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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周林從睡夢中醒來。只不過,他的頭仍然昏昏沉沉的,就像是害了重感冒的人一樣,只覺得頭重腳輕。
他費力的抬起了頭,只見剛才那仙子正在桌邊自斟自飲。更為駭人的是,她已經卸了妝飾,脫了外面的衣服,松松的挽了個纂兒;外面只是套了一件粉紅色的薄紗外衣,半掩半開,故意露出露出玫瑰紫色的抹胸,一痕雪脯;底下隱隱露出鑲著珍珠的紅繡鞋,鮮艷奪目。她聽見周林爬起來的聲音,不由的回頭一看。只見她的兩個墜子就像打秋千一般,燈光底下越發顯得她柳眉籠翠,檀口含丹。本是一雙秋水眼,又喝了幾杯酒,越發顯得橫波入鬢,轉盼流光。
周林一看她那打扮,心想:“糟了!”
他連忙掀開被子一看,臉更加紅了。看來,這溫柔鄉恐怕是走不出去的了。
周林懊悔極了,他拼命敲打著自己的頭,心里哭喊著:“我怎么會做這種事情呢?這讓我以后有何面目去見小雨呢!”
一想到小雨,周林的眼淚不覺得流了下來。
“怎么了?”仙子裊裊婷婷地走了過來,她笑著說:“我長得丑嗎?還是哪里配不上你呢?”
周林嚇得連忙將自己緊緊包裹在被子里,焦急地說:“你不要過來!你這賤人,居然做這種事情?你還有點廉恥之心沒有?下流到居然暗中用法術來迷惑我,真是不要臉!”
“哈哈!”剛才還冰清玉潔的仙子,眨眼間就變成了一個*蕩的狐貍精,她大笑著說:“如果你是正人君子的話,那就什么事也不會發生了。其實一切的關鍵都在于你自己,只要你心無旁騖,什么事情也沒有的。”
“心無旁騖?”周林大聲罵道,“臭不要臉的,你以為我是大佛啊?”
其實周林心里對自己的怨恨遠遠超過了對眼前的這個女人,那個女人說得對,如果自己真的是正人君子的話,什么樣的誘惑也是沒有用的。可是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發生今天的事情只能怨自己了。小雨還在葫蘆里受苦,而自己卻只會傻等那“牙結石”變透明,真是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廢物!
周林一咬牙,匆忙穿好衣服,一把推開了擋在他面前的那個所謂的仙子,一頭向墻上撞去。只聽見“砰”的一聲,他的頭撞在了那精美的墻壁上。不過他是死不了的,因為他的頭現在比那墻壁堅硬多了。周林這舉動只不過是想減輕一下自己的罪惡感罷了,并非那仙子眼中的想要自殺。因為他來自21世紀,他還沒有愚蠢到要以自殺謝罪的這種地步。
“你干什么?”仙子厲聲喝道。她真的生氣了,兩只秋水般的眼睛已經泛起了紅絲。她沒有想到周林會有此舉,不禁流下了
眼淚。
“她怎么哭了?”周林的頭雖然還是昏頭脹腦,不過他還是不能理解這女人為什么會哭。
仙子拭去了眼淚,緩緩地說:“你什么都沒有做。因為你睡得跟頭死豬一樣,而且我也不可能看上一個長得比老鼠還要丑的男人的。我只是不想讓你到四樓去,因為那實在是太危險了,這么多年來頂多有人到了我這一關,根本沒有人知道上面到底是什么樣子的。”
周林聽了這話,腦袋突然清醒了很多,他大聲問:“你說得是真的?”
他似乎有些不太相信。
“你說呢?你也沒有照照鏡子看清自己的那副尊容!”仙子生氣地說。
那不羈的笑容又重新回到了周林的臉上,他屁顛屁顛地跑到仙子面前,連忙道歉:“真的不好意思,我錯了,我鄭重向你道歉!”
短短一瞬間,烏云不見了,又是陽光明媚了。
原來,那仙子是觀世音菩薩身邊的玉女,因暗戀金童被貶到此負責看守望月小樓的第三層。如果說二樓的劣根是“貪”,那么玉女這里就是“欲”。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這么一個獐頭鼠目的男人,見了她這樣的絕色佳人居然會不動心。什么正人君子,估計都沒有這個其貌不場的男人定力高。
“你真的想去四樓嗎?”玉女問。
“當然。”雖然周林不像其他勇士那樣闖入虎穴是為了申張正義,雖然僅僅是出于好奇,但對于他來說決對是一種進步。因為他半途而廢的性子得到了徹底的改變。
玉女猶豫了一下,打開了桌子上的一個紫檀木做的小梳妝盒,里面有一盒胭脂。那胭脂的成色并不好,看起來是很多年前的。她對周林說:“只要這胭脂能夠恢復它原來的顏色,那你就能夠得到圣女果了,有了圣女果你就可以到四樓了。”
周林奇怪地拿起了那盒胭脂,他不解地問:“這胭脂有什么特別之處嗎?”
玉女搖搖頭:“根本就沒有人用過它,我也不知道它與普通胭脂有什么區別。而且我也從來不用胭脂,也不知道怎么使胭脂的顏色恢復。”
怎么使胭脂恢復原來的顏色?這好像得找個化學家來解決。或者找一個經常化妝的女人,她的經驗也許都比周林豐富。現在眼前到有一個女人,可是人家是個絕色美女,又怎么會讓那胭脂來玷污了自己的顏色呢?
他干脆坐在了繡墩上,看著那盒已經褪了顏色的胭脂,頭都大了。真不知道這圣女果跟這舊胭脂有什么關系,這胭脂變紅了圣女果就會自己出來嗎?圣女果和胭脂的關系,就好像是楊過和楊六郎的關系,八桿子也打不著。
玉女咬了咬嘴唇說:“你說它會變紅嗎?”
廢話
,如果周林知道的話就用不著這么苦惱了。連玉女都不知道的,他又怎么能夠知道呢?
玉女端過來一杯紅葡萄酒,她問道:“這酒是紅色的,能不能把這胭脂給浸紅呢?”
“那我們試一試吧。”既然沒有別的辦法,那就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周林接過葡萄酒,小心翼翼的把酒倒在了胭脂上。他和玉女都瞪大了眼睛,希望奇跡能夠出現。可惜周林不是劉謙,那胭脂除了被酒弄得有些濕以外,并沒有什么改變。這方法肯定不對,一定還有別的方法。
“會不會是靠法力使它變紅呢?”玉女的想法還真是挺多的。
周林搖搖頭:“我根本就不知道有什么法力能有這功效,你知道嗎?”
玉女也搖搖頭。雖然她的法力還不錯,可是也不知道這個。
“你說用染料染行嗎?”周林的想法有些好笑,如果真的都那么簡單的話,那么豈不是人人都能拿到圣女果了?再說了,這根玉女的葡萄酒方法有什么區別?
玉女除了有一張漂亮的臉蛋,什么也沒有。她的腦子就是一團漿糊,傻乎乎地問:“什么染料好啊?可我這里什么顏色的染料也沒有。”
“染料?”周林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突然大聲叫道:“有了,用血!血是紅色的,用來染它可能有用的。”
玉女高興地催他:“那你快試一試啊。”
周林興沖沖地從腰間拿出那柄已經斷了一半的短劍,可是剛舉起來又無奈地放下了。
玉女驚訝地問:“怎么了?”
周林搖頭嘆道:“我是金鋼不壞之身,根本不可能流血的。”
聽了這話,玉女先是驚了一下,隨后便一把拿過了周林手中的那柄斷刀,露出了一截皓腕,用刀輕輕地一劃,只見鮮血馬上流了出來。
“你怎么可以這樣呢?”周林一下子站了起來,他不無擔心地問。
玉女沒有理他,只是說:“快將那胭脂拿過來!”
周林手忙腳亂地遞過了胭脂,只見那鮮紅的鮮血一滴滴的落在了那早已經失色的胭脂上。那胭脂頓時變得紅潤起來了,發出了微弱的光芒。
玉女欣喜地叫道:“原來真的行!”
盒中的胭脂顏色越來越深了,它被玉女的血滋潤的格外鮮艷奪目,比任何一盒剛買的胭脂顏色還要鮮艷。隨著顏色的逐漸加深,胭脂慢慢的飄在了空中,它慢慢的旋轉著,原來微弱的光芒此時越來越強烈了,只見它突然像來了個跳躍,高高的飛向了屋頂,又重重摔了下來。
周林很是緊張,他連忙彎腰拾了起來,只見他此時拾起的已經不是那塊血胭脂了,而是一顆粘滿了鮮血的圣女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