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狗一溜煙的跑了進來,他張著大嘴笑道:“怎么樣?我盯梢的本事還不錯嗎?剛才進來的那個小子,純粹是個無賴,他身上壓根就沒有什么胎記的。”
周林滿意地笑了,他過來拍拍小狗的肩膀說:“如果霍去病長成那德行的話,那也太搞笑了吧。前世他立了那么大的功勞,估計今世應(yīng)該讓他投到一個不錯的人家去的。”
“不一定吧?”小狗表示質(zhì)疑,“他殺了那么多人,說不定那些死去的人不會放過他的。那種殺人如麻的人,最好今世讓他變成一頭豬,活著就為了等著挨那一刀。”
一聽這話,周林連忙揮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了。可是已經(jīng)晚了,怒氣沖沖的衛(wèi)長沖了過來,她揪著小狗的耳朵罵道:“他殺人是為了正義!他是我們大漢的大英雄!你這臭小子,下輩子就該讓你變成頭豬,整天呆在臭氣熏天的豬圈里!”
小狗呲牙咧嘴地叫疼:“你要謀殺親夫嗎?為了一個死了不知多久的人,你竟然打我!”
衛(wèi)長紅著臉,揮舞著拳頭毫不客氣的結(jié)結(jié)實實的給了他一頓。
周林攤開兩手,無奈地說:“不讓你說你非得說!要這種女人當媳婦有什么好呢?除了整天打你,還會有什么好事?你大概是皮癢癢了吧,才會想到要這種媳婦。”
他的話雖然更刻薄,不過衛(wèi)長現(xiàn)在卻沒有心情跟他計較,她只想好好教訓(xùn)一下這又臟又臭的小乞丐。這種出身卑微的臭小子,居然敢拿自己來開玩笑?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堂堂大漢公主,怎么會和一個臭乞丐聯(lián)系在一起?純粹是對自己的一種污辱。
那小狗的聲音越叫越慘,周林聽了不忍:“算了吧,你也不嫌他的耳朵臟?不信你看看你的手上,肯定沾了不少灰。而且我敢打賭,他的頭上一定有虱子,說不定現(xiàn)在已經(jīng)跑到你身上去了呢?”
最后一句話讓衛(wèi)長吃了一驚,她連忙松開手來。果然,自己的手上已經(jīng)沾了不少泥灰,看來小狗已經(jīng)很久沒有洗過澡了。她氣得直跺腳:“世上怎么會有你這么臟的人?”
周林笑著拉過了小狗,摸摸他那尚還完整的耳朵。他并不介意小狗的臟,因為自己當時在劉家夫婦那里住的時候,比他是強些,不過那樣子也很恐怖的。如果不是到了揚威武館,說不定自己還是當初那個樣子呢。
他笑著對小狗說:“你還敢要這種媳婦嗎?除非你是不想要你的耳朵了。”
小狗揉了揉那只依然很疼的耳朵,苦笑著說:“如果我活膩了的話,可以選擇這種自殺方式吧。”
周林聽了,止不住大笑起來。他沒有想到這小狗原來還這么幽默,這世上真的不會有人選擇衛(wèi)長這種女人做妻子吧,小狗也不除外。
衛(wèi)長氣得七竅生煙,可惜她的茶杯已經(jīng)“孝敬”給了剛才那個冒牌霍去病了,現(xiàn)在她手中也沒有合適的武器。如果直接用手的話,還擔(dān)心虱子真的會找上門來,在她身上定居。她沒有辦法,只能氣得直跺腳。
周林和小狗看了
她的樣子,笑得更放肆了。真是欺負衛(wèi)長現(xiàn)在無法使用法術(shù),否則的話借給他們個膽子他們也不敢這樣取笑她。
衛(wèi)長突然間看見了周林腰間的那柄短劍,一個箭步?jīng)_了上去搶了過來。
周林沒有想到?jīng)]有了法力的衛(wèi)長身手還是如此敏捷,他想要阻止的時候那柄短劍已經(jīng)被她給撥了出來。直見那短劍在空中滑起了一道優(yōu)美的曲線,直接向小狗的后背砍去。看來,衛(wèi)長并不想置小狗于死地,否則的話她應(yīng)該用刺的方式而不是砍。刀走厚重,劍走輕靈。衛(wèi)長修練多年,她不可能不知道這個道理。她只是想嚇唬一下這個惹人恨的小乞丐,讓他吃點苦頭。
小狗顯然沒有料到衛(wèi)長的短劍會落在自己身上,他呆呆的愣在那里,只見那劍已經(jīng)砍在了他的后背上。雖然只是砍,而不是刺,不過小狗那破爛不堪的衣服已經(jīng)徹底報銷了,里面臟乎乎的棉絮在空氣中飛舞著。
周林氣急敗壞地說:“你真的下手?好,從今以后我們就各走各的,你愛干什么就愛干什么去嗎?和你這種心狠手辣的女鬼呆在一起,我都覺得丟人!”
“走,我們走!”周林生氣地拉著小狗便往外走。
大風(fēng)吹起了小狗衣服上的碎片,只見一朵火紅的火焰在風(fēng)中燃燒著。在冰天雪地之中,那朵紅色的火焰顯得格外醒目,格外刺眼。
衛(wèi)長的眼睛直了,她半天也說不出話來,淚水順著她的臉龐緩緩流下。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一直苦苦追尋的人,居然就是這個又臟又丑的小乞丐!她真的無法相信眼前的這一切。老天是如此不公!當年叱咤風(fēng)云的大英雄,來世卻得沿街乞討度日。這就是所謂的善惡到頭終有報嗎?不,他是大漢的英雄,老天這樣對待一個英雄是不是太殘忍了呢?
“等等!”衛(wèi)長突然間沖了過去,她一把拉住了小狗。
“你還想怎么樣呢?難道你真的連個孩子都要殺?”周林冰著臉問。
衛(wèi)長沒有理會他,只是仔細端詳著眼前這個小狗,似乎想從他身上找到當年霍去病的影子。不過那是不可能的,當年的霍去病雖然很丑,不過到也稱得上是氣質(zhì)超群。可是這個小狗的身上你卻無法找到一絲英雄應(yīng)該有的氣概,除了猥瑣,看不過任何閃光點。
她慢慢地將小狗轉(zhuǎn)過身去,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后背那團燃燒的火焰。
周林一看那火焰,他也吃了一驚。他更沒有想到這個小狗就是霍去病的來世。原來一直在尋找的人就在他身邊,就是這個拖著鼻涕的臟小子!只是不知道衛(wèi)長看見這樣的一個霍去病,她會不會心灰意冷,不遵守自己的諾言呢?不過這樣的一個霍去病,真的很難化解衛(wèi)長的戾氣的。以前周林覺得霍去病可憐,怎么有衛(wèi)長這樣一個紅顏知已;現(xiàn)在他到覺得衛(wèi)長可憐了,心目中的大英雄突然間倒塌了,變成了一個拖鼻涕的小乞丐了。最可笑的是劉徹,還妄想找到他再為自己效力,讓他幫著討飯倒還可以,至于打天下,那肯定是沒門了。
衛(wèi)長
只是流淚,卻沒有哭出聲音,她本來準備好的一肚子話如今卻無從開口了。關(guān)于她和霍去病的重逢,她做了無數(shù)種假想,就是沒有想到會是今天這種局面。
小狗有些不自在地說:“別總是摸我,男女有別的。我可是個男人啊,你這樣子會讓我誤會的。”
周林問:“小狗,你后背上的胎記是什么時候有的?”
小狗愣了:“什么胎記?我后背上的虱子我都抓不到,至于什么胎記我就更看不見了。我從來都不知道我身上有什么胎記的。”
周林俯下身去,也仔細檢查了一遍。那的確是塊胎記,并不是刺青或者畫上去的,而且是一塊火焰狀的胎記。毫無疑問,這小狗的的確確是是就是他們要找的人,如假包換。
小狗看他們看得那么鄭重其事,便笑著問道:“它是什么形狀的?我該不會就是你們要找的人吧?”
周林拉著小狗回到了屋子,問道:“你多大了?你的父母呢?”
小狗搖頭:“我哪里知道那么多呢?從我記事想我就是一個乞丐,身邊好像也沒有什么親人。對了,你們?yōu)槭裁磳ξ夷敲锤信d趣?”
周林有些泄氣,他看了一眼哭天抹淚的衛(wèi)長,說:“我們要找的人的確是你。你的前世就是大將軍霍去病,是個大英雄。”
小狗一癟嘴:“狗熊還差不多吧。管他什么大將軍呢,手上還不是沾滿了鮮血?所以老天爺才懲罰他讓他年紀輕輕就死了,那是殺人殺多了。”
周林無法跟小狗解釋,因為小狗的理論總是那么稀奇古怪,或許是因為他前世殺了許多人,今世頓悟了?此時的他已經(jīng)沒有心情去跟他解釋那么多的廢話了,他只是想知道這樣一個拖鼻涕的霍去病,在衛(wèi)長心里還有多少份量。
他望了衛(wèi)長一眼,對小狗說:“你先回屋休息吧,晚上我再過去找你。”
小狗點點頭,用手背蹭了一下那兩條蚯蚓般的鼻涕,搖搖晃晃的走了。
周林咬了咬嘴唇,問道:“是不是有些失望?”
衛(wèi)長本來只是默默哭泣,聽了這話頓時嚎啕大哭起來。她趴在周林的肩膀上,淚水很快就濕透了周林的衣服。
周林雖然恨她,可是看了她現(xiàn)在這副樣子,心里有些不忍。他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后背說:“前世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什么愛情,仇恨,都不會再回來了。小狗忘記了自己前世是個大英雄,是因為他只是小狗,而不是前世的霍去病。”
衛(wèi)長渾身顫抖著,她哭著說:“他不是我的霍去病,不是的!我的霍去病不會去討飯,更不會拖著鼻涕……”
聽到這里,周林的心徹底冷了。他的心像那些不負責(zé)任的快遞公司對待貨物的態(tài)度一樣,“撲通”一下被重重的扔到了地上,奇怪的是衛(wèi)長好像并沒有聽見這聲音。
蒼天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非得讓一個大英雄變成一個拖鼻涕的乞丐!你不知道那些霍去病的粉絲們聽到后會是怎樣的反應(yīng)嗎?可憐的霍去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