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停車的時候,我更不認識了,前面一大片全都是玉米地,密密麻麻的一個人都沒有。而且我最近也是倒霉了點兒,難免就會多想一點,一想到那些詭異事兒,就是一手心的冷汗。再扭頭一看馮亮,恰巧微弱的燈光正打在他的臉上,乍一看居然有點詭異!
他扭過腦袋沖我一咧嘴,笑的十分怪異,“冉茴,孟宣是被你害死的。”
我頭皮一麻,頓時驚了一身冷汗,“你,你說什么?”馮亮這會兒給我的感覺,十分的不正常,我嚇得手都開始哆嗦了,腦袋里突然就想起來于婷婷死之前說的話,她那會兒也說,孟宣是我害死的!
我心臟都快跳出來了,然后就見馮亮哈哈的大笑起來,“我開玩笑呢,看把你嚇的?!比缓蠼忾_安全帶,沖我說了句,“到了,下車吧?!?
我愣神的看著他,還沒從剛剛的震驚中緩過神來,只覺得他剛剛的神情看起來并不像是在看玩笑,直到他從外面幫我把門打開,我才用力搖了搖腦袋,下車后盯著他說,“孟宣到底是怎么死的?”我只知道孟宣在停尸間的事兒,但至于到底是怎么死的,卻從來沒聽人提起過。
他看了看我,神情有點痛苦,“那天我去找他,見門沒關(guān)就直接推開門進去了,喊了好幾聲都沒人應,就索性去了他臥室,結(jié)果就看到他在屋子里上吊了,當時眼珠子凸著,像是死不瞑目一樣。”馮亮說到這兒的時候,臉色有點白,眼神也有點驚恐,看來那件事給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我聽完驚的嘴都合不上了,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來上次在孟宣老家看到的那個在樹上吊著的人,心里就突的一下,又是上吊!
馮亮沖我扯了扯嘴,悲傷的道,“我當時嚇得要死,趕緊把他送到了醫(yī)院,結(jié)果還是沒有搶救過來?!?
我這才知道,為什么馮亮會知道的那么早了,我當時又驚又怕,心里亂糟糟的,至于他為什么都知道孟宣死了,卻沒有通知他的家人這件事,就沒工夫細想了。
見我不吭聲,他尷尬的說,“也是從那天開始,我身邊就總是發(fā)生怪事,好幾次都差點沒命了,后來朋友介紹給我一個大仙,這才撿回了一條命。”
說完他就拉著我的手腕往前走,還告訴我說那大仙是個避世的高人,所以住的地方偏了點,我心里直打鼓,但是想著來都來了,要是能擺脫那些東西最好不過了。
因為前面是玉米地,馮亮的車開不進去,所以就停在了路邊。我們走了好一會兒,才看到前面有個亮著燈的小平房,就那一處房子,旁邊還有幾個零零散散的墳頭,看的我后背直冒汗。
馮亮率先走過去敲了敲門,然后里面?zhèn)鱽硪粋€略微蒼老的聲音,“哪位?”
馮亮收回手,沖著門輕輕說了一句,“大仙,我是馮亮,您還有印象嗎?前幾天來過一次。”
他說完話有一會兒了,里面的人才說,“請進吧?!?
在他們倆說話的時候,我一直在打量著四周,只覺得這地兒實在是陰森森的,而且今天晚上還出奇的冷,也就剛?cè)肭锏奶靸海叶祭涞拇蚨哙铝恕?
馮亮推開門招呼我進去,我心里咯噔一下,發(fā)現(xiàn)里面更陰森了!那是特別古老的一個屋子,連個燈泡都沒有,點了有幾十根鮮紅的蠟燭,外面看到的光居然是這蠟燭照出來的。
再一看,有個老頭閉著眼坐在中間的椅子上,他瘦的就光剩下一把骨頭了,臉還白的厲害,透著一股子死氣,他旁邊,居然有挺厚一疊的冥幣!
我下意識看了看馮亮,他臉色倒是挺正常的,看不出來有多驚訝,見我看他就沖我笑了笑,然后他跟那老頭說,“大仙,這是我朋友冉茴,您幫她看看唄。”
大仙聽完倏地就睜開了眼,眼神十分銳利,直勾勾的看了我好半天,盯的我頭皮都快麻了,才移開目光,淡淡的說,“你這朋友,怕是被鬼纏上了?!?
我連忙點頭應是,心說還真讓他給說對了。然后他又看了我身后一眼,突然厲喝一聲,“看來是留不得你了?!?
我被他嚇了一大跳,下意識的扭頭往后瞅,結(jié)果什么都沒看到,心里直打鼓。
他冷笑一聲沒再看我,就轉(zhuǎn)身進了里屋,我納悶的看看馮亮,他給了我個安撫的眼神,示意我別著急,慢慢等。
我這會兒心里浮躁的不得了,哪里還有耐心?只能扒著脖子往里瞅,但是那兒又有簾子遮著,就只能看到一個影子在里面晃啊晃的。
過了有小一會兒,他才端著個碗走了出來,一走近我就聞見一股特別難聞的味兒,像是腐爛的肉一樣,熏的我腦袋疼。
他徑直走到我面前,把碗遞到我面前說,“喝了它?!?
我一聽驚得眼珠子都要的掉出來了,心說這是啥玩意兒啊就讓我喝,聞起來就這么臭,喝了還不得鬧肚子!
我捂住鼻子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就看到大仙臉色一冷,沖我不屑的哼了一聲。馮亮忙端過來,沖我尷尬的笑了笑說,“冉茴,大仙讓你喝吧,我上次也是喝的這個,可管用了。”
見他說的邪乎,我就狐疑的看了看他,然后心一橫,把那碗東西端了過來,捏著鼻子咕咚幾口喝了個干凈。喝完以后連忙接過馮亮手里的礦泉水,又喝了幾口,這才沒吐出來。
這東西真沒對不起這個味道,就連下肚也是一股子腐肉味兒。
見我喝完,大仙說了句,“老規(guī)矩?!比缓缶蜎_我們揮了揮手開始趕人,我詫異的看了看馮亮,心說這就完了?
馮亮沒說話,沖大仙道了聲謝,拉著我往外走。等出了門見我還是一副云里霧里的表情,就拍了拍我的腦袋說,“還不信我么?你可別瞧不起這碗東西,我沒唬你?!?
我以前也聽說過專門給人看這些事兒的,索性問他,“多少錢,回頭我給你打卡里?!毕胍仓来笙勺詈笠痪湓捳f的是錢的事兒,既然說是老規(guī)矩了,那馮亮應該是知道的。
他神秘兮兮的看了我一眼,在我耳邊小聲說,“大仙脾氣怪,你可別在他面前提錢,他要的是冥幣,等十天以后你再來喝一碗就搞定了,到時候再一起給他拿來。”
我心里一驚,居然還有這么怪的人,怪不得他那屋子里全都是冥幣!問了馮亮具體要多少,我們就原路返回了,上了車發(fā)現(xiàn)這都快十點了。知道馮亮認識楚珂,也就沒隱瞞,直接讓他送我到了別墅,快下車的時候,他突然就拉住我的手,直視我的眼沖我說,“冉茴,你……”
我心里知道他要說什么,有點尷尬的抽回手,沒等他說完話就趕緊打開門下了車,沖他笑笑說,“今天謝謝你了,改天見?!?
馮亮笑了笑也沒說什么,沖我揮了揮手,說了句,“你好好休息?!本偷管囎吡?。
心里想著今天的事兒,等車沒影了才轉(zhuǎn)過身低著頭往別墅走,等快走到門口,突然就聽見一道熟悉的冷哼聲,這才注意到前面有兩條大長腿,一抬頭就看到楚珂正雙手抱胸倚在門邊,沉著臉斜了我一眼譏諷道,“還知道回來?”
說完以后也沒等我說話就轉(zhuǎn)身拉了門往屋里走,我以為他是擔心我所以才在外面等我,心里過意不去,趕緊追上去,結(jié)果一進屋,就發(fā)現(xiàn)許琳正坐在沙發(fā)上呢。
我看了看楚珂,心里有點失落,還真是自作多情了,他犯得著放下大美人兒非跑外面挨著凍去等我么?也沒打招呼,我轉(zhuǎn)身就想回臥室,今天發(fā)生這么多事兒,真有點累了。
誰知道剛走沒兩步,就聽見楚珂有點不悅的聲音,“冉茴,過來。”扭頭一看,他跟叫小狗似的沖我招手呢!
我心里有點不爽,拉下臉走到他身邊。他沖我抬了抬下巴,然后伸手指了指許琳身后,我順著他的手看過去,心里頓時一驚!真是見了鬼了,剛才進門的時候沒注意,許琳這身后居然放著個充氣娃娃,看著充氣娃娃那張給我有九成相似的臉,我差點氣炸了。
一想起來徐剛跟這個充氣娃娃的事兒,我心里就一陣惡心。許琳看著我吃驚的眼神,不屑的嗤笑了一聲,我瞪了她一眼,就沒見過這么惹人厭的女人!就連于婷婷想害我命的時候,我都沒這么煩過她。
楚珂皺了皺眉,然后朝著充氣娃娃走過去。我見狀也跟了上去,難道今天楚珂去找她也是因為這個?
我心里這么想著,居然莫名其妙的舒坦了幾分,誰知道楚珂剛走到那充氣娃娃跟前,就聽見一道媚的不像話的聲音在嗲嗲的說,“大爺,只要你放過奴家,隨你怎樣都行?!?
我吃了一驚,扭頭看了看許琳,剛才不像是她在說話,但是這屋里就我們?nèi)齻€,那、難道是……我吞了口口水,瞳目結(jié)舌的看著楚珂面前的充氣娃娃,差點沒噴了!
這玩意兒,是、是在調(diào)戲楚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