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域王神情彷彿的來到王后宮中,王后趕緊上前迎接,見海域王情緒憂傷,便扶了域王到軟臥上坐下並奉上香茶。但並不多問,只是靜靜的陪在一側,海域王擡起頭絕望的看向王后問道:“子渝,你可曾恨本王?”王后爲域王點上薰香道:“臣妾不敢!”海域王一把推翻了面前滾燙的茶水吼道:“你們都說不敢,其實你們都恨本王,都恨不得本王立刻消失乃至死去!”王后恐慌的趕緊跪下:“臣妾惶恐,臣妾實在不知,王所謂何事?”海域王就如醉了一般往後一躺便昏然睡去,待他醒來天已亮了,王后卻還是筆直的跪著。海域王皺起眉頭問道:“王后,你爲何還跪在此處?”王后顯然已經體力不支,卻還是強撐著道:“因爲域王還未讓罪妾起身!”海域王又問:“你何罪之有,那本是一句玩話!你何故矯情至此?”“域王?”王后跪著趴到了海域王的腳下,不敢再做任何爭辯。海域王撇了一眼王后,憤然離去,侍女趕緊上前扶住王后道:“王后娘娘,你的膝蓋都要跪爛了!”王后不聽依然發抖的跪在,委屈的淚水也順勢而行,宮中侍女皆不敢言語。
今日朝堂上也安靜異常,海域王的怒氣衆人都看出了,誰都不敢第一個說話,人人自危。海域王忽然問道:“那日若瑰公主海病重是哪些御醫看的?全部拉下處死,家人親眷也全部誅殺,一個不留!”朝上官員介跪下道:“臣等惶恐,還請王明示!”海域王勃然大怒:“若誰敢求情,同罪!”衆人鴉雀無聲,無人再敢言語。海域王還宣了域尚書夫婦進宮覲見,域尚書在朝堂上早已知道此事隱約與自己有脫不了的干係,於是一路上一味囑咐夫人到:“夫人,待會兒見到域王,切記謹言慎行!不可胡言亂語啊!”域尚書夫人點點頭道:“知道!”寶座之上海域王正襟危坐,域尚書夫人跪在堂下瑟瑟發抖,海域王道:“你們可知,若瑰在出嫁之前就已有身孕?”域尚書和其夫人趕緊叩首道:“臣並不之情啊!”海域王閉起雙眸道:“你們比誰都清楚,這個孩子萬萬是留不得的!”域尚書趕緊點頭,夫人卻愣住了,海域王又道:“只是現在我不想讓若瑰知道,怕對她傷害太大!域尚書夫人,你去勸勸她吧!本王見不得她掉眼淚!”“域王是真心疼愛雨衫的嗎?”域尚書夫人聲音顫抖的問道,海域王眉頭緊鎖:“本王對若瑰的寵愛毋庸置疑!”域尚書夫人的淚水瞬間就流了下來:“那還請王放了若瑰......”“還請域王恕罪,內人未見過世面,難免口不擇言,臣會與內妾勸好雨衫!”域尚書立刻打斷了夫人的話,而夫人卻又說道:“孩子並非一定要打掉,他是無辜的!”“閉嘴!”域尚書想要阻止,而海域王道:“讓她說!”夫人略微有些哽咽:“其實,雨衫並非域王親生公主!她是我和老爺的親生女兒!”海域王憤怒的額頭冒出了青色的經脈,厲聲道:“說!接著說,把本王把始末說清楚!”域尚書夫人已然有些後悔,但現在確實不得不說:“當日老爺抱著還在襁褓中的公主回來,卻要殺了我們的親生女兒,以免他人生疑,奴婢怎麼能看著自己的女兒死?”“於是,你們就殺死了本王的女兒?”海域王怒目直視,域尚書夫人趕緊搖頭:“不不不,給奴婢再大的膽子奴婢也不敢啊!”域尚書***先說道:“小公主與三王子是雙生兒,體質太過孱弱,在臣府中不到三日便奄奄一息!給御醫看過,都說是回天乏術!臣只好將她......”“你到底將本王的小公主怎麼樣了?”海域王顯然已經沒有了耐心,域尚書以面伏地:“臣將小公主交給了一個法力高強的法師!法師說待公主病癒自會帶回公主只是只是......”“說,是不是,那個法師一去不回!”海域王一把抓起域尚書的袖口。域尚書在這句話脫口而出之前就知道了,必死的結局:“不,他回來了,但同時還帶回小公主的骨灰!”海域王暴怒:“押下去!殺!全部都去給本王的小公主陪葬!陪葬!”夢碎了,可還是要用鮮血來祭奠。“王上當初微臣也想稟報王上,只是王后怕王上傷心過度不準微臣告知,微臣真的不是有意相瞞啊!王上!......”海域王大喝一聲:“把王后給本王帶上來!”王后由侍女攙扶著進來了,然後又艱難的跪下。海域王冷冷的看著她:“原來你早已知道本王的小公主夭折之事!爲何不告訴本王!”王后看向域尚書正色道:“臣妾不知,還請域王不要聽從他人的片面之言!”域尚書的夫人忽然跑了過來拉住王后的袖子:“王后娘娘,您還是承認了吧,您是域王的妻子,域王會原諒你的!”海域王聽言“嚯”的站起身來:“從今日起王后冷宮安置,非宣不得覲見!”王后的淚水頃刻而出:“域王與臣妾多年夫妻,難道連這點信任都沒有嗎?”海域王並不看她,淡淡然說了句:“本王留你性命,就是對你最大的恩賜!”
夜色慢慢暗了下來,王后收拾了簡單的衣物,正要被押送冷宮,潼妃娘娘卻前來探望:“呀喲,我的王后娘娘這是怎麼啦?”王后目光冷冽的看向她:“是你做的!是你做的!你爲何要這樣對本宮?”潼妃輕笑道:“好姐姐,妹妹只是好意來送姐姐,姐姐何出此言啊?”“你少在這裝模作樣!總有一天你會得到應有的報應的!”王后憤怒的喊道,潼妃低下身,抿嘴一笑:“多謝姐姐關心!妹妹會小心謹慎審時度勢,謹記姐姐的教訓!現在還請姐姐走好!”王后被侍衛帶走了,潼妃摸著王后的坐墊道:“遲早這的一切都是本宮的!哈哈哈哈......”若瑰從宮女口中知道了宮中的變化,海域王雖然將她軟禁了起來,她卻還是奮力的拍打著門:“我要見父王!我要見父王!”海域王推門而入:“你要見本王?”若瑰立刻跪下:“父王!女兒求求你放過我的父親母親吧!求求您!”海域王默默的坐下道:“你知道本王爲何如此寵愛你嗎?難道就憑你是一個區區尚書的女兒嗎?”若瑰搖頭:“雨衫不知!”海域王頓了頓說:“因爲本王以爲你是本王一直以爲你是本王親生的小公主,當年本王親手把小公主交給你的父親,而你的父親卻害死了本王的公主,還騙了本王這麼多年!”“父王!”若瑰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海域王冷漠的打斷:“不要再叫我本王父王了,你知道嗎,你這麼叫本王的小公主卻在哭泣!你的父母本王絕不姑息,至於你待他日生下王孫,你就出宮永遠不要回來!”若瑰不敢相信這個往日對她寵愛嬌慣的父王今日居然對自己如此絕情,若瑰又道:“域王,請您看在我叫了您這麼多年父王的份上放了我的父親母親!”海域王不再回答,對著侍衛說道:“照顧好雨衫姑娘!便匆匆來去!”雨衫淚流滿面,爲何事情回到今天這個地步!御澤也匆匆忙忙被召見,海域王褫奪了他繼承者的身份,他想定是公主做了什麼惱了域王,於是想盡一切辦法終於打通關係,見到了雨衫:“公主,你究竟做了什麼?爲何海域王如此生氣?”雨衫輕聲說道:“我已經不是公主了!你以後也不是什麼駙馬!”“什麼!你......”御澤正要生氣,卻還是努力穩住了情緒:“公主,你還是去跟域王求求情吧!你看海域王是如此寵愛你!”雨衫苦笑道:“那是以前,他連我的父母也下令處死,你覺得還有轉還的餘地嗎?”“賤人!你自己做錯事,何苦來連累我!你個賤人,我今天就跟你同歸於盡!”說著御澤一巴掌重重的落在了雨衫的臉上,雨衫連淚水都流不出來,反而哈哈大笑:“你的算盤打錯了,你這輩子也休想再翻身了!”“賤人!”御澤飛起一腳狠狠的踹在了雨衫的肚子上,雨衫痛苦的蜷起身來,藍色的液體緩緩從下身流了出來。御澤這纔回過神害怕的往後退了兩步,嘴上自言自語道:“你自找的,你自找的!”說罷推門而出,侍女這才知道大事不好趕緊通知海域王。只可惜御醫來的時候孩子已經保不住了,海域王知道後淡淡的扔了句:“等她身體好些就讓她出宮吧!”雨衫流出了絕望的淚水對身邊的侍女說道:“給我準備洗澡水,我要洗澡!”侍女惶恐的回答說:“小姐,你剛剛失了孩子,不可以洗澡啊!”雨衫拔下頭上的簪子道:“你若不去準備我就死給你看!”侍女趕緊去準備,不敢再與小姐爭辯,心想只要水熱些想必也是沒有大礙的。雨衫看著送來的熱水,冒著白色的青煙,幽幽的說了句:“花落花開我只道是尋常,我這一生太長太長,現在我要睡很久很久!”說完便遣走了侍女,待水變的冰冷,便跨入水中,在水裡痛苦的睜開眼睛,雙手因爲過於用力,在浴桶上留下了觸目驚心的抓痕!不恨世間無情,只恨自己生不逢時,繁花落盡終是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