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板還是有些猶豫,畢竟他可不記得自己有接待過這位特殊的客人。
蘇清沫側(cè)頭給了身后的青一一個眼神。
后者會意,立刻上前來說道:“大伯,這位是我家小姐。之前就是我過來您這兒買臭豆腐的,您可還記得?”
“哦,原來是公子你啊。”老板看到青一這張臉這才一臉恍然大悟狀。
青一點(diǎn)頭接著道:“我家小姐竟然還想吃您家的臭豆腐,您現(xiàn)在可能……”
“成,沒問題。”老板應(yīng)了一聲便又回到攤位后開始炸臭豆腐,出鍋后,便開始灑上各種沾料,然后拿起已經(jīng)做好的三串臭豆腐來到蘇清沫的面前,一臉感激的道:“承蒙小姐信得過我老何家的手藝,這三份就當(dāng)作是我的小小謝禮,不收錢。”
蘇清沫接過來,將其余兩串轉(zhuǎn)身遞給身后的兩個人,青一倒是很欣喜的接過,張口就吃了起來。倒是一旁的隱,看著手中那串臭豆腐臉色有些糾結(jié),不過,他也知道,王妃這會兒是等于在給這位老板造勢,所以只能閉著眼睛吃了。
吃完后,蘇清沫又向青一使了個眼色,青一立馬會意,掏了銀子遞給那位老板。
老板一見,趕忙推拒:“這位小姐,這可怎么使的,我剛才已經(jīng)說這三串送不收你們的銀子,你們這樣豈不是讓我老何出爾反爾么?”
蘇清沫笑了笑:“大伯,您不欠我們的,我們又豈能無緣無故的白吃你的東西。這些錢您若是不收下,哪怕是我已經(jīng)把東西吃下肚了,我也會再扣吐出來還你。”
老板一愣,還有些沒有聽明白她這話,可當(dāng)看他看到蘇清沫竟然把手伸進(jìn)帷帽中準(zhǔn)備放進(jìn)嘴巴里,頓時嚇了一大跳,趕忙拉著她的手阻止道:“小姐,您這樣做可不行啊。這吃下去的東西又豈能以這種傷害身體的方式吐出來呢?這樣可是很傷害身體的,您可千萬別這樣做啊。”
身后的隱和青一看到他拉著蘇清沫的那只手時,都不自覺的往前動了一步想要有所動作,卻在蘇清沫的眼神中停下了動作。
蘇清沫將青一手中的銀子拿過來塞到老板的手中:“既然如此,那就請您收下這點(diǎn)兒銀子,這是您應(yīng)該得的。”
大伯握著手中不多的銀子一臉感激的盯著蘇清沫道:“唉……多謝小姐的信任,我……”
“大伯,您不用擔(dān)心,這位婦人不是說她家孩子在半個時辰前吃了您家東西這才會變成這般。我和我的二個屬下現(xiàn)在吃了您家的東西,我今日便陪您在這里待上一個時辰后,您家的東西到底有沒有毒,答案自然就會知曉。不知在場的朋友可是認(rèn)同小女子這個觀點(diǎn)?”蘇清沫抬眼掃視了一圈周圍圍觀的人群詢問道。
“這位小姐的看法不錯,我贊同。究竟是不是老何家的臭豆腐有問題,還是讓人親自試吃一下便知道了。現(xiàn)在這位小姐與她的兩個下人竟然都已身試吃了,這般的信任老何的手藝,那咱們這些街坊鄰居自然也就沒有道理落后的道理。”其中一位大嬸率先說道看其性子也是個直爽的人。
只見她從袖中掏出了幾個銅板塞到老板的手里道:“老何,你也給我來一串。”
然后又有一個人附和了一句:“唔,給我也來兩串,前幾天出城去置辦貨物,好久沒有吃你家的東西了,還怪想念這味道的。”
“給我也來一串,”
“老何,我要兩串。”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購買,不一會兒老何的大手中便被塞滿了銅錢。他看著眼前這些街坊,雙眼漸漸泛紅,深深的向面前這些人行了一禮,便去攤子后忙活了。
待官府幾個人員過來時,看到的便大場的人都人手一串臭豆腐吃的賊香模樣,看誰都不像是想要鬧官司的。唯獨(dú)一旁地上躺著的那個孩子和瞪著大眼睛看人的婦人以外。
為首的一位官爺看到地上躺著的那個孩子,便走到那婦人面前指著她問道:“剛才可是你報的官?”
婦人看著他那張濃眉大眼的模樣,嚇的不自覺縮了縮肩膀,弱弱的道:“大……大人,正是民婦報的官。”
“你是因何報官?可是有什么冤屈?”
這位官爺?shù)脑捯怀觯車巳旱穆曇舯惆察o了下來。一個個都看著那婦人。
婦人見此,這才深吸一口氣,接著就開始拉袖捂臉嚎啕大哭起來:“官爺,您可得為民婦做主啊,我的孩子再過一個月就要滿七歲了,今天卻因吃了這家的臭豆腐而成這副樣子,眼看就要不得活了,官爺啊,民婦這一生可就只有這么一個兒子,您可得為民婦做主啊。”
官爺一聽她這話臉色就凝重了幾分,竟然已經(jīng)涉及到人的性命,那他自然是不能輕忽過去。
轉(zhuǎn)頭看向依舊在忙活的老何冷聲道:“你就是這家小攤的老板?”
老何停下手中的點(diǎn)頭應(yīng)是。
官爺抬手向身后那幾個屬下一揮手說了兩個字:“帶走!”身后那幾個人立刻上前來,把老何的胳膊反手背后,打算壓著他離開。看到官爺發(fā)話,周圍這些圍觀的人哪怕心中再有不滿也不敢當(dāng)場挑釁官府的威嚴(yán),一個個都很自覺的退開。
官爺又來到婦人面前對她說道:“你們也得跟我們走一趟。”婦人聞言忙扯下袖子點(diǎn)頭,抱起孩子起身。嘴角隱隱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卻又聽一個熟悉的聲音。
“且慢!”
正準(zhǔn)備打道回府的官爺聽到這個聲音,頓時停下了腳步,緩緩轉(zhuǎn)頭看向聲音來處。見是一位戴著黑色帷帽的神秘女子,看其一身與周圍環(huán)境截然不同的氣質(zhì),他皺起了眉頭。
趕緊壓下即將要脫口而出的質(zhì)問,在京城,能在戴著帷帽出門的女子,要么是哪家有權(quán)勢的世家小姐,要么就是某位想要隱瞞身份的貴人。他只是衙門里的一個小小的捕快頭頭,對于這些達(dá)官貴人他可得罪不起。
來到蘇清沫的面前先是先了一禮,隨后恭敬的說道:“不知這位小姐出言,可有何事?”
“無事。”
“那……”
“本小姐只是想問一問官爺,你們把這位大伯帶到衙門里去,是打算進(jìn)行怎么樣的審訊流程呢?不會只聽取他人的一面之詞便開始用刑,屈打成招吧?”
這位官爺聽著蘇清沫這強(qiáng)勢的語氣,額頭開始冒起冷汗,暗道:這位小姐果然是大有來頭。
他抹了抹額頭上冷汗道:“小姐所言差矣,這衙門審訊自有一套規(guī)定,在沒有確定的證據(jù)前不能對犯人用刑。”
蘇清沫點(diǎn)頭,卻依舊面不改色,接著道:“即是如此,那官爺剛才又為何聽取了這婦人的一面之詞便下令讓人把這位大伯抓起來?”
“這里畢竟是大街上,若是在這里審問,恐怕會阻礙到這條街道的路通狀況。這位大伯若是有什么冤屈等回到衙門向知府大人訴說一翻便可。”
“這么說,你們衙門最近這段時間是很閑了?若不是,為什么明明只需要問幾句話便可以弄清楚的事情,又為何要牽扯回衙門去辦?還是說,這是你們衙門現(xiàn)在的黑暗規(guī)則?”
面對蘇清沫接連幾翻犀利的用詞,這位官爺額頭上的冷汗竟是越冒越多。
小心翼翼的打探道:“不知小姐出自京城哪個世家?”
一旁的隱聞言,立馬沖他瞪眼:“大膽!我家小姐的出身也是你這等人可以知道的?”
官爺聞言下意識的縮縮了脖子,臉上露出一個討好的笑。
蘇清沫撇了他一眼:“本小姐是什么身份確實(shí)不是你們可以知道的,官爺若是心中已經(jīng)有主意了,那便先去問問周圍這些人群,看看他們對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吧。所謂,旁觀者清,指的不就是這個道理么。”
“是,是,是……小的這就讓人去問。”
說完便讓那幾個屬下分開去打聽,不一會兒幾個屬下紛紛湊到他的耳朵邊,把自己所打聽到的事情告訴了他。
他聽完,臉色越來越難看,幾步來到那婦人的面前厲聲喝道:“好你個刁婦,竟然還敢欺騙本官爺!若不是得那位小姐的提醒,本官爺今日指不定就得冤枉了一個好人!”
婦人看他這副面孔,嚇的趕緊抱著孩子一同跪下開始哭訴道:“官爺,官爺,民婦是真的沒有撒謊啊,我的孩子是真的吃了這家的臭豆腐,這才染上了疾病。這些人都是和這個老板是一伙的,他們自然是會幫他說話。”
官爺看她說的也不像是假話,便轉(zhuǎn)頭往蘇清沫這邊看來。
蘇清沫并沒有看他,幾步來到婦人的面前,眼露譏諷道:“竟然你的孩子是食用大伯家的臭豆腐而中毒,那為什么我們這些之前都吃過臭豆腐的人卻到現(xiàn)在還沒有任何癥狀?大嬸,你這般作賤自己的孩子,該不會這個孩子根本就不是你親生的吧?”
婦人聞言,一臉氣憤的道:“你……你胡說,你們明明就是一伙的!”
“哦?我們是一伙的?不知你剛才可有注意到,之前給你銀子讓你帶孩子去瞧大夫的那位公子,也跟著我們一起買了一串由大伯親手制作出來的臭豆腐吃呢,若他也與我們是一伙的,又為何會在最開始給你那么多的銀子?”
“這……”
“而本小姐最開始的時候也曾說過要幫你的孩子診脈,可你是什么態(tài)度?竟然連孩子的身體都不讓本小姐碰!本小姐是不是也可以由此猜測你這是做賊心虛呢?”
婦人的神色略顯慌亂:“你……你亂說,我怎么會是做賊心虛?我只是……只是猜測你可能是與這老頭是一伙的,擔(dān)心你會借給我孩子診脈之跡要加害我的孩子。對,官爺,您現(xiàn)在相信民婦所說的話吧,事實(shí)就是如此,這些人都是一伙的,他們從頭到尾都在給演戲給你看呢。”
“哦?是如此么?竟然你認(rèn)為我們是在演戲,那能不能把本公子剛才給你的銀子還回來?”最初給銀子的那位公子突然走到她面前開口說道。
婦人看著這只白皙嬌嫩的顯明是女人的手有些微愣,卻在聽到他說的話后扯了扯微僵的臉容,討好道:“這位公子,送出去的東西哪里有收回去的道理,您這樣不太好吧。”
那位公子撇了撇嘴角:“本公子以為欺騙人的行為更不妥當(dāng)。你放心,這些銀子本公子自然是不會收到自己的袖袋里,如今天氣這般冷,幾位官爺大冷天的竟然還要因?yàn)槟阋患∈虑槎疾ǎ竟泳桶涯切┿y子給幾位官爺去喝杯熱茶,也要好過給那些居心不良的人花去。”
------題外話------
昨天電腦的適配器壞了,元子今天特意出去買,找了好幾家店才買到一個原裝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原裝的,不過還是多謝大家一種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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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百里卿拈花一笑,明眸生寒。
只道:“誰讓我死,我便讓誰生不如死。”
他聽了,連連點(diǎn)頭,眼里滿是贊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