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之中,金屬清脆的碰撞聲響起,電光火石間星火四射。
公孫瓚緩緩睜開雙眼,雖然感覺到不是砍在人的身上,卻多少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目光自下而上,看著面前生的一切。
驕傲的大漢赤黑旗,就握在盧植的手中。
一動不動,盧植宛若泰山頂上輕鬆一般,屹立不動。任他風吹雨打。卻無人能讓他彎下腰。
“公孫瓚你混賬,欺師滅祖之輩,我漢祜四百年來怎麼出了你這個妖孽!”甩了甩手上的餘痛,文聘肩腫處傷口再一次崩裂,殷紅了胸膛。
“四百聳漢詐,出了何止我一個妖孽!”公孫瓚吐了吐血水,手上的兵刃再次揮出,這一次的目標不再是盧植卻是滿身傷痕的文聘。
文聘乃是一時間衝動,用盡身上力氣,格擋開那刺向盧植致命一矛。不過卻終究是個受了重傷之人。對抗公孫瓚確實有些吃力,畢竟公孫瓚也是一員驍將。
“開 !”
“碰心觸!”
“鎖!”
“啊!”
接連響起的兵刃碰撞聲、兩人嘶吼聲、衣甲破開聲,渣陽城上又一輪生死較量開始上演。
淡陽城下。
趙雲(yún)帶領著身後數(shù)千白馬義從壓陣,臉色鐵青的看著渣陽城上的殺戮,心中卻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有些時候,有些東西沒有人能控制。
比如眼下。
公孫瓚對錯與否,趙雲(yún)說不清楚。
“殺啊心 ”
也許是公孫瓚城頭血戰(zhàn)激起了那些常年生活在生死邊緣的士卒們心頭的一腔熱血,每一個人拼著命揮舞著手中的兵刃,視死如歸的往城池上爬著。
“乒乒乓乓!”
嘈雜的交戈聲越演越烈,直到身旁在無人能控制這生死相搏。
“陳王,你們快撤吧!”盧植看著面前如潮水一般襲來的叛軍,眼角淚水微存,轉(zhuǎn)過頭對著陳王吼道。眼下的局勢已經(jīng)不容他們耽擱了,叛軍勢大,而且如今又瘋了一般的攻打渣陽城,不知哪一刻,漁陽城或許就將亡。總不要所有人都給他們陪葬吧!
“不行,我不能丟下這滿城百姓!”陳美推到一旁的雲(yún)梯,確認雲(yún)梯砸在叛軍的身上,轉(zhuǎn)回身語氣堅定的回道。就 要讀記住我們的網(wǎng)址1
“陳王,現(xiàn)在不是猶豫的時候。”文聘也感覺到了眼前叛軍施加的壓力,嘶吼道:“你們先走,也許明年今日還會有人給我們上香祭莫。要是”話語哽咽,再也說不出來了。
公孫瓚臉色依舊鐵青,雙矛揮舞著,刺退身旁圍攻的幾個漢軍,冷冷道:“那我成全你們。”
劉寵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陣陣轟鳴,似乎這一刻天就要塌了下來。天將傾,自己卻已經(jīng)無力扭轉(zhuǎn)。難道這樣一羣似鐵的漢子就要這麼被吞噬嗎?
大地之上。蒼穹之下。
喊殺聲一點都不見弱,天塌地陷一般開始慢慢到塌。
混亂中,渾噩的驂俊耳朵裡傳來刺耳的號角聲。慢慢地融入這漫無天際的喊殺聲中,又慢慢地從這漫無天際的嘶吼中穿透而出。
“是什麼聲音?”
驂俊呃問。
“你聽。”
陳王白的鬍鬚亂顫。把手指向遠處。
一時間汪陽城上的打鬥聲漸漸停止,就連叛軍似乎都在尋找著聲音的出處。
天際之邊,一道暗線慢慢爬起,烈日之下,身影越來越大,慢慢地佈滿整座山城。
“公子!”
“是公子!”
“是公子啊!”不知道是誰率先喊了一聲,緊接著,接二連三的歡呼聲響起,漁陽城上彷彿過了新年一般,所有人都開始日光下移,盯著城下漸近的那支鐵騎。
公孫瓚錯愕,神情頓時慌亂,慌忙躲閃掉文聘的一擊,轉(zhuǎn)回身看著那支鐵騎,旗號上,偌大的“漢”字迎風招展,好像一條巨龍要君臨天下一般。不敢相信般,自語道:“盧龍塞竟然失手了?”
沒有人給公孫瓚答我
不過,來人正是劉辨。
劉辨深吸一口氣,緩緩擡頭。看了看面前慘烈的戰(zhàn)場,還有漁陽城上依舊飄揚的大漢軍旗,自語道:“終於趕上了!”
“真的是公子。”盧植老淚縱橫。抽涕的笑吼道:“大漢不亡,大漢不亡啊!漁陽尚在!公子尚在!”餘音陣陣,被風一吹,似乎揚送幾萬裡。
“渣陽尚在。公子尚在!”
“漁陽尚在。公子尚在!”
“渣陽尚在,公子尚在!”
漸漸地。汪陽城上的守軍,嗓子裡匯聚成一道音符,隱隱間利破天際。每一個士兵都在聲嘶力竭的呼喊著,像是朝天怒吼一般,天不亡漢!天不亡漢!一腔熱血頓時化成
身旁的叛軍已經(jīng)感覺到面前對手瞬間的氣場轉(zhuǎn)換,這羣已經(jīng)迷惘的漢軍開始復甦了,他們還是那個城下斬殺先鋒大將的漢軍,他們依舊讓人恐懼。
近在咫尺,半壁殘骸的漁陽。在這一玄,牢不可破!
“漁陽城還在
劉辨聽見這無窮無盡的呼喊聲。嘴角呶呶著,眼眶中的淚水打轉(zhuǎn),這羣跟隨著自己征戰(zhàn)這麼多年的兄弟。他們不曾愧對自己呀!自己卻屢屢讓他們身處險境,自己情何以堪!轉(zhuǎn)回頭,強忍著辛酸的淚水 對著身後灰塵冉冉的兄弟們訴說著,似乎像是對自己的暗示。
“是,公子。大漢還在!”透過凌厲的殺氣,龐統(tǒng)已經(jīng)感覺到了渣陽城經(jīng)歷了怎樣的一場惡鬥。公子擁有的號召力依舊那麼驚人,見過太多次的這樣的場景了。那些人。包括典韋、許褚、徐榮、鞠義、黃忠、魏延、文聘、劉寵、劉虞、盧植、王越等等。他們用生命詮釋什麼叫做生死相托!
“漢。這個字,有些時候真的很沉重!
“兄弟們,各位從遼東之戰(zhàn)就跟隨我的兄弟們,我從來沒有感到肩上地負擔像今天這樣重,我曾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次的背叛、殺戮,卻又一次次的逃脫出幕,最終我站在你們面前。跟你們說著自己故事,你們知道爲什麼嗎?”
劉辨的聲音飄蕩,整個戰(zhàn)場上似乎都聽得見劉辨的喊話,沒有人回話,只有山間清風徐來。
劉辨緊吸一口氣,談吐道:“因爲我的身邊總有一羣像你們這樣的兄弟。”
身旁三千輕騎,緩緩止住馬蹄,本來心存的一點恐懼漸漸消散。屏氣凝神,就連戰(zhàn)馬都停止不安的躁動,上千雙眼睛緊緊地盯著面前的劉辨。
爲君死亦無憾!
劉辨眼神從典韋、許褚、龐統(tǒng)、廖化的身上慢慢轉(zhuǎn)移到身後每一個士兵身上,太多的無怨無悔,太多的拋頭顱灑熱血,太多的生死一擲輕,這些都讓自己感動。
“典韋、許褚!”
“在!”兩個豪傑腳匡微紅,似乎又想起嘉德殿前、虎牢關下、魏郡城外那慘烈的一幕幕。
“可曾記得嘉德殿前,我曾說過的誓言,我說過同亂臣賊子不死不休。也曾說過流盡最後一滴血也要守護大漢寸片土地。”
典韋、許褚點點頭,正是因爲劉辨曾有過這樣的雄牟壯志,而且從沒有停止過追逐的步伐,自己這羣人才捨棄生死,拋家舍業(yè)、無怨無悔的追隨著他的腳步。
劉辨話音越高,馬匹似乎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卑動,從隊伍的前頭衝向隊尾,敲擊大地的聲音格外清脆。
“噌!”
劉辨輕輕拔出了他地佩劍,對準再前的敵人。
黑山,原本只是一股被生活所迫的流民而已,在官府的壓迫下,不得已奮起反抗。
叛軍,也只不過是無辜的戍邊之兵罷了,被豪強公孫瓚的利用,踏上了本不該屬於他們的征程。
這兩者,劉辨都可以原諒,原本他們就是自己的子民,大漢欠他們的。自己來補償本也無可厚非。可是當他們勾結(jié)異族殺害劉虞時起,就已經(jīng)斷去了自己的後路。
公孫瓚必須死。
浹殃華夏經(jīng)歷多少次的危機。從來都是胡虜興兵犯境,既然輪迴。那麼自己又怎麼能讓五胡亂華,人吃人的時代再一次敲擊著脆弱不堪的大漢。
戰(zhàn)場不可能成爲劉辨演講臺。所以他每說一句,敵人的兵鋒就近一分。蹋頓初時一愣、驚恐,但見劉辨身後的士兵不足三千人而已,便會心一笑,不過又是一個送死的而已。隨即,率領著他的五萬鐵騎開始逼近面前的劉辨。
劉辨勒住馬的繮繩,把手中的利劍高高舉起,冷聲道:“諸君,我劉辨請諸位再助我一臂之力,守護華夏僅剩的一點尊嚴!”
太史慈臉上的厲色閃過,看了一眼烈日之下,身影漸漸拉長的劉辨。深吸一口涼氣,有擡頭望了望遠處城上飄蕩的赤黑龍旗,大聲喝道:“全軍隊列!”
“鋒矢隊列,前排舉擲槍!”
“殺!”
“今天,沒有人能再踐踏大漢尊嚴。沒有人能跨過我劉辨的防線,只有踩著我的屍體,你們才能逃亡。”
萬馬奔騰!
帶著踏碎山河地氣勢,黑色地洪流咆哮著衝向北方,不過簡簡單單的三千盧,卻敢正面對抗著十萬敵軍。他們就如同山巒一般地巍峨!
扣扣羣,圓幼毖卑,另外感謝一直支持本書的書友,慚愧!慚愧!你們的月票讓我深感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