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蘇林玉皺起了眉頭,他猜想到大伯會生氣,可沒有想到他的反應會是這般的……呃……平靜。
“你說那丫頭如今懷孕了?且已經(jīng)有了六個月的身孕?”
“……侄兒那位屬下說,依著堂妹的身形來看,沒有六個月也應該是有五個月。”
季清水聞言瞪了他一眼:“這不還是一樣嘛。”無論是幾個月,都只說明了一點,那丫頭如今是真的懷了別人的孩子!
“大伯,那現(xiàn)在……”蘇林玉越發(fā)覺得自己看不懂這位大伯了,按理說這女子未錯先孕子,身為父親的,應該會很生氣的吧?
他怎么看著大伯似乎并不怎么生氣呢?
“現(xiàn)在?什么現(xiàn)在?”
“堂妹她……”
“你可能查到她腹中孩子的父親是誰?”季清水打斷他的話。
蘇林玉先是搖頭,又以一副不確定的口氣道:“您說會不會是那位國師大人的?”
季清水一聽,卻是再次沖他瞪眼:“什么叫會不會是?一定肯定就是那臭小子的!若不然,他之前為何要接連幾次跑到你大伯娘的沫煙道觀中去提親?他像是那種會吃飽了撐著無事干的人嗎?”
“難道還真是國師大人的?”蘇林玉有些不敢相信,那個男子,他每每與他接觸一次,他都會感受到一股危險的氣息,總會不自覺的把心中的警覺性提高。
真是很難想像,像他那種近乎于完美到可怕程度的男子竟然也會有栽在女子手中的一天。且那個女子還是他的堂妹!
莫名的,蘇林玉此刻的心中竟有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開始隱隱期待著,與那位素未謀面的堂妹相見的那一天。
能將那個男人給征服了,這位堂妹的氣性也定然不一般。
“若真是國師大人的……那大伯您打算怎么辦?”
季清水聽到這個問題,先是皺了一下眉頭,隨后又松展開來:“怎么辦?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問那丫頭才行,畢竟,她以前可是與我說過,要終生不嫁的。這一次,我倒要看看她要如何給我與她娘親做出個交待來。”說完,季清水還呵呵的笑了幾聲,完全就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隨后又擺出一副苦惱的樣子:“不過,那婆娘可沒我這般好說話,估計她這一關不太好過啊,唉……”
想起外面那位大伯娘的性情,蘇林玉也跟著皺起了眉頭:“要不這件事情您還是先瞞著大伯娘?”
季清水聞言立刻又鼓起眼瞪著他:“呃……這個你自己看著辦就是。不過你剛才與我說什么事情了?我這會兒怎么什么都不記得了?”
“大伯您……”蘇林玉心中暗感不妙。大伯不會是想……
“哦,對了,喝茶,咱們來喝茶。玉兒啊,大伯與你說哈,這茶水的口感好與不好可和你去泡制它的手法有很大的區(qū)別……”
“那個,大伯,關于堂妹的事情侄兒已經(jīng)跟您說清了,至于大伯娘那邊您就……”蘇林玉一邊說著一邊就準備起身。
卻被季清水一把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便再沒有移開過,壓著他坐在椅子上一動不能動的。
“玉兒,你可知道你大伯我最討厭的是什么人么?”
蘇林玉聞言一臉憋屈的搖了搖頭。
“你大伯我最討厭的就是喜歡在別人說話時出言打岔的人,玉兒啊,大伯我可是很欣賞你的,你可別不能成為大伯討厭的那些人之一啊。”
蘇林玉聞言一臉頹然的低下頭:“……侄兒明白了。”
“嗯,那大伯接下來便與你把事情給說清楚了,從你我進這屋后,我們就一直都在討論關于茶道類的問題是不是?”
有么?明明是在討論堂妹懷有身孕的事情嘛。
可他現(xiàn)在卻不能出聲打岔,只能拿眼盯著眼前這位雙眼冒著狐貍般精光的智慧老者,搖頭表示他說的話不對。
想著竟然不能說話,那他搖頭總行了吧。
“不是?怎么會不是呢,明明就是嘛,你是不是記錯了?”季清水放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開始一下一下的拍著。
蘇林玉的臉色有些慘白,背脊?jié)u漸變得彎曲起來,他趕緊點頭表示贊同。
季清水這才滿意的停下了動作,接著道:“對嘛,咱們從頭到尾就是在討論這茶道的問題,一會兒出去后,你大伯娘若是問起,你便這般回答她,你可聽明白了?”
蘇林玉再次點頭。
“嗯,很好,來來來,嘗嘗你大伯我親手泡制的茶水,這味道與你去外面那些有名的茶樓中相比,定然是非同一般的。”說罷,季清水把手收了回去,提起一旁的茶壺又往蘇林玉面前的茶杯中添了一杯茶水。
他的手一離開,蘇林玉便長長的松了一口氣,端起茶杯開始抿了一口,隨后就皺起了眉頭。
“如何?是不是味道很獨特?”
蘇林玉點頭,沒有說話。
這茶水的味道確實很獨特,獨特到比他自己平日里所喝的茶水還要更難喝幾倍!
可這話,他沒敢說出來,大伯的大手太有力度了,他怕怕。
至于堂妹有身孕的事情,竟然連大伯都在裝糊涂,那他也跟著裝糊涂就是,反正這個消息也是他那幾個屬下傳達給他的,又不是他自己親眼看到的。
到時候若大伯娘怪罪下來,也頂多責怪他不夠細心,這遠比欺瞞她的后果要好太多了。
這一晚,李煙為了打探女兒更多的內(nèi)幕消息,她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特意在自己的房內(nèi)打扮一翻才出門,顯然是準備豁出去了的節(jié)奏。
夜已深,季清水正坐在自己的床榻上打坐修行,沒過多久便聽到有人敲他的房門。
他啾的一下睜開眼,聽到那敲房門的力度,雙眼中有一道充滿興趣的暗芒一閃而過。
待門外的人連續(xù)敲了好幾下后,他這才裝出一副剛剛睡醒的模樣把房門拉開。接著他的雙眼就明顯一亮。
此時的李煙身穿輕紗羅裙,頭梳時下婦人流行的發(fā)髻,臉上似乎還上了一層淡淡的妝容,這一翻打扮下來,整個人看起來比之前那個每天在觀內(nèi)只穿一身土黃色觀服內(nèi)衫的師太,或者是易容外出時穿一身粗布麻衣的中年婦女要好看幾十倍。
看著眼前那個男人眼底的驚艷之色,李煙有些別扭的垂下了頭。
一個因為別扭而低頭不語,一個因看呆美色而忘記說話,一時間氣氛竟陷入了一股詭異的狀態(tài)。
最后還是季清水率先開口問道:“是你啊,這么晚了怎么還沒有休息?可是找我有事?”
李煙抬眼瞪了他一眼,什么話也沒說直接進了他的房間。
“呃?”季清水一臉疑惑的轉(zhuǎn)過頭看了她一眼,隨后反手把房門關上。在房門終于關上的那一刻,他眼中的暗芒越發(fā)的濃郁起來,在這黑夜中竟熠熠生輝起來。
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她竟然沒有出聲阻止自己的動作!
轉(zhuǎn)過身來到李煙的身邊很自然的坐下,見其依然沒有抗拒的意思,他的心跳便開始有些加速。
未免失態(tài),他趕緊清了清自己的喉嚨,抬手給倒了兩杯茶,一杯挪到李煙的面前,一杯抓握在自己的手中喝了一口借此緩解一下內(nèi)心那股急燥的邪火。
“你這是有心事兒?”察覺到自己的聲音仍舊有幾分沙啞,季清水便又往嘴里灌了一口茶水。
李煙側(cè)頭看著他,隨后提起放置一旁的茶壺,給他的杯中再次倒?jié)M,一邊說道:“我這會兒過來,是想與你說說沫兒的事情。”
季清水點頭,安慰道:“那丫頭雖然平時行事有些出格,但終歸是女大不終留,你也別想太多,她虧待了誰也不會虧待了自己。”
李煙一聽,雙眼直直的盯著他,眼中的情緒開始翻涌:“你是說她真跟那個長得比女人還美的國師大人好上了?是玉兒剛才與你說的?”
季清水面色一窒,隨后呵呵一笑說道:“你這般看著我做啥?玉兒剛才與我在屋內(nèi)只是喝了幾杯茶,順便共同分析了一下當今天下的局勢問題,我們可沒有討論有關于那丫頭的事情。”
“真的?”李煙顯然是不相信。
季清水點頭,一本正經(jīng)的道:“自然是真的,玉兒身為朝廷命官,他回到京城任職也是早晚的事情,便想讓我?guī)退治鲆幌绿K府接下來的形勢,你也知道如今蘇府在京城的處境,若是局勢沒有看清的話,走錯一步,便等于是把整個蘇府都推往火上烤。”
李煙看他說的有些道理,便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隨后又把自己想了許久的決定說了出來:“老季,我想進宮去看看那丫頭。”
聽著她喚的這一聲老季,季清水拿杯子的手都顫抖了一下,這女人,以前也只有在兩人那種時候才會這般親昵的喚他這個稱呼。
如今……
想著上一次與她同床共枕已經(jīng)是幾年前的事情了,似乎自從心肝兒滿了十歲,她便再沒讓自己爬上她的床,今日這般喚他,是不是意味著……
咦?不對,她剛才說她想進宮?
季清水回過神來,想都沒想便直接反對道:“不行!”
“怎么就不行了,我如今的年歲都這般大了,誰能還會記得我啊,況且當年知曉那件事情的人不都已經(jīng)被你給處理干凈了么。那丫頭這次一定是遇到了難處,被那個國師大人給困在皇宮里出不來了,若不然,她不會這么久都不與你我聯(lián)系的,老季……”
聽著她最后面這一句撒嬌的語調(diào),季清水的態(tài)度卻依舊是雷打不動,一臉嚴肅的對她說道:“你知道什么,我當初雖然把那些人都處理掉了,可誰知道還有沒有漏網(wǎng)之魚?若你的身份一旦被人知曉,這后果你可曾設想過?”
說到這兒里,他抓過李煙的手輕輕的拍了拍,放緩自己的語氣,語重深長的接著道:“煙兒,若咱們依舊和二十年前那般無依無靠,無牽無掛,你想去哪兒我都不會反對,大不了到時候我陪你一同去死就是。可你別忘記了,咱們還有個女兒,她如今還未嫁人生子,以她這般年紀正是體驗這世間美好的時候,若你的身份一旦被牽連出來,那沫兒這條小命也有可能會被搭進去,你舍得么?”
他話音剛落,便感覺到手中那只柔軟的小手顫抖了一下,他便立即將其收緊了幾分,一手攬上了她的肩膀,順勢將她攬入自己的懷中。
李煙似乎并沒有察覺到他的小動作,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一臉心疼的道:“你說的這些我都有考慮過,可是我只要一想到那丫頭可能被人給困在皇宮中不得自由,我這顆心便安寧不下來。你也知道那丫頭最向往的便是自由自在的生活,如今被人給束縛住了手腳,那她得多難受。”說完李煙的聲音隱隱透露出一絲哽咽。
如此脆弱的她,與往日里在蘇清沫面前所展示出那般強悍女人的模樣截然不同,若是蘇清沫在此,估計會驚的連下巴都掉下來。
“怎么會呢,我早就與你說過,咱們這個女兒啊,她自小便與常人不同,越是逆境,她便越有精力去逆境而上,我猜想啊,她這會兒會待在皇宮里,定然是皇宮中有什么東西在吸引著她,讓她舍不得離開。”
李煙聞言立刻從他懷中抬起頭來:“東西?那座破皇宮中,除了吃人不吐骨頭外,還能有什么好東西入得那丫頭的眼?難道還能是那把皇椅不成?”
“皇椅?你呀,還真是夠能想的。”季清水一臉哭笑不得的看著她,接著道:“你剛才還說那丫頭向往自由,怎么這會兒就背離自己的觀點了?那把皇椅可不就是能束縛上位之人一生的自由么,那丫頭會看上它才怪呢。”
“那是什么?”
“行了,究竟是為了什么,我之前已經(jīng)吩咐玉兒,讓他的人去與那丫頭接洽一翻,看看那丫頭待在皇宮里不出來的原由為何。待有消息了,玉兒便會第一時間過來告知咱們。如今夜都已經(jīng)深了,走夜路也不安全,若不然,你今晚就留在這里歇息吧。”說完,季清水便一臉期待的看著此時依偎在自己懷中的女人。
李煙聞言便瞪了他一眼:“都住在同一個院子里,我的廂房就在你這對面,這才幾步路,怎么就不安全了?”
被戳破借口的季清水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相反還一臉強勢的道:“那我也不放心,不行,你必須得留下來。”
“誰理你!”李煙冷哼一聲就要起身離開,
卻在剛剛站起身的這會兒,整個人被季清水給打橫抱了起來,直接就往幾步開外的床榻邊走去。
李煙一邊掙扎著,一邊紅著臉沖他罵道:“你個老色驢!都一大把年紀了,還這般的不正經(jīng),被小五小六她們知道了,看你明天要把你這張老臉往哪里擱,趕緊放我下來!”
“一大年紀了又如何?當年你不也是這般說我的么,結(jié)果如何?老子不僅一連與你云雨了幾次,最后你還給我生了一個丫頭呢。事實證明這姜啊,還是得越老越辣才好用。至于那兩個小丫頭,她們的老爺與夫人感情融洽,恩愛情深,她們高興還來不及,又怎么敢笑話我們。”說話間,他已來到床榻旁,小心的把懷中的女人放在床榻上,趁著她想起身之前,直接壓了過去,開始大動手腳。
李煙越聽臉色越是漲紅的厲害,看著他恨的牙癢癢的,可偏偏自己如今手和腳都被他給束縛住,竟是怎么也掙脫不開了,只能在嘴上討了個便宜:“你個臭不要臉的,這種話也說得出口,誰要跟你提當年了,你老了就是老了,還想不服老。再說了,沫兒如今都快十六歲了,你……”
“我如何?哪怕再過個十年,老子我也依舊有能耐來伺候你,不會讓你寂寞的,放心吧。”
“你放屁!誰說老娘寂寞了?你趕緊放開我!”
“好好好,你不寂寞,是我寂寞了,是我寂寞了,現(xiàn)在請求娘子給予安撫寬慰吧……”
這話說完,兩人身上的衣物也已經(jīng)被他給除了干凈,他沒有再給身下這女人說話的機會,低頭直接堵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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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順利審核通過,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