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俊帶著冷風(fēng)開始了他們的收復(fù)行動,兩年以后。憑著他們的狠戾和睿智,他們終于達到了他們的目標,重新在歐美站穩(wěn)了腳跟,打開了市場。歐美地區(qū),無論是黑道白道無人不知冷家這兩個兇神惡煞般的人物,他們好象根本不怕死,每一次都是在用命賭,而他們每一次都贏。
“少爺,下一步我們要做什么。”冷風(fēng)面無表情的問。兩年多了,他始終是一個表情,無論是多大的勝利,都看不到他臉上的一絲笑容。他再也不是那個談吐風(fēng)趣,待人和氣的冷風(fēng)了。
“阿風(fēng),你坐下,我們談?wù)劇!崩淇樗沽艘槐?,按著他坐到椅子上。冷風(fēng)雖然對他還是言聽計從,雖然還是緊跟他的左右,為了他的安全奮不顧身,但是,冷俊卻感覺到他們的心在一點點拉開距離。
冷風(fēng)漠然的坐下,冷俊說:“阿風(fēng),我們從小就在一起,在感情上比親兄弟還要親?!?
“少爺,你別這么說,我冷風(fēng)是靠冷家的飯養(yǎng)大的,我知道我的身份?!崩滹L(fēng)淡淡的說。
“不,阿風(fēng),我知道你恨我,以前我是做錯過許多事,傷害了你,也傷害了,何晴,我向你道歉。”冷俊真誠的說。
冷風(fēng)的眼里閃過一抹沉痛,他奇怪的看著冷俊。
“你以后不要再叫我少爺了,我們以兄弟相稱,冷家是我們倆一起打回來的,有我的就有你的,我們不分彼此?!崩淇≌f。
“少爺……”冷風(fēng)有些驚慌,不知道冷俊是什么意思。
“叫我阿俊,我不缺手下,我缺的是兄弟?!崩淇《ǘǖ目粗滹L(fēng),“如果你能早些罵醒我,早些不是盲目的服從我,那我可能不會犯下讓我們都如此痛苦的錯誤?!崩淇⊥纯嗟恼f。
冷風(fēng)怔怔的看著冷俊。冷俊接著說:“冷家已經(jīng)穩(wěn)定了,你可以去找何晴了,找到她,就帶著她去過屬于你們的生活吧。”
冷風(fēng)騰的坐椅子上站起來,有些慌亂的說:“少爺,你是不要我了嗎?”
“叫我阿俊,我說了我們是兄弟,冷家永遠都是你的家,我只是不想再看著你痛苦的活著,我知道這種痛,我理解這種痛,我不想你象我一樣,每天都生活在痛不欲生的生活里?!?
“可是,少爺,不,阿俊,我不會離開你的,當(dāng)年我拋下何晴回到你身邊,我就知道,這輩子我們是不可能分開的。”他雖然痛苦,他雖然恨冷俊當(dāng)初利用他,利用何晴,可是他和冷俊的感情卻已經(jīng)融進了血液里,滲到了骨髓中,他離不開冷俊,他也知道,冷俊離不開他。
冷俊感動的抱住冷風(fēng),有些激動的說:“阿風(fēng),欠你的,我會想辦法補償,我一定幫你找到何晴,我一定要讓你幸福,你放心,找到了何晴,我決不會再犯以前的錯誤,我不會逼問她一句?!?
冷風(fēng)感激得有些想流淚,他知道,大千世界,想找一個人哪有那么容易,但是冷俊的話卻讓他重新升起了希望,他激動的說:“少爺,阿俊,何晴要找,少夫人也要找,讓我們一起找吧,讓我們一起來彌補我們對她們的虧欠。”
冷俊和冷風(fēng)派出了大批人馬,四處打聽,可卻始終沒有何晴和路瑤的消息。三年以后,冷俊突然做出了決定,重新打進大陸。雖然他也擔(dān)心路氏集團會是阻礙他們打進大陸的最大對手,但是他還是決定一試,冷路兩家的事終究要解決,逃避并不是辦法,他想通過冷氏打進大陸來找到解決冷路兩家多年沉積的突破口,而且他也希望這樣能找到路瑤和何晴。
冷家并沒有從一些大城市下手,而是從一些中小城市切入,一步步達到進入大陸市場的目的。他們已經(jīng)相繼在一些中小城市投資建廠,而且取得了斐然的成績,這更加堅定了冷俊的決心。
沒想到,他們剛到B市就遇到了何晴,這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喜事,可是面對何晴的態(tài)度,他們又陷入了矛盾之中。
何晴猶豫再三,沒有告訴路瑤他遇到了冷俊和冷風(fēng)的事,而冷俊和冷風(fēng)也沒有纏著他,冷俊甚至沒有再見過何晴,只有冷風(fēng),每天晚上等在夜總會,然后送她上了出租車,而他只是站在夜總會門口,目送她離開。
路瑤所在的按摩院突然來了一位奇怪的客人,他經(jīng)常早早就等在路瑤的房間,路瑤進來時,他就面朝下趴在那張矮矮的按摩床上,他從來不按前面,只按后背,每次按完,都讓路瑤先出去,他才起身,默默的離開。按摩的客人很多,各種心理都有,經(jīng)常會讓人琢磨不透,路瑤也只是淡淡一笑,只當(dāng)自己遇到一位有心理疾病的客人,沒有在意。她和何晴帶著兩個孩子依然生活得平靜卻又溫馨,每天依然是嘻笑打鬧,快樂而安祥。
一晃一個多月過去了,北方的冬天出奇的冷,寒風(fēng)打在臉上如刀割一般。念念和昔昔穿著厚厚的小棉襖,外面又套著同一款式的藍色羽絨服,象兩只笨笨的小企鵝。
“又下雪了,今年的冬天雪怎么這么多?!甭番庎饺轮?。
“下雪好,我最喜歡下雪,可以打雪仗?!蔽粑艚兄?。
念念瞪了他一眼:“下雪有什么好,媽媽上班不方便?!?
何晴笑著說:“我們念念真是長大了,知道心疼媽媽了?!?
昔昔忙不甘弱的說:“那我來推媽媽,這樣就方便了呀。”
路瑤忙笑著說:“媽媽坐在車上很方便的,你們快跟干媽上幼稚園吧。”
何晴說:“讓你等我回來送你,你偏急著走?!?
“沒事,快年底了,這些天客人有些多,崔姐照顧我,不用我上晚班,早上我當(dāng)然得早些去了。”路瑤看著何晴把兩個孩子抱到自行車上,關(guān)心的說:“路上小心。”
“你也小心點,別著急。”她推著兩個孩子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幼稚園走去。
路瑤用力的搖著輪椅向按摩院走去。她最討厭下雪,可今天的雪水偏偏出奇的多,雖然她的輪椅有防滑輪,可還是不方便。尤其是按摩院前有一個小坡,經(jīng)常是上一下滑兩下的。
又到了這個小坡了,路瑤深深吸了一口氣,掀掉頭上的帽子,努力的握著輪椅的搖把,小心的一點點向上走。突然,輪椅一輕,有人在后面推著輪椅。路瑤奇怪的回過頭,看見一個身穿深藍色羽絨服的男人,頭上戴著帽子,還戴了個大口罩,只露出一雙漆黑的雙眸,他垂著眼簾,正用力的推著輪椅。
路瑤忙說:“謝謝啊,真是不好意思?!?
“不用客氣?!蹦侨藧灺晲灇獾恼f。
走了兩步,那人停了下來,把路瑤的帽子戴到路瑤的頭上,路瑤側(cè)過頭感激的一笑,那人嘀咕了一句:“雪太大?!?
“是呀,今天的雪特大?!甭番幬⑿χf。
那人不再說話,只是默默的推著輪椅,很快將路瑤推到按摩院門口。然后轉(zhuǎn)過身,什么也沒說,走了。
路瑤在他后面喊了一句:“謝謝你啊。”那人遠遠的揮了下手。
路瑤的心里暖暖的,看來還是好人多呀。她微笑著進了按摩院。
晚上下班時,經(jīng)理崔麗叫住路瑤,笑著說:“王瑤,這鬼天氣太難走,你等下,我派人送你?!?
“哎呀,這怎么行,我可以的。”路瑤忙說。
“客氣什么呀,你可是我的搖錢樹,我得照顧好你呀?!贝摞愰_玩笑似的說。她將路瑤推到門口,扶著她上了停在 門口的一輛面包車,又把她的輪椅搬上車,說:“明天早上你在家門口等就好了,我讓車去接你?!?
“這怎么好意思呢?!甭番庴@訝的說。
“跟我你還客氣什么,行了,走吧?!泵姘嚴番幰宦返搅怂〉男^(qū),停在樓門洞前。那個司機很熱心的把輪椅搬下來,又扶著路瑤坐上去,然后說:“王小姐,那我走了,明早上我來接你。”
“太麻煩了,謝謝你啊?!甭番幟φf。
那個很健壯的司機微笑著擺了擺手,將車調(diào)頭,開走了。
路瑤心情很好,她進了屋,發(fā)現(xiàn)兩個小家伙已經(jīng)在家里了。見她回來,他們一起撲過來,叫著:“媽媽,媽媽,我?guī)湍??!?
路瑤開心的說:“好,媽媽真的好幸福哦,有你們這么兩個懂事的寶貝?!?
第二天,那輛車果真停在路瑤前門前,準時停路瑤上班,而且,那個司機還順路將念念和昔昔一起送到了幼稚園。他竟然還說:以后他會天天準時來,這是崔經(jīng)理吩咐的。
路瑤真是又感激又感動,不知道該怎么謝謝崔麗才好。她只有更加賣力的工作,也只有這樣,才是對崔麗最好的報答。
他還真是說到做到,以后果真天天準時候在門口,送了念念和昔昔,然后載著路瑤上班,這倒把何晴成全了,早上不用再送兩個小毛頭了。
剛剛送走一位客人,路瑤出去接了一杯水,回來的時候,那位奇怪的客人已經(jīng)面朝下趴在床上了,他身上只穿著一條黑色的短褲,健壯修長的身材帶著古胴色的健康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