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欣不得不佩服自己目光的敏銳,結交白小蕊讓她得到了她想要的。只是沒有想到的是,認識白小蕊之后,才發覺她真的和自己以前認識的人不一樣。她的真誠讓她不自覺的想要更加親近她,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也會覺得特別的舒服。習慣了利益相交的她,遇到并結識這樣的她真的很意外。
“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白小蕊看著林欣心痛的問她,從出事到現在她一直都在思考這個問題,她真的很想知道林欣為什么這么做。林欣不解的看著她,白小蕊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承認自己很傻。一個人能夠為了自己的利益去陷害另一個人,還需要什么理由呢??墒撬褪窍肼犓f,也許親耳聽到她說,她才能夠死心吧。
“為什么?沒什么為什么!我需要錢,而這能讓我得到錢,至于你則能夠成為我的*,就這么簡單!”盡管早已經知道答案,可是此刻聽到她這么說心還是很痛。
“那你有沒有曾經有那么一刻,當我是你的朋友?”
白小蕊的聲音有些沙啞,她似乎用了很大的勇氣才說出這番話。林欣的心也抽痛起來,那顆包裹在心外的堅實的冰冷的外殼,“咔”的一聲裂開了,林欣甚至能夠聽到它裂開的聲音,可是臉上卻還維持著冰冷的表情。
“沒有!”
白小蕊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笑得卻比哭還難過。
白小蕊走后林欣冰冷的表情終于發生了變化,她的眼神變得很哀傷,她說過很多謊話,可是第一次說謊話說的如此心痛。她騙了白小蕊,她其實真的有當她是朋友,只是她自私的出賣了她唯一的朋友,她沒有資格再做她的朋友了。
耿炎博再來看白小蕊的時候,她的氣色比起之前差了很多,耿炎博很是擔心。
耿炎博猜測與林欣脫不開關系,他真不該答應白小蕊讓她去見林欣。
白小蕊看出了他眼里的擔心,微笑著搖了搖頭道:“你別擔心我沒事,真的沒事。雖然現實殘酷了一些,可是知道真相心里平和了很多。我已經沒有什么怨恨的了,要怪就怪自己太天真了?!?
白小蕊看著耿炎博苦笑著,可是她的笑容卻刺痛了耿炎博的眼睛,他恨自己沒有保護好她,沒有守護住她簡單的世界。
耿炎博低下頭,不想讓她看到自己微紅的眼眶,不想讓她看到自己此刻的脆弱。他不知道如果白小蕊真的出事,他會怎么樣。他只知道無論要花多少時間多少金錢,他也要找到那個幕后的黑手,他一定會讓他付出相應的代價。
藺晨在得知白小蕊被關進了警局,心里既著急又擔心。他也去看過白小蕊,盡管她一直面帶微笑的看著他,他卻還是被刺痛了。他不能夠忍受白小蕊被關在這樣一個地方,無論用什么辦法他一定要把白小蕊救出來。看過白小蕊藺晨直接去到了父親的公司,這個時候他需要他的幫助。雖然之前的調查沒有有力的證據幫白小蕊脫罪,但是潛意識告訴他父親一定知道些什么。藺晨來到喬遠山的辦公室時,他正氣定神閑的坐在辦公桌前,看到藺晨的時候似乎一點兒也不意外。
“爸……”藺晨的話題還沒起頭,卻見喬遠山伸出一只手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藺晨有些著急,畢竟這關系這白小蕊,他可不想白小蕊出事:“爸,我真的……”藺晨再一次被喬遠山打斷了:“我知道你來是為了什么,也知道你要說什么!”藺晨微微一愣,轉瞬間便反應過來忙開口道:“爸,那你可不可以?”藺晨的請求還未說完,就見喬遠山微微的搖了搖頭。藺晨更加著急了,他快步的繞到桌子后面,看著父親焦急的說道:“爸,我真的很需要你的幫助,就當我求你了也不行嗎?”喬遠山看著兒子焦急的神情,站起身伸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喬遠山緩緩地走到落地窗邊,看著樓下川流不息的車輛。
“你知道那樣一個女孩墮落起來真的很快,你很難想象她坐在賭桌前殺紅眼的樣子。真是可惜了,那么一個聰明的女孩子?!弊焐想m然說著惋惜的話,可是臉上的表情卻不是惋惜的樣子。藺晨走到父親的身邊,他愣愣的看著父親:“那是你做的?”喬遠山看著藺晨邪邪的一笑:“只是一樁生意而已,我也沒做什么,搞定她真的沒有什么難度?!碧A晨的臉色變得有些陰冷,他說話的聲音也變得有些生硬:“難道這次的事也是你做的?”喬遠山當然看得出他眼神中的憤怒,卻面帶著微笑道:“你想多了,我可什么都沒有做?”藺晨的心里微微松了口氣,其實他也不知道如果他承認了,自己該怎么辦。
“你真的很想救她?”喬遠山看著藺晨突然很認真的說道,藺晨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父親所說的話,卻還是重重的點了點頭。喬遠山用力的按住藺晨的肩膀,看著他很嚴肅的說道:“晨兒,男人是要做大事的,做大事的男人是不能夠兒女情長的。還是直說好了,要我幫你就那個女孩子也行,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條件?”藺晨的腦中突然生出一個不好的念頭,盡管如此他還是點了點頭問道:“什么條件?您還是直說吧!”喬遠山滿意的點了點頭:“不愧是我的兒子,痛快!那我也就直說了,我可以就她,但是我希望這件事后你和那個女孩子不要再見面。說的更明確一些,我不希望你和那個女孩子再有任何的瓜葛,你明白了嗎?”怎么可能不清楚,喬遠山說的這么明白,藺晨心里一陣兒鈍痛。他手握緊又松開,松開又握緊,許久他抬起頭看著喬遠山堅定的回答道:“我答應你,我希望您能盡快把她從里面救出來!”
喬遠山笑著握了握藺晨的肩膀點點頭,他對于藺晨這個答案感到很滿意:“我希望你不要忘記你今天在這里答應我的事,你應該知道我做事的風格。如果你食言,后果會很嚴重,當然你是我兒子,我不會對你怎么樣。不過那位白小姐,我就不能夠保證了。”威脅的話說的很直白,這就是喬遠山的風格。他就是這樣,干脆利落不留一絲余地。藺晨冷笑著回答道:“我既然說得出,就做得到。您不用擔心,我只是希望您也能夠履行您的承諾。”喬遠山笑著答道:“放心,你做到了,我自然也會做到!”
離開父親的辦公室,藺晨心里一陣兒絞痛,原來這就是割舍的感覺。藺晨苦笑的自嘲著,沒想到她和他的緣分竟然如此的短暫。她就像是他生命里多出來的那一絲陽光,可是這絲陽光很快就要離他遠去了。但是他并不會后悔,只要她能夠平安無事,不管讓他做什么他都愿意。藺晨頹然地回到住處,身體的靈魂仿佛被抽離了身體,他晃晃悠悠地跌落在沙發里。手搭在額頭上,輕輕地閉上眼睛,曾經和白小蕊的過往,像電影一般一幕幕的浮現在眼前。藺晨的心更加的痛了,痛的讓他覺得有些呼吸不暢。
喬遠山的速度還真快,不過幾日警局的桌子上便多出了幾份證據。不僅如此,連之前一直死咬白小蕊的林欣,也突然改變了口供。因為有了新的人證和物證,白小蕊自然被證實無罪,從警局里放了出來。
耿炎博親自來接白小蕊,白小蕊看著他淡淡的一笑,不過她看起來似乎很疲倦。
耿炎博自然知道她這是為什么,卻善解人意地什么都沒問,只是看著白小蕊溫柔的說道:“我們回家吧!”
白小蕊溫順的沖他點了點頭,跟著耿炎博上了車。兩人一路無話,白小蕊的眼神始終看著窗外。
耿炎博有些擔心,卻還是什么都沒說,他知道也許這個時候應該讓她靜靜。
白小蕊一回到耿家花園,便直接走上樓,耿炎博看著白小蕊的背影,眼神變得有些憂傷。
林欣蜷縮在拘留所的床上,心里變得從未有過的平靜,也許是因為知道白小蕊已經離開這里了吧。幾天前,突然有神秘人跟她傳話,讓她翻口供將所有事情都一力承擔下來,如果不這么做后果會很嚴重。那人冰冷的話語,至今還回響在她的耳邊。她雖然犯了大錯,但還是很想平平安安的離開這里。不過林欣會翻口供,到不完全是因為威脅。自從那天白小蕊來看過她后,她的心里就產生了激烈的震動。內疚的感覺一日搶過一日,就快要將她湮沒了。在被威脅后,林欣想都沒想就應下來了,她想要還白小蕊一個清白,這是她能夠唯一為她做的了。林欣安靜的往后靠在墻上,在心里默默的哀嘆她逝去的那份友誼。如果現在有人問她做出這些事之后,她后悔嗎?她會很肯定的回答他:她很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