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轉眼三月之後,此時的天懿,已經入冬。
天空緩緩落下飛雪,剛打起包骨朵的紅梅在飛雪呵護下,更顯晶瑩剔透。
梅樹下,一襲紫紅的裘毛,手裡打起一把紫紅油傘,眼前雪花簌簌飛落,只爲掠奪那眸中一絲異彩。
三個月了,宮中也算安靜,殷兒一手撐著傘,一手放在微微隆起小腹上,眸中思慮望著遠處。
服用這假藥還真的跟懷孕一樣,若不是殷兒知道這裡面什麼也沒有,她還真的有一種錯覺,她已經快要做母親了。
“殷兒,下雪了,怎麼站在這裡。”凝脂手裡拿著一件披風,真擔心殷兒凍著了。
三個月了,很安靜的生活,太后每日派人前來詢問,就是在乎這個孩子。
“前方戰線報來都是好消息,別擔心了,決哥哥不會有事的。”這一上戰場,少說也得三五年才能回來,凝脂父親就是將軍,這個她深有體會。
殷兒也不是心急,只是每日都做著噩夢,心裡擔憂:“戰線自然是要報好消息的,就爲了免除擔心,凝脂你不覺得奇怪嗎?”
殷兒挑眉,也不是不感到奇怪:“從京城到邊關也得一個月的時間,在之決哥哥在滄眩那裡不是都佈置好了嗎?如今又入冬,想必是緩停了吧。”她沒有殷兒聰慧,從一個細縫之中察覺不異。
她只是從大體來考慮,不會有事。
“應該不是,就算決哥哥出了事情,戰事報喜得,如若不然,那我哥哥也沒有捎信在戰場上。”兩國交戰,哥哥絕不可能讓風顏決一人在戰場的,哥哥說,他誓死也得保護皇上。
據探子回報,姐姐好像登基爲皇后,然後也不知怎的,皇帝在新婚之夜之後就昏迷了半個月。
這太過蹊蹺了,殷兒惶生不安。
“凝脂,走去太后寢宮。”殷兒越想越覺得不安,雖然具體沒有查實,可滄眩皇宮事情太過詭異,這讓她忽然想起決哥哥上一次看到的飛鴿傳書。
想必,是計劃失敗,哥哥和
姐姐被追殺,決哥哥不得不親自前去親征,若真是這樣,這兩個月時間過去了,哥哥也應該到決哥哥的身邊。
“你想去戰場!”殷兒腳步很急,凝脂依她性子爲之大驚說道。
錯開一步,凝脂打開雙手攔住殷兒的去向:“你不能去!”
別說因爲之前戰事殷兒上過戰場,就說現在她有身孕,就不能上戰場,太后也不會答應。
“你攔不住我,你知道坐以待斃我不會的。”她態度堅決,轉過身子就往太后的寢宮去。
“殷兒,你不能去,你以爲你懷著身孕太后會讓你去嗎?”她想過嗎?
殷兒停下腳步:“可是讓我坐以待斃等著前方傳來消息,我做不到,凝脂,你別攔我好嗎?”
“那你想到什麼辦法說服太后沒有。”凝脂不忍看她如此低聲,收回了雙手,一臉惆然。
“那就不告訴,我們今晚就出宮。”太后哪裡確實不會讓她去戰場,那隻能隱瞞。
凝脂眸色大驚,而殷兒彷彿就這般決定,轉身進入寢宮,找人安排前往戰場。
而,這一去,殷兒不知,這場關係徹底決裂。
天地之間,被白雪應得一片素白。
寒冬臘月,若是與心愛之人在屋中酎一杯小酒,依靠窗柩之處欣賞那白雪覆蓋下晶瑩的紅梅,那是人生是多麼愜意的事情。
此時,風顏決的寢宮之處,紅梅在白雪中盛放,他在屋中一人舉杯憂愁。
三年半,這時間……
一隻手放在琴絃之上,另一隻手舉杯下肚,那酒的甘烈燒著喉間一股苦澀。
殷兒……
外面的雪景純潔無暇,外面的紅梅晶瑩剔透,猶如那一晚,他對她殘忍折磨濺落在雪地上的血珠子,那樣的猩紅刺目,那樣的晶瑩剔透。
他想,如果殷兒在宮中安安靜靜守候著,也許那撕裂的傷痕會隨著時間而癒合,哪怕有著隔膜,總會是好的,他會面對她,因爲是他的自負毀了殷兒。
然而,這世
間所有的事情都不如人心想靜事態就不發展而變化的。
倒了一杯酒下肚,經過三年半的靜思,風顏決那惆然的眉目變成揮之不去的憂鬱。
屋中燭火搖曳很微弱,那星光之中倒影是易碎的畫面。
一個月之後,殷兒和凝脂來到戰場邊關,殷兒想著決哥哥聽聞她前來,定會不高興甚至打發她離開,爲了避免他的無情,殷兒想了用太后的密詔讓風顏決沒有理由讓她回去。
殷兒順利見到風顏決,可是萬萬也沒有想到,這一次的傷害,讓她生不如死。
殷兒和凝脂被士兵領向風顏決所居住之地,風顏決住之地並非是軍營,而是邊關的驛館,這驛館以其他國土不同,是軍妓所在之地,而這軍妓所來,便是朝中大臣犯了重大惡事妻女被貶之處,這裡的驛館鴇、母便是風顏決放在此此招兵買馬的大將。
有些罪臣之女想要脫離這奴籍便是爲朝廷效力,從來此的軍人口中得知消息,不管或多或少就得看幫助她脫離奴籍之人需要什麼。
殷兒對軍妓之說不陌生,在上一次因爲風顏決要設下圈套讓夢流離和親去滄眩謀權,最好方法就是戰事失敗,兩國聯姻中就知曉了。
殷兒表姐姐的身份就是軍妓爲了擺脫奴籍才與楚離風顏決達成協議的。而讓風顏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夢流離會愛上寧眩暝,讓計劃失敗,楚離消息全無。這讓風顏決心裡多疑加深,在之殷兒想入皇宮幫助他奪權,他才一時鬼迷心竅,讓錯誤與殘忍一直延續。
燈火通明,邊關驛站之處到看不出戰事緊張,有些士兵還風流在外。
驛館鴇、母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領著殷兒還有凝脂從驛館另一個小路過去,那是風顏決獨居的小樓。
夜很俱靜,殷兒心口有點不安的跳動,忽然之間失去勇氣在見風顏決,她知道她用太后的懿旨威脅風顏決不得把她遣回宮,風顏決的心裡定是憤怒怨恨著她。
想著此,殷兒只能讓鴇、母和凝脂在這裡等候,她一人前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