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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小娃走遠(yuǎn)了,周林慢慢地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外人了,我有什么話就和你直說了。那個小狼崽子的事情如果追究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霍芙蓉和你并沒有什么血緣關(guān)系,你這又是何苦呢?”
周林沒有說其它的,劉徹是個聰明人,聽到這些,他心里自然很清楚周林想說什么。嫣紅死后,那個馮子都也被劉徹給收拾掉了。現(xiàn)在這件事情只有他們倆個人知道,只要周林不追究,這事情將會永遠(yuǎn)封存在歷史中,沒有人會知道的。可是如果要追究的話,那可是件兩敗俱傷的事情。
“她好歹也是你的女人。”劉徹還是不死心,他知道周林是個重情之人,難道他不會顧念他們的那*嗎?
周林冷笑道:“是啊,她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又怎么樣呢?”
劉徹看著周林熟悉的臉,突然之間好像覺得非常陌生。他現(xiàn)在是真的無法猜測這個人的內(nèi)心了。也許,權(quán)力會使人改變。他當(dāng)初不也是個同樣單純可愛的小男孩嗎?自從登上了皇位,一切全都改變了。
他沒有再說什么,只是轉(zhuǎn)身離開了。他知道,小鷹終有一天會長大的,會翱翔在天空中。
看著劉徹的背影,周林的心里洋溢著勝利的喜悅。他的眼睛里閃過了一絲堅(jiān)定的神色,從現(xiàn)在開始,有了傳國玉璽的周林就可以挺直腰桿和劉徹做一次巔峰對決了!
小狗站在水池邊,看著微風(fēng)吹皺了一池春水。不過他根本就沒有這種細(xì)膩的情懷,去憐春愛春。他是個粗人,又怎么會有那種閑情別致呢?
他的心很亂。現(xiàn)在的他大權(quán)在握,整個皇宮的人馬他掌握了一半。可是,這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又讓這個只有十一歲的孩子覺得有些恐慌。他怕,他生怕這一切都是美夢一場,醒來的時候兩手空空,一無所有。
此時小狗的眼神根本就不像是個孩子,他的目光里有著與他年齡極不相稱的成熟和老辣。他是霍去病,他身上流的是霍去病的血!
“霍統(tǒng)領(lǐng),有個女人在宮外,說是要見皇上。”一個御林軍跑到小狗面前,畢恭畢敬地說。
“女人?”小狗皺了一下眉頭,他現(xiàn)在對女人可都沒有好印象。
碧柔走了,霍芙蓉和華姑娘都死了,這皇宮簡直就是女人的墳?zāi)梗】墒牵瑸槭裁催€會有那么多女人傻乎乎的前赴后繼非得來跳這火坑呢?
“我去看看。”小狗的聲音很平靜。
宮門外,一個身材臃腫的中年婦女站在那里,手里還提著一個籃子,好像是從鄉(xiāng)下來趕廟會似的。她一看到小狗,便笑著迎了上來,說:“大人,我有事見皇上。”
“皇上很忙的,不是每個人都見的。”小狗此時的神情,已經(jīng)沒有了在霍家寨時那個小乞丐的樣子,分明就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他鄙視一切身份低于他的人。好像當(dāng)初那個要飯吃的小乞丐根本就不是他一樣。
那中年婦女也不傻,她看到了小狗眼中的鄙視。于是,她冷笑道:“皇上還有幾門子穿草鞋的窮親戚呢。難道他當(dāng)了皇上,身份變了,連親戚的關(guān)系也跟著變了不成
?再怎么變,我還是他的表姐,他就算當(dāng)了天皇老子,這關(guān)系也變不了的。”
這女人顯然不是個善茬,她說話尖酸刻薄,好像是一把刀,直接向敵人的腦袋上砍去,頗有殺傷力。
小狗上下打量了那女人幾眼,他從來不知道周林還有這么一號親戚,大概是劉家的哪門遠(yuǎn)親。他便冷冷地說:“我這就向皇上稟報(bào)。不過皇上認(rèn)不認(rèn)你這門親戚,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那女人笑道:“這門親戚是錯不了的,關(guān)鍵得看他還念不念舊情了。”
一會兒,小狗便將那女人帶了進(jìn)去。
那女人高傲地抬著頭,扭著那肥碩的腰肢便走了進(jìn)去。她走路這姿態(tài),還真流露出了幾分貴氣。
周林正在納悶兒,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多了一位表姐,而且是個胖表姐!他和小狗想的一樣,認(rèn)為大概是劉詢家的哪門子遠(yuǎn)親,或者是劉家夫婦的親友,見了他發(fā)達(dá)了,便來攀龍附鳳來了。
遠(yuǎn)遠(yuǎn)的,他看見一堆肥肉走了過來,那女人的下巴簡直要拖到腰部了,全是褶皺,松弛的厲害,拿起菜刀就直接可以切成餛飩皮了。
“大姐!”周林眼睛一亮,他沒有想到那個卓文君居然會到這里來!
卓文君瞟了小狗一樣,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現(xiàn)在見你一面可真難啊。當(dāng)了皇帝架子就是大了!”卓文君不無譏諷地說。其實(shí)她這話并不是沖周林去的,而是沖那個狗仗人勢的小狗去的。
周林看了小狗一眼,他猜出可能是這小東西又仗勢欺人了,早晚有一天,非得好好收拾一下他這身臭毛病。
“大姐,你說笑了。”周林連忙前去替她拿著籃子,“如果誰敢得罪了您,我非得打他的屁股。”
卓文君一聽,那張胖胖的臉笑成了花卷:“看來你還沒有變。皇帝最常說的話不是打人的屁股,而是砍他的頭!”
小狗聽了,臉上有些掛不住,便夾著狗尾巴逃走了。
周林連忙扶著卓文君坐下了,笑著問:“大姐怎么會到這里來呢?”
卓文君打量了一下這間金碧輝煌的屋子,冷笑道:“這皇宮原來這么好啊。只可惜有一個人現(xiàn)在卻只能住茅草屋,連間像樣的屋子都住不上。男人都是些負(fù)心人,這話一點(diǎn)都不假。”
周林聽得一頭霧水,他聽不懂卓文君到底在說些什么。他莫名其妙地問:“大姐,我不知道你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又負(fù)了誰呢?”
卓文君那張胖胖的臉上的笑意馬上收了起來,這速度比川劇變臉的速度還要快。她冷冷地說:“我前些日子在酒肆門口,救了一位奄奄一息的姑娘。她的丈夫有了榮華富貴,就將她給拋棄了。”
“啊,原來大姐指的是那個姑娘的丈夫啊。”周林松了一口氣,他還以為是卓文君在外面聽到了些什么閑言碎語,“大姐真是心地善良,那位姑娘能夠遇見大姐,真是她幾世修來的福份!”
卓文君看著周林的眼睛,慢慢站了起來。她的眼神很凌厲,似乎要將周林給看穿。估計(jì)她要是當(dāng)醫(yī)生的話,
她的眼睛直接就可以當(dāng)X光了,倒省了不少設(shè)備錢。
周林被她給看得渾身不自在,他有些奇怪地說:“大姐,你這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為什么不問一問那個姑娘的丈夫是誰呢?為什么不懲罰他呢?”卓文君步步緊*,把周林給弄得不知所措。
周林嘆了口氣說:“這種事情懲罰也沒有用的。既然他們之間沒有了感情,再勉強(qiáng)在一起的話,對誰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我倒想勸那姑娘一句,好好活下去,沒有必要為了一個男人搭上了自己的一生。離開男人,照樣可以活得很精彩!”
“呸!”卓文君一口唾沫吐在了周林的臉上。
周林一開始就被她弄得莫名其妙,再加上這一下,他的忍耐已經(jīng)到了極點(diǎn),強(qiáng)壓著怒火,一邊擦著臉上的唾沫,一邊說:“大姐,您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有話您不妨直說!”
卓文君笑道:“好一個正人君子!那我就直說了,那個姑娘原本是跳出三界之外的大神,為了一個無情無義的小子,甘愿不做大神,受盡了無數(shù)的苦難。可是最后呢,她卻被趕了出來,過著豬狗不如的日子!”
她這幾句話說得又快又猛,像是AK47在點(diǎn)射一樣。每發(fā)子彈都是又穩(wěn)又狠,不將對方殺掉誓不罷休!
聽了這話,原本一腔怒火的周林眼前一亮:“碧柔!”
他連忙抓住了卓文君的手,急切地問:“她在哪里?她還好嗎?”
卓文君一摔他的手,憤憤不已地說:“當(dāng)然不好!我真沒有想到,你原來和那個司馬相如是一路貨色!都是些無情無義的小人!”
她是個感情受過傷害的女人,所以對這種陳士美異常反感。她雖然以前和碧柔不熟,只有過一面之緣,而且這一面也僅限于她遠(yuǎn)遠(yuǎn)的仰望大神而已。她沒有想到,就是當(dāng)初那樣一個只能仰望的大神,居然會淪落到今天這個下場。同樣受過傷害的卓文君馬上挺身而出,她要為碧柔來討一個公道!其實(shí)碧柔并沒有對她說什么,不過這種事情還用得著多說嗎?一個廢后,這個身份就是最好的詮釋了。
她的眼睛濕潤了,指著周林的鼻子罵道:“你對得起她嗎?她為了你連命都不要了,而你卻這樣對她!”
周林的鼻子一酸,他的心里從來都沒有忘記過碧柔。只不過無天老祖已經(jīng)張開了大嘴,就等著自己自投羅網(wǎng)了。他的每一步都得謹(jǐn)慎,如果走錯了一步,就不僅僅是自己一個人的事情了。他現(xiàn)在是皇帝,又怎么可以那么輕率的將自己置于險(xiǎn)地呢?當(dāng)了皇帝,就意味著要失去很多,有許多事情不是能夠隨心所欲的。
淚珠一滴滴從他的臉龐滑落,他連忙轉(zhuǎn)讓過身去,用手擦拭掉臉上的淚水,強(qiáng)忍著眼中的淚花,讓它不再輕易落下來。他知道,也許碧柔留在卓文君身邊才是最好的選擇,皇宮容不下她,齊宗正府也不適合她,他怎么忍心讓她一個人留在別有洞天呢?
而且這一切很有可能是無天老祖設(shè)下的圈套,否則以碧柔的力量,她又怎么可能逃出他的魔爪,那么湊巧來到卓文君的酒肆旁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