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結束,我們還得堅持下去!”牧眠拉著奧霍爾魯,喘著粗氣道:“我們都有撐下去的可能,我們一起。”
奧霍爾魯將牧眠扶起來,兩個人相互攙扶著亦步亦趨的往車子藏匿的方向走。
當初彭建軍是做好了萬全準備的,二人這么一折騰身上的包手里的武器什么都沒有了。這一路還要躲避著野獸,同時也要防著維克多等人的追捕。
牧眠再一次有了那種在水下窒息的感覺,漫長、絕望、無力。與之不同的是,上一次她渾身冰冷徹骨。而這一次她身上多處燒傷,灼痛感遍布全身,沒動一步都牽扯著身上的傷口火辣辣的疼。
可牧眠清楚,自己絕對不可能成為下一個獵物。她要贏得堂堂正正,要堅持走每一步。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兩個人踉踉蹌蹌的終于走回到了車子藏匿的地方。 啟動車子,牧眠暈暈乎乎漫無目的地向前開。
“前面,前面!”突然間前面沖進來一群野牛,狂奔不止。
“很奇怪?”牧眠看著奧霍爾魯疑惑的問道。
正說著車胎忽然爆掉,牧眠被嚇了嚇了一跳。二人坐在車里誰也沒有下車,牧眠低喃道:“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奧霍爾魯反問:“哪里不對勁?”
“野牛群上道了,車胎爆了。這不是巧合吧,會不會是有人針對我們?”牧眠揣測著。
奧霍爾魯不以為然:“誰知道我們會走這邊的呢,沒擔心,我去換輪胎。”
他開了車門下車,從后面取出備用輪胎。牧眠也下了車,看著急躁的牛群有些不解。
“它們到底在害怕什么呢?”牧眠喃喃自語道,回頭看了一眼奧霍爾魯。
忽然間在牛群中間恍惚看見一個人影,牧眠瞪大眼睛看著:”那是石好弼?
牧眠走上前,石好弼一臉驚慌失措:“它們來了,它們來了。”
見到石好弼這個樣子,牧眠更加緊張連連問道:“誰來了,誰來了?”
“獅子來了,獅子來了!”
“獅子來了?”牧眠連忙低頭幫奧霍爾魯換輪胎,兩個人因為緊張卻遲遲不能夠換好。
石好弼眼見車子無法開動,著急無奈之下跳進車子里面。將所有的車門從里面反鎖起來,渾身抖動如篩子。
奧霍爾魯驚慌的站起來,不停的拍著車門狂吼著。
可是石好弼就是不敢開門,他怕開了車門大家都會死。自己躲在一個封閉的空間里面,獅子會跑走節目組的人會來救自己。
“啊!”
“啊!”
奧霍爾魯用力的砸著車窗,看著牧眠還在聚精會神的換車輪胎。又看著即將跑過來獅子,奧霍爾魯咬著牙跺了跺腳。
沖著獅群深吸一口氣,雙手放在唇邊合成一個圈。對著那群獅子嗷嗷一陣怪叫,然后朝著牧眠相反的方向而跑。一邊跑一邊怪叫著,故意將獅子們引開。
牧眠迅速將輪胎換完,咬著嘴唇快速走到駕駛位子上。拍著車窗示意石好弼開門,石好弼就像是聽不見一樣不敢開門。
“他要是死了,我會讓你們全家陪葬。我有沒有那個本事,你心里應該清楚。你活,不代表你們全家都可以活。”車窗外,牧眠語氣冰冷眼神兇狠。
石好弼看著站在車門外的牧眠,看著她狠辣的表情,那副似乎只要他不開門就會立即痛下毒手的冰冷的臉。
石好弼連忙將車門打開,牧眠上了車啟動車子緊隨而上。可是奧霍爾魯即便是騎著一頭野牛,也跑不過獅子。
牧眠打開車窗,靴子里掏出匕首。在左手手臂上狠狠的劃了一刀,將鮮血橫流的手臂放在車窗外。
用力的按著喇叭示意那群獅子,石好弼嚇得腿都軟了不停的在問:“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動物對血腥味極為敏感,牧眠又狂按著車喇叭。那群獅子聽得見異響,又轉過頭來看著牧眠。聞到牧眠那邊傳過來的血腥氣,開始燥動起來。
牧眠挑了個頭,這一次風向從北向南。牧眠逆著風慢慢的開著車子,看著獅子們慢慢的跟上來。牧眠 開始意識不清楚起來,旁邊的石好弼嚇得心臟都要吐出來了。
連忙上前將牧眠拉過來,自己挪到主駕駛位置上。關上車窗,踩下油門狂奔而去。
牧眠整個人捂著胳膊,頭頂在副駕駛車窗上。撅著屁股跪在椅子上,想要動彈的力氣都沒有。
忽然間,車子迎面又沖過來一群野鹿、斑馬甚至還有兩只體型壯碩的袋鼠。石好弼不得不將車子停下,因為兩旁都是數目,一旦車子撞上去。車子毀了,人就真的完了。
猛然的剎車,牧眠一個不穩從座位上掉了下去。整個人卡在車座底下,身體越來越無力,意識越來越模糊。
她聽見了號角聲,聽見了怒吼聲。又似乎聽見了海浪的聲音,聽見了流水的聲音。
緊接著她什么也聽不見了,五感消失失去了意識。
再一次醒來,牧眠是坐在車里面的。映入眼簾的奧霍爾魯焦急的一張臉,他不停的拍打著牧眠的臉。
“疼”牧眠想說你抽疼了我的臉,卻發不出聲音來。
見到她回復了一些意識,奧霍爾魯放下心來。他將手里的水放在牧眠的唇邊,牧眠喝了兩口潤了潤喉痛。
啞著嗓子問道:“哪里來的水?”
奧霍爾魯說道:“節目組的人驅趕了野獸,跑過來救了我們。還給了我一瓶水,問我需不需要將你帶走。”
“我說不需要,你會自己醒來的。”奧霍爾魯皺著眉說道:“我說的對吧!”他緊張兮兮的看著牧眠。
牧眠極為虛弱的問道:“石好弼呢?”
“他走了,我們的車子又爆胎了!”奧霍爾魯提醒著牧眠:“還剩下三個人,只要再堅持一下就贏了。”
牧眠搖了搖頭:“你把我丟進車子里面吧,我走不動了,體力太差。”
她的臉慘白的可怕:“我走不動了,就到這里吧。你走吧,快走,這是你最好的機會了。你自由了”
牧眠的氣息越來越弱,奧霍爾魯又將水倒在她的唇邊一些。然后將車子關上,車窗上留了一個縫隙,寬度既不會被野獸扒開也能讓牧眠得到流通的空氣。
“你一定要堅持住,比賽馬上就會結束的。”奧霍爾魯突然間后退幾步,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學到的。跪在地上,咣咣咣給牧眠磕了三個頭,然后轉身離開。
他這一磕頭,倒是把屏幕前的中國人給磕懵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