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冷蒼穹等人趕到醫(yī)院時,手術(shù)室的燈還一直在亮著。冷蒼穹急聲問:“怎麼樣了?怎麼樣了?”
冷風忙迎上前去扶住他說:“還在手術(shù),具體情況還不知道。”
“都怨我,是我大意了,爲什麼沒派人保護她們呢?”路雨懊惱的捶著自己的頭說。
冷風安慰著他們說:“大家先別急,她們吉人自有天象,不會有事的,都別急。”
“秀雲(yún)……”冷蒼穹捂著頭,發(fā)出一聲悲鳴,他萬萬沒有想到,苗秀雲(yún)會出這種事,他痛心的說:“都是我不好,是我沒保護好她們娘倆呀。”
冷俊擡起血紅的雙眸,對路雨說:“瓊斯中了槍,你派人去找她,一定要找到她,我一定要讓她死。”
路雨看了看手術(shù)室的燈,點點頭,“好,這邊有事立即通知我,我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揪出來。”路娜說:“我跟你一起去。”兄妹倆快步跑了出去,手術(shù)室外留下心急如焚的冷蒼穹父子和冷風。
苗秀去先被推出了手術(shù)室,冷蒼穹等人忙迎過去。冷蒼穹伏在苗秀雲(yún)車前痛心的叫著:“秀雲(yún),秀雲(yún)……”
醫(yī)生走過來說:“夫人還在昏迷中,不過已經(jīng)沒有生命危險了,請放心。”冷蒼穹這纔將懸掛的心放進肚子裡。冷俊一把抓住醫(yī)生急切的問:“我老婆呢?我老婆怎麼還沒出來?”
“先生不要著急,夫人的手術(shù)還在進行中,請耐心等待。”醫(yī)生和氣的說。
“還要等?爲什麼還要等?她到底怎麼樣了?”冷俊忍不住暴躁起來,他抓著醫(yī)生的胳膊不肯放手。
“先生,我是負責這位夫人手術(shù)的,尊夫人的手術(shù)不是我做的。”那位醫(yī)生忙解釋著。
冷風忙拉住冷俊,勸慰著:“阿俊,你冷靜點,瑤瑤不會有事的,你冷靜點。”
“我怎麼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她中了那麼多槍,流了那麼多的血,你讓我怎麼冷靜?”冷俊有些失控的叫著。
那位醫(yī)生見冷俊如此焦急,便對他說:“這位先生,我這就進去替你看看,你先別急。”那位醫(yī)生進去片刻,又走出來,冷俊忙問:“怎麼樣?我老婆怎麼樣?”
那位醫(yī)生驚奇的說:“尊夫人身中五槍,最重的本該是她胸口的那一槍,可是尊夫人是天生異象,心臟竟然在右側(cè)。不過她有一顆子彈極爲接近肺部的血管,我們這裡的醫(yī)生實在是沒有把握拿出來。”
“什麼?”冷俊和冷風都緊張的問:“那怎麼辦?”
“現(xiàn)在我們正在聯(lián)繫倫敦大醫(yī)院,請他們派醫(yī)生過來。”那位醫(yī)生說。
冷俊急切的對冷風說:“快,讓愛德華馬上來,派直升機送過來,快。”
“好,我馬上給他打電話。”冷風急忙撥通了愛德華的電話。
愛德華在接到電話後,和路柔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海倫市醫(yī)院。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愛德華一見冷俊和冷風便急聲問。
“別問那麼多了,快,你去給瑤瑤動手術(shù),我要她活,我要她活,你聽明白了嗎?”冷俊抓著愛德華厲聲說。
醫(yī)院立即安排愛德華和路柔進到手術(shù)室,爲路瑤動手術(shù),冷風安慰冷俊說:“這回你不用急了,愛德華一定會救活她的,你耐心等著吧。”
可是冷俊的心還是提到了喉嚨裡,他不安的在手術(shù)室外來回走著,緊張的盯著手術(shù)室門上的手術(shù)燈。
三個小時後,手術(shù)室的燈終於熄滅了,冷俊和冷風忙衝到門口,愛德華先推門走了出來。
“怎麼樣了?”冷俊和冷風急切的問。
愛德華一邊拿下口罩一邊說:“沒事了,沒事了,路柔在給她縫合,沒事了。”
冷風拍著冷俊說:“我說沒事吧,愛德華來了一定沒事。”
“謝謝,謝謝。”冷俊的眼眶突然潮溼起來,他摟住愛德華,感激的說。
愛德華拍了拍他,笑著說:“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客氣了。”
路柔爲路瑤縫合完,終於推著路瑤走了出來。冷俊衝了過來,急急的叫著:“老婆,老婆……”
路柔攔住他說:“別叫了,她還沒醒呢,你們得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瑤瑤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愛德走過來,摟住路柔的肩膀,“老婆,有什麼話到病房說吧,你看俊現(xiàn)在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還是等等再說吧。”
路柔看了一眼冷俊,這才推著路瑤上了電梯。
一切終於有驚無險,冷俊坐在路瑤的牀邊,一直握著她的手,好象一鬆手路瑤就會跑掉似的,任誰勸說也不肯鬆開。
“阿俊,吃點東西吧。”冷風把吃的東西遞到他眼前,冷俊搖搖頭。
“阿俊,喝點水吧。”冷俊還是搖頭。
愛德華和路柔也沒辦法,他們又去看了苗秀雲(yún),發(fā)現(xiàn)冷蒼穹竟然和冷俊一樣,不吃不喝的坐在苗秀雲(yún)的牀前,雙手緊緊的握著苗秀雲(yún)的手。
路柔低聲說:“他們還真是親父子哈,表情都是一樣的。”
愛德華爲苗秀雲(yún)檢查了一遍,對冷蒼穹說:“伯父,您不要擔心,伯母一切正常。”冷蒼穹點了點頭,眼睛都沒有離開苗秀雲(yún)的臉。
冷風對愛德華說:“你們?nèi)椭⒖≌疹櫬番帲以谶@幫著老爺照顧伯母。”路柔和愛德華又回到路瑤的病房,發(fā)現(xiàn)冷俊還是動也不動的坐在那,一臉悲傷的看著路瑤。
“到底是怎麼回事呀?”路柔低聲對愛德華說,“是什麼人把四嬸和路瑤傷成這樣,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不管是誰,現(xiàn)在都沒事了,等她們醒過來就會有人告訴你是怎麼回事了,你急什麼呀。”愛德華笑著說。
“就你能沉得住氣。”路柔白了他一眼,卻溫柔的偎進他懷裡,嬌嬌的笑了。
冷俊的電話響了,冷俊伸手拿出電話,目光仍沒有離開路瑤,他沉聲說:“誰。”
“我是路雨,我們在港口附近發(fā)現(xiàn)了瓊斯,現(xiàn)把她逼進了一家小旅館,她雖然傷我四嬸和瑤瑤,但仍然是你冷家的人,我想讓你和冷伯父決定怎麼處置?”路雨說。
“殺。”充滿痛心的雙眸立即閃出一抹冷酷,冷俊狠絕的說。
“好,那我們就不客氣了。”路雨放電話對路娜說:“大姐,殺。”
路娜一擺手,冷冽的說:“不論死活,一律有賞。”數(shù)十名大漢頓時衝進瓊斯藏身的小旅館,既然不用留活口,大家下起手來更是沒了顧忌,小旅館裡頓時槍聲一片。
瓊斯的抵抗也是頑強的,她身中數(shù)槍,竟然讓她衝出了小旅館,向港口方向逃竄而去。路瑤和路娜帶著人猛追不捨。瓊斯一邊還擊一邊退出了海邊,前面是茫茫大海,後面是兇猛的追兵,瓊斯絕望的看了看已經(jīng)追上來的路雨和路娜,臉上露出一抹淒厲的笑容:“告訴路瑤和冷俊,我就是做了鬼也不會放過他們。”說完,她一轉(zhuǎn)身向波濤洶涌的大海里躍去。路雨和路娜等人衝著海水連放數(shù)槍,海面上除了慢慢暈開的鮮血,再無其他蹤跡。
路雨皺著眉說:“用不用讓人下去搜一搜?”
“她中了那麼多槍,不應該還能活吧。”路娜望著碧藍的海水,疑惑的說。
路雨想了想吩咐道:“下去搜一搜,再把附近所有沿岸都搜索一遍,務必找到瓊斯的屍體,不能留下禍患。”
路雨和路娜回到醫(yī)院,告訴冷俊瓊斯跳海了,雖然還沒有找到屍體,但估計是活不了了。冷俊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依然握著路瑤的手,癡癡的看著還在昏睡中的路瑤。
冷蒼穹聽說瓊斯身中數(shù)槍跳海的消息後,心中不禁涌起一投悲傷,他低沉的說:“這都是她自找的,我本來還想留她一命,可是她已經(jīng)把事情做絕了,我們冷家是不可能再容她了,死了也好,對她也是一種解脫。”
苗秀雲(yún)的傷勢較輕,很快便醒了,她一睜開眼睛便看見冷蒼穹一臉憔悴的守在她的病牀前。
“秀雲(yún),你終於醒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如果你就這麼去了,那我活著也沒有什麼意義了。”冷蒼穹握住苗秀雲(yún)的手,眼角溼潤起來。
苗秀雲(yún)看著冷蒼穹,淚水慢慢滲出眼眶:“蒼穹,如果我就這麼走了,我也沒有什麼遺憾了,能得到你的愛,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
“不要這麼說,秀雲(yún),我活了五十多年,現(xiàn)在才知道什麼叫幸福,我不能沒有你,我還要帶你去環(huán)遊世界,帶你去法國過我們自己的生活,秀雲(yún),我不讓你離開我。”苗秀雲(yún)昏迷在牀上時,冷蒼穹才感覺到心痛的真正感覺,他才意識到當年他對夏瀾的感情根本就不是愛,而是佔有。失去夏瀾他很痛苦,但看著昏迷的苗秀雲(yún),他感覺到的卻是絕望和害怕。他甚至不敢想以後,不敢想沒有苗秀雲(yún)的日子他要怎麼過,他真真切切的想到了陪著她一起走,無論是天堂還是地獄,他不要她孤獨的一個人走。
“瑤瑤呢?瑤瑤怎麼樣了?”苗秀雲(yún)想起了女兒,她記得女兒渾身都是血趴在她身上,她記得女兒用她柔嫩的身體爲她擋住了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