是從省里直接調過來的!”說著向我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
我明白他的意思,這說明吳局長是一個很有背景的人,難怪他可以在領導面前也照樣大聲說話,顧忌很少。對于政治我一直沒有興趣,更加不想去評論一個官員的官威和他的背景到底存在著什么關系,于是岔開話題道:“您對翠山了解多少?”
“不多,只知道那是一座很特別的小山,之所以說它特別是因為它的土壤,不光是顏‘色’很綠,而且這種土壤別的植物都不能生長,只有一種植物例外!”
我一直想知道那些稀疏的紅‘色’大株植物到底是什么,聽他說到這里不禁問道:“哦,那是什么植物?”
“很普通,那是柴胡!”說著他笑了笑,續道:“是不是很特別?普通的柴胡都是綠‘色’的,唯獨這里的柴胡是紅‘色’的,聽許多植物專家說,這種柴胡是一種異種,除了這里,世界上還沒有發現同樣的品種,也算是這里的特產,更別說長的這樣高了!”
我雖然不知道普通的柴胡長的是什么樣子,但是也知道這種植物是一種‘藥’材,而且是治療感冒的上佳‘藥’材。于是問道:“這種柴胡可以入‘藥’嗎?”
“當然,不但可以入‘藥’,而且‘藥’力比普通的要高上好幾倍!只不過,數量不多形成不了規模,所以也不可能成為一種產業!”
在我們閑聊中,車子飛快的駛出了S市,一溜煙的向清明鎮進發。
過了一會,任元生又問道:“異先生,你認為發現的那塊石頭到底是什么東西?”
“我說不好,要說是水晶又不像,因為我從來沒見過水晶里面還包含著一枚類似蛋黃的東西!”我說,不是我當著他的面說話謹慎,實際上我確實猜不出那到底是一塊什么東西。
“那么,你真的覺得它和這場疾病有關系?”任元生又問。
“一定有關系!”我十分肯定的說:“不然陸華陸隊長不會巴巴的將白楓帶到這里。”
“那么,兩者之間到底存在什么關系?”
這不但是他想知道答案的問題,也是我想知道的。但是,很可惜,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大約行了有一個小時,我們終于趕到了翠山腳下,山腳下已經有好幾輛車在那里等著,既有開著警報的警車,也有幾輛黑‘色’的轎車。
劉正和幾個人正在緊張的‘交’談。見我們來了,都迎了上來。
我見到劉正問的第一句話就是:“有沒有見到過陸隊長?”
劉正搖搖頭,說:“我們在山上各處都尋找過,沒有發現一點陸華的蹤影。
我有些失望,更覺得安心,這至少說明暫時還沒有人傷亡。
那幾個人先和任元生握了握手,劉正把我和他們做了引薦。由于他們在整個事件中并沒有很多出場的機會,為了大家閱讀時不至于因為名字太多感到雜‘亂’,恕我在這里只能根據他們的外貌和姓氏做一下簡單的記述。
這一共是五個人,都是市里地質學院的工程師,我們可以分別叫他們張老頭,李胖子,劉眼睛,黃白臉,胡瘦子!
大家寒暄了幾句,就由我帶路,一行八人向山上行去。
我先前就說過,山并不高,借助朦朧的月光和八個礦燈的幫助,我們很快就趕到了山頂。
雖然劉正他們對整個翠山都進行了搜索,但是正如我所料,他們并沒有發現我進去過的‘洞’‘穴’,并非是我比他們強多少,而是因為那個地方很難找,更何況那里沒有什么明顯標記——雖然我曾經在‘洞’旁留下過那件寫著血字的衣服,但是很不巧,在我抱著白楓爬上來的時候,那件衣服被我用來為她遮蔽冷風!
就算憑著記憶,我也是在山上尋找了好久,才找到那個縫隙。我當先跳了下去,然后是胡瘦子,不過他在上面抬頭看了半天星空才跳了下來,不是他心有疑忌,而是就在他往下跳的當兒,一顆流星拖著長長的尾巴,劃過夜空,胡瘦子年齡不大,也許還記得流星過時許愿最靈的老話,忙著在衣角打結許愿了!
看著那顆流星在頭頂上巴掌大的天空一閃而逝,我心里突然一動,好像冒出了一個很大膽的想法,但是卻又不清晰,不知道到底想到了什么。
‘洞’口依然狹窄,這就限制了我們能夠進入其中的人員數量,包括劉正、任元生和李胖子,由于體態略胖,就是完全展開身子也下不去,所以只好由它們守在‘洞’口,我和其他四人進去。
由于我先前下去過一次,知道里面的結構,所以這次下去不用再采取那種倒退的緩慢方式,而是趴著向前滑行,并且我們還帶了一根長繩,也一塊綁在最后一個人的腰里帶了進去,畢竟我們帶著一些小的儀器,出來時,外邊的人能夠拉一下就更為快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