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城湖上,一艘游船穿梭。
船尾站著碧人一對,船頭也是。
趙大小姐站在葉旬的身邊,兩人說說笑,談談詩詞。殷兒因為伺候風顏決被迫站一起。
湖風拂面,波粼粼的水光照耀。
“殷兒,給決哥哥一個機會好嗎?”昨夜的撕心裂肺,如今說什么都無用。
她竟然決定了,那他就爭取。
眸光如水柔情,淺溺殷兒一生的悲歡。
她這樣是他所致,他得負起這個責任。
從袖中掏出錦盒,遞給殷兒,殷兒微愣。
“若你不恨決哥哥,打開吧!”葉旬與趙大小姐談笑,卻目光一直往這里瞧。
瞧著殷兒淡淡勾唇,是一種苦澀,也是一種決然。
望著那精致的錦盒,殷兒不知道該接還是不該接,她現在對決哥哥談不上恨,恨了又能解決什么。
緩緩打開盒子,里面的東西,讓她眸光濛聚水霧。
這是……
黑色發絲的同心結。
“決哥哥一直都帶著身邊,這么多年,每天都要摸著他才可安睡,殷兒,決哥哥知道晚了,可決哥哥不會放棄,決哥哥不想這一生在有遺憾。”
那是她花了兩晚上的功夫弄成的同心結,此時纏繞的黑絲她知道是自己的頭發,淚水滾落,那曾經的愛是不可能輕易的揮去。
潔凈的手是要為她擦拭眼淚,而殷兒卻避開,把手中的東西還給了風顏決。
“決哥哥……”還是如以前那般的充滿嬌嗔,可眸中卻無他的容顏。
難道他真的挽回不了嗎?
無力攤手接過那錦盒,風顏決望著殷兒擦身離去,一股無力的抽動開始劇烈。
“王。”殷兒離開,徐公公向前。
風顏決緊緊握拳,微微閉目決了眸中的痛意:“你說該如何挽回殷兒的愛,殷兒真的不愛了嗎?”無助惆然的試問,每一句都是剜痛了他的心。
這四年來,他無力挽回。
徐公公微微嘆一氣:“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當年貴妃娘娘還不是
守著這么一句話,經歷磨難終于得了王上的愛,如今,便讓貴妃娘娘來感受王上的誠意。
仿佛是醍醐灌醒的醒悟,風顏決緊捏了手中的東西,對,他得讓殷兒覺得他的愛,而不是只有悔意沒有行動的愛。
他會慢慢地拾回,讓殷兒在愛。
船艙之中,殷兒眼睛紅紅進來,楊子雙眼一瞪:“怎么,被那個少爺拒絕了。”那神色倒像一種也不照照鏡子看自己何尊容,就春心萌動。
殷兒可沒有精神與楊子斗氣,狠狠的瞪著楊子,瞪得楊子覺得殷兒的沉默隨時爆發,爆發的讓他無法招架。
“葉少爺,明晚的陽城湖的煙火可有空。”楊子準備拔腿跑,卻聽趙小姐的聲音,立即收回了腳步,恭敬站在一旁,撩起了簾子。
葉旬并沒有急著回答,入屋之后見殷兒準備茶點,好像準備端出去。
“好,明晚酉時二刻,葉某前去接小姐!”殷兒的手微微一顫,眼睛瞥了冷光往葉旬而來,那是狠狠鄙視,他這般心性之人也會風花雪月。
抬著糕點就出去,抬頭挺胸,趙小姐沉浸明晚的煙火上未注意殷兒和葉旬的霎那眼神交流。
“趙小姐累了吧,喝點水吧。”楊子機靈向前倒了一杯茶水,遞上,葉旬從殷兒離開的背影回過神來。
他到底在干什么!
“娘娘。”聽到腳步聲,徐公公轉身,便見了殷兒抬著糕點和水出來。
“我已經不是娘娘了,也不是丞相府的楚殷,我現在是奴婢殷兒。”殷兒也沒有什么好氣的,只是說了一聲,便把東西交給徐公公。
“是,是老奴糊涂。”徐公公面色堆笑,殷兒轉身進入船艙,而徐公公端著茶點來,笑呵呵道:“娘娘還是關心王的。”倘若真的不愛了,那曾經噬骨痛又怎么解釋。
徐公公只當認為殷兒向來都是刀子嘴豆腐心,風顏決要好好地哄,讓她覺得被重視,一切都不是問題。
夜晚很快就降臨了,游玩了一天的幾人紛紛回了府,葉旬送趙大小姐回去,殷兒也不想面對風顏決,回到院落在椅子上坐了許久。
黛眉緊緊的蹙著,一看就是心煩。
葉旬回來的時候便見,抿了抿嘴,在殷兒對面椅子上坐下,也不知道殷兒想什么,連他進來都不知道。
少卿。“咳咳!”實在受不了她這樣心不在焉的漠視,葉旬咳嗽,殷兒撐著下頜的頭點了一下,隨即眸光似輕蔑的斜斜望著。
“你到挺清閑的呀,看來風老板也挺好伺候的嗎?”葉旬抬了下巴,也是不動怒譏笑著。
“是呀,他挺好伺候的。”殷兒可聽不出葉旬話中的酸意,是真實的回答。
決哥哥是挺好伺候的,他身為皇帝可沒有像葉家大少爺那樣,比皇帝還皇帝。
“哦,我還以為娘把你調去伺候他你不樂意,看來,人家長的絕美,就連囂張的殷兒也不例外,沉迷美色之中。”聽說的時候還反對,看來真是口是心非。
殷兒咦了一聲,轉了身子對著葉旬,她怎么覺得葉旬今晚那么別扭:“那是,決哥哥那長相這天懿還沒幾人能比的。”
決哥哥!
“噢,才一天的時間,名字就那般的親密了。”決哥哥決哥哥,喊的那么甜。
殷兒只是順口,可沒有想讓葉旬酸溜溜的。
愣了一下。不過,她也沒有必要藏著:“是呀,你嫉妒呀。”他有意見嗎?
他當然有意見了,葉旬手放在桌柄上,那是他的憤怒:“嫉妒,呵呵,我是怕人家說我葉府丫頭沒有家規。”譏笑一聲,葉旬眸中的火難以下壓。
“是嗎?你葉家的丫頭有家規嗎?”一看到決哥哥,個個都像蜜蜂一樣嗡嗡響過不停。
“怎么就沒有家規了!那是你!”那是你特殊,那是你囂張目中無人。
“有嗎,說來聽聽,就憑咱們大少爺的那氣度,哪個丫鬟會聽命呀。”她竟然說他沒有風顏決只要一個動作一個眼神便令人傾倒或懾力的風度?
“我怎么就沒有氣度了,好呀,楚殷,本少爺今日讓你見見我葉家的家規,你現在就給我去收拾明天我要穿的衣服,去給我打熱水來,伺候本少爺洗漱。”他沒有威嚴,沒有規矩,開玩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