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連燒了三天,仿佛受了那殷兒不得好死的詛咒的怨氣遲遲不可散去,天懿皇宮,降臨邦國以來最令人凝重的氣氛。
三天,大火退去,里面兩具燒焦的尸體,不用查便是德妃姐妹,太后趕來時,當場昏厥,隨后在風顏決處于崩潰下刑部還有吏部上奏,不說貴妃娘娘被詛咒一事,而是說德妃娘娘失德,不僅妒忌陷害貴妃娘娘派人刺殺清妃娘娘滅口,她的死就是應天,如此罪大惡極,便是誅九族。
面對此,太后求情看在夏大將軍鎮守邊關多年,撤了兵權發配塞北苦役,夏末驚聞女兒慘死,被皇上收了兵權,一直隱忍幾年的羞辱頓生報復,天懿邊關動、亂。
而大臣更是推薦夏末副將軍凝脂的父親成為討伐大將軍,一舉殲滅叛逆臣。而此時,一直駐守在邊關在滄眩布置的夢流離與楚離,也被暝皇處決。外憂內患,已讓風顏決頭痛不已。
風顏決緊握拳頭,憤怒拍案,暗下令人厚葬夏嫣姐妹,一連三天把自己關在御書房之中。
三日后,風顏決下了親征決定。
殷兒寢宮之中,三日來,殷兒可為渾渾噩噩,昏昏沉沉過日子。
每當她一閉眼,她腦中就浮現那晚她如魔鬼的樣子,還有夏晴那仇恨怨毒的詛咒,一連三天,她都沒有好好的休息,這些讓她驚懼,而風顏決確是讓她絕望。
太后每日都前來探望,可是殷兒誰也不見,不吃不喝把自己關在房內,凝脂叫了幾次門,都無應。
朝廷之上因夏末叛變,滄眩發兵,人人惶恐不安。
這樣的現象也不因風顏決親征而減下,一連五日,在風顏決離開皇宮前往邊關時,殷兒第一次打開門。
此時的殷兒狼狽不用說,凝脂是高興她出來,擦著眼淚說:“殷兒,決哥哥要親征,你要去送一下他嗎?”然而殷兒未語。
凝脂僵直了背,而殷兒披著長發,遮住憂傷的容顏一步一步前行,看樣子是
要送行。
可是走到了兩步,殷兒停了下來,忽然搖頭,被內心恐懼而支配,然未大叫,而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殷兒。”殷兒的一切舉止,都讓凝脂心痛無措,只能把她抱在懷中:“殷兒,都過去了,過去了。”不敢想象那一夜她到底發生了什么,會讓一直開朗的殷兒精神崩潰。
凝脂抱著殷兒輕聲安慰,而殷兒像是在冰冷的黑暗中找到了一絲溫暖,緊緊抱著凝脂的手臂:“我在做什么,我在做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為什么。”語無倫次的喊著,心中的結也隨之解開。
“都過去了,都過去了。”凝脂不明白,也只能這樣安撫,而殷兒卻是覺得自己被人唾棄辱罵無人支持下,忽然找到的支柱。
“決哥哥叫我滾,他說她不想看到我,他問我,我在做什么,他打我,凝脂你知道嗎?他從來沒有對我那么兇過,他從來沒有,我就那么討人厭,那么被人唾棄嗎?凝脂,你告訴我,我是不是錯了,我是不是錯了。”她愛了他六年,為了他拋棄一切,任人辱罵唾棄,因為她會堅信他會看到她的好。
可是……
她做了好多,只有增加他對她的厭惡鄙夷,沒有換得他一絲憐憫愛意。
她錯了嗎?錯哪里啦?她只是想用自己的方式來證明他的愛,她既然愛了就會勇敢,為什么為什么,她得到只有痛苦只有厭惡以及真切的恨。
從褻褲一事,她就感覺到了決哥哥的恨,真真切切的恨,她說,她不在乎,只要能讓她得到兵權,然后在慢慢架空太后,她努力的去做,可他看不到,只有傷害羞辱。
“殷兒,別這樣,殷兒,求你,別這樣,好嗎?”傷心欲絕,痛心疾首,沉痛哀痛,凝脂都無法替她,可是她能感受得到她內心惶恐下的痛。
緊緊抱著殷兒,她抽痛著心,像疼愛妹妹的貼心姐姐:“別這樣,殷兒,決哥哥會看到你的好的,會的。”那不是一段戀情
,而是一個少女的夢。
她在圓夢,在圓夢路途上遭受磨難,這些都是必須的,她沒有錯,她……沒有錯!
“殷兒……”
“凝脂,我是不是做錯了,你告訴我,我改呀,決哥哥說他不想看到我,你告訴我,我做錯了什么,我改,我改還不行嗎?”她在卑微祈求,凝脂心口劇痛:“殷兒,你沒有錯,沒有!”感情的道路上,沒有誰錯誰對,各自都有自己的理由。
如果錯了的話,那便是愛錯了人,愛一個根本就不會愛自己的人。
她不能告訴殷兒,她愛錯了,因為那會毀掉她長期以來一直執著的夢,夢碎了,也許她也消失了。
那是她不想看到的,所以她說她沒有錯。
“我真的沒有錯,對嗎?凝脂,我真的沒有錯,可是,可是,決哥哥為何不喜歡我,他是不是怪我自作主張,總是每次讓他抓狂被逼接受我的意愿,凝脂我是不是做錯了,如果這樣的話,那我乖乖的,在宮中守著他,陪著他好不好,就像德妃,決哥哥不愛可還是珍惜她的,我是不是要這樣。”
她的世界已經不能再崩潰了,凝脂緊咬了唇,她不能強求殷兒像她一樣退出,就算可以用時間來治愈,可是殷兒的性子就是那么強勢認死理,沒有人能過讓她自己放棄,只有她自己,能救她的只有她自己。
這不是時間問題,也不是傷害程度不夠深,是殷兒的意識太頑強,只有從她內心由她自己打破才行。
“殷兒,別這樣,別這樣。”如果當初不太美好,如今就不會太痛。
“什么別這樣,哦,我懂了,凝脂你是讓我別太強勢了,好好,我不逼迫決哥哥,我也不耍陰謀了,我像你一樣乖乖的,乖乖的。”凝脂也一樣愛決哥哥,可是決哥哥對她很愛護,就她不是鄙夷就是厭惡,她想錯了的話,一定是在這里。
日后只要她乖乖的聽話,決哥哥一定會喜歡她的,一定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