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水賊?”劉辨一驚,雙目凝重目視前方。
一旁的王越急忙地拉過劉辨,此時也顧不得什麼禮節不禮節了,在茫茫的淯水之上,路遇水賊可不是什麼好事,剛剛脫離虎口又入狼穴。老天,這一回自己不能再憑手中劍擒拿賊寇了。
“慌什麼?”劉辨從來沒有見過王越如此緊張,即便當日對上董朝、呂布,王越也不曾這樣,今日這是怎麼了。
劉辨當然不知道王越爲什麼如此,王越也不願意同劉辨多做解釋。只是小心的護著劉辨朝船艙之內走去。
“我不走。憑什麼。”劉辨犟勁上來,衝著船頭就走了過去,也不管腳下站得穩不穩了。
船板之上,不知從哪裡來的那麼多孤兒婦女,咿呀呀地滋嚷著,哭喊著。彷彿天就要塌下來一般。各船之上的家丁們也都像是沒頭的蒼蠅一般的亂竄,場面一時間很亂。
劉辨皺了皺眉頭,才意識到自己所乘坐乃是民船,不過這個船的大小,可一點都不像是普通的船隻。這到底是誰的船呢?劉辨滿心疑問,無處得知,而且此時來的水賊也不知道有多少?衆人就像是無頭蒼蠅似地亂撞。話說鳥無頭不飛,船無頭不行,眼下最重要的是聚集衆人聽一人號令。
就在這時,從劉辨身旁的大船船艙之內,疾步走出一人,面色慌張,身旁有人護衛著,大聲喝道:“都安靜,都安靜。”他雖然用力,奈何聲音太弱,衆人聽不清楚他喊的是什麼,依然慌作一團。
劉辨按耐住心中地慌亂,大腦急的運轉,如果此時船隻被劫,自己恐怕也會遭殃,如果那些水賊要是貪財好利還好辦,只怕他們暴虐,不留活口,這可又是一場殺戮。心中一狠,甩開衣袖,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一把就竄上那隻大船的甲板,推開一旁阻攔的侍衛,疾步向前走到那青年公子的身旁。
那公子似乎也現了身後的劉辨。正在詫異,從何而來的這人?自己怎麼不知道,看年紀比自己小上那麼兩三歲。可是眼中透露出的滄桑卻讓青年公子一愣,這是怎樣的風霜打磨出來的?
還未等青年公子開口詢問,就只見那公子身後一人一劍劃出,逼退一旁護衛的甲士。英氣逼人而來。身子不由自己的退了幾步。悄悄地凝視來人,他究竟要幹什麼?
“見過公子。”劉辨輕輕地頷施了一禮。
“呃……不知……公子何事?”青年公子突然現自己有些失態,調整了一下呼吸,問道。
“公子可是此支船隊的主事人?”劉辨雙目凝重。
“是……是。”
青年公子身後的文士打眼觀瞧劉辨,見此人,年歲不大,可是渾身上下的透露著不怒自威的氣勢,似乎還有一股殺氣在作祟。惶惶中,劉辨在幾人眼中彷彿一個殺神,站在自己的面前,不用多言,氣勢就壓迫幾人不敢多言。
“在下,斗膽討要這指揮權。”劉辨插手,雙目卻微擡的看著青年公子。
“這……”青年公子傻得的回過頭來看向文士,自己頓時也無主意。那文士也是傻傻地看著青年公子不知道該不該同意。
“叔父,這位公子可信。”不知從何時,那個華旉身旁的孩童從文士身後冒出頭來,語氣雖然稚嫩卻很肯定的對著文士、青年公子說道,還不忘偷偷地說道:“昨夜那詩詞正是此人所言。”
此言一出,青年公子同文士深深吸了一口涼氣的四目凝視,轉回頭看著劉辨。
劉辨神色不變,也不詫異這孩童從何而知昨夜自己所吟誦的詩詞,當然就更不詫異他們誤解那是自己所做了。此時時間這麼緊迫,誰還能計較這些。
身後的王越撇了撇嘴,這都什麼時候了,在晚上一刻,說不上這些人都活不了。衝著青年公子和文士喝道:“什麼時候了,還想不想能活著走出了去?”
王越此言倒是惹怒青年公子身後一員虎將,那人三綹短髯,面如重棗,目若朗星,雖是稚嫩,卻也是儀表堂堂。跨步向前怒道:“汝是何人,竟敢多言?”話罷,便於王越對峙了起來。
劉辨緊緊地盯著眼前這員悍將,似乎在想此人是誰,這公子又是誰?
“嗯?”青年公子恢復如初地姿態,輕哼一聲,似乎對身後武將出言不遜感到不悅。且不說眼前這二人身份不俗,就是昨夜那驚天詩詞,自己就想把此人介紹給自己父親,父親在荊襄正是缺少人手的時候,何況此人年紀如此之下,渾身上下透露的氣勢也是不凡,自己當還真要看一看他究竟有什麼能力退敵?“好某就把這我劉家上下的性命都託付給公子了。”青年公子同文士同時向劉辨輕施一禮。
劉辨深深地回了一禮。此人雖無魄力卻很識人,又敢託付。當真是一個值得結交之人。劉辨仔細看著眼前二人,似乎想把這人銘記心中。禮畢,腳下急的躥到船頭。一絲留戀也沒有。那孩童身子也是像一個泥鰍一般的隨著躥到劉辨身旁。
只留下青年公子同文士二人愣住那裡。緩了一陣,青年公子利用自己心中底氣喝道:“劉府上下兵丁聽令,均聽這位……公子此言。”青年公子似乎想到了什麼,看向劉辨。
劉辨接過身旁王越遞過來的利劍,見那公子尷尬,頭也不回凝望前方說道:“辛言。”
“均聽這位辛公子之命,膽敢違命者斬。”鏘的一聲,那公子拔出佩劍斬落一旁的船槳。
劉辨聽見青年公子下定決心,觀瞧前方急駛來的幾十只小船。看著來船雖然沒有大船,可是船帆招展的分明是海賊的旗幟。劉辨笑了笑,不知道這個骷髏旗是不是外國的海賊王抄襲咱們的。
一旁方纔與王越對峙那員悍將見劉辨如臨大敵還能這麼談笑自如,心中生奇,轉頭問道:“這位公子因何而笑?”
“啊沒有什麼。”劉辨悄悄地掩飾了過去。打岔問道:“這位將軍如何稱呼?”
“魏延魏文長。”那人倨傲的回了一句。
劉辨卻呆滯,傻傻的愣在一旁。
魏延,字文長,義陽人。
“怎麼了?”魏延現眼前這個公子神情似乎有點呆滯,便問道。王越也現了劉辨的不自然。滿是疑問的看向劉辨。
劉辨搖了搖頭,回道:“沒什麼。”看了一眼即到近前的水賊,喝道:“小船像中央大船靠攏,不要落單。”劉辨看了看船帆,見此時正是西北風。船頭正對著前方的水賊船隻,如果這羣水賊稍微有點常識的話必定會重重包圍前方,不過他們要劫持的恐怕是船上財物,恐怕一時間不會這麼輕而易舉的就縱火燒船。所以每隻船頭一定要重兵把守。一旁的魏延、王越也覺了劉辨地想法,看來這個公子還是挺心細的,當得這一行船隊的領。
劉辨可沒有心情去管這些無所謂的事情,繼續揚聲喝道:“各個船隻的家眷老幼婦孺都回到船艙之內不許出來。”劉辨向前跨上一步,推開衆人,讓自己暴露在最高點聲音順著海風傳出好遠。
各個船上的人們似乎都聽見劉辨地話,紛紛醒悟,船艙之內纔是最安全的地方,紛紛的跑入船艙。頓時,場面也開始穩定了下來。
青年公子在後頭衝文士相視一眼,都點頭示意自己所託非人。
“對。快,快回去都。”那孩童衝著不遠處的人們嚷嚷道。
“你也回去。”劉辨現身後還跟著早上那個孩童,臉色陰沉的恐嚇道。
“我不。”孩童一臉的淡定,向著劉辨拒絕道。
劉辨臉色微變,身後的文士心中一驚,心道這個孩子又要幹些什麼事來。魏延、王越紛紛假面呵斥。但卻見那孩童一點都不畏懼。“好,你留下,但是要在我的身後。”劉辨在這個孩子的身上看到劉協的影子。
“嗖。”的一聲,一支利箭衝著劉辨面門射來。劉辨急地側過臉龐,那支箭劃空。劉辨卻也狼狽不堪。王越手持甲盾上前護住。只看見,船頭對個的一人手持弓箭,嬌吟笑道:“無知小兒,還不束手就擒,把財物乖乖奉上。蔣某到能考慮考慮讓你死個痛快。哈哈……”話罷,一旁諸多水賊齊齊的笑道。
“蔣大哥說的對。幼平手裡從來不殺無辜之輩。”一人臉上疤痕縱生,本來好好的一個八尺男兒,卻顯得無比猙獰。
“二位哥哥要你們船中財物,並不想傷害你等性命,快快投降。想二位哥哥寬洪大量必能饒你等性命。”一人頭戴白色赤幘,年紀不是很大,同劉辨身後那青年公子年歲差不多。
劉辨側目觀瞧,卻現這年輕每說一句,身旁最先開口的那一人面色就是一陰,似乎很是不悅,臉龐疤痕橫生的那人還沒有什麼。看來此事還有一緩和之機,衝著身旁的魏延道:“將軍我隨護衛的甲士有多少?”
“七隻船加起來的兵丁有四百之衆,不過都是些新兵。”魏延談及此事滿是擔憂的說道。
“哦可戰之士似乎同來匪差不了多少嗎?”劉辨雙眸綻放出精光,思考著怎麼樣才能退敵。
“呃……這位辛公子,末將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魏延身後一人,相貌堂堂,也是一表人才的插手稟道。
劉辨擡頭看向說話之人。
“這是蘇飛蘇將軍。”魏延介紹道
“哦。”劉辨點了點頭,不語。對於這個名字自己所知不多。
“那個頭戴白色赤幘的人,末將認識,是末將的少時的莫逆之交。”
“哦,還有此事?”劉辨雙眸綻放出精光。心中思量也許這一仗不用打,似乎就能收拾掉這羣人。經歷過生死一線的人,劉辨再也不想有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