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雪山上吃完午飯,他們就下山了。
路上果然墊了厚厚的積雪,柳叔帶的人上來,把路面上的雪全部清除了,他們才順利下山。
回到西別墅已經(jīng)是下午了,她累得厲害,卻沒有睡覺,而是坐在客廳里看雜志。
柳叔則與慕澤西去書房議事,青姨和飛鷹等在里面。
“西少爺,已經(jīng)查到洛家親生女兒的消息了。”柳叔這幾天一直負(fù)責(zé)此事,一查到眉目,就去山上接他們回來。
慕澤西看著手里厚厚的資料,最上面一頁,便是那個女人照片。
看上去的確跟洛正遠(yuǎn)有幾分相似,年齡在二十歲出頭,長相清麗。
再下面,便是她的詳細(xì)資料,包括她進入孤兒院的記錄,然后離開孤兒院的時間。
最后面顯示,她被人賣給了顧家的一個地下組織。
那是,顧建中專門為了守住自己地下藥莊的生意,而特意培養(yǎng)的精英,有點類似于殺手組織。
不過他們存在的意義,更重要在于守護,必要的時候才會出現(xiàn)殺戮。
“顧家?”慕澤西瞇著眼睛,眸子里閃過一絲危險氣息。
顧子暇之前將洛依然擄去,他還沒有收拾呢,沒想到……又多了一個沖突的理由。
“據(jù)說,現(xiàn)在這個組織里一部分人已經(jīng)移交給顧子暇負(fù)責(zé),就是不知道這個女人是否在里面。”
青姨說,“進入組織的人一般不會用自己的真名,會有人給她們起代號。”
至于這個女人,在顧家的地下組織里代號是什么,他們查不到,所以想找到這個人也異常困難。
難道,要拿著她的照片潛入組織里一個個問?
現(xiàn)在離慕左震的期限又過了一個月,他們只知道那個女人去了顧家組織,還沒能確定生死,也沒有找到人。
這樣的進度,實在太慢。
柳叔說,“我會找人盯著顧家,但是你也知道顧家的勢力不可小覷,現(xiàn)在你與老爺、南少爺?shù)年P(guān)系不怎么樣,最好不要與顧家正面為敵。”
“趕緊去查。”
“是。”
一直沉默的飛鷹突然開口,“南少爺那邊可一直沒有動靜。”
柳叔道,“他們不過是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慕澤西冷然,“我不會給他機會。”
“當(dāng)然,在消息保密的情況下。”
現(xiàn)在這個書房里,就只有西少爺、柳叔、青姨,再加上飛鷹,前面三個是絕對互相信任的人。
至于飛鷹……
柳叔眸光閃過一絲狡黠,“那就要看飛鷹先生,是否可以為主人效忠了。”
“你在懷疑我嗎?”
“當(dāng)然不會。”
“老爺派我過來,是幫助西少爺找到洛家親生女兒,并讓你們結(jié)婚。我所做的一切事情,也是為這個目的。”
“我就是欣賞飛鷹先生這樣的人,做事情只為本分。”
“老爺還沒有到看不到真相的地步,如果西少爺真的有足夠能力達成條件,他自然會放權(quán)下來。”
“是嗎?”
“若南少爺占盡優(yōu)勢還不能阻止你,他可不會把慕家的財團交到一個庸才手里。”
柳叔道,“老爺子的想法變幻莫測,誰能猜到他的真實想法?”
“他顧全大局,行事會考量到我們看不到的地方。”
慕澤西聽著飛鷹的話,眸光里閃過一絲
不悅,“行了,你們都出去。”
洛依然還百無聊賴地翻著雜志,見他出來,立即起身……
“你們在談什么?”她不是傻子,柳叔今天上山是特意去接他們的,一定有重要事情。
“你怎么還不睡覺?剛剛就說困了。”
“我在等你出來。”
“等我?”他拉著她,唇間一抹淡笑,“走吧,我陪你去睡。”
洛依然跟著上樓,回到臥室,把門緊緊關(guān)上。
“現(xiàn)在可以說了嗎?”
“說什么?”慕澤西裝傻。
“你們在書房里談的什么?”她盯著他,“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我沒有興趣,但是……若跟洛家的女兒有關(guān),你一定要告訴我。”
她這幾天很開心,他陪她去滑雪、堆雪人,她很感動,所以把以前那些隱憂全部壓到心底里。
但是現(xiàn)在,他們從雪山回來了,回到了西別墅,有些事情,不是想壓就可以壓的。
也許,真的要面對了。
慕澤西眉間沉了一下,道,“是項目上的事。”
“項目上的事情這么急?”
“嗯,是接手慕氏以來最大的項目,大家都很用心。”
“好吧……”她輕輕舒了一口氣,“你要喝水嗎,我給你倒。”
“一杯紅茶。”
她速度去外面煮了紅茶進來,忍不住又問,“洛家的親生女兒,還是沒有消息嗎?”
“沒有。”
“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個月了。”她有些憂慮。
如果那個女人已經(jīng)不在人世,剩下的繼承權(quán)都要歸慕澤南所有。
“放心,我會有辦法查到。”
見他篤定的樣子,她便沒再問什么。
從雪山回來后,她又有了一件新的事情要做,就是……設(shè)計襯衫。
他送給她這么多禮物了,她一直沒有想好用什么作為回禮。
這天收拾衣柜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了之前他生日,她隨便送給他的襯衫。
想到當(dāng)時在薔薇花海,他穿著它,脖子上生了數(shù)不清的紅疹子……他愿意為她做那么多,可是她能為他做的,卻那么少。
到縫紉室里,畫設(shè)計圖紙。
對于一個只成功做出過一條小褲的她來說,設(shè)計襯衫難度的確大了一點。
圖紙不停地畫、改,再畫、再改,仍然不對。
之前學(xué)縫紉課的時候,很大一部分時間用在刺繡上……她原本想給顧子暇繡一條龍的。
后來準(zhǔn)備結(jié)婚,她又學(xué)習(xí)做婚紗,至于真正的男士服裝設(shè)計,她也沒有系統(tǒng)地學(xué)過。
只能臨時抱佛腳,去買了一些相關(guān)的書回來看。
所以這幾天一直忙到很晚,慕澤西回來問,傭人們都說,“少奶奶這段時間可認(rèn)真了呢,一直在看書,畫設(shè)計圖。”
睡覺的時候他便問,“你最近在設(shè)計什么?”
她還不打算告訴他關(guān)于襯衫的事,準(zhǔn)備做好了給他一個驚喜。“你最近都在忙工作,我也要好好學(xué)設(shè)計啊。”
“有什么好學(xué)的?”
她笑,“當(dāng)然要,到時候你成了慕家財團的繼承人,大家會說你的妻子什么都不會的。”
“誰敢說,我讓人撕爛他的嘴。”
“……”他最近越來越暴力了。
“你好好呆在家里就是了。”
“知道啦。”她點點頭,坐到床邊。
他將她攬到懷里細(xì)細(xì)吻著,“這幾天有很多事情要處理,等忙完了這段時間,我們出去旅游。”
她又笑起來,“好啊,能不能去遠(yuǎn)一點的地方?我們可以玩久一點。”
“你想去哪里都行。”
嘴上這么說著,心里卻有些不安定。
雖然西別墅里一切正常,慕澤西一般忙完公事,就會推掉一切酒局和應(yīng)酬來陪她。
但是,她總有不好的預(yù)感……從那天柳叔去雪山接他們開始,她就覺得不對勁。
可到底是哪里不對呢,她又說不上來。
這天下午,柳叔又來西別墅開會。
結(jié)束的時候,洛依然就湊上去搭話,“柳叔,今天很忙嗎?”
“咳,還行。”
她壓低聲音拉著他的胳膊,“你能不能過來一下,我有事情跟你說。”
“哎哎哎……”柳叔驚嚇般地后退一步,“這是在西別墅,你別對我動手動腳哦。”
洛依然:“……”
“人長得帥就是這點不好,女孩子看到老想貼著我站。”
洛依然:“……”
他今天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哈哈哈,當(dāng)然不是說你了,少奶奶,你被我嚇到了吧?”
洛依然再次:“……”
她才沒有被他嚇到。
“過來吧,少奶奶,你不是說有什么事情要說嗎?現(xiàn)在這里沒人,可以大聲地告訴我了。”
他們站在草坪上,附近沒有傭人,兩個人談話不會被別人聽到。
“你能不能幫我調(diào)查一個人?”
“什么人?”
“薛茶心,以前是顧子暇的遠(yuǎn)房表姐,只大他幾天。后來據(jù)說被顧建中的人殺了,但我懷疑她還活著,也許在海南島。”
她擔(dān)心顧子暇那里再有什么舉動,可以利用薛茶心的下落來牽制他。畢竟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在調(diào)查薛家姐妹的行蹤。
只是,在顧建中的干涉下,不會那么順利。
“你為什么要查這個人?”
“跟顧子暇的失憶有關(guān)。”
“哦?”柳叔挑眉,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這件事我?guī)筒涣四悖魃贍攧萘δ敲创螅趺床徽宜麕兔Γ俊?
“你知道他不可能愿意的,放心吧,事成后我會給你好處。”
“什么好處?”
“你上次不是對那什么面膜很感興趣嗎?我這里又出新的了,你如果幫我查到消息,我一定把兩種面膜的配方都告訴你。”
“……”柳叔皺眉沉思著,仿佛在考慮這件事情的可行性。
“放心,這件事不會損害到任何一個人的利益,我只是純粹想知道薛茶心的消息而已。”
“既然你都知道慕建中把那個女人做掉了,為什么又懷疑她還活著?”
“因為……我有一次去海南,好像看到她了。我不確定,所以想讓你幫我證實一下。”
“只是證實一下?”
“當(dāng)然,難道還能要求你把她帶回來?”
“少奶奶……”柳叔眼睛里閃爍著疑惑,“你為什么要查她?是不是為了顧子暇?”
“不是,詳細(xì)的原因我以后再跟你解釋吧,總之,請你幫我這個忙。”
柳叔還在考慮。
“不過這件事情,千萬不要讓慕澤西知道,他太小心眼了,又是個醋桶,肯定會發(fā)脾氣的。”
(本章完)