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妃的死一直是一個謎團,有人說她是難產而死,又有人說她是自斷經脈而死,可是如此得寵的妃子爲何要自我了斷?這一直是海域不可提起的秘密。今年是雪妃死後的第一次選妃,之前如果說是雪妃專寵,那麼現在無疑是給了各大族落巨大的希望,誰會是下一個寵妃?誰可以再次俘獲海域王的真心?海域500年一次的選妃大典在即,各族都在爲這件事精心籌劃,而人魚族則是對妃位胸有成竹,誰都知道人魚族公主隱潼是有著傾世容顏的不可多得的尤物。隱潼猶如初生的夏花一把,燦爛無邪。
人魚族王任驁在書房中焦灼的走來走去,他的妻子在一旁默默的做著針線,仁驁看了一眼妻子焦急的問道:“你難道一點也不擔心嗎?”他的妻子明知故問道:“妾身不知要爲何事煩惱?”仁驁不耐煩的說:“要誰入宮選妃啊!”族後微微一笑:“當然是潼兒了!”仁驁徹底被激怒了:“外人不知道難道連你也不知道嗎?潼兒並非你我親生女兒,她的血統並非純正,而海域選妃向來最重要的是血統純正!”族後放下手中的針線冷若冰霜的問道:“難道族王還要讓我們僅剩的小女兒去選妃嗎?難道族王忘了親生女兒死在冷宮的景象嗎?後宮向來爾虞我詐,族王能保證我們柔弱的涴兒進去之後還可以活著回來嗎?就算今天族王殺了妾身,妾身也不可能答應讓涴兒進宮的!”族王不在說話,看著窗外飄這的鵝毛大雪,他不禁想起了他最疼愛的女兒隱漁。
隱漁是仁驁的第一個孩子,也是他最爲寵愛的女兒,天資聰穎,溫柔沉默,清麗脫俗令人望塵莫及。仁驁一直以她爲自己的驕傲,人魚族的希望。然而就是一個這樣讓人憐惜嬌寵可人兒,在成功當選新妃之後卻沒有得到海域王的青睞,海域王一心都在雪妃的身上,以至於隱漁進宮三百年卻從未見過過域王一面,宮中的宮女侍衛是何等勢力對於不得寵的妃子是冷言冷語,更不要說好好侍奉。隱漁因身染重病無人照顧最後不治而死就連屍體也被移置冷宮,仁驁得知消息來到冷宮時他心尖上的女兒,已經毫無氣息,屍體冰冷而僵硬,他悲痛欲絕,親手將女兒厚葬之後,彷彿一下子就老了,如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般整日長吁短嘆,精神萎靡不振,族後知道仁驁思女心切與是收養了一個伶俐可愛的小女孩,這個孩子就是隱潼。仁驁這才慢慢恢復了正常,而最讓他欣喜的是妻子在隱潼入府不久便又身懷有孕,仁驁這才得以完全走出陰霾。只可惜隱涴自孃胎出來就嬌襲一身之病,只能小心的養在府裡,從來足不出戶,很少人知道仁驁還有一個小女兒。
仁驁沉思了良久對妻子搖了搖頭道:“潼兒也是你我看著長大的,我已經將他視爲己出,怎麼可能把她親手推入地獄呢?”族後俯下身子親親的將繡線咬斷道:“潼兒向來心思縝密,聰明絕頂又生的一張顛倒衆生的模樣,域王這麼可能會不寵愛她?”仁驁轉過身反駁道:“當年小漁何等姿色?很等聰穎?還不……”“當年是域王專寵雪妃,現在雪妃已經死了,還有何好擔心的?再說了如果潼兒不去,還有誰可以去?”仁驁竟無言以對,最後甩下一句:“一切由你做主!”便轉身離去。
隱潼剛剛在門外已經聽到了父母的談話,這一天她已經等了很久了,以她的傲氣是絕不可能甘心嫁給凡夫俗子,在她的心中她認爲只有海域的王纔可以配的上她,而她也絕不僅僅只想做個妃子,王后纔是她的理想目標。吃過晚飯族王族後將隱潼叫進了書房,族後親暱的讓隱潼坐下,溫和的看著隱潼直截了當的問道:“潼兒,你可願意代表海域進宮選妃嗎?”隱潼還未回答,族王就平和的說:“潼兒,如果不願意,你可以不去,選擇權在你自己的手中!”隱潼微笑著柔聲說道:“人生大事一切由父母做主!”族後微皺的眉毛終於變得平坦下來聲音中明顯有了喜悅之情:“潼兒,你這麼懂事母親真的很開心!母親相信以你的聰明才智,在後宮定能爭得一席之地!”隱潼如此順從,仁驁心中更不是滋味他看著隱潼極爲不捨的說道:“那潼兒明日你就要應選入宮了!”隱潼微微頷首點頭恭敬的回答:“是!女兒一定不會讓父親母親失望的!”經過一番囑咐,隱潼推出書房,一推開書房門就撞上了妹妹隱涴憐惜的目光。隱潼一把拉過妹妹,迅速的將她送回房間。涴兒哽咽著問道:“姐姐,你真的要進宮選妃嗎?那我就很難再與姐姐見面了!”隱潼安撫的說道:“姐姐只是要進宮選妃而已,能不能留下爲妃還不知道。如果姐姐有幸留在宮中那麼,姐姐就經常讓你進宮陪姐姐,你說好不好?”隱涴顯然並不滿意姐姐的說法,於是她緊緊拽住姐姐的胳膊,不依不饒說什麼也不肯放姐姐走。“涴兒,放開姐姐!”不知道何時族後已經推開了房門,厲聲喝道。隱涴還是不放嘴裡嚷著:“我就是不讓姐姐走,王宮其實就是一個牢籠!你們怎麼可以把姐姐往火坑裡推?”“啪”一個清脆的耳光甩在了隱涴的臉上,族後自己也愣住了,至隱涴出生起她一直對隱涴呵護備至,嬌慣放縱,這次她居然擡手打了她。隱涴捂著臉,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族後大聲叫道:“我討厭你,我討厭你們!”說著跑出了房間,她不知道,她的母親這麼做是爲了保住她的命。“不好啦!不好啦!二小姐跳湖自殺啦!”隱涴纔出去一會兒,外面的家奴就叫嚷了起來,族後頓時嚇的魂不附體,趕緊與隱潼一起奔向湖邊,隱涴已經被家奴打撈了上來。族醫看過之後對族後說:“二小姐已經醒了並無大礙,只是她不肯喝藥,這恐怕……”族後親自端起湯藥,坐到了隱涴的身邊嚴肅的說:“你喝不喝?”隱涴將頭別過一邊不去理族後,族後命下人將二小姐按住,要灌下湯藥,結果隱涴嗆的眼淚直流,還是一口不喝的吐了出來。族後束手無策,一直沉默的族王嘆了口氣對族後說道:“讓她與潼兒一起入宮選妃吧!或許這就是她們的命!逃也逃不掉!”涴兒開心的挽起姐姐的手,笑道:“姐,我可以和你在一起了!”而隱潼的嘴角下卻出現了一道揮之不去的陰影,畢竟涴兒纔是真正的人魚族公主,而她只是一個養女罷了。
她們與衆多入宮選妃的三大家族小姐公主一起,隨著玉輦,緩緩向王宮駛去。涴兒一向體弱一到宮裡便在老宮女的安排下到了西廂休息,隱潼則趁這個機會偷偷溜出西廂想到處走走。王宮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富麗堂皇,連柱子都是鎏金的,雖說她好歹也是人魚族公主但是還是被眼前這美麗的如夢幻中的世界迷得神魂顛倒。“拖下去,杖斃!”從一個房間裡傳出了一個男人憤怒的聲音,隱潼趕緊躲到了柱子後面。“夜護法,求求您,救救我吧!”宮女苦苦哀求,而那位被稱爲夜護法的男人卻冷冷的說道:“你弄葬的是雪妃娘娘的畫像,死不足惜!”隱潼好奇,她也對這位娘娘的美名聽聞已久,不知道究竟是怎樣的女子,竟然可以……隱潼還未想完,就只見一個高大的男子領著幾個小侍衛,拖著一個宮女從房間裡出來了。走廊裡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隱潼好奇的躡手躡腳的推開了房門,房間並不奢華,淡雅卻不失高雅,門的正前方的牆上端端正正的掛著一幅裱好的畫,畫中女子容顏清麗,身著白衣翩翩起舞,雙眸靈動。一時間隱潼竟看的入迷了,就在此時門吱的一聲打開了,三個小宮女看到隱潼在房間內嚇壞了,她們打量了一下隱潼的穿著結結巴巴的問道:“您是預選新妃吧!這個是禁地啊!這是不許任何人隨便進出的,還請姑娘返回西廂啊!否則再讓他人看到後果不堪設想!”隱潼一聽趕緊向宮女道謝,返回西廂,還未走入西廂就聽到裡面傳來驚歎聲。“哇!這是?海域夜明珠嗎?這夜明珠一共就三顆,聽說一顆在王后那,一顆在已故的雪妃娘娘墓中,沒想到最後一顆居然在你這裡,是怎麼得來的?”衆預選新妃圍著一個,女孩嘖嘖稱奇。只見女孩明豔動人,嬌弱勝桃花,一頭亮麗的青絲上斜斜的插著一支寶石拼接的步搖,與她白皙勝雪的肌膚相互呼應,驚爲天下人。只見她微微一笑,輕啓櫻桃小嘴道:“這可是域王送給我的,我們域皇族與域王本就同宗,別說是顆夜明珠,只怕是王后之位也是唾手可得!”“噓!這話可不能亂說啊!”一個在旁打點的宮女,緊張的打斷道。只見那女孩不屑的撇了她一眼,驕傲的說:“本公主進宮就是王后的唯一人選,除了本公主誰還配得上王后的尊稱?”宮女無言,不在說話。隱潼沒有加入她們圍觀的行列,而是在隱涴的身邊默默坐下。後來在她人的口中得知,那位域皇族的公主叫域湞,是域皇王唯一的公主集萬千寵愛與一身,驕縱跋扈,經常持槍凌弱,目中無人。她是預選新妃中海域王唯一宣見的人,還賞賜的許多奇珍異寶,她的氣焰更加高漲。
休息一夜,次日由王后親自訓話,王后坐在高高的金鳳寶座上,看著底下一衆預選新妃,溫柔的笑著說:“本宮今日看到你們很是欣慰!論出生,論長相你們無疑是歷屆中最好的!能否脫穎而出,侍奉域王那就要看你們自己的人!但你們要記得,長的再美,沒有高尚的品德,也是無用的。所以你們要守望相助和諧相處,能否成爲域王心中的那個人就要看你們自己的人!”衆人叩首道:“謹記,王后娘娘教誨!”王后點點頭又道:“誰是域湞公主?擡起頭來?”域湞驕傲的擡起了頭,王后讚許不已:“果然是個絕色佳人啊!本宮對你的表現很是期待!”域湞叩首道:“王后娘娘謬讚了!”王后輕輕咳了幾聲又道:“本宮今日乏了,你們就交由容姑姑代爲教誨,三個月後的宮廷表演,將會改變你們的人生,你們家族的命運!”衆人行大禮,謝過王后。容姑姑是教誨歷屆預選新妃的最高位置的姑姑,她已經人到中年,卻風韻猶存,攻於心計她走到衆人跟前雖然說語調很慢卻字字鏗鏘有力道:“你們在本姑姑手下,要恪守禮儀!這宮裡的爭權奪利本姑姑見多了,你們還嫩的很,這後宮裡有多少深宮怨婦,又有多少最後被逼成了瘋子,你們還沒有見識過。你們能做的就是學好禮儀,學好才藝,其餘的就要看命了!知道了嗎?”“是!姑姑!”衆人低頭答應,只有域湞公主不服趾高氣揚的說:“本公主信命!本公主就是天命所歸!”容姑姑嘴角微微上翹,看了域湞良久忽然凌厲的一把扯下域湞頭上的寶石拼接的步搖道:“我當是誰?你只是一個小族公主,也敢這麼跟本姑姑叫囂,就你這種貨色,只怕很難再見域王!”域湞哪裡受過這種侮辱,她憤憤的擡起手要扇容姑姑,只見容姑姑一把拽住她要落下的手,一腳狠狠踹在了域湞的膝蓋上,域湞“噗咚”一聲跪下了。容姑姑將步搖放入自己的袖中,柔媚的笑道:“公主哪日當了娘娘奴婢自然會還給你的!”“你!”域湞疼的說不出話來,容姑姑看向惶恐不已的其它預選新妃厲聲道:“本姑姑不管你們一起身份多麼尊貴,多麼不可一世,來到本姑姑這,就得守本姑姑的規矩,否則!就別怪本姑姑心狠了!”衆預選新妃無人敢言,隱涴害怕的把頭埋的低低的,輕輕拉了拉姐姐隱潼的袖子道:“姐姐我怕!”隱潼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訓話過後便是用膳,預選新妃們早已飢腸轆轆,卻無人敢動筷子。只見容姑姑微微點頭,預選新妃們趕緊端起碗筷吃了起來,域湞癱坐在地上不甘的看著容姑姑,卻也不敢再有言論。飯畢,容姑姑對衆預選新妃道:“各位姑娘,用完膳後可以回西廂休息,午後還有才藝學習項目!你們好好準備一下吧!”“是!”衆預選新妃們恭敬的退下,域湞則由宮女扶起送往西廂。隱涴躺在香軟的牀上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隱潼好奇的問道:“涴兒你怎麼了?”隱涴一轉身淚水順著臉頰就流了下來,她將頭輕輕靠在姐姐的手邊紅著眼眶說:“姐姐,我害怕,容姑姑好可怕,我想母親了!”隱潼抽出絲巾爲涴兒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道:“我的傻妹妹,你害怕什麼?你這般乖巧,容姑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啊,你說對不對?”涴兒這才停止了哭泣,一抹淚道:“我不怕!姐姐在這,我就什麼都不怕!”
域湞至那日被容姑姑羞辱起回來便大病了一場,御醫雖侍奉左右,但最後還是香消玉殞了,死了都沒有閉上眼睛。隱涴不解的問姐姐:“姐姐,域湞只是感染風寒,怎麼就死了?”隱潼輕輕碰了下隱涴的肩膀道:“不該問的不要問!我們只要保全好自己就好!”“風寒不會死人?這位妹妹真是可愛!在這後宮之中死的不明不白的人多了,像她這樣張狂跋扈,的宗族公主,鋒芒太露,早就成了衆矢之地!今日就算不是風寒,那明日便還有明日的死法!”說這話的是天冥族的官家小姐素潔,她的樣貌在衆預選新妃裡並不算十分出衆,但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嫵媚,勾人魂魄。隱潼並未與她接觸,便覺得此人並不簡單,與是隻是客氣的微笑,拉著隱涴退到一邊。容姑姑手下的侍女前來請各位預選新妃,前往舞鑲殿學習舞蹈,隱潼牽著妹妹順從的跟著侍女一同前往。預選新妃中多人都能歌善舞,資質不凡,隱潼的心裡漸漸有了種說不出的煩悶。宮廷表演的日期在不斷推進,大家更是刻苦認真不敢怠慢。吃過晚膳,侍衛就來宣:“域王有請瀾姑娘前往正殿表演舞蹈!”這位侍衛口中的瀾姑娘,便是王后的遠房表妹瀾祈,生的冰雪聰明卻異常低調,爲人謙和。衆人吃驚不已,只有素潔並不驚訝反而覺得是情理之中,她淡淡然道:“誰是最後的贏家還不知道呢?只怕是高興的太早了!”衆人知道宮裡可不是逞口舌之快,與是無人接話,只是悻悻然散開了。而隱潼則是趁著大家熟睡便又到了舞鑲殿一遍又一遍的練習起了白天姑姑教習的舞蹈,直到天空露出了白跡,才疲憊的回到西廂。剛一進門就看到了瀾祈已經起牀,穿著一身紫粉色的衣裙甚是好看,瀾祈看著滿頭大汗的隱潼微微一笑道:“潼姐姐還真是勤奮,但依妹妹看,姐姐似乎有哮喘之癥,雖然姐姐掩飾的很好,但是你還是瞞不過我的眼睛!所以只怕姐姐再努力也是無用的罷了!”隱潼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這位外表無辜卻心細如塵的女孩,看來衆預選新妃中佼佼者衆多啊,這脫穎而出談何容易!瀾祈又笑道:“妹妹還知道姐姐並非人魚族王的嫡親公主,只不過是個低賤的養女罷了!”隱潼隨即端起桌上的茶杯,潑向瀾祈,瀾祈輕巧的避過了,走到隱潼的左側,低語道:“王妃?憑你個賤人,配嗎?”隱潼咬牙隱忍,瀾祈笑吟吟道:“對,這纔對!得罪了本姑娘沒你什麼好果子吃!”“姐姐,你和瀾姐姐在幹什麼呀?”隱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正揉著迷茫的眼睛問道。瀾祈又恢復了天真無邪的笑容對隱涴說:“涴妹妹,我是在提醒你姐姐多穿一點衣服,否則得了風寒,可是會死人的!對不對啊潼姐姐?”隱潼勉強一笑道:“對,涴兒你快接著睡覺,否則學舞時又要犯困了!”隱涴只好乖乖的又閉上了眼,瀾祈也笑著走出了西廂,隱潼的心頭卻升起了一片烏雲。
一連數日域王都宣瀾祈覲見,可見是對她已有想法,素潔看著瀾祈牀上域王新賞賜的舞衣笑道:“這位瀾姑娘還真是恩寵不斷啊?”說罷便笑著看了看隱潼問道:“潼姐姐你說對嗎?”隱潼謙和的答道:“瀾妹妹舞藝精湛,天姿國色,血統優良得蒙聖寵也是理所當然之事!”素潔放下手中的帕子道:“姐姐真是好氣度!妹妹佩服!”隱潼表面上無所謂,暗地裡卻又加緊了練習,但卻因爲練習強度太大,不禁哮喘病犯,痛苦的倒在了地上。就在隱潼認爲自己必死無疑之時,卻有人扶起她給她喂下了藥丸,隱潼不斷喘著粗氣。睜開眼看著眼前的這個人,不是別人居然是蓉姑姑。隱潼掙扎著要起來,容姑姑卻按住了她道:“我有這麼可怕嗎?”隱潼趕緊搖頭道:“隱潼不敢!”容姑姑看著隱潼道:“你大可不必這樣逼自己,本姑姑可以讓公主穩操勝券!”隱潼看著容姑姑不知所措,容姑姑說道:“你不信?”隱潼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容姑姑笑道:“我是你父親的眼線!”隱潼心中大喜:“真的?”容姑姑拿出一面玉佩,那是人魚族的族標,隱潼這才真正的相信了。但僅僅是一秒,隱潼臉上的喜悅便蕩然無存她擔憂的問道:“誰都知道域王最喜愛善舞的女子,而我偏偏舞藝不精!”容姑姑笑著問:“公主可知域王爲何喜愛善舞的女子?”見隱潼搖頭,便又道:“那是因爲已故的雪妃!”“那我要怎麼做?”隱潼迫不及待的問道,容姑姑牽著隱潼慢慢站了起來,走到琉璃柱後的一個暗格裡,拿出了一個金線寶石鑲的盒子放到隱潼手中,說道:“你只要在宮廷御演時穿上這件衣服,加上我親自爲你編的舞蹈,那麼新妃人選非你莫屬!”隱潼小心的將盒子打開,大驚道:“可是容姑姑,這宮裡是不可以穿白衣的!這可是大不敬的罪名啊!”容姑姑又道:“不,你要相信我,我是這世界上唯一不會害你的人!”隱潼並不是一人輕易相信他人的女子,而現在不知道爲何,直覺告訴她,這個人是不會害她的。隱潼相信容姑姑的話小心的將衣服收在枕頭底下,小心的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