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邦正在氣頭上,所以那話也沒有經過大腦便是從嘴里溜出來了,這話說出來也覺得有點虧,有點后悔。可是呂后是個善于把握機會的人,當下還不等劉邦反悔,便是恭敬的低首道:“那么臣妾就與陛下打賭了。”
如此以來,劉邦也不好意思再說反悔的話,當下冷笑道:“朕一定會贏。”
回到宮中,呂后也沒有隨劉邦去未央宮,而是拜辭而去,匆忙的回到了詠春宮。那劉邦自認派盧綰辦理此事萬無一失,當下也是十分的寬心,心里沾沾自喜道:到時候朕要封戚夫人為皇后,劉如意為太子,看你還有何話要說?
呂后剛剛回到詠春宮便是急忙的下旨召見呂澤,那呂澤聞聽皇后見詔,慌忙的拖著病體趕來了。“臣拜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長樂無極。”
呂后便是擺擺手道:“這樣的話就不要多說了。哀家招你來,可是有重大的事情需要吩咐。”
呂澤拱手道:“什么事情?居然使得皇后娘娘這般的慌張?”
呂后便是屏退左右,低聲道:“哀家與皇上打賭了。”
那呂澤不聽則已,這一聽當下如同五雷轟頂一般,一下子屈膝跪倒了,好半晌這才緩過神來,“皇后娘娘與皇上為何打賭?”
呂后便是輕聲笑道:“賭注就是哀家的皇后之位以及太子劉盈的太子之位,如果哀家敗了,這一切都沒有了,如果勝了,皇上就讓哀家參與政事了,到時候垂簾聽政,皇上也無可奈何了。”
呂澤倒吸一口冷氣,苦澀的笑道:“這件事皇后娘娘可考慮周全了?且不說那個臧涂膽小怕事,單單這么大的賭注就不可以啊。”
呂后也是裝扮一個難過的表情道:“哀家也不想啊,可是這是皇上提出來的,皇上那可是金口玉言,哀家也只能聽從啊。”
呂澤這才嘆息一聲道:“皇后娘娘讓臣如何去做?”
呂后便是胸有成竹的道:“只是召見哥哥喝酒吃飯而已。那臧涂雖然膽小怕
事,但是此人生性多疑,皇上之前抓捕了韓信,已經令他寢食難安了,如今太尉盧綰親自領兵前往,以他多疑的性格,必定會有謀反的跡象。”
呂澤有點擔心的道:“話雖然是這么說,可是臣還是有點擔心。這些年風云突變的事情臣經歷了不少。”
“大哥,你聽哀家的就沒有錯。想必大哥被哀家召來,皇上也會是有所耳聞。這賭注重大,皇上不會不細心的,哀家所要做的就是牽住皇上。”呂后淡然的一笑道。
呂澤剛想有所反駁,門外便是郭蒙高聲的道:“皇上駕到。”
呂后、呂澤便是慌忙的拜倒:“恭迎皇上駕到。”
那劉邦踏進大殿之中,不由得哈哈大笑,如今他氣色大好,環顧了一周,“皇后娘娘,哦,國舅爺也在啊。朕今日心情不錯,就在詠春宮擺宴,大家歡飲如何?”
呂澤想推辭,呂后慌忙的趕話道:“多謝皇上。”
那呂澤也只得再次拜服:“臣遵旨。”
呂后想著牽制皇上,而皇上也是想著牽制呂后,兩個人心思想到一處了,所以這才有此一幕。
宴會擺設的很隆重,呂后故意吃驚的道:“皇上,這宴會這般的隆重,不會只有我們幾個人吧?”
劉邦便是笑呵呵的道:“果然是皇后啊。啥事都瞞不過你。”劉邦說完,便是鼓掌。而隨著劉邦的掌聲,頓時一大批人從宮外進來了。
呂后一看,當下倒吸一口冷氣,這皇上還真是有心啊,呂釋之、審食其、商山四皓、張良、叔孫通等人都是被召見而來。
那些人一進來便是主動的拜倒地下,“臣等拜見皇上,拜見皇后娘娘。”
劉邦開心的道:“起來吧,起來吧。今天朕與皇后招待諸位愛卿,只需痛飲,觀看歌舞,莫談國事。”
呂后也是笑著道:“是啊,是啊。難得皇上這么的開心,大家一定要盡興啊。”
于是眾人分賓主坐定,劉邦、呂后便是坐
在南向的主座之上,呂后便是舉起酒杯,笑道:“諸位大臣,皇上手臂有所不適,哀家就帶皇上與諸位大臣對飲幾杯。”
那劉邦便是很生氣,“誰說朕的手臂不適?朕來與諸位大臣對飲。”劉邦便是要端酒杯,不料手臂抖動的厲害,那酒便是灑了一地。諸位大臣面面相覷,不敢與之對視。
呂后便是掏出手帕替劉邦擦拭了一番,關心的道:“你我還分彼此嗎?嗨。”
劉邦自知失態,內心十分的難受,便是高聲的道:“他娘的,歌舞伺候!”
頓時彈奏的,吹笙的,以及翩翩起舞的歌女都是到齊了,于是大家都是熱鬧起來。
那劉邦似乎想到了什么,便是開心的笑笑,對著呂后悄然的道:“知道嗎?我們之間的打賭,朕已經在大臣哪里公布了,到時候朕要看看誰還敢勸諫?!”
呂后難過的道:“陛下,你這又是何苦呢?我們是患難夫妻,我會害你嗎?”
“可是你會害我的兒子,害朕寵幸的妃子。”劉邦冷臉道。
呂后便是無語,這后宮之中錯綜復雜,如果哀家軟弱可欺了,恐怕皇上就更犯愁了。戚夫人本無駕馭國事之能,如果將來她參與了國事,大漢的江山豈不是毀于一旦了?
“怎么了?沒有話要說了嗎?”劉邦戲謔的道。
“陛下,今日莫談國事,這可是您的金口玉言,陛下請喝酒。”呂后便是舉起酒杯,讓劉邦嘴對著喝下去了。呂后便是飲用了另外的一杯。
“陛下吃口菜。”呂后便是用筷子搗了一些塞入劉邦的嘴里。臺下的諸位大臣只當沒有看見,一個個看著那些舞女叫好。
諸位大臣正沉浸在一片歡聲笑語之中的時候,那郭蒙便是急匆匆的趕來,然后來到陛下的耳朵旁邊嘀咕了一陣。劉邦當下大怒,將那酒樽拋飛而去,“好個臧涂,當真要謀反了!”
一時間,大殿之中,眾人鴉雀無聲,那歌舞吹笙也是匆忙的退避而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