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長話短說,小姑娘手忙腳亂的收拾好以后,快步跑下了樓,雖然只有短短十幾分鐘的時間,但她已經是心急如焚了,她實在是害怕小伙子等得不耐煩會不辭而別。等她跑下了樓,才發現小伙子已經租好了一輛出租車——平常學校是不允許出租車隨意進出的,但那天是學生報到的日子,學校也就破了例——正和司機閑聊呢!小姑娘下了樓,上了出租車,向市區里的商業街開去!
“那一天,小姑娘買了很多衣服,她雖然出生在大山深處,但父母都是寨子里有聲望的人,家里雖算不上大富大貴,但生活并不拮據。她每試穿一件衣服,都會偷偷的瞥一眼坐在一邊的小伙子臉上的表情,好像自己平時那一雙最會發現美的眼睛在那天突然失靈了,需要別人在旁邊給她判斷美丑一樣。那一天,她也第一次送禮物給一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異性,雖然那只是一條潔白的圍巾,但卻是自己少女時代的第一份禮物。之所以要送這件禮物,是因為她覺得這個表情酷酷的瘦削男生,如果圍上一條白色的圍巾會更加帥氣!”
田榮講到這里又自嘲似的笑笑,可能是覺得自己又細描細繪的給一個陌生人講述別人那一段無關痛癢的戀愛細節十分的可笑。接著她也抿了一口水,繼續說:“那天姑娘知道了小伙子原來也是新生,而且和自己學的竟然是同一個專業,更巧的是兩人分在了同一個班。她自己對自己說這也許是老天爺的安排。從此,兩人幾乎形影不離,吃飯要坐在一起,上課也要坐在一起,晚上一塊去閱覽室,早上一塊跑步,甚至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她還會鉆進被窩里給他不停的發短信。好像一秒鐘見不到他,姑娘都會覺得心里不安一樣!雖然,兩人從來都沒有談到過愛情,但是在所有人看來,他們確實是一對最標準的情人!在小姑娘心里也覺得那三個字根本就不用說,那純粹就是多余的!
“直到有一天晚上,小姑娘和小伙子在閱覽室里看書,小伙子的手機突然響了,那是短信提示的聲音,她問是誰發的,小伙子說是自己的舍友,要讓自己回去一趟,他出去看看什么事,馬上就回來,讓姑娘在閱覽室等一會。于是,他就出去了!
“過了有半個多小時,小伙子還沒有回來,姑娘覺得心里不安,就給他打電話,但是手機卻已經關機了。她覺得奇怪,就想到小伙子所住的樓下去叫他。但是,當她走過操場的時候,突然發現不遠處有一對男女正坐在草坪上聊天,雖然離得很遠,看不清兩人的相貌,可她卻能隱約的看到男生脖子上圍著一條雪白色的圍巾。小姑娘立即心里緊張起來,慢慢的向兩人走去。
“等走進了,她終于看清了兩人,女的是同班的一個女生,男的正是小伙子,看他們并排坐在一起,聊得很開心。
“小姑娘覺得一股熱氣沖上了腦子,心想他撒謊說是回宿舍,原來卻是再這里和一個別的女生幽會。她怒不可遏,但她不是一個開朗的女孩,更不是一個會大叫大嚷的人,于是她只是偷偷的繞到兩人的身后,隨手從地上掐下來一截青草,從中間掐斷了,將一截放在自己的兜里,另一截貼在自己掌心,等緩緩的靠近兩人的時候,輕輕的拍了兩人一下,并將手里的那截青草貼在了那名女孩的脖子上!
“兩人吃了一驚,回頭一看是她,女孩有點慌張,趕緊解釋說是和小伙子聊點別的事情,然后又找了個理由先走了,這更加使她相信兩人之間一定有什么不想讓自己知道的秘密。
“那名女孩走了以后,小伙子并沒有生氣,也沒有任何慌張。于是女孩就坐下來陪著他聊天,直到很晚!”
我覺得奇怪,詢問的向田榮教授看了一眼。
她立即就明白了我的意思,笑著說:“你是不是奇怪這小姑娘的做法到底什么意思,不要著急,我馬上就會告訴你的。小姑娘回到宿舍以后也沒有睡覺,一直等到午夜十二點,她就偷偷的跑到衛生間里,將那截青草托在掌心,對著它幽幽的念了幾句話。雖然她看不到,但是她知道在這個時候,那個女孩一定會覺得渾身難受,但是這種難受不會使她清醒過來,只會使她做噩夢,而這個噩夢里一定有這個小伙子,在夢里,這種痛苦是小伙子帶給她的,而這個夢也一定會深深的烙印在她心里,等她醒過來時,這個夢已經成為了她記憶的一部分,永不會忘!”
我聽著她的話,這時終于插嘴了,說出了兩個冷冰冰的字:“詛咒!”
“是的,這是詛咒,也是一個很小的懲罰,懲罰一個女人侵犯了本來不該屬于她的男人!”田榮幽幽的道。
“我不明白,一截折斷了的青草葉子,怎么會牢牢的粘在一個人的身上,難道不會掉下來嗎?”
“青草當然會掉下來,但是青草所含的汁液卻會像胎記一樣永遠留在那人的皮膚上。除非她能夠將皮膚一塊刮去!”田榮又冷冷的說。
提到胎記,我突然想到蔡峰尸體上那幽藍色的胎記,這是否表明那塊胎記就是有人利用別的物質涂上去的,目的就是實施詛咒?我沒有追問下去,因為這個事情已經沒有意義,蔡峰的死亡確實和詛咒有關系,我發現的各種線索已經不止一次的向我表明了這個答案,再多一個胎記作為證明也并不能解決什么問題,現在要做的是找到實施詛咒的人,或者更精確一點說,是找到俞仙兒(現在,我已經非常相信俞仙兒就是那個實施詛咒的人):“那么,那個女孩后來怎么樣了?”
“后來?”田榮笑起來:“沒有后來,我說過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懲罰,讓她受點痛苦,并永遠的記恨小伙子就已經足夠了!”
實際上她現在說話的語氣很怪,但是我也說不上到底是那里很怪,只是覺得她不應該以這種口氣說話。
“從那以后,小姑娘知道提防已經不可能永遠將小伙子留在自己身邊,如果有一天自己并不在他身邊的時候,小伙子照樣可能被別的女孩搶走,于是,她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一個幾乎算的上是災難的決定!”更新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