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雞聽了這話倒是舒服了一點。
有人又問著喬飛宇:“后面怎樣了?”
喬飛宇笑著:“其實很多人往往因為玩樂而不知不覺模糊了善惡、正邪。有時候過了界被邪惡控制住都不自知。你以為不過是一件好玩的事情,或許在另一個人心中卻是邪惡的。換一個角度思考完全是另一種感受。”
“我那時慶幸沒有去做那種蠢事。否則我就是那個挨罵的禽獸了。說實話,被她那樣當眾狠狠痛罵,我心中都發作不得,因為確實是自己坐錯了,最多背后不饒她。”
“畢竟人在給仇恨蒙蔽雙眼時只知道圖一己快樂,只知道看著別人傷痛自己就舒服。那時候完全是動物本能沾了上風。所以那女孩罵找她取樂的人是禽獸也有道理。在那一刻,大多數人都是禽獸。”
“她的那番話激發了我內心的正氣,那些從我爸那里獲得的,卻被初戀鄙視的東西。她的話讓我想起我和初戀之間的一切。讓我明白我雖然被初戀甩了,被傷了自尊,傷了感情,可我還有優點。”
喬飛宇微笑著道:“我除了外貌遺傳父母外,我也遺傳了父母的優秀品質,學會父母教我的一切做人原則。初戀說我沒有父母只是小白臉這話不正確。小白臉之所以被這么叫著,也是因為他們沒有我愿意吃苦、愿意腳踏實地做人做事的優秀品質。”
“他們不過是靠一張臉混飯吃。我懂得自食其力,我愿意和那些普通人一樣積極進取,而不是做一個只知道仗著父母吃喝玩樂的二世祖。同樣我也沒有欺軟怕硬,也沒有和惡勢力同流合污。雖然我也會犯錯,但不表示我本質是惡劣的。”
“我沒必要為了一個不懂欣賞我內在美好品質的女人去傷害別人,最終毀了我自己。同樣我就算受傷了,有些傷人的想法,可我依然能自控,總算我沒白活,我依然還是一個堂堂正正的男人。”
“我為自己在一開始有做個壞男人傷害別的女人的想法而慚愧,同樣我也為我還能控制自己的獸性而驕傲。”那股子自豪油然而生。
一時所有人點著頭。善惡往往就在那一念之間。
喬飛宇接著說:“周圍的人聽了這話不由自主和我一樣挺直了身體,他們都凜然地站到了女孩一邊,尤其是那些男女朋友的人,很自然的就到了女孩身邊做增援。所有人冷冷地瞪視著那個男人。那時候大伙真正援助的是女孩身上那一點正氣,而不是救助一個美貌柔弱的女人。”
“那男人看著當時的情形對自己不利,就連自己的幾個打賭朋友都躲在人群中不敢和他在一起,就灰溜溜地轉身離開,但是目光中的狠厲卻不改。從那人的神情來看,他絕不會就此罷休。他瞪著自己的幾個朋友,那些人磨蹭了一會,才跟著他離開。”
“所有人等著那人離開后就勸著女孩離開。女孩只是淡淡一笑,說了幾句感謝的話后又坐下。依然只是看著大海。那些人見女孩不理會,也就各自離開了。我好奇那女孩到底為什么來這里,不過看她始終坐著不動,像是等什么一樣,因此躲到了石頭背后。”
“那女孩一定是想自尋短見。”錢銘立刻道。這會兒他更能確定了
“為什么你覺得她一定是要自尋短見呢?”有人問著。他們也有類似的懷疑。
“膽小的怕膽大的,膽大的怕不要命的。她那架勢完全就是不要命。只有一個把生死置之度外的人,豁出去后才能無所顧忌地做一切。而且她對付那個人時在不斷變換方式,但就算是那樣,她依然有著凜然正氣,普通人根本做不到那種沉著。”
“她能有那份心智,說明她有著不同尋常的經歷。她連色狼都斗得,普通挫折不可能難倒她。她一定遇到了很大的挫折,這挫折一定是按著她那個年齡無法改變的,所以才有了解脫的想法。”錢銘嚴肅道。
所有人看看錢銘,斗雞不解:“有你說得這么復雜嗎?”
方遠沉思著,他常年和罪犯打交道,也接觸過那些不想活的人,自然深有體會:“我覺得有點道理,那女孩說的話完全不是一個年輕人所能想到的,幾乎句句都直刺人心。”
“一個沒有多少閱歷的女孩絕不會有這樣的勇氣和急智,更不可能說出來的話猶如打擊罪犯的鐵拳,甚至還能激發人內心的浩然正氣。我想飛宇可能也覺察到了那女孩有不妥的地方,所以才會留下的。”
喬飛宇略一頷首,接著說下去:“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很快天色近黃昏,沙灘上一個人也沒有了,然后我看到她扔下了那個保護她的刀,慢慢地走進大海。那時候我才明白她想自殺。”
“我跑過去抓著她,想要把她拖上岸,她使勁掙扎著。我沒想到她看著瘦弱,力氣卻很大,這一掙扎,差點把我拉下水去。后來我看情形危急,再拖下去可能兩個人都危險,所以按著她頭狠狠灌了她幾口海水,她慌亂了,掙扎著自己要上沙灘。”
“她跌跌撞撞跑到沙灘上,趴在地上吐了好多水,我站在那邊看著她,防范著她再一次做不要命的舉動。一會她情緒穩定下來,恢復了力氣跳起來就沖著我狂吼。”
“我想著留在海邊到底不妥,就強行把她拖進了別墅中關了起來。那女孩脾氣可大了,到了里面一陣狂暴打砸,就像臺風掃過。”喬飛宇笑著搖頭:“真沒想到那么一個瘦弱的女孩,居然精力那般旺盛。”
“那是必然的,她要沒那種旺盛精力,也不可能嚇住那個惡人。你后來打擾了她的計劃,想必被你灌水灌怕了,她匕首不在手,可又不甘心,所以才會拿東西撒氣,大約是想激怒你。”錢銘笑著道。
這會兒大伙才覺得松了一口氣。想想那情形可真兇險。
“你倒是懂那女孩的心思。”喬飛宇笑笑。
“后來呢,你們怎樣了?”斗雞好奇地問著:“你小子不會就此動了色心了吧?”
“我是男人,她是美麗的女人,孤男寡女,我不動色心才怪。”喬飛宇坦然笑著:“何況她本就美貌,就算是那種狼狽的情形下依然不損她美貌,反而看著更是誘惑人。我發現她在安靜的時候像一幅畫,讓人不由自主想要融進去。”
“她和人斗的時候,完全就把人的內在氣勢全部激發了,讓人忍不住想要和她一戰,打敗她;而她無可奈何暴跳如雷時,反而讓人覺得心中很舒服,有一種這丫頭沒招了的得意感。甚至想要把她擁抱在懷中好好安撫她。再者她那么旺盛的精力我還真的非常想馴服她。”
“不過你不該動她。”錢銘搖頭。
“你小子不會乘火打劫了一番吧?”斗雞取笑著。
喬飛宇慢慢喝著酒,而后淡淡道:“我雖然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可那時候這點道義也分得清,更不至于乘火打劫。之前的色狼是都被她罵成那樣,我要是乘火打劫,還不給她罵得比色狼更不如了?我可不想被我自己鄙視。”
眾人聽喬飛宇這么說就想知道后面怎么回事。
“不過她那會氣呼呼地瞪著我,渾身濕淋淋地,衣服都粘在身上,我到底是男人,這私心雜念難免起了。我怕自己一個把持不住,就呵斥她去洗澡,換上干凈的衣服。偏偏她就是不理睬我,我就喝問她‘我給你洗澡,還是你自己洗?”
“她沖著我跳腳吼著:“你以為你是誰,誰要你多管閑事。我知道那女孩脾氣彪悍,要是好言相勸她未必會理會,干脆霸道地說:“誰讓你在我眼前的,你在我眼前我就是要管。你記著,你的命從現在開始屬於我,我不許你再這么做。”
“女孩絲毫不怕,大聲吼著:“你以為你是我什么人?你有什么資格這么做?說著一腳踹在茶幾上,茶幾被她踹翻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
“我看她那火爆樣子干脆更嚴厲地說著:“不管我是誰,我就要管你的事情,你不信那就試試看,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女孩忽然轉了一個口吻,開始嗚咽著:“你欺負我。我猜想她那么聰明,未必就真的是服軟,所有依然強硬道‘你的命是我救的,我欺負你又怎么著。”
“她一看那一招沒有用,拿起毛巾地向我砸過來。再一次憤怒吼著‘你不要臉。我看她沉不住氣,心中倒是想笑。”
聽的人笑了起來,這會兒他們就覺得完全是男人和女人的斗智。好在喬飛宇沒給他們男人丟臉。
“我接住毛巾,只得壓著笑冷冷道:“你再不去洗澡,那我就給你洗。給你十分鐘,快。反正我是男人,我不在意和女人共浴。那女孩瞪著我,昂著頭挑釁道。‘好啊。完全一副誰怕誰的樣子。”
“我看她那德行,想著我還馴服不了你這個小野貓的,所以一把抓著她胳膊往浴室走,一邊故意惡狠狠地說著:“那我不客氣了。這一來她害怕起來,使勁掙扎著,一邊嚷嚷著:“我自己來。”
“我也不給她掙脫的機會,進了浴室她真的十分害怕,雙手抱著身體直往角落里退讓,一副害怕我去扯她衣服,雙眼驚恐地看著我。”
“我見她瞪著我,就打開水龍頭,將熱水放到最大,開始脫衣服。她一看立刻嚇得閉著眼睛轉身過去,蹲在一邊的角落中低著腦袋,一會抱著頭一會抱著身體,嗚咽著不敢看我。我看著嚇唬起了效果這才放心,找了一個圍巾裹著身體出來。”喬飛宇一邊說著一邊笑著。
“我看那女孩子未必就會心服。”錢銘淡淡道。
“那后來呢?你怎么上了她的?”斗雞好奇地問著。
“我那會想到能嚇到她還很自得,覺得自己總算馴服了這小野貓。就倒了一杯酒慢慢喝著。耳朵還是關注著浴室的動靜。后來我就覺得她在浴室的時間太長。”
“總算我還機警,跑進浴室去看,結果看到她手中拿著刀片在割腕,那時我再一次被嚇著了。又懊惱自己怎么這么大意的。她光溜溜的站在那里,就算我推門進去也不見絲毫害羞禍慌張。”喬飛宇握緊拳頭道。
聽得人腦子里一片空白,就不知道喬飛宇下一步怎么辦。
喬飛宇想著當時的狀況,話說他還是被某個壞女人嚇得渾身冒汗:“她冷淡地抱怨著我的刀片不鋒利。那口吻就像是談論今天天氣好不好一樣平淡……”
方遠經常和各種人打交道,自然明白一個不想活的人不是那么容易放棄自己的目的,尤其面對的那種狀況,確實十分地考驗人地毅力。
“我看她固執地不肯放棄自殺地念頭,就嘗試著和她說話。我告訴她我失戀的事情,她地說我騙人,因為之前她泄憤摔了的陶瓷等東西很值錢。我就告訴她那些古董又不是我地財產。同樣我住地地方也是借來的。我不過是過客。”喬飛宇淡淡道。
“可她地神情完全不信。”
“我知道她能說會道,講大道理我肯定說不過她。所以我只是示意她把刀片放下,只要她不自殺,其他一切都好說。我們的視線在空中較量著比著耐心。”
“她的目光游移不定。遲疑了許久最后才把刀片緩緩給了我。我看著那個害人地刀片總算脫離她地控制,我才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