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真這么認為嗎?”路瑤問。
“當然了,好男人是不好找的,找到個好男人就更不容易了,爺爺老了,只希望你們姐妹都找到個好男人,好好的照顧你們,保護你們,爺爺這輩子也就沒什么可求的了。”路昊天說。
“冷俊對我很好,爺爺你放心。”路瑤親昵的挽住路昊天的胳膊說。
“你現在是苦盡甘來了,我也看出來了,冷俊對你確實是不錯,我都怕他把你寵壞了。”路昊天疼愛的說。“我現在是愁你大姐和二姐,你大姐現在獨自在英國,叫也不回來,她曾經受到過傷害,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恨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時候會有個好的歸宿。柔兒那丫頭更是可惡,就因為跟我治氣,竟然真不想嫁人了,真是沒有一個省心的。”
“二姐也真是的,其實爺爺很疼二姐的,是不是?二姐總惹爺爺生氣。”路瑤故意嘟起嘴說。
“都是爺爺的心頭肉,爺爺哪有不疼的,只是你二姐的脾氣太過倔強。”路昊天說。
“那爺爺想給二姐找個什么樣的男人做老公呀?”路瑤問。
“能容得下你二姐的那個脾氣就不錯啦,我還敢有什么奢求呀,如果能找個象阿俊那樣知冷知熱的,能疼她愛她的,那我就燒香啦。”
“干脆,我給二姐找個老公得了。”路瑤說。
“你?也行呀,只要你二姐看得上,我馬上給他們舉行婚禮。”路昊天高興的說。
“爺爺,這可是你說的,我真給二姐找個老公,你可不能說你看不上。”路瑤認真的說。
“你二姐的脾氣你也清楚,你只要別找個浪蕩公子哥就行,那以后他們天天打架,我可操不起那個心。”路昊天說。
“那當然,我怎么能害我二姐呢,我給二姐找的老公,絕對符合爺爺剛才說的好男人的條件,而且他還必須寵著我二姐才行,我二姐說東他不能往西,我二姐說走,他不敢停,怎么樣?”路瑤說。
“那好呀,只要你二姐看得上,爺爺說話算數,馬上給他們舉行婚禮。”
“好,一言為定,爺爺,你就等著喝喜酒吧。”路瑤高興的說。
晚上,冷俊摟著路瑤問:“你這么做能行嗎?”
“有什么不行的,是爺爺說愛德華是個好男人的,我就給他來個先斬后奏。”路瑤得意的說。
“到時候你爺爺要是說死都不同意怎么辦?”冷俊擔心的問。
“那就先來軟的,再來三硬的。”路瑤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說。
“軟的是什么?硬的又是什么?”冷俊問。
“軟的就是求唄,多說點好話,多說點軟話,求著爺爺答應,你告訴愛德華,想娶我二姐,必須拿出點實際行動,不能怕吃苦,也不能怕丟面子。”路瑤告訴冷俊。
“那沒問題,那小子等你二姐這么多年,你讓他上刀山下火海他都愿意,那硬的呢,是什么?”
“私奔,結婚,等有了孩子再回來。”路瑤干脆的說。
“什么?你是不是就會離家出走這一招呀,我看你是離家出走走出經驗來了。”冷俊怪叫著一下把路瑤壓到身下。
“哎呀,你干嘛?”路瑤叫起來。
“我要警告你,你要是再敢離家出走,我就把你拉出去斃了,聽見沒有?”冷俊叫囂著,大手已然探進路瑤的睡衣,肆意的施起虐來。
“哎呀,呵呵,我不敢再出走了,打死也不走了,哎呀,輕點呀……”一聲聲驚叫慢慢變成了纏綿的呻 吟,屋內頓時充滿了曖昧的氣味。
第二天,路瑤給路柔打去了電話,將自己的計劃告訴了路柔,路柔猶豫著說:“這樣行嗎?爺爺會不會傷心?”
“傷心我想肯定會傷一陣子的,不過她要是看到你幸福了,他也就會開心了。”路瑤說。
“可是,這件事對我來說太突然了,你讓我想一想。”路柔有些猶豫的說。
“還想什么呀?二姐,你也知道,愛德華這些年一直在等你,他不止一次的跟我們說,他這輩子非你不娶。”路瑤告訴路柔,“二姐,你不會變心了吧?”
“我和他已經分開這么多年了,許多事情并不是你想得那么簡單。”路柔輕聲說。
“二姐,我現在只想知道,你愛不愛愛德華?”路瑤問。
“我……”路柔竟然有些遲疑。
“二姐,難道你已經不愛愛德華了嗎?”路瑤問,“如果你不愛他了,那我還費這勁干嘛,那就算了,我這就告訴愛德華,讓他死了這條心吧。”路瑤快言快語的說。
“哎,瑤瑤……”路柔忙叫住她,遲疑的說:“我,我和他已經那么多年沒相處了,我不知道,不知道是否還合適。”
“原來你是怕這個呀,呵呵,那還不容易,二姐,前些日子你們不是相處得很好嗎?”想起前些日子路柔在美國陪她的那些日子,愛德華象是要長在她家似的,路瑤不禁好笑起來。
“可是,可是,我心里很不安……”路柔說。
“二姐呀,你平時說話做事都很干脆,為什么現在會這些猶豫不決呀,我現在跟你說啊,如果你還愛著愛德華,還想跟他一起過幸福生活的話,那你就得拿出勇氣來,我可告訴你,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人家愛德華也不是沒人追,他們醫院那些醫生護士,一看見他,兩只眼睛都發綠,完全就是大灰狼見到小紅帽的樣子,你要是不要,好多人搶著要呢。如果你還愛他,那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內來美國,如果你已經不愛他了,不想再和他結婚了,那你就不用來了,二姐,我只等你三天哦,過了三天,我就會對愛德華說,你已經不愛她了,讓他死心了。”路瑤一口氣說完,便將電話掛斷了。
路柔的心亂了,封閉了十年的心門,被路瑤打開了一道縫隙。當年爺爺狠絕的拆散她和愛德華的戀情,倔強的她便發誓此生再不談婚嫁。她知道這些年愛德華一直在等她,可是意志力堅強的她愣是與他斷了幾年的音訊,不是她存心與爺爺賭氣,而是她不忍心讓爺爺生氣。雖然她看起來叛逆,其實她的心卻不象她外表那樣強悍,每次與爺爺爭辯,她都會自責不已。在路家,只有她路柔敢與爺爺拒理力爭,那是她不甘心違背自己的心,其實,在她的心里,有一塊最軟弱的地方,那也是爺爺。她愛爺爺,憐惜爺爺,心疼爺爺,依賴爺爺,她不希望看到爺爺頹廢,不希望看到爺爺難過,當她每一次違背他時,她看到爺爺暴跳如雷,她會暗笑,笑爺爺還是那樣精力充沛,還是那樣鋒利,還是那樣犀利。可是,在她與愛德華的戀情上,她卻實實在在的看到了爺爺的痛。她記得爺爺當時的眼神是那么傷心,凌厲的目光里載滿了悲傷和痛苦,她知道那并不是對她,也不是對愛德華,而是來自于爺爺心里最深沉的回憶,所以,她怯步了,是她怯步了。
雖然當初她賭氣說再也不結婚了,可是每每看見爺爺那雙擔憂的眼神,她也曾經努力的想去結識一些合適的男人,可是每一次都失敗了,她發覺自己好象不會愛了,她愛不上任何男人,接受不了他們的殷勤和奉承,接受不了他們的親近和親昵。還有就是,她總拿那些男人跟愛德華比,她總覺得那些男人都趕上不愛德華的十分之一,他們不了解她,不知道她需要什么,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不知道她傷心是為什么傷心,也不知道她高興是為什么高興,只有愛德華是了解她的,她有時甚至覺得愛德華就象她肚子里的蛔蟲,總能猜出她的喜怒哀樂,總能想辦法讓她每一天都那么充實,總能在她傷心的時候給她最恰當的安慰,總能在她高興的時候讓她笑得淋漓盡致。
如果不是小昔昔的手術,她可能永遠都不會再見愛德華。當她看見愛德華那驚喜的眼神,當她看見德華那激動的表情,她才發現,她的心竟然還能為一個人而跳動,但是她卻淡漠的將這份悸動習慣性的壓在了心底。
愛德華,那個當年意氣風發的大男孩,如今已經是個事業有成,瀟灑成熟的男人。這與她認識的那個愛德華有了很大的區別,只是,那雙依然溢滿深情的雙眸還是那么湛藍清澈。路柔起身去了儲物室,拿出一個早已塵封多年的皮箱,那上面早已落滿了灰塵。
她輕輕的用抹布抹掉箱子上的灰塵,緩緩打開箱子。兩本精裝日記和一摞信件靜靜的擺在箱子里,還幾個裝滿照片的大信封。
路柔拿出那些照片,那個曾經帶著陽光般笑容的大男孩出現在她眼前。
路柔和愛德華是在一次解剖尸體的實驗課上認識的,當時,那具已經被解剖得血肉模糊的尸體毫無遮掩的躺在手術臺上,同學們都相繼掩鼻而去,只有路柔還在不停的用手中的長鑷子撥弄著那具尸體。愛德華好奇的打量著這個膽大的東方女孩,忍不住,他走上前問:“嗨,同學,別人都走了,你怎么不走?這里都沒人了,你不害怕嗎?”
“這有什么可怕的,他還能詐尸不成?”路柔頭都沒抬的說。
“我還是頭一次看到你這樣大膽的東方女孩,東方的女孩子一般都是嬌弱的,給人一種憐惜的感覺。”愛德華好笑的說。
“誰告訴你東方女孩都是嬌弱的?”路瑤撩了撩眼簾,瞄了他一眼,便又低下頭研究那具尸體去了。就是那一眼輕描淡寫的掃視,卻讓愛德華的心被一種莫名其妙的東西緊緊抓住了,他有些發愣的站在那,怔怔的看著聚精會神的路柔,一時忘了要離開。
路柔終于扔掉手中和鑷子,臉上露出一抹微笑。她抬起頭,看見怔怔看著她的愛德華,立即將臉上的笑容收攏,走到他身邊,冷冷的說:“喂,你在干嘛?”
“呃?哦,沒事,沒事。”愛德華象大夢初醒般似的說。
“喴。”路柔不屑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揚長而去。可是路柔那雙漆黑的雙眸卻象是一道不可抹滅的影子,在愛德華心中留下了深刻的痕跡。
愛德華開始留意起路柔來,他打聽她到她所在的班級,而且他經常守在她經過的林蔭道上。
路柔和幾個同學在校園里邊走邊說笑著,愛德華問身邊的同學:“那個東方女孩你們認識嗎?”
“那個呀,典型的東方小辣椒,可別去惹她,脾氣暴得狠。”一個同學笑著說。
“她叫路柔,長得不錯吧,可惜沒人敢摘。”另一個同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