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域王還是每日都會來開隱潼,只是逗留的時間越來越短,隱潼已經知道了域王這幾個月來對隱涴的寵愛無人能及,忽然心中有些釋然,隱涴畢竟是自己的妹妹,不是別人。海域王摸摸隱潼的肚子,問道:“潼兒,好像今天又大了不少?”隱潼溫柔嫺靜的衝海域王點了點頭道:“再過三個多月他就可以出來看看這個世界了!”海域王臉上的表情忽然摻雜了一絲的憂慮,雖然轉瞬即逝但隱潼還是看見了,隱潼略微不安的問道:“域王?怎麼了?”海域王搖頭道:“本王在想如何能讓你幸福!”隱潼媚眼含羞道:“臣妾現在就很幸福!還請域王不要再爲了臣妾傷神!”海域王也釋然一笑說道:“一切或許早已註定,本王再怎麼想改變也是沒有用的,好!本王不想了,本王今天留下來陪你用晚膳好嗎?”隱潼起身輕啓紅脣道:“臣妾求之不得!”隨手拿起桌上的糕點,一口就吃下了道:“只有在你這,本王才覺得非常安心!”隱潼嫣然一笑道:“那域王您就天天來臣妾這,臣妾永遠都會等著域王,只怕是域王到時候不要,厭惡了臣妾纔是!”海域王伸出手指在隱潼精巧的小鼻子上輕輕一刮獎道:“你個小人精,本王還沒看夠你呢!”海域王是一個高高在上卻無比寂寞的王,在他的心中有無法言說的痛,他喜歡純粹善良如雪姬一般的女子,但是他並不知道,在可怕的海域後宮裡如果不學會耍心機,使手段,是無法獨善其身的。一切美好的事物都會沾染上可怕的氣息,這種氣息叫爾虞我詐,爲的只是保全自身。
瀾祈久坐宮中,對與域王對她的無情已經痛過哭過,王后爲了迎合域王,也不再見她。相比剛剛入宮時的滿心歡喜,現在的她已經是心如死灰,身邊也無人問津孤形吊影。“嘖嘖嘖,瀾姐姐,怎麼才數日不見竟變得如此憔悴啊?”素潔不知何時已經到了瀾祈的臥室,看著如今精神萎靡,面色枯黃,瘦弱無力的瀾祈假裝憐惜的說。瀾祈不屑的一笑道:“妹妹自己也自身難保,與其在這挖苦本宮,還不如想想如何能從那兩個賤人手中搶回域王!”素潔故作傷心姿態,眼中瞬間有了點點淚光:“姐姐,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妹妹今日來是真心想看看姐姐的,並且想與姐姐聊聊天!”瀾祈微微蹙眉道:“你想說什麼?”素潔慢慢的在瀾祈身邊坐下,臉色平和的說道:“姐姐今日,我看到了一個奇特的景象!”瀾祈不耐煩回道:“是嗎?”素潔慢慢把手伸進自己的袖子中,小心的取出一朵紫色嬌俏的花朵來,笑問道:“瀾姐姐你可知道這是什麼?”瀾祈好奇的將花朵拿起,仔細的看了看,搖頭道:“本宮又不是花匠,本宮怎麼會知道?”素潔陰險的笑道:“姐姐這可是好東西,如今在海域王宮可是不多見了,因爲域王在數月前已經將這種花移除了!”瀾祈疑惑的看著這朵看似平凡無奇的花朵問道:“爲何?”素潔輕聲回答道:“因爲御醫說此花的花粉有極大的催產功效,只要一點點就會使孕婦輕則早產,重則滑胎,危險的不得了呢!”瀾祈一聽心臟忽然加速的跳動起來,素潔見瀾祈臉色越發慘白,與是站起身來,將花朵輕輕放在素潔的手心道:“這麼危險的東西,妹妹實在是不敢留著,所以還請姐姐替妹妹處理好它!”素潔的聲音是如此的溫順乖巧,好似在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了,瀾祈一把將花扔在地上如驚弓之鳥一般:“你這是什麼意思?”素潔撫了撫袖子道:“瀾姐姐,今日妹妹出來久了,有些乏了,所以妹妹要先行告退了!”素潔鎮定自如的轉身離開,瀾祈看著地上的花,彷彿花朵有了生命一般,它好像在說:“撿起我,我是你最後的機會!”
“域王不好了!域王不好了!潼妃娘娘早產了!”容姑姑驚慌失措的跑進海域大殿,海域王一聽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鳳隱宮中隱潼已是痛苦的滿頭大汗,哀叫不止,海域王頓時百爪撓心,一把抓過御醫怒斥道:“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啊!潼妃怎麼會早產?”御醫立刻跪下求饒:“域王饒命啊,是潼妃不知怎麼接觸到了,紫色黑妖花,此花有催產的功效!”海域王看向侍衛長:“混賬東西!本王不是吩咐你們將此花移除了嗎?爲何還會有?”侍衛長惶恐不已道:“域王明鑑啊,此花微臣已經親自監管查看確實已經全部移除了!”海域王疾言遽色道:“不是你!不是他難道是本王嗎?”容姑姑忽然好想想起了什麼對海域王道:“域王,奴婢只怕是有心之人,“聰明”用錯了地方!還請域王徹查此事!”海域王鏗鏘有力的說道:“徹查後宮之人,如有可以,立刻向本王稟報!”“是!”侍衛長,帶著手下侍衛退下。隱潼悲切的叫聲已經越來越微弱了,忽然就沒了動靜。海域王大驚失色,還未反應過來已經聽到了孩子的啼哭聲。海域王轉而欣喜若狂,大祭司也隨之趕來。海域王走進內殿,隱潼已經累得昏睡過去,海域王見御醫極爲不自然的跪下說道:“恭喜海域王,又得一位公主!”海域王立刻抱過襁褓中的孩子,掀開看了一眼手就像灌了鉛一樣,他失魂落魄的將孩子抱出了宮殿。大祭司看過後,便默默的將孩子抱過。
隱潼漸漸從睡夢中醒了過來,一睜開眼就看到海域王正坐在她的牀前憐惜的看著她,她警惕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忽然就泣不成聲道:“域王臣妾的孩子呢?孩子呢?”海域王安慰的拍了拍隱潼的肩膀道:“潼兒,你放心小公主已經平安出山了,只是因爲早產的原故身體羸弱,故本王將她交由大祭司,好好看顧,待小公主痊癒,你就可以看到她了!”隱潼情緒激動不已:“怎麼會這樣!”海域王擔憂的看了看隱潼道:“這下藥的有心之人,本王已經查出!”隱潼急切的問:“是誰要害臣妾?”海域王沉默了一會兒道:“是你的妹妹,隱涴!”隱潼恍然一笑,淚水順著臉頰“吧嗒吧嗒”的打落在海域王的手上,海域王輕輕爲她拭去眼角的淚水道:“你爲她倒上最後一杯酒吧!”說著容姑姑端過酒壺與酒杯,隱潼的手劇烈的顫抖著,拿起酒壺,才倒了一半就停了下來痛不欲生哽咽著說:“域王這對臣妾來說是剝膚之痛啊!”海域王緊緊抱著隱王,直到她哭得累了睡著了纔不安的離開上朝。
“不要!不要!不要啊!”隱潼再度在昏睡醒了過來,她一下子掀開了被子,連鞋子都沒來的及穿,赤著腳飛快的跑向隱涴的宮殿,宮女們惶恐的在後面追著。剛到隱涴的宮殿就看到了容姑姑正從裡面走了出來,手裡拿著的杯盞已經空了,隱潼狠狠的推開她衝進了隱涴的臥室,容姑姑也趕緊跟了進去。隱潼看見妹妹頭髮凌亂,臉色已經發黑,沒了氣息她痛哭著跑了過去用力的搖著隱涴道:“姐姐來了,姐姐來了,你睜開眼看看我啊!”隱涴已經永遠都無法回答她,容姑姑道:“娘娘節哀!”隱潼好似沒有聽見一般,問道:“姑姑,你把我最好的奇域梳子拿來!”容姑姑見隱潼好似失了常性一般,趕緊命人取了過來。隱潼吃力的將隱涴扶起坐在了牀上,開始一下又一下的給她梳起了頭髮,容姑姑皺眉道:“娘娘你這又是何苦呢?”隱潼強裝微笑:“姑姑,涴兒最愛美了,要是她知道,她的頭髮亂成這樣她會不高興的!”容姑姑如有刺在喉,說不出一句話。隱潼爲妹妹梳好頭髮,忽然看到妹妹涴兒手中緊緊握著什麼東西,隱潼努力掰開小心的拿在手上一看頓時五內俱崩失聲痛哭,隱涴手裡緊緊握著的是一件已經快要做好的嬰兒的衣服,隱涴的針線不要,縫的歪歪扭扭並不好看,隱潼用嘶啞的聲音不斷的重複說道:“是我害了她,是我親手害死她的......”容姑姑心疼的捂著隱潼的嘴,含著淚說:“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與此同時人魚族王仁驁,那個已經一夜白頭的男人,正匆匆向王宮趕來。隱潼就此大病一場,直到一年多後才大病初癒,海域王知道她的病根,從此宮中不得提起涴妃。
病癒後隱潼百思不得其解,妹妹既然已經爲她準備好孩子的衣服怎麼可能又來害她?海域王也無法回答她,若非那日自己怒火攻心,也不會立刻賜死隱涴,這件事現今看來真的是匪夷所思。王后卻勸說,但事已至此,也時過境遷,爲了後宮安寧海域王也只能就此作罷。一日隱潼坐在窗前看著窗外的飄揚的雪花,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父親,想起了那夜在她心中一向高大的父親佝僂著身體帶走隱涴屍體,叫自己務必保重的場景。“姐姐,姐姐才大病初癒,怎麼可以在這窗前吹風呢?”隱潼一回頭,說話的原來是素潔,苦笑了一下。素潔爲她親自倒了杯熱茶,道:“潼姐姐快喝杯熱茶暖暖身體吧!”隱潼謝過,坐到了桌前,素潔笑道:“姐姐,容姑姑怎麼不在身邊侍奉?”隱潼道:“容姑姑去給本宮準備藥膳去了。”素潔恍惚了一下道:“姐姐好福氣,難得姑姑這麼照顧姐姐,想當日,容姑姑爲了姐姐還到瀾姐姐宮中取走了紫色黑妖花,並告誡瀾姐姐此花乃是催產之藥,會危害道潼姐姐你的龍胎的!”隱潼震驚的不已:“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瀾祈私藏了紫色黑妖花什麼時候的事情?”素潔假裝吃驚:“就在潼姐姐你生小公主的前幾日,難道容姑姑沒有告訴姐姐嗎?”隱潼的腦袋飛快的運轉著,容姑姑爲什麼要幫助瀾祈,難道容姑姑是王后的人?想到這裡隱潼倒吸了一口涼氣。容姑姑就在此刻忽然敲門問道:“娘娘現在可以用膳了!”隱潼在次鄭重的問了素潔一遍:“你確定!”素潔堅定的再三點頭。隱潼一把拉過容姑姑拽著她就向海域王宮殿走去,容姑姑不知所措的問道:“娘娘你這是怎麼了?”隱潼並不回答,氣喘吁吁的將容姑姑一把推倒在海域王面前自己給跪了下來道:“還請域王爲臣妾做主!”海域王問道:“今日這是?”隱潼道:“傷害臣妾與小公主的並非臣妾的妹妹涴兒,而是這個毒婦!”海域王驚訝:“這,這怎麼可能?愛妃可有憑證?”此時素潔也緩緩走近宮殿跪下,隱潼指著素潔道:“溯妃就是臣妾的人證!”海域王看向素潔道:“你知道什麼快說,如有一點隱瞞本王定會重重罰你!”素潔趕緊將剛剛的話重新小心謹慎的說了一遍,海域王怒吼道:“宣王后!瀾妃!”很快王后瀾妃被護法越夜帶了上來,王后拼命搖頭道:“臣妾並不知情啊!”瀾祈卻並不反駁,海域王憤怒的罵道:“你們這些狠心毒婦蛇蠍心腸,死不足惜!”王后極力爭辯:“臣妾已經是王后了,臣妾爲何要做這種事?臣妾也是做母親的?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臣妾這麼會害小公主呢?”海域王聽罷撇了一眼王后,王后又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臣妾希望域王可以認真想想臣妾是否有這樣做的理由!”海域王嘆了口氣:“那這與你的表妹也脫不了干係!”王后頓時無言以對,瀾祈輕笑著站了起來,海域王怒斥道:“大膽瀾妃本王還未讓你起身,快給本王跪下!”瀾祈不爲所動,並不害怕反而笑問:“域王,臣妾今天好看嗎?”瀾祈今日精心將自己打扮了一番,一身嫩粉色的裙衫,果真是人比花嬌。海域王厭惡的看著她嫌惡的說道:“你根本就不配穿這般好的衣服,你看似單純善良,沒想到工於心計,城府深重,從今日起打入冷宮,就算死了,屍體也不可以領出宮安葬!”瀾祈眼神空洞而絕望,苦楚的笑著問域王:“域王你可知道臣妾每天都會精心打扮,爲的就是能讓域王多看臣妾一眼!域王你可知道臣妾爲了你,努力練琴學棋爲的就是不要域王再厭棄嫌惡臣妾!域王你又可知道因爲你對臣妾的疏離,臣妾受盡的委屈和白眼!臣妾父親說,臣妾的姐姐是王后,你們一定會好好愛護臣妾的!可是臣妾進宮後才發現不是這樣的!一切都不對都不對!”“難道這樣你就要害死我和我的女兒嗎?”隱潼憤恨的問道,瀾祈不屑的看了隱潼一眼:“我沒有害你,你不是好好的站在這裡嗎?”海域王痛心疾首的搖了搖頭:“拉下去,本王看也不用打入冷宮了,直接打入死牢,聽後發落!”瀾祈一臉落寞楚楚動人:“臣妾早就知道,臣妾說什麼域王都不會信!”還未說完,額頭上冒出了黃豆大小的汗珠,倒地掙扎了幾下,就沒了聲息。“是,服毒自盡了!”御醫看後肯定的說,海域王道:“拖下去!”侍衛立刻上前將瀾祈的屍體拖了出去,海域王道:“罪婦儀容毒害王妃龍胎,打入死牢,明日問斬!”
隱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可是走在回宮的路上忽然覺得悵然若失,素潔走上前來側目而視道:“姐姐妹妹還有一個秘密沒有告訴姐姐!其實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栽贓嫁禍,本宮與你從現在開始真正的較量!”隱潼“嗡”的一下清醒過來,大事不好,居然中了這個女人的奸計。瀾祈媚笑道:“姐姐要去找域王求情?還是告密?可是剛剛姐姐還言之鑿鑿,瀾祈又死了,大約域王不願再提起此事了吧?”隱潼被氣的渾身發抖,趕緊來到死牢看望容姑姑,死牢異常的漆黑恐怖,氣味難聞的讓人無法靠近。看護的士兵看到是潼妃娘娘來了只好讓她進去,還千萬交代潼妃小心,這纔打開了牢門。隱潼一看到容姑姑,就用盡全身力氣一個耳光狠狠的甩在了她的臉上:“爲什麼不說?爲什麼不解釋?爲什麼?”容姑姑哭著跪下道:“涴妃確實是奴婢害死的!奴婢想要恕罪!”隱潼心如刀割:“她是本宮的妹妹,你爲何要害她?容姑姑吞聲飲淚道:“在後宮沒有誰是可以永遠得寵的,依海域王當日對涴妃的寵愛,奴婢只怕日後涴妃勢必會越過了娘娘!”隱潼問道:“所以你就不惜以我和小公主的命做賭注除去涴兒?你還說是爲了我好?你簡直太可怕了?如果當日我死了呢?你的如意算盤豈不是打錯了?那你是不是準備扶別人做域王的寵妃?”容姑姑悲痛的搖著頭:“不是這樣的,看到娘娘悲痛欲絕痛苦不已,奴婢也猶如剜心裂膽無法忍受啊!”潼妃輕笑:“你是本宮的什麼人?你會真心對本宮好?”“我是你的親生母親!我真的不會害你!”容姑姑說完這句話,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剛剛實在是太心急了。隱潼呆呆的看向她:“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我母親是人魚族的王后,不是你這個身份卑賤的奴婢!”容姑姑眉頭緊蹙拿出那塊人魚族的玉牌道:“身份?其實我是人魚族王后的親妹妹原名叫清淋,那年姐姐的長女隱漁不幸死在了宮中,姐姐姐夫悲痛欲絕。姐夫仁驁還終日酗酒,一日姐夫拿著一罈酒要我陪他對飲,我看他傷心欲絕,於是動了惻隱之心結果喝醉了就有了你。姐姐知道後怒火中燒卻沒有立刻將我趕出府去,我以爲姐姐顧念姐妹之情會原諒我,讓仁驁給我一個名分。可終究是我癡心妄想,待我剛剛生下你,她便把我趕出了府,還只給你一個養女的名分。”隱潼心亂如麻:“你在說謊,我不聽,我不聽!”說著跑出了死牢。
回到自己宮中隱潼仔仔細細的將這件事想了一遍,這發生的一連串的事分明就是一個局,一個。瀾祈死了,王后也受到了牽連,容姑姑被打入死牢設局的人必定知道,容姑姑是隱潼的親生母親,如果隱潼選擇救自己的母親,那麼她將揹負起殺妹奪寵的罪名。如果不救那個不是別人,是她日思夜想的母親,唯一的母親!隱潼根本無法冷靜,隱潼已經失去妹妹了,她不想連自己的母親也一起失去,反覆權衡後隱潼決定去向海域王求情,沒想到一個小宮女嚶嚶的哭著,交給隱潼一封信道:“潼娘娘,容姑姑畏罪自殺了!這封信是蓉姑姑被關押前交給奴婢的,她讓奴婢務必在她死後交給你!”隱潼的心“砰”的一聲被摔的粉碎,信中是這樣寫的:我魂牽夢縈的女兒潼潼,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死了,是的,我就是你的親生母親。這輩子我對你的虧欠實在太多太多,下輩子母親一定加倍補償給你,希望你不要恨我,因爲我所做的所有的事都是爲了你好。哪怕有一天犧牲了我自己的性命,我也會保全我的女兒!潼潼你一定要好好的活著,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要學會在這波譎雲詭爾虞我詐的後宮中保全自己,你必須謹言慎行,如履薄冰,一但找到機會就將那些阻礙你的人,連根拔起一個不留!隱潼擦乾眼淚,心中暗暗發誓,從今天起,我隱潼絕不會爲任何人任何事所牽絆,那些要害我的人,在你們害我之前我就將你們全部剷除,絕不給自己後顧之憂!今日之,恨他日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