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一片鬼哭狼嚎,蕭錦云聽得膽戰心驚,但不一會兒,凌風就回來了,毫發無損。
蕭錦云還特意跑到門口去看了,那幾個人攙扶著走出了小巷。
蕭錦云回去道謝,又多看了幾眼叫凌風的少年,雖然總是繃著一張臉,但看起來也不過十八九的年紀。
她心里驚訝不已,凌風這一身好功夫,若他能學到十分之一,怕是也沒人敢欺負她的。
蕭錦云也不敢在這里多留,那些人都找到方家去了,不知道方先生和夏青如何。但又怕那些人還沒走,到時候她回去反倒連累了他們。
想了想拉下臉皮瞧著凌風:“我就住在這斜對面,我怕那些人還在,會對我師父和弟弟不利,不知道能不能請你……”
到底不是吵架的事,對于求人,蕭錦云心頭還是有幾分底氣不足。
凌風是不愿管這閑事的,蕭錦云又把目光轉向那位公子,“滴水之恩涌泉相報,今日的大恩大德,錦云一定銘記在心。”
那公子臉上仿佛終于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輕品了一口茶,道:“既然如此,總該告訴我你的名字,否則日后這恩情,我卻不知該向誰要。”
“蕭錦云!”她立馬接話。
“果真是蕭家……”
“什么?”蕭錦云似乎聽他呢喃了一句什么,但又聽得不真切。那公子也沒有回答,只道,“我姓蘇。”
“你……”
這個姓讓蕭錦云心頭驀然有了異樣的情愫。
蘇公子看到她的表情,微微偏頭,“有問題?”
蕭錦云覺得自己有些受不住那樣的笑容,她原本沒那么近距離地看過蘇湛,但此時,竟覺得眉眼間有幾分那個人的神態。
到晃了晃腦袋,終究覺得自己是多想了,道:“今日之事多謝蘇公子出手相助,只是凌風……”
蘇湛這才點頭:“凌風,你送蕭姑娘回去吧。”
凌風雖然不樂意,但到底還是去了。
方家那邊已經沒什么事了,方大娘今日犯了腿疼的毛病,沒有下床,也不知一大早院子里發生的事。
只方先生和夏青被捆了雙手丟在廳堂里,蕭錦云回去的時候,夏青已經解開了兩人手上的繩索。
見蕭錦云回來又驚又喜,跑過來:“蕭姐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蕭錦云將他打量了一周,“你和師父沒事吧?”
“我們沒事,不過那些王八蛋,竟然仗著人多把我們綁起來,下次別讓我遇到他們落單的時候,反正他們的樣子,我都記下……”
說到一本,忽然才發現蕭錦云后面還跟這個人,眼里立馬警惕起來,“他是誰?”
蕭錦云趕緊解釋,又把方才的事講了一遍。
“鄰居?”夏青打量著凌風,哼了一聲,“我怎么看,這打扮也不像是住這種地方的。”
“夏青,不得無禮。”
方先生走上來,像凌風道了謝,凌風也不回應,只冷聲對蕭錦云道:“既然沒事,那我就先走了。”
說完也不等蕭錦云回答,自顧自就走了出去。
“什么人啊,會武功有什么了不起。”夏青在他背后豎起中指。
蕭錦云拍了他一下,“行了,就你跟個孩子一樣。”
夏青不服:“我看這人也不像什么好人,蕭姐姐你可小心點,說不定是別有所圖呢!”
蕭錦云不搭理他,過去給方先生打了招呼,方先生也不多問,只道:“都沒事就好,你的事辦的怎么樣了?”
“都差不多了。”
蕭錦云也沒有多說,只忽然問:“不過,這些人怎么找到這里的?”
方先生還沒開口,夏青搶道:“我看八成跟那個陳家有關系,昨天早上我還看到那個老妖婆,在我們門口鬼鬼祟祟的。”
“他們還沒有回去嗎?”
蕭錦云也很驚訝,“我回鄉下時間緊迫,怕被人發現,也沒去打聽過,連夜就回來了。”
“何止是沒回去,我看就是他們搞的鬼。”
“不過……”蕭錦云擰起眉,“陳家在縣城里沒有認識的人,也不敢興風作浪。我看周家的人那么大陣仗,又干這么明目張膽,倒不像是陳家挑唆那么簡單。”
正說著,門口忽然傳來什么聲音。
“誰?”
前一刻還孩子一樣的夏青,此時那黑沉的眸子里全是警惕。
接著就有腳步聲傳來,夏青想也不想拔腿就跑了出去。不一刻,外面就傳來謾罵聲:“小兔崽子,你敢這樣對我,你去把蕭錦云那臭丫頭給我叫出來,看她敢不敢跟我這么說話。”
這聲音熟悉得很,蕭錦云一聽就知道是陳王氏。
沒想到他們還沒走,這都好幾日了,他們在縣城無親無故,怎么會舍得花錢去住客棧?
蕭錦云擰眉,隱隱覺得事情可能有點超出她的預想。
正準備出去,夏青已經拖著一個人進門來了。那人不走抱著門檻大呼小叫,夏青才慣不得她,一腳就給踢了進來。
反手把門關上,“你哭啊,現在哭給我看看。”
“你們……你們這么做是犯法的。”
門一關上陳王氏就沒了底氣,她真后悔沒有聽自己兒子的,原本是來看熱鬧,沒想到方家什么事也沒有,反倒她自己被抓住了。
這要是被兒子知道,又得罵她壞事了。
蕭錦云冷笑一聲:“你對我做的事多少是犯法的,你都不怕我怕什么。”她大步走上來,把陳王氏扯到院中。
“我告訴你,現在誰也沒看到,你最好給我閉嘴,否則我把你弄死在這里也沒人知道。”
“你……你敢!”
陳王氏面上一驚,早沒了底氣,只是嘴上仍強硬得很。
蕭錦云抓住她的衣領,“怎么,想試試我敢不敢?”她眼里有從未有過的鋒芒,像淬了毒的毒針,直直地射向陳王氏。
“你、你……”
陳王氏連說了兩個你,卻什么也沒說出來。
蕭錦云一只腳踩在她旁邊,俯下身直勾勾地看著她,“我早告訴過你,不要逼人太甚,你非要逼我,我也只能除掉你。”
“我……我沒有逼你,你可不要冤枉人。”陳王氏到底是怕了,說話也語無倫次,“我是來看你的,你、你沒事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