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離青正皺著眉頭,語氣憂郁的道:“你心里可是在怪本宮沒有早些給你身份?”
蘇清沫一愣,隨后反應過來,抬手在他的胸口上捶了幾下,一臉羞惱道:“誰跟你說我是在怪你了?如今的情況我又不是不明白,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可是你剛才……”
“我剛才只是在說別人眼中的想法。”
離青卻是緊緊的擁著她,下巴放在她的肩膀處,語氣堅定的道:“你放心,本宮不會讓你待太久的。”他早就已經安排妥當了,待到明年的陽春三月,便將是他們的婚期。
蘇清沫聞言,雙眼中閃爍著一笑意,嘴上打趣道:“你這話說的還真自信,怎么就這般肯定我會同意嫁給你?”
誰知話音剛落,某人的手臂又是一緊,迫使她與他貼的更緊了,可憐的小鼻子再次傳酸痛感。
剛要發怒,便聽到耳邊傳來離青那充滿自信的話:“本宮就是自信了,你能把本宮如何?況且你手上可還戴著本宮親手為你制作出來的戒指,難道你還想反悔不成?”
戒指,說起這個,蘇清沫這才想起手上這顆戒指中可還存入著當時那妖艷太后送過來的那些極品藥材呢。
她本意是想抽個時間拿這些藥材去煉出一批好藥來,這樣即方便攜帶也可以留著備一時之須。只是一直都不得空閑,倒是漸漸的把這件事情給擱置下來了。
“你們這里的規矩,哪怕是定親了都可退親,成婚了也可以休妻,我現在也只是被你這顆戒指給套住了而已,若想反悔也不過就是……”再摘下來的事情。
可惜后面這段話她沒有機會說,因為已經有人打斷了她的話。
“蘇清沫,你若是真想把它摘下來,本宮也沒意見,大不了本宮再給你戴一次就是,你若是不愿意,本宮便使各種手段讓你點頭同意,左右你這一輩子,下一輩子還有下下輩子你也只能做我離青的女人。”
“……”蘇清沫無語,想不到這人也有這般孩子氣的一面。
剛想訓斥他幾句,卻突然想起這屋內似乎還個青九的存在,又想起自己此時與他的姿式,哪怕是她的面皮再厚,也禁不住臉紅了。
可她拿眼在屋內掃了一圈,竟沒有發現青九的半個身影,當下便明白了,定然是這人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向那青九使眼色了。
捶了他的胸口一下,羞惱道:“你趕緊松開,我得過去了。”
“唔,一切小心!”
只是蘇清沫沒有想到,當她帶著青九步入椒蘭殿時,卻看到這殿內竟是這般的熱鬧。
除了本殿的主人皇太后以外,不僅那位妖艷太后坐在那里,竟然還多了幾位身穿華麗宮裝的女子。
看其年紀應該是都超過了二十歲。
莫非她們都是當今皇上的妃嬪?
蘇清沫的眼神從這些人的身上一過而過,攏了攏披在肩膀上的襖子,緩步來到了皇太后的面前,微微行了一禮:“安云見過皇太后。”又側了側身沖著一旁的夏憐云和那和位妃嬪微微行了一禮:“見過太后娘娘與各位嬪妃娘娘。”
那邊夏憐云都還沒來得及表示,卻已被坐在上頭的皇太后給搶了話頭:“快快起來吧,你如今已是個身懷六甲的人兒,哪能隨便行禮。云依還不快過去扶安云姑娘坐下。”
云依點頭,快步走過去,可她剛靠近蘇清沫,就要抬手去扶她,蘇清沫卻是下意識的側開了身去。
看著站在那里正一臉尷尬的云依笑道:“多謝云依姑姑的好意,不過,云依姑姑可是跟在皇太后身邊侍候的,這等小事情,豈怕麻煩云依姑姑您呢。還是由讓我身邊這個小丫頭來做吧。”
青九聞言便上前一步扶著蘇清沫往一旁早已準備好的椅子坐下了。
蘇清沫坐下后,身子稍微往椅子后面靠了靠,抬頭看向皇太后:“不過安云卻是多謝皇太后的厚愛。”
皇太后搖頭,似是根本就沒有生氣,反而面帶淺笑的說:“無礙,云依,竟然安云姑娘的身邊已經有侍候的丫頭了,那你便回來吧。”
“是,皇太后。”云依在被蘇清沫正面拒絕后,便一直都垂下臉,此時抬起臉,竟是帶著幾分委屈,這樣一副受了委屈還要隱忍的模樣,這讓在場的幾個妃嬪看了都覺得這個安云果然是個上不了臺面的,性子竟是如此的小氣。
就連出自蘇府的玉妃,此時臉上都露出了幾分不贊同。
當然,還有一個人是例外的,那便是夏憐云,她此刻臉上的神色竟是毫無反應。
這倒是讓蘇清沫有些奇怪了,自己故意做出這般行徑,怎么她竟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不過這個云依,她卻是不能如此輕易便放過她去。
竟然還敢在她的眼皮子底耍手段,真以為今日這么多人在場,她就拿捏不住她是吧?
“云依姑姑為何這樣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可是安云剛才那翻作為讓姑姑你受了委屈?若真是如此,那安云這就給你賠個不是。”說罷便真的站起身,深深的向那云依行了一禮。
這樣一來,整個椒蘭內殿一時間都陷入了一片死寂當中。
不僅是云依自己驚呆了,就連那些妃嬪一個個臉上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
側觀了上首位上的皇太后,她的臉上卻是隱隱帶了一絲惶恐。袖中的雙手不自覺的收緊了幾分,看向下方云依的眼神也透著一股凌厲。
要知道,剛才蘇清沫在給皇太后行禮之時,也只是微微行了一個半禮而已,這會兒卻是實實在在的把腰彎了下去,這樣的大禮,連皇太后都不敢受,她一個小小的丫頭又如何有神氣能消受得起?
皇太后的眼神在下方掃視了一圈,見沒有一人敢開口說話,眼神中的冷厲之色又深了幾分。
最后只能親自起身快步來到蘇清沫的面前,親手把她扶起來道:“云依也只是一個丫頭罷了,安云姑娘何必與這丫頭較真?沒得失了身份。”又轉頭沖呆立在當場的云依冷喝了一聲:“云依,你可知罪?”
云依反應過來,臉色一白,噗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回皇太后,云依知罪。”
“既然知罪,那還不趕緊過來給安云姑娘認罪?”
云依不敢猶豫,她知道,自己的性命此刻都緊握在那些安云的手中。
只見她趕緊跪著向前,來到蘇清沫的腳邊,把頭磕在青石板上,聲音顫抖的厲害:“云依知罪,請還安云姑娘能夠原諒云依這一回。”
蘇清沫見此,趕緊往旁邊側開了身去,避開了她這個磕頭大禮,嘴上說道:“還請云依姑姑快些起來吧,若是再這般下去,豈不是更落實了我安云在趁你身份低微欺負你么?”
“若是安云姑娘不原諒你,你便一直這么跪著吧。”說完皇太后轉身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她的身份畢竟擺在這里,能親自起身下去把蘇清沫扶起來,已經是給了極大的面子。若是這個安云還是個不知趣的,那便不能怪她一會兒拿規矩說事了。
蘇清沫順勢坐在了椅子上,聽見皇太后這話卻是輕笑了一聲:“皇太后您這話可就缺了幾分,佛祖說:人應與任何事與物為善,切莫懷有其他非常理的心思,在受委屈這時,便覺得世間一切都虧欠了自個兒,都說菩薩心腸,不正是讓咱們信佛之人擁有一個好的心腸么。剛才云依姑姑是因安云而感覺受了幾分,那安云向她賠罪也是實屬應該。”
皇太后聞言,眼神微微一變,轉頭看向那依舊匍匐在地的云依冷聲道:“云依,哀家一直以為你侍候哀家這些年頭,多少也懂些規矩了。可今日看來,竟是這般的不懂事。罷了,今日之后,哀家這里也留不得你了。只是放你出去,卻并不代表可以抹殺掉你剛才對安云姑娘所耍的心計,來人,把她帶下去,重打五十大板,懲罰完后便直接逐出宮去,是死是活就要端看老天的意思了。”說完,還特意看了蘇清沫一眼。
“皇太后這般懲罰她,在安云看來卻是重了些。安云在這里向皇太后求個恩典,若是不然一會兒我回去青塵時殿,皇太后便把這云依交給我來處理如何?”
跪在地上的云依聞言,渾身一僵,隨后立馬抬頭,向皇太后送去一道濃濃的救命眼色。
誰都知道那青塵殿,可是從來都不讓女子進入的,能出一個安云已經讓大家跌破眼鏡了,她只是侍候皇太后身邊的一個丫頭,之前還得罪過她安云數次,若是今日自己真隨她出去了,怕是真的要沒命了。
皇太后聞言也是皺起了眉頭,她身處這皇宮這么多年,自然也能看清楚這一點。看來這安云根本就是不打算放過云依了,因此看向安云的眼神也透露出了一絲冷意:“她畢竟是從哀家這椒蘭殿出去的丫頭,若是傳出去說哀家連一個小丫頭都管教不好,豈不是讓這皇宮后院的各院主子都要來笑話哀家了?”
“如此,倒是安云逾越了,還請皇太后莫怪。”說完,安云又向皇太后微微行了一禮,表示自己的歉意。
皇太后見她讓步了,這才悄悄松了一口氣,對其他侍候的人吩咐道:“你們還不趕緊把這丫頭給帶下去接受懲罰?”
立刻就有幾個丫頭上前來把云依拖了下去。
“不愧是從沫煙道觀里出來的姑子,說起話來竟也是一道一道的,句句話語都沾了幾分佛性,卻是不知,你這是發自內心,還是只在做表面功夫?”一旁一直冷眼旁觀的夏憐云突然接過話頭,話中卻是透著一股明顯的諷刺。
“太后娘娘果然非同一般,凡是與佛有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