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面而來的一股惡臭味,熏的我腦袋難受,胸口更是一陣犯惡心!鮮紅的花骨朵大張著,就像是染上了一層猩紅的血,也不知道是吃了多少人的血肉,才染成這個顏色的!
我心臟不受控制的撲騰撲騰狂跳起來,就覺得那朵食人花就像是有魔力一樣,讓我不由自主的想要扎進去,腦袋里面更是一片空白。
就在這個時候鄭恒突然就厲喝出聲,“冉茴!”說著,把我往后面使勁一拽,我登時就清醒了過來,看著近在咫尺的食人花,登時就出了一身的冷汗,我剛剛到底在做什么!?
剛剛那朵食人花,就好像是真的活了一樣,引著我自己往里面鉆,如果不是鄭恒拉住我,我現在有可能都成了食人花嘴里的一塊肉了!
我從食人花的嘴里逃脫了以后,食人花好像十分的憤怒,頓時間冒出來幾十條藤蔓,全都沖著我纏了過來,就好像吃不到我誓不罷休一樣!
鄭恒拽著我往后退了兩步,奪過我手里的匕首,在前面不斷的亂砍,我心里十分的焦急,這玩意兒是植物,又不是邪祟,就連我身上的符牌和玉匕首也是一丁點都不管事兒的,而且這么多的藤蔓,就好像砍不死的一樣,被鄭恒砍斷的一根,迅速的就生長了出來,再次朝著我們沖了過來。
而另一邊,凌歡和鞏辰也是十分的手忙腳亂,兩人本來就帶著傷,此時,又有好幾根藤蔓纏在了凌歡的腳上,她倒抽一口涼氣,腳腕子上不斷的往下滴著血,藤蔓碰到這些血,更加活躍了起來,生長速度也越來越快了。
眼瞅半個屋子已經被藤蔓占滿了,血紅的花骨朵不斷的開合著,就好像是在等著食物一樣,十分的興奮。
對付邪物的物件對它不管事兒,草木,就算是活的,它終究還是草木,對了,火!
鄭恒一個人就兩只手,還要護著我,身上已經好幾個傷口了,半屋子的藤蔓好像要把我們湮滅一樣,我正想著呢,突然就冒出來一根藤蔓,緊緊的纏住了我的胳膊,鉆進了我的傷口里面,使勁攪著我的肉,我疼的倒抽一口涼氣,咬著牙想要把它拔出來,誰知道這個時候,突然又冒出來了一根,緊緊的纏住了我的脖子,而且迅速收緊,我差點沒一口氣上不開憋過去!
“鄭恒!”我趕緊大叫,誰知道那根藤蔓卻纏的更加緊了,讓我眼前一陣陣發黑,開始喘不上氣來,胸口悶的難受,嗓子也火辣辣的疼。
鄭恒聽見我的喊聲,趕緊轉過腦袋,看到我的處境以后臉色就是一變,趕緊沖過來用匕首使勁割了一把,先把我脖子上的藤蔓割開,然后緊緊勒住我脖子的一截藤蔓扯了下來,這才去看我胳膊上的藤蔓。
這些藤蔓對鮮血格外的敏感,這會兒子已經鉆進去了好幾根,剛剛差點沒被勒死,也就沒有顧得上疼,現在放松下來,只覺得一陣撕心裂肺的疼,好像胳膊上的肉要被人生生的割下來一樣,緊緊的咬住嘴唇,疼的直冒淚花。
鄭恒割開那幾根藤蔓,狠了狠心,沖我說,“忍著點!”說完以后,沒等我應一聲,直接把那基本有手指粗細的藤蔓拔了出來,我怕鄭恒擔心,使勁咬著牙,但是拔出來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哼了一聲,讀音頓時額頭上全都是汗,渾身都像是要虛脫了一樣。
這藤蔓可真是狠,這生生的,把我的胳膊上戳出來幾個肉窟窿,這要是晚拽出來一會兒,興許都要把我的身體給貫穿了!
鄭恒臉色陰沉的厲害,使勁攥著我的手,然后把帶著血的藤蔓使勁往前面一扔,在我們眼前的幾根藤蔓突然就竄了過去,瞬間湮滅了那幾根從我身體里面拽出來還帶著血的藤蔓。
眼前終于空曠了一會兒,讓我頓時松了一口氣,猛地想起我剛剛腦子里面想的東西,忍著疼拽著鄭恒的胳膊說,“火,快用火!”
鄭恒眸光亮了亮,掏出兜里的打火機,啪嗒一聲按開,火光頓時就亮了起來,那些沖著我們竄過來的藤蔓突然就止住了,前進一寸,后退一寸,像是在忌憚著什么。
我面上一喜,真的有用!趕緊朝著鞏辰和凌歡看過去,他們兩個身上都帶著傷,比我們還慘,鞏辰小腹上插著一根藤蔓,凌歡正用力攥住那根藤蔓,不讓它往里面鉆,一邊拽著一邊沖著鞏辰吼,“快,割斷它@!”
“閉嘴!”鞏辰不耐煩的低吼一聲,凌歡的軍用刀在鞏辰的手里,而鞏辰就像是沒有察覺到疼一樣,正蹲著身子割往凌歡腳脖子里面伸的藤蔓,兩個人身上全都是血,看起來狼狽急了。
我連忙沖著他們大叫道,“用火,快用火!”
凌歡一愣,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看到鄭恒手里的打火機時,感激的沖著我笑了笑,趕緊從兜里摸出一個打火機,使勁一按,等火光冒出來以后,就趕緊湊近了鞏辰的小腹旁邊,那根藤蔓猛地就退了出來,往后竄了兩米。
鞏辰悶哼一聲,差點沒摔在地上,凌歡連忙扶住他,然后蹲下身子,將火光靠近了自己的腳腕旁邊,等那幾根藤蔓退出去以后,臉都白了,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兒。
我頓時就松了口氣,幸虧這逆天的玩意兒還有怕的東西,那朵花雖然逆天,但并不像這些藤蔓一樣能到處爬。
我跟鄭恒小心翼翼的走到鞏辰和凌歡的身邊,把他們兩個人扶了起來,看著旁邊虎視眈眈的藤蔓,心里一陣壓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快點出去,手里的這些打火機并不能滅了這些藤蔓,等氣兒用完了,那些藤蔓再卷土重來,恐怕就真的沒命了!
鞏辰跟凌歡傷的嚴重,已經快要站不起來了,我跟鄭恒一人一個扶住他們,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門口,鄭恒試著踹了兩腳,卻發現一點松快都沒有。宋靜儀可真是會找地兒,這個廢棄工廠幾年都沒有人用了,而且里面的設施陳舊的厲害,找這么一扇結實的門可真廢了功夫。而且是在外面落的鎖,就算鄭恒有一手好開鎖技能,也沒有用武之地了。
身后的藤蔓一直就跟在我們一米遠左右的地方,只要我們手里的火光一滅,估計就會迅速的撲上來,連喘氣的機會都不會給我們。
我見鄭恒一直盯著門研究,忍不住開口問道,“能打開嗎?”
鄭恒偏過腦袋看著我,皺著眉搖了搖頭。
鞏辰嘟囔一句,“要是表哥在這兒就好了,他肯定會有辦法。”
我瞪了鞏辰一眼,結果就發現他身后的藤蔓又開始蠢蠢欲動了,就好像不怕我們手上的火光了一樣,一寸一寸的朝著我們靠近著,速度雖然慢,但到底是沒有剛剛那么忌憚了。
我頓時急了,趕緊把身上穿的棉襖脫了下來,頓時冷的一哆嗦,吸了吸鼻子,趕緊奪過鄭恒手里的打火機,點著了棉襖,沖著身后的藤蔓扔了過去。
那些藤蔓趕緊往后退了兩米,棉襖里面全都是棉花,瞬間就燒了起來,火光亮的厲害,藤蔓也不敢再靠近了,我冷的抱住肩膀。站在我身邊兒的鄭恒皺了皺眉,利索的把外套脫下來,披在了我的身上,嘴里埋怨的說了一句,“瞎逞能。”
鄭恒里面穿的比我還單薄呢,我好歹還穿了一個保暖,他里面就只穿了單層的襯衣,趕緊把衣服拿下來,瞪著他說,“到底是誰瞎逞能?趕緊穿上!”
他皺著眉不悅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按住了我的肩膀,把衣服重新披在我的身上,“讓你穿就穿,哪兒那么多話!我是男人,抗凍。”
見鄭恒堅持,我實在是拗不過,只能自己披上了,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吱呀一聲,冒出來一道亮光,我趕緊扭過腦袋一瞅,發現離著我們不遠的地方居然還有一個窗戶,而且設計的十分奇怪,只能從外面打開,里面根本就開不了,難怪我們當初進來的時候,沒有發現!
窗戶外邊兒,宋靜儀冷著一張臉,滿臉嘲諷的盯著我們,“倒是命大,我看你們這次還能不能活著出去。”說完也不知道從哪里端出來一大盤水,沖著火燒的正旺的地兒就是一潑,光登時就滅了!
鞏辰氣的罵街,“靠,你個賤人,老子當初真是瞎了眼,別讓老子出去,不然我弄死你!”
宋靜儀看都沒看他一眼,冷哼一聲拉上了窗戶。看著爭先恐后朝著我們沖過來的藤蔓,我頭皮就是一陣發麻,心臟撲騰撲騰的跳了起來。
食人花像是被逼急了,竟然讓藤蔓拖著也開始朝著我們靠近,花骨朵一張一合的,整個屋子幾乎都擠滿了藤蔓,我們連逃的地方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食人花朝著我們靠近!
那一開一合的花骨朵,張著血盆大口,里面鮮血淋漓,還有未嚼干凈的碎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