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山巍峨。山脈連綿。它姨違如蛇勢般插且天際,數(shù)照一千嚴地拔起,好似壁立千仞一般的險峻。劉辨等人拍馬過了山口,地勢開始轉(zhuǎn)變的陡硝,沿著一條小路打馬向前。好一陣,經(jīng)過這條險惡的峽谷,前方纔豁然開朗,先入目的是一個方圓幾裡的大湖,水面凝碧。寒風一吹,波心蕩漾。
“蘇雙,這走到哪裡了?”劉辨頓住馬蹄之聲,回身對著身後一臉興奮的蘇雙問道。
“稟公子,這裡就應(yīng)該是真定常山了。”蘇雙看了看眼前這座連綿不絕的山脈,辨認了好一刻,才肯定的回道。
“哦!已經(jīng)到真定了嗎?”劉辨跳下馬。環(huán)繞的看了看這四周蒼茫的山勢,宛如一隻猛虎俯臥在此地。不怪乎能出常山趙子龍一般的人物,依山伴水,此地自然最是養(yǎng)人。
“喂!蘇雙,咱們這是取道哪裡?”身後的魏延對著蘇雙翻了一個,白眼,眼見日頭西轉(zhuǎn),在走不出這山脈,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荒山野嶺。讓自己這些人怎麼過夜?當真是欺負自己這個南地之人。
一旁的劉曄、黃忠、文聘,都沒有來過北地心中自然喘噓,對入夜住宿,當真是犯了難。
蘇雙知道自己身後的這些人可都是沙場之上的戰(zhàn)將,脾氣都很生硬。自己還不熟識這些人,自然也不會去碰觸魏延的怒角。只是轉(zhuǎn)過身子,湊到劉辨近前,口中平淡的說道:“此去遼東有兩條路,一條就是通北平,至漁陽,再出盧龍塞。這也是最近的一條路。不過要經(jīng)過公孫瓚的駐地,會招惹很多麻煩。”蘇雙似乎對公孫瓚有些意見,但知道自己面前的公子也是官家的人,有些話卻是不方便說。
身旁就走到近前的甄儼、糜竺聽見蘇雙這麼一說,紛紛各自點 頭。對蘇雙又高看了幾眼。北地之上,所有人都知道公孫瓚此人暴虐,生平也是最痛恨富豪大戶的。每一次從他的屬地經(jīng)過,他都會錄削一番,經(jīng)過他這麼一錄削,就更不用談什麼利潤之說了。所以凡是上塞外做生意的人。從來不會選擇走北平那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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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們現(xiàn)在所走的這條,是北上真定,取道中山,之後到達代郡。在路經(jīng)幽州境內(nèi)通過薊縣,最後再出盧龍塞,就直奔遼東了。”
聽到蘇雙提及薊縣,劉辨望了望幽州方向,會心一笑。那裡也是自己最終的終點。只要自己到達那裡,幅員遼闊的塞外遍地都是自己的用武之地。回身看了看自己的赤鴉。還有那些滿心躊躇的手下,劉辨衝著他們一個笑臉。呵呵”英雄,就快有用武之地了。
一旁的甄儼、糜竺不知道劉辨笑是何意。還以爲劉辨,聽聞薊縣劉虞政務(wù)寬鬆放心一笑呢!甄儼道:“聽聞薊縣這幾年在大司馬、襄賁侯。在幽州治理有方,雖然接連匈奴、烏丸、鮮卑,卻很少聽聞這些異族有什麼大的入侵。這條路算是最爲安全的一條路了。”
一旁的糜竺、張世平附會的點了點頭。
提起盜賊。劉辨的眉頭凝聚一起。似乎這一路上也太安靜了吧?大股的賊寇沒有,就連小股賊寇都沒有。很反常。謹慎的看了看一旁的地勢,又同劉曄、黃忠等人對視一眼。
“放心吧,此地是常山腹地。是來往的商賈停頓駐紮之地,今晚我們就在這裡停頓一宿。”蘇雙話罷。回身就把一旁的馬匹止住。
劉辨看了看,面前一拍空地,上面還隱隱約約有生火做飯的痕跡,四周也沒有樹木生長,還有點簡易的柵欄圍護。看起來還真是一個休整之地。回身對著黃忠、劉曄一個眼神。讓大隊人馬停頓止住。
“今晚就在此休整,明天天一亮。大家就出。”劉曄對著身後的商隊喝道。
甄儼、糜竺見劉瓣一臉凝重,看起來並不放心此地。笑笑,解釋道:“這裡是商隊必經(jīng)之路,來往的劫匪。只要在商隊中得到一點好處。就不會在趕盡殺絕。”
“你還說。要不是你們弄這麼大的商隊,我們怎麼會如此麻煩。行軍如此緩慢。我看要是招賊的話。也是你們?nèi)莵淼摹!蔽貉永淅涞钠沉艘谎壅鐑埃坪鯇φ鐑按巳艘稽c都不感冒。
“放肆!”劉辨裝怒的瞪了一眼魏延。不過,其實這些話也是自己想說的。
“呵呵。”甄儼同糜竺似乎很心有靈犀的一笑。卻不解釋。
“公子,有所不知。”本是佈置生火做飯的蘇雙聽聞這一邊的動靜,他不敢觸怒魏延,轉(zhuǎn)回身卻對劉辨說道:“公子有所不知。郜城甄家的旗號就是這北地上最安全的保證。商隊越大,只要旗號之上打著的是甄家的旗號,一般的小賊寇是不敢劫持甄家的。”
“哦!”劉辨心道原來如此。看來甄家在河北黑白兩道也是通吃的。
倒還真有幾分奸商的本事。不過甄家到底在這裡說話算不算數(shù)。還由不得知。
被蘇雙道出原因的甄儼、糜竺沒有繼續(xù)追究下去,只是轉(zhuǎn)回身來對著自家的家丁護院安排著。
劉曄到是沒有他們那麼輕鬆。悄悄地走到劉辨身邊說道:“公子,此時太行山、常山交接,黑山、白波、匈奴經(jīng)常出沒,我們是不是要連夜行軍,過了此地再說。”
劉辨轉(zhuǎn)回頭著了看甄儼、糜竺的家丁。一個個砷著懶腰,吆喝著多麼累什麼的。長嘆一聲。回身對著劉曄道:“還是不用了。就在此歇息一陣吧!”
尚未等劉曄走開。以黃忠爲的武將們,全部走到劉辨近前,面色已經(jīng)不像方纔一般的輕鬆。最先由魏延開口道:“公子方纔在那裡有人在監(jiān)視我們。”魏延把手指向密林深處。一旁的文聘點了點、頭。看起來他們都現(xiàn)了。想必。那個小賊隱藏的招數(shù)太過拙劣了。
“沒事,都是些小賊,見到,”看了看忙著的甄儼,接道:“見到郜城甄家的名號,他們或許就退了。”
一旁的黃忠、典韋、許褚三人凝眉,由黃忠開始說道:“恐怕不那麼簡單。”甘咒?”
“自出邯城就一直有人在跟蹤我們。”黃忠話罷,一旁的典韋、許褚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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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看出是誰的旗號嗎?”黃忠從來不說謊,如果他說看到,那麼就是有了。原來還真是有人早就等著自己了。
聽聞劉辨這裡的警告,蘇雙、甄儼、糜竺似乎也不那麼自信,放下手中的活計走到劉瓣近前道。
黃忠搖了搖頭。
衆(zhòng)人靜默不語,似乎都沉浸在陰暗的環(huán)境中。氣氛一時間萎靡。紛紛等待著劉辨做決定。
“蘇雙,倘若出常山,離得最近的縣城,以我們的行程,你估計何時會到?”劉辨擡頭看著蘇雙問道。
“唉!”蘇數(shù)嘆息的搖了搖頭,把手指向落日,道:“如果在前進。恐怕得天明纔會趕到大的縣城。”
劉辨輕咬嘴脣,似乎下定決心道:“就在這裡安營紮寨吧!”
“諾。”聲音一落,黃忠、典韋、許褚等人已經(jīng)換上一副嚴肅的戒備之態(tài),身後由赤鴉組成的商隊立刻卸下僞裝,整備成那支縱橫疆場的悍卒。此時,這羣人儼然把自己重新定位軍人。這就是戰(zhàn)備狀態(tài)。
整個氣勢頓時就閃現(xiàn)出來,身旁甄家的家丁、護衛(wèi)紛紛被這些赤鴉的氣勢給壓迫住,紛紛擡頭看向這羣人。
場地之上頓時鴉雀無聲。各忙各的。
“哦!對了。”
劉辨記得自己在地府裡看過的那本《篡清》,回身對著身旁的人說道:“把貨物都卸了下來,囤積在中間,把那些拉車的牛馬都捆在圈內(nèi)。在用鐵索把這些車子連成一個圓圈。我們就在裡邊駐紮。”
魏延撇了撇嘴,對著劉辨喊道:“公子,這樣要是來賊寇,我們豈不是逃不出去了嗎?”
“逃?”劉辨輕笑。道:“如果真的有賊寇惦記著咱們。這一大幫子的人馬貨物,就是想逃,你也逃不了。”
魏延嘎了嘎嘴,望了望前邊幽暗的天際。忙去。
“師父。”
數(shù)萬精騎借道而過,一臉恭敬的公孫瓚對著正在凝望遠方天際的盧植喊道。
盧植並沒有聽得清一旁公孫瓚的招呼。只是一隻在思考著另一件事情。當然這件事情也是劉辨讓自己著手去辦的。不過,自己並沒有去等。事情一辦完。也不急匆匆的追趕著劉辨和他的赤鴉,而是轉(zhuǎn)回身找到自己的徒弟公孫瓚。想要跟他談?wù)劇⒈娴拇髽I(yè)面前,公孫瓚是他的阻力。河北諸侯都是劉辨的阻力。自己這一趟就是要問問公孫瓚心理究竟還有沒有大漢?
聽見公孫瓚呼喚,盧植身旁的一人用手捅了捅他。盧植才緩過神來。道:“伯佳有事要說?”
“嗯。”公孫瓚似乎在想這件事情到底要不要同自己恩師說。畢竟自己的恩師,但盧植爲人素來網(wǎng)正不阿,又忠心漢室。自己要說的事情確實有點出乎他做人的本分。
“唉!”盧植見公孫瓚如此。既知恐怕自己這個徒弟當真是心中已無大漢了。揮手斥退一旁的鄭渾,回身對公孫瓚說道:“說吧。”
“恩卑,袁紹來信了。”
“袁紹?”盧植眉毛一沉,這羣名爲扶漢,實乃篡漢之賊的諸侯,讓自己最爲帳恨。“何事?”
“他要我與他一同瓜分翼州。”公孫瓚也是堂堂七尺男兒,縱橫邊塞也是讓胡虜聞風喪膽的人物。在盧植面前卻只能像個孩子似的。
“瓜分翼州。”盧植橫眉一瞪,怒道:“你知道那是誰的翼州嗎?”
公孫瓚一副早知道你會這個樣子的表情,但只見盧植怒火大勝,隨口答道:“那不是韓馥的翼州嗎?”也沒聽說韓馥同自己老師盧植有什麼交情啊?
“混賬!”盧植甩開手中的馬鞭,抽在公孫瓚的盔甲之上,喝道:“什麼韓馥、袁紹的,那是大漢的江山。大漢的土炮??你們一羣軍閥。看好各自的領(lǐng)地即可,妄談什麼瓜分。”
公孫瓚沒有躲。硬挺挺的接了下來。
不過他卻不認同盧植的想法。嘴裡喃喃自語道:“大漢不都要亡了嗎?”
“你,“你”盧植氣得雙眼上翻。自己這個徒弟,自己算是看出來了,都是包藏狼子野心的人。不怪劉辨數(shù)次警告自己不要把劉瓣的事情同公孫瓚講。看起來,劉辨是早就看出這羣人的狼子野心了。也罷!看來自己能救他的時日也不多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就讓他獨自去吧。以後自己再也不認這個徒弟就是。
“恩師息怒。恩師息怒。”公孫瓚見盧植氣喘吁吁。心中一慌,自己要是落得個弒師叛君的名聲。那可就有自己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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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生啊!做什麼都不能做亂臣賊子啊!”盧植無力的拍了拍面前的公孫瓚。說起來自己的徒弟,沒有幾人是成材的。公孫瓚只憑自己從一小兵,慢慢爬上今天的位置的。策馬驅(qū)逐胡虜。聲明遠揚異域。自己又怎麼能親眼看自己的愛徒一步步淪陷在政治漩渦中。
“恩師教的是。瓚受教。”公孫瓚把頭壓在手下。目光向下,遮掩住自己的反意。朗朗道。不過,如今的公孫瓚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單純的白馬將軍了。權(quán)力的誘惑讓他已經(jīng)迷失了本性,心中崇尚殺戮之心也在慢慢滋長。天知道下一刻自己會怎麼樣,董卓不還是獨霸朝綱了嗎?世人又拿他怎麼樣了?而袁紹、弗馥這些自詡爲大漢忠臣的人。不也是包藏禍心的人嗎?他們能,怎麼自己就不能?
“唉!”盧植幾度想開口同公孫瓚談?wù)勆俚蹌⒈娴氖虑椋謳锥鹊陌咽致湎隆nH顯得無奈。手中的馬鞭落下,頭也不回的疾馳而去。
“恩師。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公孫瓚愧疚的向著遠走的盧植喊道。
聲音久久迴盪不散。
盧植卻沒有回過身來,看起來盧植當真是對自己的徒弟傷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